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個醜童子？”</p>
“就是他！</p>
長得這麽醜，我對他印象十分深刻！”</p>
兩個壯仆攔在崎區山道中間。</p>
兩側山壁被積雪覆蓋，寒風打著旋兒吹起一陣陣雪塵，二者毫不避忌前麵走來的丹加，出言交流了兩句。</p>
丹加聽到他們的言語聲，</p>
一張確實頗醜陋的麵孔上籠了一層寒霜。</p>
她當下容貌自然非是真實麵貌，</p>
可即便如此，</p>
被人當麵說自己‘醜得讓人印象深刻’也不是什麽舒服的體驗。</p>
‘醜童子’抿著嘴，先把手裏提著的食盒放在靠山的角落裏，麵上轉而浮現不安之色，</p>
看著冷笑著朝自己靠過來的兩個壯仆，</p>
一邊後退，</p>
一邊顫聲說話：“你們，我、我們認識嗎？”</p>
“不認識！”高壯仆冷笑著道。</p>
矮壯仆跟著附和：“不過過了今日，你一定就認識我們了！”</p>
“有、有什麽事？”</p>
丹加緩步後退著，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p>
“你去藏經樓取了什麽書？”愛壯漢問道。</p>
丹加烏溜溜的眼珠微微轉了轉。</p>
她覺得這二人看起來不太聰明。</p>
明明都看到她手裏隻提著食盒，向他們相對走來——這二人竟然沒考慮過，她已經把經卷送到了自家主人手裏？</p>
想是來攔路搶劫經卷的，</p>
可惜耽擱了時機。</p>
“隻取了《金剛頂經》《時輪住世真經》。”丹加裝作害怕的樣子，顫聲迴道。</p>
“哈哈！”</p>
“果然是我們佛子需要的經卷！</p>
就說定了，咱們一人取一部！”</p>
兩個壯仆互相言語兩句，便從左右合身朝丹加撲來！</p>
他們身材高壯，縱然因為麵對的是丹加這樣的小童子，而鬆懈很多，但是猛撲向丹加之時，仍然掀起了一陣惡風！</p>
二者腰間皆帶著短刀，</p>
上麵加持過密咒真言，</p>
此時他們都未抽出短刀，</p>
也是覺得對付丹加一個都快嚇得腿軟的小童子，根本用不著兵器！</p>
加持了密咒的兵器可非同尋常，</p>
用一次，密咒的威力就要衰減一分。</p>
可不能將這珍貴的機會，浪費在一個都快被自家嚇暈過去的醜童子身上！</p>
然而，</p>
二仆哪裏想得到？</p>
丹加正因為看到了他們腰間用上好皮革製成的刀鞘，以及纏裹銅絲、保養良好的刀柄，確定他們的兵器非比尋常，</p>
便從一開始就存了讓他們棄刀兵不用，</p>
自己一擊製敵的心思！</p>
眼見二者合身撲來，</p>
兩條黑影在自己視野裏愈發龐大，</p>
丹加抿了抿嘴唇，依著尊者先前的教導，讓自身的注意力集中在脖頸中央，尊者所說的‘天關脈輪’所在之處——</p>
卡察！卡察！</p>
一陣寒涼的、類似屍林怙主衰亡詭韻，但絕非真實詭韻的氣息籠罩了丹加，</p>
她腳下石道被這氣息浸潤作蒼白色，</p>
猶如被烈火煆燒，快變成石灰的石塊！</p>
一根根白骨從石塊中長出，纏繞住她的全身，讓她身形刹那拔高，變成了一個渾身包裹在骷髏骨架裏的人！</p>
同時，這骷髏骨架生出三頭六臂，六手把持種種骨兵，</p>
照著撲上來的兩人，</p>
劈頭蓋臉就把兵刃或刺或劈或掃或砸了過去！</p>
——也是丹加半中途反應過來，</p>
趕忙收了大部分力道，</p>
否則，僅憑她這‘大寒林咒印’一輪攻殺，足以結果兩個壯仆的性命！</p>
饒是她及時收力，</p>
