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芳芳觀賞的心情消去了一半,華景美物,在她的眼裏,猶如雲煙般,蒙朧淡淡。


    難道因為冷寒君和皇宮裏的某個妃子有染,自己就跟著消極嗎?不該的啊,就算冷寒君和所有的女人都來一腿,自己也該慶幸啊,至少,知道有女人和自己一樣掙紮在他的魔抓之下,心裏應該平衡才對。


    “煩死了。”總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解釋此時的煩躁,應芳芳幹脆往一旁的涼亭走去,已經走了大半天了,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冷寒君會來找自己嗎?還是,他隻想找到自己好好教訓一下?


    長歎了口氣,應芳芳感覺心情一下子沉重了很多。


    北辰池煌從皇後的宮殿裏走了出來,這次主要是跟姐姐討論關於冷寒君迴朝的事情,本來,皇後打算插一手進來幫忙的,北辰池煌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把姐姐拖下水,況且,他已經想好了對付冷寒君的辦法。


    轉出棲鳳宮的北辰池煌,沿著柳煙河堤,緩步朝著宮門外走去。


    優雅寧靜的宮道上,寂然無聲,這條路鮮少有宮女行走,也算皇宮裏一處辟幽之所。


    北辰池煌一邊走來,一邊思考著要用什麽樣的方式去接近小嫻,必竟也是兩年未見麵了。不知道小嫻對自己的感情是否依舊?不過,相信她不會變心的,因為當初給她的誓言,足於讓她交付自己的生命。


    一抹冷嘲自那性感的唇角揚起,女人,總是特別容易滿足,給她一個承諾,她就甘願奉獻一生。真是傻的天真啊。


    記憶中,那張精致秀美的五官,總是寫滿柔弱的眼神,還有那細柳般的芙蓉纖腰,想想,如果她不是丫環出身,還是有很多值得男人瘋狂的優點。至少,她的外在足於吸引男人的眼球。


    腳步有些緩慢了,北辰池煌眯起了眸,迴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那帶淚的容顏,楚楚可憐的眼神,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她,保護她。


    也是在那一天,隻是路過的他,把她從張府買了迴來,當了自己的隨身侍婢,她真的很軟弱,性子溫順,卻極有耐力,她視他為救命恩人,他卻對她為所欲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卻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在那之前,他的心中,容納了水家的千金水月芳,那個足不出戶,卻足於巔倒眾生的美麗女人,他見到水月芳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一生,他要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有了心愛的女人後,對那個美麗溫順的丫環,他的心卻變得淡薄了,也許,男人的骨子裏,隻想擁有,卻不想珍惜吧。


    水府出事的那一天晚上,他心愛的女人被滅九族,他聽完,心急如火,在他傷心失意的時候,是身邊的小嫻站出來,主動請求去當那個女人的替身,以報他的救命之恩,那一刻,北辰池煌的心是複雜的,他緊緊的望著眼前那張秀美卻堅定的容顏,最後一次在羽床上,用力的,一遍一遍的疼愛著她,然後狠下心將她送進了水府,做了水月芳,而他卻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迴到自己的府裏,從此珍藏。


    不管這一項交易是多麽的不公平,北辰池煌的心裏始終未曾忘記當年那個柔順而堅定的女子。


    不知道兩年後的今天,她是否改變了心意?是不是還會把自己當成是她心中最愛的男人?


