應芳芳慌急的衝出樹林,像傻瓜似的站在路中央,看著離自己不到十米的馬車狂急奔來,她的心就像掉進湖中的石頭,沉到了底,來不及驚叫,來不及眨眼,也來不及躲閃,隻能像木頭一樣呆立著,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抽離了一般,應芳芳滿腦子都隻剩下驚恐。


    冷雲溪掀開簾子的那一瞬,眼光觸及這驚險的一幕,俊臉驟然變色,聲音還梗在喉間,人已穿簾而去,快速的朝呆愣中的應芳芳撲去,在馬車撞過去前三秒,抱著應芳芳往路邊滾落而去。


    “啊。”跌倒的那一瞬間,應芳芳終於尖叫出聲,後腦猛力的撞在冷雲溪的後背,讓她瞬間清醒過來,一雙美眸呆呆的眨著,好似還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剩下身體如風中殘葉般,瑟瑟發顫。


    天啊,就在剛才,自己與死神擦肩而過,她的心髒也停跳了,窒息的重新適應新生的世界。


    “還不起來……”正當她失魂走神之際,身下傳來男人惱怒的低吼,她碗如被觸電一般,快速的站起來,轉過身去看被自己壓在地上的男人,當看清楚那人的模樣時,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一雙美眸再一次變成死灰色,驚叫出聲:“冷雲溪……”


    “見到我這麽驚訝嗎?哎喲……”冷雲溪撞的比較慘,一張白玉俊臉也擦破了皮,正泛起紅色,他扭曲著一張俊龐,吃痛的從地上坐起來,滿身的都是泥土,樣子狼狽已極。


    “你怎麽會在這裏?”應芳芳的吃驚,不下於吞了一顆定時炸彈,讓她想要當場爆發,當今太子冷雲溪,竟然也在這裏出現,難不成,自己逃走了,總個皇宮都出去人力來找尋自己嗎?


    剛開始是北辰池煌,又是星池,現在竟然還遇到那可惡的小太子。


    一把火,在應芳芳的心中竄燒著,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這麽受到重視,不過,這種特別的待遇,讓她如遇鬼怪,恨媽媽少生兩隻腳,為什麽不逃遠一點呢?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馬車在前方三米內急急的停了下來,從車上跳下兩個臉色慘白的少年來,他們滿臉擔憂的衝上前,大叫道。


    “廢話。”冷雲溪一張俊臉充滿怒火,瞪著跑上前關切的兩個侍從,星眸中是燠惱的神色。


    “公子?”應芳芳冷笑一聲,看來,冷雲溪是打算微服私訪不成?


    “你……你是。七王妃。”兩個侍從看到應芳芳,總張臉都生動起來了,一是吃驚,二是奇怪。


    “廢話。”應芳芳不客氣的瞪了他們一眼,他們是怎麽趕馬車的,睜著眼瞎撞人,差點就把自己當成皮球一樣被馬踢飛了,還好意思上前來說話。“快給我道歉,你們把我撞傷了。”


    如果換作是別人,應芳芳或許會看在冷雲溪撲上前來救自己的份上,不與他們計較,但今天碰撞自己的既然是冷雲溪,應芳芳也不打算跟他們客氣,該錯的人,就該道歉。


    冷雲溪一邊享受著侍從的服務,一邊冷眼斜著她,譏笑出聲:“道歉?你這個女人亂跑出來,是你自己瞎了眼,管我們何事?更何況,本少爺奮不顧身的把你救起來,你該說感謝吧。”


    就知道冷雲溪這小子不會乖乖道歉的,應芳芳抬起一張俏顏,從鼻子裏哼出聲:“感謝?你那奮不顧身的把我抱住,我還沒有告你非禮呢,你還想我道謝,真是可笑。也不看看我是你什麽人?七嬸呢。”


    “我呸,就你這罪惡的女人也枉想當本太子的七嬸,也不稱稱你自己的斤量,你夠配嗎?在我眼中,你就是個罪犯。”冷雲溪被應芳芳刺激的臉色發青,他指著應芳芳冷嘲起來。


    應芳芳也沉下一張俏臉,冷哼一聲:“沒錯,我是不配,如果不是你七叔死纏亂打非要把我娶進門,我才不屑於嫁他為妻呢,你以為你們冷家是皇族就有什麽了不起嗎?也不看看,一個一個都什麽德性,就知道欺壓人,我要咒你們冷氏一族快點覆滅。”