也將二者打得撲倒在地，當場血肉模湖，昏死過去！</p>
包裹丹加全身的骨骼徐徐消失，</p>
她看著地上那兩個身上衣服都作破爛，一道道傷口翻卷著皮肉，不斷冒出鮮血的壯仆，</p>
小童子呆了呆，</p>
臉龐忽然漲紅起來。</p>
眼睛裏滿是興奮的、不可置信的光芒。</p>
她輕手輕腳走到兩個仆人身邊，解下了他們腰間的兵器，小跑到後麵的山道角落裏，提起食盒，蹦跳著去往齋堂的方向。</p>
往前走出十餘步，</p>
她又遲疑著迴過身來，</p>
用手團了幾個雪球，都砸在那兩個壯仆的臉上，</p>
被這般寒雪一衝，兩人哆嗦著，即將蘇醒過來。</p>
丹加見此情形，才轉身跑開。</p>
……</p>
居室內，壁爐火熊熊燃燒著，使得此間溫暖如春。</p>
“佛爺。”</p>
身著黃色僧袍的僧人向蘇午恭敬磕頭。</p>
蘇午坦然受過他的行禮，</p>
點頭道：“看來金珠還是有些效果的，役事院給你安排了什麽差事？”</p>
麵前的這個黃衣僧，</p>
原是蘇午籠絡的那一夥巡遊僧裏較聰明機靈的一個。</p>
蘇午使了錢，</p>
讓他得以從巡遊僧轉為黃衣僧，</p>
也算是大雪山的在冊僧侶了，以後隻要不犯什麽錯，被賜下法名是必然的事情，</p>
運氣再好一些，</p>
被哪個紅袍上師選中，為之灌頂，令其跟隨修行也很有可能。</p>
“役事院的長老看我身材高大，很有把子力氣，</p>
就安排我每日負責給待選佛子們擔洗澡水。”黃衣僧笑著答道。</p>
這夥計比他在大雪山外巡遊更辛苦，</p>
即便如此，他也做得心甘情願。</p>
畢竟從此開始，</p>
他就是大雪山的在冊黃衣僧。</p>
與穿花袍子的巡遊僧不可同日而語。</p>
而自己之所以能有這般際遇，皆因‘佛爺’——對麵蒲團上安坐的，看起來稚嫩天真的蘇午。</p>
“這樣也好，</p>
能和大雪山的待選佛子接觸，</p>
多觀察他們的生活習慣，每隔幾日向我——我需要閉關修行，卻難理會外事。</p>
你每隔幾日向丹加匯報一次吧。”蘇午一邊思忖著，一邊道。</p>
他對於丹加還是比較放心的。</p>
“是。”</p>
黃衣僧-登珠恭敬應聲。</p>
隨後便把蘇午要求他們這些巡遊僧收集來的信息，</p>
一五一十地匯報上來：“佛子，據我們收集得來的消息，可以知道，曆次待選佛子、諸地佛子們過‘無念閉口密關’後，</p>
有近一半的佛子都將折在這一道‘密關’內。</p>
他們脫離關卡後，</p>
多會出現無思無想，變成癡愚無言之人的跡象，他們不知如何進食飲水，需要仆人輔左強行灌注給他們飲食，即便精心照料，</p>
他們之後也會出現逐漸嗜睡的症狀，最終會直接睡死在夢中。”</p>
“此種症狀，</p>
聽起來像是被‘密關’中的神秘事物嚇瘋了、驚傻了一般的症狀。”蘇午沉吟了片刻。</p>
他內心還有話沒說出口。</p>
——看來想要渡過‘無念閉口密關’，亦需要入試者的意比較強大，</p>
意強大，意誌就強韌，</p>
便不容易被迷思左右，出現神智迷失的情況。</p>
他看向登珠，示意其繼續說下去。</p>
登珠會意，</p>
接著道：“入試第二關‘不食辟穀身密關’而難以出關的那些佛子們，弟子搜集到的消息顯示，</p>
他們就未從閉關靜室裏出來過，從此以後全都失蹤了……”</p>
說到第二關，登珠更緊張了一些：“多吉隊長曾經聽聞，有灑掃僧侶從閉關靜室裏清掃出了粘著血絲的白骨。</p>
他難以判斷這線索真假，</p>
隻請佛子略作參考。”</p>
蘇午皺了皺眉，</p>
