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房間裏所有的外人,北辰池煌坐到床前,握著楚芳兒姣軟的小手,心疼的道:“芳兒,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的。”


    達到目的的楚芳兒滿臉憂愁的輕道:“池煌,我是不是很沒用,要讓你費如此大的心思。”


    “不要這樣說,是這裏的大夫太無能了,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找那個神醫,請他替你醫治。”


    “池煌,你真的要陪我出城去找那個神醫嗎?”楚芳兒微微激動道,一雙美眸緊緊的盯著北辰池煌俊逸的臉龐,笑容在心裏擴散開來,如果不是自己演這場戲,她還不能確定他對自己的珍愛,現在看來,自己大可不必擔心了,他那樣的愛惜自己,為了一小小的風寒,甘願放下朝政之事,陪著自己出城去民間找大夫,這份情,多重啊。


    “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必須這樣做,芳兒,你早些休息吧,明天可能要早起了。”北辰池煌附下頭,在楚芳兒臉上印下一吻才離去。


    楚芳兒在昏黃的餘耀下,笑的滿臉開花,燦爛異常,她雙手緊握,有著十足的把握讓池煌珍愛自己一輩子。


    絕王府,此時,罪王妃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府上的家仆,個個都心中惶恐,非常的憂心不安。


    府上燈火通明,卻朧罩著一種沉重的氣氛。


    在一間華美的臥房裏,冷寒君端坐在桌前,桌上擺著一壺上等的美酒,這一壺酒,卻不足於消去他心中的恨怒。


    “主子,該睡了,很晚了。”星池一步不離的守候在門口,看著天色漸漸沉幕,他輕聲提醒道。


    冷寒君沒有給出迴應,深沉的麵容,看不出他此刻正在想些什麽。


    此時,在沉黑的夜色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聲聲迴蕩在安靜的走廊裏,驚擾了花池中鳴叫的夜蟲,變得更加的沉寂。


    星池聽到動靜後,快速的步出門外,看見來人是派出去的探子時,鬆了口氣,出聲問道:“可有查到些什麽?”


    “北辰池煌明天會出城去求醫,不知道會不會與王妃的失蹤有關係。”來人一身黑衣,隻露出一張普通精明的臉孔,他低著頭,沉聲迴答。


    “他什麽時候要出城?”星池一驚,忙出聲問道。


    “一早就會去。”


    “求醫?什麽人要求醫?”星池沉思了片刻,問道。


    “聽說是他的一個小妾染了風寒,城中大夫束手無策,所以打算出城去求名醫醫治。”


    “他有小妾?我怎麽沒聽說過?你見過他那個小妾嗎?”星池越聽越覺的奇怪,主子一向讓他注意北辰池煌的動靜,從兩年前一直到現在,他也沒聽說過北辰池煌有妻室啊。說不定這裏麵真的有什麽問題,是不是事關王妃還不清楚,但卻值得一查。


    “隻是寄養在府中的一位小姐,聽說再有不久,他們會大婚,那個女人我看見過她的樣子,不是王妃。”探子如實迴答道。


    “哦,你先下去吧,我去請示主子,如果有什麽指示,我會轉達給你們的。”星池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對他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冷寒君的房間。


    “有眉目了嗎?”冷寒君沉聲的問了一句。已有三份醉意的臉龐,在燭光下,泛著暈紅的光澤,非常的迷人。


    星池低聲迴答:“探子說北辰池煌明天一早要帶既將婚喜的女人出城求醫,主子,你看這件事情會不會與王妃的失蹤有關係?”


    “婚喜?”劍眉一挑,冷寒君似乎對這個字眼由其感興趣,特意重複一句。


    “是的,北辰池煌再有幾天既將大婚。”星池明白主子臉上的譏嘲,隻得再迴一句。


    冷寒君眼裏劃過濃濃的嘲諷,淡淡道:“如果他既將大婚,那要趕緊把那個癡情的愚蠢女人找迴來,本王要讓她睜大眼睛好好見證這一場大婚之喜,讓她明白,愛情也不過是她自以為是的妄想罷了。哼。”


    “主子,這樣會不會傷了王妃的心?”星池忍不住想要替那可憐的王妃說幾句。


    “傷心?本王就是要她傷心,要把她那自以為是的癡情夢重重的擊碎。”冷寒君不屑的冷哼。


    星池不敢再說話了,顫抖的站在一旁,心中卻替命若的王妃捏緊一把汗,是啊,如果讓她看見北辰池煌與別的女人成親,脆弱的她還有勇氣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嗎?


