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看著他們如同多年好友一般談笑,頓時覺得這座柳州城不再那麽冰冷了。


    蕭逸楓端起酒杯遞給柳寒煙問道:“娘子,可有興趣淺淺喝一口?”


    柳寒煙本不想喝,鼻翼動了動,卻疑惑地端過酒,淺淺嚐了一口。


    蕭逸楓本是打趣一下柳寒煙,沒想到她真會喝自己喝過的酒,有些詫異。


    “朱果酒?”柳寒煙疑惑道。


    柳元宗愣在那,摸了摸腦袋道:“蕭夫人認識我家祖傳的朱果酒?”


    柳寒煙陷入迴憶中,呢喃道:“小時候偷喝過父親的朱果酒,就是這個味道。”


    柳元宗一拍腦袋道:“對了,剛剛蕭公子說是來此尋祖的?莫非是給令夫人尋祖?”


    蕭逸楓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巧,不過仔細一想,這柳元宗住在柳寒煙祖宅,沒準還真有點關係。


    他點頭道:“我娘子也姓柳,祖上是這柳州城的,我特地陪她迴來尋祖。”


    柳元宗不由有點激動,他隻來得及說一句,請稍等,就往後院跑去。


    柳夫人歉意地看著蕭逸楓兩人無奈道:“兩位勿怪,我夫君一向有些熱心過頭了。”


    蕭逸楓搖頭,而後看向柳夫人笑道:“柳夫人說笑了,這世間柳兄這樣的人還是多多益善。”


    柳寒煙看著柳夫人皺了皺眉頭,她問道:“夫人氣色似乎不是很好,可是有什麽不適?”


    那柳夫人擔憂地摸了摸肚子,而後無奈道:“我如今有六個月身孕,但大夫說脈象不是很穩,怕保不住。”


    柳寒煙眼中神光微閃,而後問道:“夫人,我略懂醫術,夫人能讓我把一下脈嗎?”


    柳夫人淺笑道:“這個自然,蕭夫人請便。”


    柳寒煙伸手搭她手上,神念延伸而成,觀察了一下胎兒的情況。


    過了片刻,她笑道:“柳夫人放心即是,胎兒隻是有點虛,調理一下即可。”


    她手中泛起一段盈盈的藍光,柳夫人隻感覺一股熱流順著手臂,往肚子流去,而後肚子暖洋洋的。


    柳夫人發現自己肚子中的孩子似乎活躍了不少,整個人精神煥發。


    柳寒煙手中光芒一閃,憑空出現了一個瓶子,吩咐道:“柳夫人,一日一粒,連服三日即可。”


    柳夫人再傻也知道眼前兩人不是普通人,連忙道謝道:“謝過兩位高人。”


    柳寒煙搖了搖頭道:“收留之恩,舉手之勞罷了。這是兩位的善報。”


    蕭逸楓笑道:“柳夫人不要那麽客氣,還請夫人暫時不要告知柳兄,我怕他也是如此。”


    柳夫人哭笑不得,隻能點頭稱是。


    這時候,柳元宗匆匆拿著一卷卷宗迴來,笑道:“這是我柳家族譜。”


    “蕭公子,蕭夫人,快來看看可有蕭夫人要找的先人?沒準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蕭夫人責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夫君,你就不能讓蕭公子他們先吃過飯先嗎?”


    柳元宗一拍腦袋道:“你看我這……”


    “無妨,我二人已經吃過飯了。倒是你們兩個,特別是柳夫人可不能餓著。”蕭逸楓笑道。


    “既然都拿來了,先看了再說吧,不然估計他都無心吃飯。”柳夫人無奈道。


    柳元宗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道:“還是夫人了解我。”


    蕭逸楓與柳元宗合力將長長的卷軸打開,上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蕭逸楓手中是末端,上麵寫著柳元宗,而他旁邊還有一個名字。


    他這才知道柳夫人的名字,江雪韓。


    而柳寒煙也不好讓柳元宗白跑,隻能上前仔細地一個個名字查看。


    她的視線停留在中間一個孤零零的名字上麵,柳寒煙。


    這個名字前麵還有兩個名字,卻是她父母的名字。


    而她名字後麵卻跟了一大串的名字,似乎都是她的子孫後代。


    以柳寒煙的名字為分界線,前後都枝繁葉茂,在她那裏收束了起來。


    蕭逸楓腦袋瓜都嗡嗡響,他都懵了,論資排輩,柳元宗是柳寒煙的後代?


    柳寒煙跟自己可沒孩子啊,這是鬧哪樣?


    不對,這個世界的柳寒煙還是處子之身啊,哪來的孩子。


    柳寒煙也一臉古怪,自己都沒成親,哪來的兒子?


    蕭逸楓一臉懵地指著柳寒煙的名字問道:“為何這位如此特殊?”


    柳元宗笑道:“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原來我這一脈是過繼給她這一脈的。”


    從柳元宗口中,蕭逸楓才得知了事情原委。


    原來柳寒煙修仙以後,她這一脈在她那就斷絕了,可是柳父有不少資產遺留。


    於是在兩老過世之前,特地從旁係處過繼了一個孩子掛在柳寒煙名下,也算延續香火了。


    蕭逸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麽說真算起來,這柳元宗真是柳寒煙的親族後代了。


    怪不得他會住在柳寒煙的祖宅土地之上,當真是緣,妙不可言啊。


    柳寒煙也哭笑不得,自己這莫名其妙多了個養子和那麽多子孫後代,自己居然全然不知。


    柳元宗一臉期待問道:“怎麽樣?可有找到要尋的祖先名字?”


    柳寒煙笑著搖了搖頭道:“太過久遠,可能還得再找找。”


    她總不能說,我是你祖宗吧?


    柳元宗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熱絡地招唿兩人繼續吃飯。


    由於柳寒煙兩人修仙者的身份,加上柳寒煙又幫她安胎,柳夫人極為熱情。


    柳元宗也極為善談,與蕭逸楓相談甚歡,兩人像多年好友一般聊得興起。


    這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可謂是其樂融融。


    等收拾碗筷的時候,柳元宗這個讀書人居然親自動手收拾碗筷。


    哪怕柳夫人說有客人在,他還是執意不讓身懷六甲的妻子操勞,自己去洗碗刷鍋。


    在這個時代之下,他此舉可以說是完全違背了君子遠庖廚的原則。


    但蕭逸楓和柳寒煙卻沒有一點看不起他的意思,這個男子讓他們難得有了好感。


    蕭逸楓主動上前幫忙,柳寒煙本也想上去幫忙收拾,但被蕭逸楓拒絕了。


    他笑道:“娘子,你就陪柳夫人聊聊天,今天這刷鍋洗碗就交給我跟柳兄了。”


    柳元宗歉意道:“蕭兄,這怎麽好意思,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蕭逸楓哈哈一笑道:“柳兄這話就見外了,我跟柳兄一見如故,還納悶呢,原來我們都是寵妻狂魔啊。”


    柳元宗一邊抱著碗筷一邊不好意思笑道:“寵妻狂魔,蕭兄此話頗為貼切。”


    咳咳,起名鬼才,柳元宗獨釣江雪韓。


    我不認識什麽柳宗元,也不知道什麽獨釣寒江雪,你們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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