完全無法想想那些在第二關失敗的佛子們，究竟遭遇了什麽。</p>
他點點頭，道：“那第三關‘生死密大關’呢？”</p>
“生死密大關，多數時候都隻有一人能夠過關。</p>
上一個過關者，便是當代至尊唿圖克圖。”</p>
“……”</p>
“我知道了。”</p>
蘇午從登珠這裏收集來了不少情報，</p>
便要讓對方自去忙碌，</p>
恰巧這時，丹加提著食盒迴來，進門就把兩把連著刀鞘的短刀搖晃著，向蘇午炫耀：“尊者，你看這是什麽？”</p>
</p>
“法刀？”蘇午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上縈繞的密藏域詭異力量，詫異地從丹加手裏接過那兩柄法刀，</p>
向她問道：“你從哪裏得來的這種刀兵？”</p>
丹加原本以為居室裏隻有佛子一人，</p>
說完話才發現還有別人，</p>
她隱晦地問過佛子，</p>
自己做的事是否可以當場隨意說出，得到蘇午點頭答允以後，才把自己先前經曆一五一十說了出來。</p>
“好。</p>
你處置有度，沒有傷了他們性命，隻是叫他們受些創傷，吃個教訓，很不錯。”蘇午點了點頭。</p>
他拿起一柄作短劍模樣的法刀，</p>
端詳過其上密咒，</p>
又看了看旁邊有些眼饞的登珠，</p>
想了想，</p>
忽然口誦‘遮?陀轉輪加持密咒’，同時以手抹過劍刃，他手掌過處，劍刃上浮起一層金光，</p>
密藏域的詭異力量，</p>
將劍麵上侵蝕出一個個密咒真文。</p>
這把法刀的威能因此更上了數個台階！</p>
蘇午把法刀收入刀鞘，</p>
遞給登珠，道：“把這柄法刀給多吉送去，他在外巡遊，可以此物防身，</p>
算是我提前給他幫我辛苦收集消息的獎賞！”</p>
登珠眼看著佛爺把法刀遞向自己，</p>
還以為這是給自己的賞賜，</p>
又聽蘇午說是讓自己代為轉交給多吉隊長，內心微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佛爺如此厚賜多吉，隻因多吉在外搜集情報有功，</p>
可見在佛爺手下，隻要肯做事，</p>
賞賜絕對少不了的！</p>
有朝一日，</p>
自己說不定也能得這樣一柄法器使使！</p>
他想通了關節，</p>
恭敬接下法刀，感激不已。</p>
登珠眼中放光，把法刀藏進懷裏，離開了居室。</p>
丹加揭開食盒，把一樣樣菜肴擺在桌麵上，都著嘴，卻有些不開心地樣子：“佛子，就這樣把一柄法刀給他嗎？”</p>
“既然是讓人為我們辦事，</p>
獎賞自然不能吝惜——收集那些私密情報，稍有不慎就會送命的。”蘇午迴答著，抽出另一柄短刀樣式的法刀，</p>
又看了看還是悶悶不樂的丹加，</p>
笑道：“這柄法刀便還給你，你留作防身。</p>
——我先替你在此上加持一道密咒。”</p>
丹加聞言，終於開心起來，小狗似地湊到蘇午身前，連聲道：“好！好！”</p>
蘇午笑了笑，</p>
隨即收斂神色，</p>
周身五大脈輪徐徐轉動，</p>
意能量於眉心匯集，</p>
他一手按在法刀刀麵之上，</p>
同時口誦‘鵬王尊能密咒’：“餸哈哞！</p>
撻瑪雒撻！</p>
咪吽咪嗡咪餸哈哞！”</p>
無邊金光參合著蘇午的意，如烈火般覆蓋在刀麵上，</p>
於刀麵上留下了片片羽毛般的紋絡！</p>
那羽毛紋理之中，尤有一個個肉眼難見的密咒真言！</p>
“就是他！</p>
長得這麽醜，我對他印象十分深刻！”</p>
兩個壯仆攔在崎區山道中間。</p>