    “不管北辰池煌唱演那一出戲,明天派人跟著他,本王要知道他所有的動向。”冷寒君淡淡的吩咐道。


    “是,星池這就去安排人手。”星池退出了房間,在門外,輕歎了口氣,王妃兩年的忍辱委屈,到頭來,也不過是換得情人與別的女人成親,這樣偉大的愛情,到最後也隻是泡沫,而更殘忍的,主子竟然打算帶著她一起去參加這場讓她心碎的婚慶。


    那種絕望傷心的場麵,他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加快腳步,急急的去處理他該做的事情。


    冷寒君站起身來,背負著手佇立窗台邊,幽沉的眸,靜靜的注視著遠處蒙朧的群山,眸底的冷意,讓人徹骨徹寒,卻又染著一絲複雜的神傷。


    水月芳,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嗎?這就是忍辱負重的結果嗎?你會不會太天真了,竟然想要守望著那虛渺的愛情,到最後,不也落到這樣的下場嗎?


    幾天後的盛宴,我一定要親自帶你去參加,要你親自體會什麽叫絕望的痛苦,什麽叫癡情的悲哀。


    大手緊捏成拳,冷寒君合起了冷漠深測的夜眸,不明白心中升起的那一絲疼憐為何?難道,自己會在意水月芳的受傷嗎?


    不可能的,冷寒君猛然甩了甩頭,等了這麽多年,不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嗎?不就是想要破碎她所有的美好與希望嗎?怎麽會心疼她的癡傻呢?


    甩掉腦海中荒唐的想法,冷寒君轉身往床塌而去。


    幽黑的城區,正沉浸在黑暗的色彩中,無人的街道,分外的冷清。此時,該是遊睡夢鄉的時刻,卻有三抹身影晃蕩在這清冷的待道上,顯得特別的突倪。


    三個人影走的非常快,似乎急著要去什麽地方,幽暗的月光灑了下來,可以看出來人都是非常年輕的男子,為首的男子長相奇美,身著織金華服,金線在月光下,散發出濃濃的貴氣,端看那少年,氣質張狂中猶見三份幽雅趣,唇角微挑,邪惡的眼神,更填幾份不羈的味道。


    跟在他身後的稍矮幾分的兩個少年,每個人背著一個包,看樣子是準備出遠門的,他們臉上可沒有主子臉上的悠閑散懶,滿臉都是著急和慌恐,腳步淩亂不穩,卻隻能急急的跟緊,深怕這位任性的太子出了什麽事兒。


    “跟上,慢慢通通的,誤了太公子的事,有你們好看的。”冷雲溪不耐煩的催捉,還不忘記拿身份壓力。


    兩個可憐的跟班,隻能苦著臉,點頭哈腰的唯喏:“是的,太子,我們已經走的非常快了。”


    “跟你們講了多少遍,在外麵要稱我為公子,公子知道嗎?你們這樣很容易泄露我的身份,我會有危險的。”冷雲溪沉黑著一張俏臉,對著身邊的兩個不識趣的跟班說教。


    兩個人全身一顫抖,嚇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暗自惱怒自己沒用,竟然總是忘記稱唿,趕緊點頭笑道:“是,公子,請問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先別管去哪了,出了城再說。”冷雲溪挪了挪薄唇,玩劣的性子,使他隨性十足,他這次偷跑出來的主要目的是,找到那個失蹤的“七嬸”好好教訓一番,七叔可以原諒她的罪行,他冷雲溪可沒有這樣的雅量,罪人就是罪人,永遠也寬恕不了。


    他這次就要替天行道,把讓那個罪人伏法恕罪。


    三條人影趁著夜黑,飛快的朝著城門奔去,此時的城門是防守最弱的時候,而且,在夜光下也不容易分辯出人的麵目,冷雲溪就看準這一點,才會選在這個時候出城的。


    應芳芳一個人獨坐在燭光下,秀致的臉龐有些呆怔,柳眉半蹙著,聊無睡意,這可能是因為暈睡了一整天的緣故吧,況且,背後被針刺過的地方非常的痛疼,一睡下去,就痛的紮人,讓她想哭,所以,她寧願這樣坐著,也不願意躺下去受罪。


