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裏找到他的?這家夥如今已是一條喪家犬了,自從被父親遇上謀權篡位之後,你可知道絕殺令上,最隱秘的那一位是誰?”</p>


    “就是他,你如今隻要殺了他,就可以獲得寬限減刑的機會,你真要就此錯過?”</p>


    陳默看他說的嚴肅認真,也有些無奈,他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減刑再說了,他何錯之有?不過是參加一場副本罷了,可他又不能就這麽告訴他,便隻能應付了幾句。</p>


    倒是這老鬼跟王生之間的關係讓人匪夷所思,他眯緊雙眸警惕的盯著他,那打量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自在。</p>


    他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你想幹什麽?別忘了,你曾答應過我的事。”</p>


    “當然不會忘,倒是你,跟這王生又有什麽關係?”</p>


    “我的確是被他收服的鬼怪,他這個人太過死板木訥,心中一直堅守著什麽仁義道德,可是,他似乎忘記了這是什麽地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一旦進去就再也出不來的地方,他的那套理論策略早已行不通,我一直在提醒他,在這裏必須要以暴製暴,絕不能心懷仁善,否則早晚會被人利用,可他不聽,他受了傷就得要我來償還,沒有一日他是不流血受累的!”</p>


    說到這裏,他眼中更多的不是痛恨,而是痛心,似乎也有些自責。</p>


    “當時這個地方關押著的都是些小偷小摸之人,流年不利,他們也是被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為之,自然可以小懲大誡,可是在你看來卻要將他們趕盡殺絕,永除後患,你這是否就有些意氣用事了。”</p>


    徐老怪不滿的咒罵道,如果當初還是由王生來主事,或許他人生悲劇就不會發生,可他如今已是垂垂老矣,再也爭不動了當年之事,也隻能往事如煙散,不堪迴首,不可追。</p>


    “可他有為我想過嗎?我跟他簽訂了共生咒,生死麵前是我衝鋒在前替他擋住了一切苦,可我又得到了什麽?他竟然將我封印了,還妄圖把我抽離出來,關押在這裏,他真的瘋了。”</p>


    他逐漸有些失控,由於他強大規律的影響,整個甬道也開始搖搖欲墜,隱隱發出一陣轟鳴之聲。</p>


    這邊雖然動靜小,可對於正在河流中穿梭的水鬼他們而言,卻如狂風巨浪,勢頭兇猛,猛的衝撞而來,幾乎讓他們毫無反抗之力,還差點被掀翻出去。</p>


    陳默感到右手臂正在灼熱發燙,猜想水鬼他們定然是出了事,他不能再次久留了。</p>


    “當年之事,我也並未參與過,不好開口,但如今,我還得提醒你們一句,若是再不走,甬道坍塌,引起電網的警覺,我們都會被燒死在這兒。”</p>


    </p>


    陳默的提醒奏效,兩個人雖然互看不順眼,可最終也沒有再掙紮怒罵,而是先跟著他離去。</p>


    陳默同樣給強哥的人發去信息,他們很快便趕了過來,遙遙看著上方有幾個閃爍的人影,是強哥。</p>


    陳默鬆了口氣,另一頭水鬼也找到了整個電力網最薄弱的地方,他快步遊到了陳默跟前,咕噥的說了幾句話。</p>


    陳默正要跟過去之時忽然脊背發寒,全身的汗毛豎起,他驚愕的迴頭看去,一顆子彈穿透水麵,直接朝他衝刺而來。</p>


    他愣住了,一把拉過水鬼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耳朵射了過去。</p>


    水鬼也有些意外,他原本還想開罵,可沒想到那子彈竟然來了個迴馬槍,在射向深處之後又再次折返迴來,刺破水壓,朝他衝撞過來,他應接不暇,急忙伸手托住水流,想將那顆子彈軟化。</p>


    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那子彈竟然開始蠕動起來越來越兇猛,最後砰的一聲炸裂開,陳默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還起了耳鳴,周遭的一切他都看得不是太清楚,他盡力穩住自己心神,朝上方看去。</p>


    強哥等人被獄警壓著,而他們身後站著一排排威武勇猛的獄警們,所有人的臉上似乎都帶著一股視死如歸。</p>


    強哥被人扣押著,那人極其輕蔑的看了一眼隱匿在水中的陳默等人,陳默也不清楚他是否能夠看到自己。</p>


    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穿上了隱形衣,可直覺告訴他,這家夥似乎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所以,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方,而這正是自己的藏身之所。</p>


    “別逃了!你逃不掉的,原以為你會選擇一條正道坦途,沒想到你竟這般愚蠢,助紂為虐,還想顛覆監獄的傳統,你真是該死禁止,我就在這裏將你抓獲,我不殺你但會讓你生不如死,以此來殺雞儆猴。”</p>


    那個人是他原本所在監區的獄警,他是個極其兇狠殘暴的人,最信奉以暴製暴,以武力壓製眾人,一言不合就對那些囚犯們非打即罵,有不少無辜者都慘死於他手,可他似乎極其享受這個過程。</p>


    此人心性惡劣,可不得不說,他是個極其難纏的對手,他是頭惡狼厲鬼,一旦被他盯上,那便是不死不休。</p>


    陳默早就料到有朝一日他們一定還會再見,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p>


    “不出來?”</p>


    他毫不猶豫的將半頭鬼給拖了過來,囂張的一抬手,指甲銳利如刀鋒,竟然直接就將他的手臂給削掉了。</p>


    半頭鬼疼得撕心裂肺的吼叫起來。</p>


    “我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我隻是跟他一個監室,我什麽都沒做……”他哭喪著說道,此時的他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沒有一塊好肉。</p>


    陳默憤然的捏緊了拳頭,水鬼怕他做傻事,趕緊拽住了他,並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此刻不能出去。</p>


    連自己都看得出來,這分明就是一場引蛇出洞,自投羅網的戲碼,他又怎麽會不知道?</p>


    “我管你跟他是不是一個監室,誰讓你們關係好?你如今隻是我的一個誘餌跟籌碼罷了,當然不僅僅是你,他們都是他若不出來,你們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一個個被我屠殺掉,你們不能怪我,要怪也隻能怪你們信錯了人。”</p>


    半頭鬼撐不住了,他滿口血汙,身子不斷的哆嗦顫抖著。</p>


    “你少來這套,你抓不到他,你也會遭殃是不是?還以為你有多厲害,不過是個狗仗人勢的弱者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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