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剛亮,胡簡就過來叫蒙歌起床。待他洗漱完畢後,胡簡又將他和小金帶去食堂用餐。


    食堂裏早已坐滿了人,胡簡與蒙歌坐在一個角落裏。隻聽旁邊幾個玄天弟子正在談論。


    其中一個神神秘秘地對其他人道:“你們知道嗎?聽說昨天天武院裏來了一個新師弟,還沒進門就將天算長老呂鬆鶴那隻老狐狸臭罵一頓,嘴巴可厲害了。”


    “不是吧!這位新師弟膽子也太大了?天算長老可是出了名的小氣鬼,惹了他準沒好果子吃。那位新師弟隻怕有難了。”另一個人擔心道。


    “這你就不用太擔心了,我聽說他是瑤花穀主介紹進來的,加上天武長老也很賞識那位新師弟。料想天算長老也不敢做得太過分,頂多也就是給他小鞋穿。”那人解釋道。


    “不管怎麽說,惹上天算長老日子都不會好過。”另一個人道。


    胡簡聽那幾個師兄弟在談論昨天的事,笑著對蒙歌道:“蒙師弟,這下你可出名了,剛來第一天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蒙歌低頭忙喝兩口粥,不好意思道:“胡師兄別取笑我了,我正擔心天算老兒今天會怎麽對付我呢?”


    “他肯定會全力報複你的。那隻老狐狸又小氣又奸詐,你待會進去議事廳可要小心些,最好不要頂撞裏麵那些老古董。”胡簡小聲叮囑道。


    蒙歌聽了點點頭,感激道:“謝謝胡師兄指點,我會小心的。”


    小金在一邊風卷殘雲一般將桌上僅有的幾塊肉掃蕩幹淨,離開瑤花穀它就沒好好的吃過一頓烤肉或者腦髓。如今餓得厲害,隻好將就吃些煮的肉了。


    二人一猴用完餐就動身前往玄天宗的重地——議事廳,看玄天宗主安排蒙歌跟隨哪位長老修行。


    議事廳位於玄天宗的最頂層,是一座非常宏偉的殿堂。殿頂的琉璃瓦在朝陽下反射出七彩光芒,漆紅描金的門窗更顯金碧輝煌。


    殿堂前有九九八十一級用漢白玉鋪就的台階,站在上麵可以俯視整個玄天宗。


    胡簡帶著蒙歌來到議事廳的大門前,便在門外大聲稟報道:“天武院弟子胡簡帶領新進弟子蒙歌前來拜見宗主及各位長老。”


    “進來吧!”一個蒼勁的聲音自廳內傳出。


    胡簡帶著蒙歌走進議事廳,二人對廳內幾個老古董深深一揖。


    胡簡朗聲道:“天武院弟子胡簡及新進弟子蒙歌拜見宗主及各位長老。”


    “你就是蒙歌?果真是天縱資質,看來我玄天宗又多了一位人才。”中間一位身著紫衣,儀態威嚴的中年秀士,望著蒙歌讚賞道。


    這位中年秀士就是玄天宗的新一代宗主雲滄海。在他下邊坐著四位長老。分別為天武長老朱世倫、天算長老呂鬆鶴、天刑長老嚴寬、天籌長老金蹇。


    天武長老負責守護和武備,天算長老負責天象和祭祀,天刑長老負責裁決和刑罰,天籌長老負責玄天宗的財務和日常運作。四人各司其職,協助玄天宗主管理大小事務。


    蒙歌偷偷地將廳裏的幾人打量一翻,其中天武長老和天算長老,蒙歌俱已見過。


    天刑長老嚴寬是個神情很嚴肅的瘦老頭,和天算年紀相仿。他身著青色道袍,臉瘦得隻乘皮包骨,嘴上留有稀疏的花白胡子。


    天籌長老則是個大胖子,穿著一件土黃描金的長袍,挺著鼓鼓的大肚子,賴洋洋的半倚在身後的柱子旁。


    四人此刻也正望著蒙歌,除了天算長老呂鬆鶴滿眼怨毒之色外,其他三人俱是讚賞之意。


    “這位蒙小哥可謂難得一見的好苗子,不知在座各位長老誰有意收其為徒?”雲滄海向座下四名長老望了一眼,問道。


    他的話剛落,天武長老搶先道:“宗主,我跟這孩子甚是投緣,願收其為徒。”


    “你們天武院優秀弟子已經不少了,天武師弟不如就把這孩子讓與我吧!我們天刑院最近人手比較緊張啊。”天刑長老道。


    本來好似睡著的天籌長老也摻和道:“天武院人才濟濟,天刑院平時沒什麽事。我天籌院每日大小事務多如牛毛,還是讓他加入我們天籌院吧。”


    “不行,不行,這孩子這麽好的資質,讓他跟你學敲算盤,豈不可惜?”天刑長老很不以為然。


    “難道讓他跟你學整人,沒事整天板著麵去嚇唬小孩子就不可惜?”開籌長老和天刑長老一向都是不搭調的,就拿天刑長老那幅整天都陰沉沉的麵孔開涮。


    天刑長老聽了怒道:“我什麽時候整過別人了,死胖子熟歸熟,你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宗主雲滄海看見這一胖一瘦兩個對頭又爭吵起來,不禁皺眉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一見麵就吵架,好歹你們也是個長老,注意點形象嘛!”