    對這樣的人生,她已經無語了,真佩服自己能強撐到現在,如果是以前那個懶的散架的自己,肯定沒有這樣堅韌的意誌,說不定找就撞牆尋死了,可是,現在她卻沒有做那樣的傻事,而是用微笑換來了陽光,用開朗驅逐了陰霾,終於,得見天日。


    應芳芳唇角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低著頭,繼續呆怔。


    門外響起敲門聲,應芳芳呆了呆,便出聲道:“請進。”


    墨染一身幽黑的站在門口,高健的身影擋住了黑暗,帶來暖暖的安心,應芳芳抬起頭朝他一笑:“這麽晚了找我有事嗎?”


    墨染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瓶藥,低聲道:“張伯讓我給你上藥,背就不會那麽痛了。”


    一句淡淡的關切,讓應芳芳感動的差點落淚,墨染真是自己最貼心的人,想當初被冷寒君強迫刺字,也是他站在她的身邊安慰自己,現在,自己生了病,又是他來照顧自己,這份溫暖的友情,讓她感覺好踏實。


    “謝謝。”半曬,應芳芳才低聲道了一句謝。轉過身去,主動解開腰帶,褪下衣服。


    華服半腿,露出光潔白晰的削肩,應芳芳咬著唇,等待墨染替自己上藥。


    燭光下,墨染緊緊的盯著眼前誘人的白晰玉肩,心仿佛被一種魔力牽住了,唿吸滯礙,眼中隻剩下那完美的曲線和一頭垂肩的青絲。


    欲望,原來是這般的單純,在他毫無準備之時,猛然來襲,墨染感覺到口幹舌燥,唿吸急促加重,陌生的情欲隨著眼前誘人的女體,在身體裏叫囂喧嘩,想要衝出鉗製,得到釋放。


    “墨染……”應芳芳低低的叫了一聲,一張小臉早就紅透了,她知道墨染在看著自己的後背,也知道他會感覺不好意思,但是,既然都拿藥過來了,自己當然想要快些好起來。


    陷入迷惑的墨染,被這一句輕喚叫迴了理智,他恍惚了一下,壓下心中那狂升的欲望,鎮定心神,伸出的手,微顫著替應芳芳攏起垂在背後的發絲。


    溫熱的大手觸及涼滑的玉背時,應芳芳似乎不太適應的縮了一下,引起墨染的輕顫,以後是自己弄痛她了,趕緊收迴手來,不再多作碰觸。


    應芳芳幹笑了笑,快速的把頭發拂到胸前,不讓它防礙了墨染上藥。


    小小的針眼,還是刺痛了墨染的心,他不再胡思亂想了,輕輕的把藥粉灑到應芳芳的背上,一點一點的灑,深怕讓她感到灼痛。


    應芳芳也的確感覺到背背猶如火燒一般的灼痛,但她緊牙著牙關,不願意哼出聲來,不想給墨染造成壓力,小手緊緊的捏住衣服,都捏變形了。


    “很痛就叫出來,不要強忍。你是一個女人。”墨染看不過去了,出聲提醒她。


    應芳芳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迴答道:“正是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才更不能叫出聲來啊。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墨染不理解應芳芳話中的意識,俊臉微愕,半曬才低道:“你很堅強。”


    “謝謝你的讚賞,也不枉費我忍了這麽久,其實,我好想大哭出聲的,就是怕你見笑才要忍著。”應芳芳痛苦中還不忘調皮一下。


    “我不會笑你。”我會心疼你,後麵的這句話,墨染在心裏說完。


    應芳芳傻笑一陣,感覺到背後的溫度抽離時,她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背過身,麵對麵的看著墨染。


    “休息吧。”墨染不敢正視她明亮的眼睛,急急的站起身來,臨走時,把一條白潔的手帕放到應芳芳的手裏,低聲道:“擦擦汗吧。”


    應芳芳接過來,把臉上的汗水擦去,看著墨染急於逃離的背影,笑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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