    北辰池煌自信的揚起了唇,不管結果是不是有改變,那個女人始終逃不出他的撐控,既然要利用,就該利用的徹底,兩年前,她用生命保護了他心愛的芳兒,兩年後,他要她用性命去殺死他在朝堂唯一的勁敵。


    冷酷染上了血腥,北辰池煌大手緊捏,為了成就霸業,他將不擇手段。


    微風中傳來一股清新的香味,北辰池煌微微一怔,收斂心神,冷銳的眸光朝著某一次望去。


    忽然,一抹菊黃色的纖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那一刻,他怔住了。


    不遠處的涼亭裏,應芳芳正漫不經心的扯起裙擺,燥熱的天氣,讓她實在受不了了,涼亭下的清水,是解救她的唯一方式,所以,她也不去管這是什麽地方,也不管這樣做是不是合時宜。


    她把長裙拉至膝蓋處,露出曲線優美,白析嫩滑的小腿,纖巧的小腳伸至觸及冰涼的湖水,頓時,一股清涼竄上心田,澆滅了那團煩躁的熱火,應芳芳吸了口氣,臉上有了笑容,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公共場所,她真想跳下去遊一圈再上來,這水實在讓人太舒服了。


    一邊用腿拍打著水麵,一邊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好久沒有喝歌了,好多歌曲都快忘光光了。


    涼亭女子大膽的舉止,讓北辰池煌也為之側目,她的臉上蒙著一塊紗巾,看不清她的臉,不過想來會在這後宮出沒的女人,不是當朝的妃子就是公主吧。宮女是沒有膽子在這裏嘻戲的。


    北辰池煌眉宇輕皺,想盡量不去看,但那光滑的小腿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明亮的光暈,讓人忍不住想多看上兩眼。


    北辰池煌的腳步變慢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嘻水的應芳芳,眼裏寫滿好奇。


    應芳芳也感覺到一陣不舒服,下意識的轉過頭,卻看見站在離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一個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她嚇了一跳,心中暗忖,這個男人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


    應芳芳臉上有幾絲不自然,雖然隻露出小腿,按理也沒造成走光什麽的,可是,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盯著,也是不爽的一件事。而且,他要看就看,為什麽杆在那裏不走了?


    應芳芳心裏著實惱火了一把,她生平最討厭男人這下下流的偷看行為,不由的出聲叫道:“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洗腳嗎?還不走開。”


    北辰池煌被應芳芳尖銳的嗓音怔了怔,忽然意識到自己失態的行為,俊容一沉,恢複慣常的冷漠。


    “你是新進的妃嬪嗎?可知道大白天在這裏露足有失儀態?”北辰池煌沉聲提醒道,聽說皇上最近選了一批妃子,這個不懂規矩的女子,可能就是其中一個吧。


    應芳芳沒想到偷看的人,還敢教訓自己失了儀態,不由的笑起來,不惱也不氣,但話語卻針鋒相對:“哦,是嗎?既然知道我是妃嬪,你還敢駐足在這裏放肆的打量我?你不也失了風範?冒犯皇上的妃子,可是死罪論處的?你不怕嗎?”


    北辰池煌想不到這女子竟還靈牙利齒,竟然反駁自己的話,臉上多了幾份玩味,他滿臉輕挑的朝著應芳芳走過去,辰角的笑容不減反而增加。


    “喂,你走過來幹什麽?該不會真的想人頭落地嗎?”應芳芳著實嚇了一跳,還想著,隻要搬出皇上的名頭,這個男人還可能會畏懼的離開,想不到,他不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滿臉輕浮的朝自己走過來,就算應芳芳再沉著,此時也慌了手腳。


    還沒有女人敢挑戰他的威嚴呢,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敢當麵拿皇上來威脅他,北辰池煌在心中冷笑,當今天下,能威脅他的人不是那個顧仁道,無誌向的冷承恩,而是冷寒君,她說錯人了。又怎麽可能令他退縮?


    “我可以在這裏要了你,你相信嗎?”為了挽迴顏麵,北辰池煌冷笑起來,今天一定要好好戲戲這個有眼無珠的大膽女子,否則,他北辰池煌的名子就倒過來寫。


    應芳芳瞪大一雙美眸,這個男人說什麽?天啊,真是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動當今皇上的妃嬪,天啊,該不會是偷進宮來的淫賊吧?


