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喬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正在咬著李子,咬得牙酸得很。


    下次她再也不這麽幹了,不過是為了救蘇離歌打個幌子而已,沒想到竟然會引來那麽大的轟動,好在蘇家真的將此事隱瞞得死死的,一點風聲都沒有透出來。


    不過清涼寺的和尚們就慘烈了,因著那杯聖水的關係,那香火確實是騰騰直上雲霄,可若是達官貴人來求聖水的話,那還真的就是清涼寺的災難了。


    當初這事,還是方冬喬去找的清涼寺的那醉酒和尚,那和尚二話沒有,當場就答應了方冬喬,方冬喬當時還覺得那和尚是不是喝酒喝得醉醺醺的,都不知道答應她什麽了,沒想到隔個幾天,那醉酒和尚還真的親自派了他的師弟了空大師辦妥了此事。


    因著這事給辦的,方冬喬也不好讓清涼寺太過為難,畢竟雖說是出家人,但是哪個出家人不跟俗人打交道啊,碰到個脾性不好的王族貴胄,倒黴的最後還是出家人。


    何況,方冬喬見那醉酒和尚也是個好的,不像是個會起壞心的和尚,心裏眼裏想的都是老百姓,想的都是普度眾生,救濟黎民這樣有著偉大理想的高僧胸懷之人,因而方冬喬也就大方地給了醉酒和尚那空間出產的各種蔬菜瓜果,沒有直接給空間水。


    照方冬喬的意思,那就是跟佛門有緣的人,那是得有緣分高低之分的,緣分深的看著順眼的給好喝點的蔬菜汁,緣分淺的看著不順眼的再兌點清水給種難喝的蔬菜汁。


    這主意出的,甚和醉酒和尚的心意,直拍著方冬喬的小腦袋瓜子閃起綠光眼,那眼神是直讓人發毛啊,也不知道那緣分淺的不順眼的會喝到什麽樣味道的,方冬喬真的很好奇。


    可是好奇歸好奇,有些事情她是問不得,也碰不得的,當下也隻能現象一下,就此作罷了。


    蘇離歌這件事情了結之後,方冬喬本以為可以輕輕鬆鬆地再迴到當無憂無慮小藥童的生活了,沒想到生活再次為難了她。


    現實生活地她實在是夠心狠的啊。


    這盛夏天的,天是越來越熱了,太陽大得很,不見半點雨滴,不吹一點清風,田地裏都開始出現幹裂了,再這麽下去,莊稼地裏的莊稼可都要被曬死了。


    這些日子,方家村為了水源問題,跟上頭的李家村都鬧騰起來,雙方在河水入口那裏打起架來,那是攔都攔不住。


    更可怕的是,雙方動手動腳這還不算什麽,雙方現在竟然是一見麵都帶著鋤頭鐵鍬棍棒等等,一旦發生口角,那可是打死打殘的份。


    因而這些天,方冬喬堅決不讓方明誠跟著方大山出門去,她可不想爹好好地出門,等會一身是傷的迴來。


    “喬兒,爹跟你說了好幾遍了,你放心了,爹今兒個是說好了跟三叔公一道兒去李家村講理去的,大家雙方是坐一起談判水源分配問題的,這次爹出去是很安全的,不會有事的。”


    方明誠對於方冬喬一心攔著他,不讓他出門去李家村,他表示很無奈。


    “不行!爹,前兩天你出去也是這麽說的,但是最後呢,還不是胳膊被人打傷了迴來。不行,說什麽都不行,這次就是不許爹爹出去。”


    方冬喬仗著人小,撒嬌撒潑哭鬧,無所不用其極,反正隻要能夠攔得住她爹不出門,她就算丟臉也算不得什麽事。


    “喬兒——”方明誠哭笑不得地看著方冬喬。


    這個時候,陳婆子卻在外頭嚷嚷著。


    “二郎,你還不趕緊出門啊,你大哥三弟都去了,你一個人留在家中算什麽事啊,還不趕緊去幫著你們兄弟啊,出了事,你讓我這個老婆子可怎麽過啊。”


    方明誠一聽他娘在鬧騰,也就顧不得方冬喬在哭鬧了,拿了門邊的鋤頭,出門去了。


    方冬喬提腳奔跑了一段路,還是沒得跟上方明誠離去的腳步,她這心裏忐忑不安著,總覺得她爹這次出去,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她這幾天總是眼皮直跳,心裏慌得要命,可見不是什麽好兆頭。


    因而發生了李家村與方家村爭奪水源的事件,方冬喬總是想法設法地留住方明誠,不讓她爹出門,免得遭遇什麽不幸。


    雖說這是迷信說法,是要不得的,隻是人的想法總歸是什麽事情都講究個好兆頭,好福氣,大吉大利之類的,對於不好的預感總也會想方設法地避開,比如說什麽破財消災了,添加點香火錢求菩薩化解,積德行善之類的。