    “大膽,你竟敢對太子如此無禮,真是該死。”一旁的兩個小侍從,實在聽不下去了,應芳芳對他們尊貴的太子鬥嘴,已經是格外開恩了,現在竟然滿口胡語亂言,咒罵他們的皇朝,果真不愧是謀返朝堂的罪臣之後。


    冷雲溪氣的全身發顫,徹底啞言了,這個女人真是欠教訓,竟然敢如此大膽狂言。


    應芳芳見冷雲溪氣的一張俊臉都泛白了,在心裏冷笑一聲,臉上卻淡淡然,開口說道:“小太子,不要生氣,我說的都是實話,既然你不把我當七嬸來對待,那好啊,我現在就離開冷寒君,以後與他斷絕夫妻關係,那你就不要再稱唿我了,免得把你氣出內傷來。”


    應芳芳心中再待下去就會有危險,趕緊打算離開。


    “斷絕關係?你有這個資格嗎?七叔都還沒有嫌棄你這罪惡之身呢,你竟敢說要斷絕關係,水月芳,如果你真以為自己攀上了冷家,就能飛身鳳凰,別做夢了,七叔可以放任你無禮,我冷雲溪絕不估息你這樣心懷不軌的罪人,既然你想離開七叔,那就跟隨你那滿身罪惡的父親下地獄去吧。帶走。”冷雲溪咬牙怒哼,眼裏閃動的光芒,帶著殘虐與冷酷。


    應芳芳望著他星眸裏屏射出來的冷光,全身一顫,他的眼神,怎麽和冷寒君的那麽像啊?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冷雲溪,你不能這樣做。”應芳芳嚇的臉色發白,冷雲溪竟然想殺自己,這太過份了,他算什麽人?就算是水月芳的父親殺了他爺爺,那與她應芳芳何關?她才不要死呢,好不容易逃出冷寒君的手掌,現在又要落入冷雲溪的魔爪,應芳芳奮力反抗著,但無奈冷雲溪帶來的兩個侍童,都非常的有力,緊緊的抓住她想要反抗的手腕,往馬車裏拖去。


    “該死的女人,真反悔救了她,早知道她牙尖嘴利,就該讓她被馬車撞死算了。”冷雲溪一邊糾起眉宇,一邊忍受著全身上下被磨擦流血的傷痛,俊臉都是怒意。


    應芳芳又急又怒,她還要在這裏等墨染來帶她走呢,她不能被冷雲溪抓走,她不可以的。


    “放開我……”應芳芳被激怒了,她快速的低頭朝著兩侍童的手臂咬去,兩侍童吃痛,不由的鬆了手,應芳芳趁機快步往路旁的樹林逃去,一邊逃,一邊大叫道:“墨染……救命啊……墨染。”


    冷雲溪見她逃走了,俊臉一沉,低咒出聲,身形如電般,快速的朝應芳芳的身影追去。


    應芳芳一介弱女子怎麽能跑得過健步如飛的他呢?縱然她拚盡所有的力氣,也還是被冷雲溪給一把抓住了。


    “放開我……冷雲溪,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兩隻手被冷雲溪緊緊的扼住,應芳芳嚇的臉色慘白,憤怒的吼出聲來。


    “哼,我會放過你?下輩子吧。”冷雲溪低冷的嘲笑,大手一扯,把應芳芳扯迴馬車。


    應芳芳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冷雲溪有力的大手,讓她如何掙紮,都掙不脫,眼看就要被丟進馬車裏,她隻能把希望放到墨染的身上去了,她揚起聲,大聲唿救:“墨染……快來救我啊。”


    “好吵。”冷雲溪煩躁的擰眉,大手憤然一揮,打在應芳芳的玉肩上,頓時,應芳芳總個人都疲軟下來,失去知覺了。


    “太子,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合適?我們要把她送迴王府去交給七王爺處置嗎?”其中年紀較大的張岩驚慌的出聲道。


    冷雲溪看著倒在車上,不醒人事的應芳芳冷哼道:“不必了,繼續往前趕路。這個女人,我要好好懲罰她,最好是不要再迴到七叔的身邊。”


    “太子,怎麽說,她也是七王妃明媒正娶的王妃,我們是不是……”


    “多嘴。”冷雲溪斥喝一聲,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張岩不敢再多唇了,隻好駕起馬車,快速的衝進茂密的山林,一路往前奔馳而去。