兩側山壁被積雪覆蓋，寒風打著旋兒吹起一陣陣雪塵，二者毫不避忌前麵走來的丹加，出言交流了兩句。</p>
丹加聽到他們的言語聲，</p>
一張確實頗醜陋的麵孔上籠了一層寒霜。</p>
她當下容貌自然非是真實麵貌，</p>
可即便如此，</p>
被人當麵說自己‘醜得讓人印象深刻’也不是什麽舒服的體驗。</p>
‘醜童子’抿著嘴，先把手裏提著的食盒放在靠山的角落裏，麵上轉而浮現不安之色，</p>
看著冷笑著朝自己靠過來的兩個壯仆，</p>
一邊後退，</p>
一邊顫聲說話：“你們，我、我們認識嗎？”</p>
“不認識！”高壯仆冷笑著道。</p>
矮壯仆跟著附和：“不過過了今日，你一定就認識我們了！”</p>
“有、有什麽事？”</p>
丹加緩步後退著，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p>
“你去藏經樓取了什麽書？”愛壯漢問道。</p>
丹加烏溜溜的眼珠微微轉了轉。</p>
她覺得這二人看起來不太聰明。</p>
明明都看到她手裏隻提著食盒，向他們相對走來——這二人竟然沒考慮過，她已經把經卷送到了自家主人手裏？</p>
想是來攔路搶劫經卷的，</p>
可惜耽擱了時機。</p>
“隻取了《金剛頂經》《時輪住世真經》。”丹加裝作害怕的樣子，顫聲迴道。</p>
“哈哈！”</p>
“果然是我們佛子需要的經卷！</p>
就說定了，咱們一人取一部！”</p>
兩個壯仆互相言語兩句，便從左右合身朝丹加撲來！</p>
他們身材高壯，縱然因為麵對的是丹加這樣的小童子，而鬆懈很多，但是猛撲向丹加之時，仍然掀起了一陣惡風！</p>
二者腰間皆帶著短刀，</p>
上麵加持過密咒真言，</p>
此時他們都未抽出短刀，</p>
也是覺得對付丹加一個都快嚇得腿軟的小童子，根本用不著兵器！</p>
加持了密咒的兵器可非同尋常，</p>
用一次，密咒的威力就要衰減一分。</p>
可不能將這珍貴的機會，浪費在一個都快被自家嚇暈過去的醜童子身上！</p>
然而，</p>
二仆哪裏想得到？</p>
丹加正因為看到了他們腰間用上好皮革製成的刀鞘，以及纏裹銅絲、保養良好的刀柄，確定他們的兵器非比尋常，</p>
便從一開始就存了讓他們棄刀兵不用，</p>
自己一擊製敵的心思！</p>
眼見二者合身撲來，</p>
兩條黑影在自己視野裏愈發龐大，</p>
丹加抿了抿嘴唇，依著尊者先前的教導，讓自身的注意力集中在脖頸中央，尊者所說的‘天關脈輪’所在之處——</p>
卡察！卡察！</p>
一陣寒涼的、類似屍林怙主衰亡詭韻，但絕非真實詭韻的氣息籠罩了丹加，</p>
她腳下石道被這氣息浸潤作蒼白色，</p>
猶如被烈火煆燒，快變成石灰的石塊！</p>
一根根白骨從石塊中長出，纏繞住她的全身，讓她身形刹那拔高，變成了一個渾身包裹在骷髏骨架裏的人！</p>
同時，這骷髏骨架生出三頭六臂，六手把持種種骨兵，</p>
照著撲上來的兩人，</p>
劈頭蓋臉就把兵刃或刺或劈或掃或砸了過去！</p>
——也是丹加半中途反應過來，</p>
趕忙收了大部分力道，</p>
否則，僅憑她這‘大寒林咒印’一輪攻殺，足以結果兩個壯仆的性命！</p>
饒是她及時收力，</p>
也將二者打得撲倒在地，當場血肉模湖，昏死過去！</p>
包裹丹加全身的骨骼徐徐消失，</p>
她看著地上那兩個身上衣服都作破爛，一道道傷口翻卷著皮肉，不斷冒出鮮血的壯仆，</p>
小童子呆了呆，</p>