    “就是嘛!吵什麽吵呢!我看把這孩子讓給我得了,免得兩位師兄傷了和氣,對吧!”天武長老不失時機地補上一句。


    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天算長老開口道:“我看三位師弟都不用爭了,這孩子雖然有天縱資質,但我們最好不要將他收入玄天宗。”


    蒙歌一聽這話,心裏不由緊張起來。心想天算這個老狐狸終於要給我小鞋穿了。


    宗主雲滄海很是不解地問道:“這麽好的一個孩子,為何不讓他加入我們玄天宗?”


    “宗主,應該知道天煞孤星每次出世都遺禍人間。蒙歌這孩子雖然有天縱資質,但據我觀察,他的命格與傳說中的天煞孤星非常之相似。”天算長老認真道。


    “你是說蒙歌是天煞孤星轉世?”天武長老問道:“我們怎麽能憑你的一麵之辭就否定蒙歌?這太不公平了。”


    “咳咳……”天算長老低頭咳嗽幾聲,接著道:“我是有推算依據的。”


    “什麽依據不妨說來聽聽。”雲滄海為人慎重,從不妄下定論。天煞孤星的出現將會給人間帶來禍亂,這等關係到天下蒼生禍福的大事,他不能放過任何細節。


    傳說天煞孤星,主血災兇亡,每一千年出現一次,同時在大地上也會有一個具有天煞孤星命格的人誕生。具有天煞孤星命格的人都會成為亂世魔主,給人間帶來莫大的浩劫。身邊的親人也會被他克死,他命中注定要成為一個孤獨而可悲的魔。


    “第一個依據就是瑤花穀主在推薦信中所說的蒙歌的生辰八字,蒙歌的生辰八字是:癸未,庚申,丙申,己亥。那是個大惡大兇的天煞命數。”天算說出他的第一個所謂的依據。


    “狗屁依據,命理是你自個推的,是黑是白全由你說了算。據我所知宗主的公子雲清風的生辰八字與蒙歌是一樣的,難道他也是天煞孤星?”天武長老很是不以為然,他知道天算長老是在故意刁難蒙歌。


    其他三人也向天算長老投來懷疑的目光。


    天算長老不理會他們,接著道:“雲公子雖與蒙歌同時出生,但雲清風公子生性敦厚、心地善良,怎麽會是那邪惡的天煞孤星?我還有第二個依據,就是蒙歌小小年紀就已家破人亡,符合天煞孤星克親的特性。”


    其他人聽了這話懷疑的目光稍稍有點緩和,一個依據不行,兩個依據就有點分量了。


    “第三個依據,”天算長老裝出一副專業的模樣,接著道:“以我多年觀人測命的經驗來看,蒙歌雖然外表氣宇軒昂,眉心間卻隱約藏有一股很重的煞氣,這也是天煞孤星的特征。”


    蒙歌聽天算長老在那不斷數落自己,心裏不禁怒火中燒,一股煞氣自眉心閃現。其他人見了更是認為他煞氣太盛。


    天武長老知道天算長老是在胡說八道,就為蒙歌解圍道:“天算師兄,這三個依據都有些牽強,你不能百分百肯定蒙歌就是天煞孤星轉世。”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宗主,這可是關係到天下無數蒼生福址的大事,不可掉以輕心啊!”天算長老對宗主雲滄海道


    。


    “宗主,蒙歌這孩子資質難得,又是瑤花穀主推薦的人,我們要是將他驅逐出去,瑤花穀主那邊隻怕不好說話啊!”天武長老提醒道。


    但天算長老精通天象命理,在這方麵是說一不二的權威,他說的話比天武長老更有份量。他要是說蒙歌是隻小狗轉世,別人也隻有信的份兒。


    雲滄海沉思半晌,才抬頭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看這樣吧!先讓蒙歌在這裏住下,觀察他一段日子再說!天籌長老,先讓他到你那兒幫忙吧!”


    “是,宗主。”天籌長老道。


    天算長老見宗主如此慎重,心裏暗暗偷笑,他隻不過是胡扯幾句,好阻蒙歌加入玄天宗而已。


    其實天算長老還隱瞞了有關天煞孤星的史實中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天煞孤星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人。其中一個是感天煞星而生,另一個是感天孤星而生。天煞星亂世,而天孤星救世,兩人是天生的死敵。


    但世人在講述天煞孤星傳說之時,都誤以為天煞孤星隻是那個亂世的人,而不是那個救世的人。幾千年來大家都以訛傳訛,致使天煞孤星的史實被扭曲了。蒙歌與雲清風都是有天煞孤星命格的人,至於哪個是天煞星,哪個是天孤星,隻有天知道了。


    不知是否被天算長老那張烏鴉嘴言中,從此天煞孤星的陰影一直籠罩著蒙歌的心頭。


    蒙歌第一次聽到天煞孤星的傳說,孤獨的人生和悲慘的結局成了曆代天煞孤星,誰也擺脫不了的宿命。無論是天煞星還是天孤星,他們的結局都很悲慘。


    即使命中注定要成為天煞孤星,我也要去改變那個可悲的結局。我路由我走,我命由我定。就算是天,也不能掌控的我命運。成神也好,成魔也罷,隻要做到無愧於心,人生何憾!


    想到這裏,蒙歌已昂首隨著天籌長老走出那間陰暗壓抑的議事廳。外麵的空氣很新鮮,陽光正燦爛,鳥語花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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