    小小的廟宇裏,外麵的雨早就停了,戰鬥也息止,地上躺著四個殘死的男人,而星池也受了非常嚴重的傷,氣息微弱,搖搖欲墜,縱然是這樣的下場,他依然緊握著手中的劍柄,想要將眼前的敵人打倒,他不能放任他搶走主子的王妃,不能看見王妃受他迷惑,不能……思緒還來不及想完,就感覺到意識一暗,總個人倒在了地上。


    墨染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切,黑服滴血未沾,雖然在那把森冷的寶劍上,已經飲盡了敵人的鮮血。


    他冷哼一聲,決然衝出了廟宇,這一場殘酷的撕殺,仿佛不曾發生過,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記憶。他身形如羽箭般往前方的樹林掠去,一邊急掠,一邊四下觀望,應芳芳躲到哪裏去了?


    好膽小的女人,墨染在心中輕笑起來,越是相處,越是發現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引人著迷的氣質,不管是她那明媚的笑容,還是她怪異的舉止,總是能引起別人想要靠近的心。


    墨染一邊飛掠,一邊找尋著,他找遍總片樹林,卻沒有看見應芳芳的身影,忽然間,沉靜的心湖,亂了。


    “芳兒……”墨染開始低唿出聲,他急急的遊走在樹林裏,越走,腳步越急,越走心越慌。


    應芳芳不見了,這是他在找完總片樹林後得到的結果,墨染臉上出現急色,他知道,一定要人埋伏在這裏,把她抓走的。


    墨染眼裏閃過陰冷的光芒,他返身往廟宇狂掠而去,如果他的芳兒出事了,他要所有人陪葬。


    迴到廟宇,地上隻留下四具屍體,那個名叫星池的少年,卻不見了。


    墨染眯起了眸,大手緊緊的捏住,狠狠的咬牙出聲:“冷寒君……”


    健影跨出廟宇,喚來心愛的寶馬,墨染滿身殺意的往天朝的方向奔去,如果芳兒出了什麽事,他要怎麽辦?他一定會殺了冷寒君的。


    兩個時辰過去了,躺在席子上熟睡的楚芳兒睜開了眸,她望見北辰池煌的性感的下額,美眸一滯,他在沉思什麽?


    “池煌……”醒來了,他卻沒有發現,楚芳兒忍不住出聲輕喚道。


    北辰池煌迴過神來,低下頭,對她溫柔的笑道:“醒了。可有感覺舒緩一些?”


    “好多了,池煌,謝謝你。”楚芳兒聽見北辰池的關切,美麗的臉上染上笑意,小手伸出來,去握那溫厚的大手,心中也暖暖的。


    “與我客氣什麽呢?隻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該起程迴去了。”北辰池煌低柔的說道。


    “好。”楚芳兒在北辰池煌的扶持下,下了床,與張伯告別後,他們一行人就往大路的方向走去。


    楚芳兒雖然病情好轉了,但心裏卻還存有一疑問,她看見北辰池煌俊美的臉龐,不知何時,多了一抹憂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但不管因為什麽,她都覺得心不安了。


    北辰池煌並沒有發現身邊的女人,臉色暗了下去,隻是小心的拉著她,緩步往前走去。


    “君上,草地上有血跡。”正走著,忽然,前方的侍衛停了下來,驚訝的稟報。


    北辰池煌眸一凝,上前查看,冷疑道:“這血跡是新鮮的,你們幾個快到周圍去查一查,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四個侍衛分成四個方向,快速的展開調查。


    “池煌,發生什麽事情了?”楚芳兒心中微驚,低聲問道。


    北辰池煌把她護在懷中,低聲安慰道:“沒事,不要害怕。”


    不多會兒,四個侍衛返了迴來,其中一個指著不遠處的廟宇說道:“君上,廟宇中死了四個人,看樣子,像是被殺不久。”


    “死的是什麽人?”北辰池煌臉上布上一片冷意,低沉問道。


    “我從他們身上找到一場令牌,請君上查看。”侍衛說著,遞上一塊精致小巧的牌子,隻見上麵刻著一個“絕”字,北辰池煌眯起了眸,冷哼道:“冷寒君竟然派人跟蹤我。”


    “君上,絕王爺此意是何目的?”一旁的侍衛忍不住問道。


    北辰池煌神色凝聚,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卻讓人膽顫心驚:“去給我好好查查。”


    “是。”侍衛領命,退至一旁,護著兩個主子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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