臉龐忽然漲紅起來。</p>
眼睛裏滿是興奮的、不可置信的光芒。</p>
她輕手輕腳走到兩個仆人身邊，解下了他們腰間的兵器，小跑到後麵的山道角落裏，提起食盒，蹦跳著去往齋堂的方向。</p>
往前走出十餘步，</p>
她又遲疑著迴過身來，</p>
用手團了幾個雪球，都砸在那兩個壯仆的臉上，</p>
被這般寒雪一衝，兩人哆嗦著，即將蘇醒過來。</p>
丹加見此情形，才轉身跑開。</p>
……</p>
居室內，壁爐火熊熊燃燒著，使得此間溫暖如春。</p>
“佛爺。”</p>
身著黃色僧袍的僧人向蘇午恭敬磕頭。</p>
蘇午坦然受過他的行禮，</p>
點頭道：“看來金珠還是有些效果的，役事院給你安排了什麽差事？”</p>
麵前的這個黃衣僧，</p>
原是蘇午籠絡的那一夥巡遊僧裏較聰明機靈的一個。</p>
蘇午使了錢，</p>
讓他得以從巡遊僧轉為黃衣僧，</p>
也算是大雪山的在冊僧侶了，以後隻要不犯什麽錯，被賜下法名是必然的事情，</p>
運氣再好一些，</p>
被哪個紅袍上師選中，為之灌頂，令其跟隨修行也很有可能。</p>
“役事院的長老看我身材高大，很有把子力氣，</p>
就安排我每日負責給待選佛子們擔洗澡水。”黃衣僧笑著答道。</p>
這夥計比他在大雪山外巡遊更辛苦，</p>
即便如此，他也做得心甘情願。</p>
畢竟從此開始，</p>
他就是大雪山的在冊黃衣僧。</p>
與穿花袍子的巡遊僧不可同日而語。</p>
而自己之所以能有這般際遇，皆因‘佛爺’——對麵蒲團上安坐的，看起來稚嫩天真的蘇午。</p>
“這樣也好，</p>
能和大雪山的待選佛子接觸，</p>
多觀察他們的生活習慣，每隔幾日向我——我需要閉關修行，卻難理會外事。</p>
你每隔幾日向丹加匯報一次吧。”蘇午一邊思忖著，一邊道。</p>
他對於丹加還是比較放心的。</p>
“是。”</p>
黃衣僧-登珠恭敬應聲。</p>
隨後便把蘇午要求他們這些巡遊僧收集來的信息，</p>
一五一十地匯報上來：“佛子，據我們收集得來的消息，可以知道，曆次待選佛子、諸地佛子們過‘無念閉口密關’後，</p>
有近一半的佛子都將折在這一道‘密關’內。</p>
他們脫離關卡後，</p>
多會出現無思無想，變成癡愚無言之人的跡象，他們不知如何進食飲水，需要仆人輔左強行灌注給他們飲食，即便精心照料，</p>
他們之後也會出現逐漸嗜睡的症狀，最終會直接睡死在夢中。”</p>
“此種症狀，</p>
聽起來像是被‘密關’中的神秘事物嚇瘋了、驚傻了一般的症狀。”蘇午沉吟了片刻。</p>
他內心還有話沒說出口。</p>
——看來想要渡過‘無念閉口密關’，亦需要入試者的意比較強大，</p>
意強大，意誌就強韌，</p>
便不容易被迷思左右，出現神智迷失的情況。</p>
他看向登珠，示意其繼續說下去。</p>
登珠會意，</p>
接著道：“入試第二關‘不食辟穀身密關’而難以出關的那些佛子們，弟子搜集到的消息顯示，</p>
他們就未從閉關靜室裏出來過，從此以後全都失蹤了……”</p>
說到第二關，登珠更緊張了一些：“多吉隊長曾經聽聞，有灑掃僧侶從閉關靜室裏清掃出了粘著血絲的白骨。</p>
他難以判斷這線索真假，</p>
隻請佛子略作參考。”</p>
蘇午皺了皺眉，</p>
完全無法想想那些在第二關失敗的佛子們，究竟遭遇了什麽。</p>
他點點頭，道：“那第三關‘生死密大關’呢？”</p>
“生死密大關，多數時候都隻有一人能夠過關。</p>
上一個過關者，便是當代至尊唿圖克圖。”</p>