    想到這裏,應芳芳的心一陣緊縮,心中直嚷倒黴,好不容易進皇宮玩玩,也能碰上這樣可惡無恥的淫賊,上天還真是待她“不薄”啊。


    應芳芳受驚的望著眼前堪稱俊秀的美男子,眼中忍不住又犯起了桃花,口水有溢出的際像,她猛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暗驚訝,這是什麽世道啊,連淫賊都能長成這副迷人的模樣。


    冷寒君的美貌,墨染的健拔,淩堪尋的優雅,冷雲溪的邪惡,天啊,這男人是誰?如果他真的是淫賊,她打死也不相信,世上哪有長的這般俊美的淫賊,說不定又是皇宮裏的皇子什麽的,看他年紀這麽輕,很有可能。


    北辰池煌望見輕紗下,那一雙越瞪越大的眸子,心裏暗暗冷笑,女子再有膽識,麵對強無可悍的男人,她也隻是一隻待吃的糕羊,又能如何反抗?


    “呃,容我先問一下,你是皇子嗎?”應芳芳望著那邪惡且俊美的五官,心中不爭氣的泛起波瀾,小聲的問道。


    “皇子?我像嗎?”北辰池煌微微一怔,淡淡啟唇。


    “不像。”應芳芳否定心中的想法,如果是皇子的話,那至少有一樣會與冷寒君相似,那就是與身俱來的傲氣,眼前的男子身上既沒有傲氣,也沒有冷殺,那就不是與冷寒君一個姓的。


    “你還沒有迴答我剛才的問題呢?你是妃子嗎?”北辰池煌見女人淡鬆了口氣,淡淡的問道。


    應芳芳不以為然的撇撇唇:“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想知道。”北辰池煌緊緊的盯著應芳芳,那種勢在必得的堅持,給了應芳芳些許的壓力。


    這種壓力很熟悉,那是冷寒君經常施加在她身上的,男人寫在眼裏的欲望和占有。


    應芳芳有些煩感起來,為什麽男人看女人的時候,都把這種占有的想法表現在臉上呢?難道,在他們的眼裏,女人隻是一件物品,他看中了,就可以得到嗎?


    哼,古代的女人就算再沒地位,也不能可悲到這種地步吧?


    “你想知道,我就必須講?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還有,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可要喊人了。”應芳芳不想再與他多聊,一個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她可不喜歡。


    第一次被女人驅趕的北辰池煌微微沉下了臉,屬於男性的絕對尊嚴,讓他變得冷酷起來,不過,他並不表現在臉上,隻是在心裏下了決心,要好好的玩弄不知好歹的女人一翻,讓她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


    他不慢不惱,反而緩緩蹲下身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迷魅,由其是那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卻加倍的惑人,應芳芳一時之間看的有些發癡,天啊,這個男人想幹什麽?


    北辰池煌辰角勾起邪笑,自信沒有女人能逃過他的手心,他大手輕輕的摟上應芳芳的細腰,低熱誘人的唿吸噴灑在應芳芳的頸項處,低聲喃意:“我看中的女人,沒有能逃得了的。你可以嗎?”


    應芳芳的確被他熱情的舉動給嚇住了,往後縮了縮,小心的出聲:“就算我是皇上的妃子,你也敢要我嗎?”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脫離這沉悶的皇宮。”北辰池煌笑的更加迷惑。


    應芳芳定力再好,也經不住如此美男蠱惑,也許,在心情低迷的時候,有一個男人對自己說出這番話時,沉靜的心,還是會被感動的。


    “你真有能力把我帶出皇宮?”應芳芳有些吃驚。該不會真讓自己找到一個靠山吧?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那冷寒君對他也一定沒有威脅了?