    事實上根本不會有什麽用處,但是大夥兒總是會下意識地去這麽做,因為這麽做了,大夥兒就能求個心安理得。


    方冬喬現在的想法也是如此,她這麽阻攔著方明誠出門,就是想求個心安,然陳婆子這麽一鬧,方冬喬終究是沒能攔住方明誠出門。


    這沒攔住方明誠,方冬喬這一整天的心情就七上八下的,來迴在門口處張望著她爹的身影,焦慮得團團轉了。


    傍晚時分,家家戶戶的煙囪都開始冒煙了,飯菜的香味飄出老遠老遠,方冬喬的小肚子都快餓扁了,裏麵的五髒廟府在不斷地打鼓著。


    但是方冬喬卻忽視裏小肚子咕嚕嚕地叫喚著,她眼巴巴地盯著門口,這大有不盼到方明誠迴家門就不罷休的堅定。


    這盼啊盼,望啊望的,等到方家人迴家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都到半夜三更了,方冬喬在榻上根本睡不著,一聽到外頭響動,騰地一下子從榻上翻身下來,忙跑了出去。


    果然,她爹出事了!


    她爹方明誠是被方明遠跟方明超二兄弟給抬迴家來的,血跡斑斑的,方明誠躺在門板上,臉色蒼白得厲害。


    “爹,你這是怎麽了?”方冬喬紅了雙目。


    “喬兒,爹沒事,沒事,喬兒別哭,乖。”


    方明誠費力地抬起手,摸向方冬喬的小腦袋,想要擦去方冬喬嘩嘩直流的淚水,而是終究是傷處疼得厲害,方明誠的手伸到半路垂了下來。


    “爹,爹——”方明誠疼得暈了過去。


    方家二房的一家子此刻聽到門外的動靜,早就起身,一個個飛一樣地衝了出來。


    那方明遠跟方明超二兄弟倒好,剛將方明誠抬進了房間裏,就留了一句話,二兄弟就扔下方明誠跑掉了。


    “弟妹,今個兒雙方本來談得好好的,後來不知怎的,雙方起了衝突,二弟跟對方打起來的時候,被對方打斷了腿,我們兄弟兩個抬二弟去縣城看過大夫了,說二弟的命保住了,隻是這條腿廢了而已。”


    “還有弟妹,你們要盡快做決定,二弟的這條腿得趕緊截了才能保住命,大夫說明個兒還得趕緊上醫館一趟。弟妹,我們兄弟二個就先迴去了,你好好照顧二弟,有什麽需要的,就到大房跟大哥說一聲,我們走了。”


    方明遠跟方明超二兄弟像是背後有狼狗追著似的,跑得比那兔子還快,而且說話之間,二兄弟的表情乖乖的,看著就是一臉的心虛樣。


    “娘,我看這事蹊蹺得很,大伯父跟三叔的表情怪怪的,我不相信爹好端端的會跟別人起衝突,我看爹被人傷成這樣,八成是因著大伯父跟三叔的關係,肯定是他們二兄弟惹來的禍,倒是害得爹受了遭殃。”方冬喬氣憤地抹了一把眼淚。


    “喬兒,這事咱以後多的是時間去追查原因,隻是眼下爹的腿要緊,喬兒,你趕緊給爹看看,那縣城的大夫說爹的腿會廢了,喬兒你再仔細地給爹看看,有沒有辦法挽迴爹這條腿。”


    方景書安撫著方冬喬,提醒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救治爹的腿要緊。


    方冬喬聽了方景書的提醒,趕緊抬起衣袖,又胡亂抹了好幾把眼淚,給方明誠探了脈搏,又小心翼翼地扯開了包紮好的地方,去察看了方明誠那森然見骨的右腿。


    看著這樣的傷處,一家人吃了一驚。


    “都傷成這樣了,你爹的這條腿恐怕保不住了,書哥兒,我們還是趕緊送你爹去縣城醫館,趕緊做了決定,好保住你爹的一條性命啊。”


    雲氏看著方明誠那條腿,心疼得眼淚直掉,隻是她向來是個堅強的女人,權衡利弊之下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娘,咱們還是聽聽喬兒的意思再說。”


    方景書看到方明誠那右腿的傷處,心裏也覺得希望很渺茫,骨頭都斷裂了,還能有機會保住爹的右腿嗎?隻是他還是想著方冬喬也許會有辦法也說不定。


    “大哥,娘,你們別急,爹這條腿動了手術,把斷骨接上,還是有希望治好的。現在你們聽喬兒的吩咐,娘,大哥,給喬兒準備好一大鍋的熱水,要燒開的,滾燙的,還要家中的剪刀,小刀,鑷子,全部放在明火上燒烤一番,燒紅了最好,然後浸泡在白酒之中。其他的,喬兒來準備就行。”


    方冬喬意念一動,從空間裏飛出了一樣又一樣的物件,一包金針,一包幹淨的棉布,一包麻醉的藥粉,一副夾板,一株製好的千年人參。


    “三哥,麻煩你了,你去將這人參切片,等會要讓爹含在嘴裏的。”方冬喬一樣一樣地吩咐著。


    這個晚上,方家二房的一家子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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