“……”</p>
“我知道了。”</p>
蘇午從登珠這裏收集來了不少情報，</p>
便要讓對方自去忙碌，</p>
恰巧這時，丹加提著食盒迴來，進門就把兩把連著刀鞘的短刀搖晃著，向蘇午炫耀：“尊者，你看這是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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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刀？”蘇午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上縈繞的密藏域詭異力量，詫異地從丹加手裏接過那兩柄法刀，</p>
向她問道：“你從哪裏得來的這種刀兵？”</p>
丹加原本以為居室裏隻有佛子一人，</p>
說完話才發現還有別人，</p>
她隱晦地問過佛子，</p>
自己做的事是否可以當場隨意說出，得到蘇午點頭答允以後，才把自己先前經曆一五一十說了出來。</p>
“好。</p>
你處置有度，沒有傷了他們性命，隻是叫他們受些創傷，吃個教訓，很不錯。”蘇午點了點頭。</p>
他拿起一柄作短劍模樣的法刀，</p>
端詳過其上密咒，</p>
又看了看旁邊有些眼饞的登珠，</p>
想了想，</p>
忽然口誦‘遮?陀轉輪加持密咒’，同時以手抹過劍刃，他手掌過處，劍刃上浮起一層金光，</p>
密藏域的詭異力量，</p>
將劍麵上侵蝕出一個個密咒真文。</p>
這把法刀的威能因此更上了數個台階！</p>
蘇午把法刀收入刀鞘，</p>
遞給登珠，道：“把這柄法刀給多吉送去，他在外巡遊，可以此物防身，</p>
算是我提前給他幫我辛苦收集消息的獎賞！”</p>
登珠眼看著佛爺把法刀遞向自己，</p>
還以為這是給自己的賞賜，</p>
又聽蘇午說是讓自己代為轉交給多吉隊長，內心微有些失望——但轉念一想，佛爺如此厚賜多吉，隻因多吉在外搜集情報有功，</p>
可見在佛爺手下，隻要肯做事，</p>
賞賜絕對少不了的！</p>
有朝一日，</p>
自己說不定也能得這樣一柄法器使使！</p>
他想通了關節，</p>
恭敬接下法刀，感激不已。</p>
登珠眼中放光，把法刀藏進懷裏，離開了居室。</p>
丹加揭開食盒，把一樣樣菜肴擺在桌麵上，都著嘴，卻有些不開心地樣子：“佛子，就這樣把一柄法刀給他嗎？”</p>
“既然是讓人為我們辦事，</p>
獎賞自然不能吝惜——收集那些私密情報，稍有不慎就會送命的。”蘇午迴答著，抽出另一柄短刀樣式的法刀，</p>
又看了看還是悶悶不樂的丹加，</p>
笑道：“這柄法刀便還給你，你留作防身。</p>
——我先替你在此上加持一道密咒。”</p>
丹加聞言，終於開心起來，小狗似地湊到蘇午身前，連聲道：“好！好！”</p>
蘇午笑了笑，</p>
隨即收斂神色，</p>
周身五大脈輪徐徐轉動，</p>
意能量於眉心匯集，</p>
他一手按在法刀刀麵之上，</p>
同時口誦‘鵬王尊能密咒’：“餸哈哞！</p>
撻瑪雒撻！</p>
咪吽咪嗡咪餸哈哞！”</p>
無邊金光參合著蘇午的意，如烈火般覆蓋在刀麵上，</p>
於刀麵上留下了片片羽毛般的紋絡！</p>
那羽毛紋理之中，尤有一個個肉眼難見的密咒真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