    北辰池煌在心底冷笑,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讓我帶你離開了。


    “當然,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北辰池煌說著,就想伸手去揭開應芳芳的頭紗。


    應芳芳嚇的全身一顫,所有的感動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用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大腿,天啊,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啊?怎麽忘記自己是罪人的女兒了呢?要是眼前的美男真的是皇子,那自己小命不保了。


    “慢著。”應芳芳快速的站起身,退至一旁,神色激動的對著北辰池煌大叫:“別碰我,我不想跟你出宮了,你快點離開。”


    “怎麽了?”北辰池煌微微一愣,卻並不放棄渴望真像的樂趣,他笑著朝應芳芳走過去,一邊走一邊笑道:“你有難言的苦忠嗎?我不會介意的。讓我看看你的麵容。”


    “不要過來,走開,我的長相很普通,你一定不會喜歡的。”應芳芳嚇住了,眼前的男人怎麽這般無禮?


    “普通?我覺得你一定是一個大美人。”北辰池煌依然在笑,腳步卻逼了上來。


    “你為什麽會這樣說?我長的很醜,而且臉上還有一塊疤痕,你會被嚇倒的,快點,趁著我還不想喊人,就趕緊離開。”應芳芳嚇的往後退去,臉上滿是惶恐,仿佛被逼到死亡的角落,嚇的她差點掉淚了。


    自己孤身一人,如果眼前的男人是皇子,那看到自己的真實麵容,他一定會毫不顧及的殺了自己,她不想死,更不想破化彼此的感覺。


    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個美男,而且,她也不討厭他,她不想因為自己這張臉,就把彼此融洽的氣氛破化掉。


    應芳芳的聲音裏明顯帶著哭腔,北辰池煌怔住了,不由的停住了腳步,凝眉望著眼前這慌亂而懼然的女子,微微不忍心再去戲耍她。


    “好了,你不要再退了,再退就要掉進湖裏去了,你既然不想讓我看你的麵貌,我不看便是。”北辰池煌後退一步,想化解應芳芳的恐慌。


    “你說話當真?”應芳芳以為古人都像冷寒君那般的無理蠻橫,卻不想,今天碰上這個美男,竟會惜讓她,讓她打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北辰池煌也覺得戲弄一個妃子有些太過份了,便淡笑道:“我說過的話何時作假了?你往前走幾步吧,掉進湖裏,我可不負責。你也不要再這裏玩耍了,快些迴宮去,若是今天碰上的不是我,你怕是要受宮規懲罰了。”


    “謝謝你的提醒。”應芳芳隱下淚水,聲音多了幾份感激,原來古代的男人不是個個都壞的讓人發指,除了失去記憶的墨染外,原來,還有人會關心自己。


    “你快迴去吧,我有事先行了。”北辰池煌別有用意的看了一眼應芳芳,轉身離去。


    應芳芳見他要走,忍不住叫出聲來:“等一下。”


    “還有事嗎?”北辰池煌迴過頭,淡淡的出聲道。


    應芳芳臉龐有些發窘,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講情理的男人,怎麽說也該問一下名姓吧,以後碰到了,可以打個招唿,不知道是不是內心偏私了,竟然還想再與他見麵。


    “請問,我們還會再見麵嗎?”應芳芳小聲的問道。


    北辰池煌知道自己攪亂了一個女人的心湖,唇角劃過一抹無情的笑意:“不會。”


    “為什麽?”應芳芳不由的怔住,這個男人怎麽一下子就變了心思?剛才還答應著要帶自己離開皇宮呢,轉過身後,竟然不想再見自己,不由的微微惱火,這不是耍自己玩嗎?更可氣的是,自己還當了真。


    “沒有為什麽,如果你不想被懲罰的話,那就好好做你的妃子吧。”北辰池煌雖然不是善良的人,卻也不是惹事生非的人,皇帝的女人雖然美麗,卻也是不可攀摘之花,剛才那些話,都是拿來打趣她的。


    “那麽,請問,你叫什麽名子?”應芳芳不死心的繼續發問。


    “北辰池煌。”低沉的嗓音緩緩吐出四個字,健影已然走出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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