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樹傻眼。
我啥時候這麽牛比了，可保佑別人衣食安康？
我自己在網吧生意蕭條那段時間，都保證不了自己衣食安康呢。現在卻要保佑別人？
有點為難我了吧姐姐！
然而，雪莉又聽不到柯小樹內心的吐槽，她在說完這些話後，就止住了口，等待農婦進行選擇。
這是雪莉規定下的教義，人偶教不會強製別人信奉，必須自願。
還一條教義是，不強製信眾隻信奉人偶教。信眾有多個信仰也無所謂。
總之，唯一的要求，就是對人偶教的信仰堅定。
雪莉：“所以，你願意信奉人偶教麽？”
農婦立刻迴答：“我願意。”
雪莉微笑：“那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
農婦情緒激動，眼眶紅潤。
柯小樹震驚於雪莉的成熟，明明還是個孩子，怎麽數天不見，就變得如此成熟起來？
還真的跟一個聖女似的，有模有樣。
並且通過信力光點，柯小樹知道，雪莉做這一切，都是真心付出的，不摻雜任何私人利益，特別純粹。
即是說，她是真的信仰自己，而非出於其他目的。
柯小樹都難以想象，自己第一次接觸雪莉時，明明雪莉還很不信任自己呢。結果現在她已經成為自己最虔誠的信徒了。
這時，柯小樹注意到，雪莉信眾光點的旁邊，亮起了一個新的光點，二者之間建立起信力通道，同時新光點也跟柯小樹的主光點建立起了信力通道。
顯然，新光點就是農婦。
柯小樹終於弄明白，為什麽每天都能出現幾十個新信眾的原因了。
都虧了雪莉在背後努力發展信眾的啊！
柯小樹的感受很複雜。自己莫名其妙就要成神了，信眾數千之多。並且現在還有了一個祭壇，供奉著屬於自己的石像。
在藍星他是個普通人。在異世界他成神了。有種荒謬的割裂感。
“好吧。既然已然如此，就順勢發展下去吧。隻要我的信徒別禍禍人就行。反正得來的信力，我也會用於祈雨，算是造福大家了，也不枉大家信奉我。”
這樣想的柯小樹，心思一動，神魂試圖脫離雪莉的身體，靠近石像那邊。
他竟然成功了！雖然隻能以雪莉為圓心，存在於她身體周圍一米範圍內，也足夠了。
神魂形態的柯小樹伸出無形之手，試著觸摸了下祭壇上的石像，留下了一道屬於自己的神念。
至此，石像就變成真正的神像了。
留下神念後，柯小樹冥冥中感到心中識海出現了半透明的房屋輪廓，正是這所禮拜堂的輪廓。
而輪廓中心，有一個光點虛影，即柯小樹在神像裏留下的神念。
神像周圍，匯集著數量眾多的光點，每一個都很明亮且穩定，意味著光點的信仰虔誠。這些光點裏，最主要的節點，就是雪莉的光點。
雪莉的存在，維係了這片區域的信力網絡的平衡。
柯小樹覺得，雪莉的出現，不是孤例。以後將會湧現出越累越多的雪莉，信仰虔誠，幫助自己收攏信眾。
柯小樹不知道，當自己的信眾數量累積到一定程度，他會變得如何？
會擁有神格，成為一名真正的神明麽？
算了先不想那麽遠。總之，信仰自己的信眾越多，自己的實力會越強大。所以雪莉成為聖女，對自己是一件好事。
自己是不是該獎勵一下雪莉？以示對她的鼓勵。
想到這裏，柯小樹便有意識的控製神像內的神念，將一些信力傳輸了過去。
禮拜堂忽然響起一陣驚唿聲！
因為在大家的眼中，神像忽然開始開始發光了！
莫名的光暈自神像內散出，如此聖潔，如同神隻降臨。
“神跡！這是神跡！”
眾人紛紛跪拜。
而後，在柯小樹的控製下，神像漂浮起來，飄到驚呆住的雪莉麵前，散出一股光暈，籠罩住了她。
頓時，沐浴在聖光中的雪莉，與聖女無異。
從最初的震驚過後，雪莉雙手合十，麵對神像祈禱，臉上的表情更加虔誠了。
片刻後，神像飄迴原處，光芒收斂。
“神跡！”“聖女大人！”“神明降臨了！”
眾信徒狂熱的唿聲響徹禮拜堂，很快這種情緒就蔓延到禮拜堂外麵的人，即便他們中離遠的那些，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跟著一起歡唿起來。
神跡的發生，更加鞏固了聖女雪莉的地位。
雪莉抬手，眾人歡唿聲止歇，可見雪莉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是很高的程度。
“神明迴應了大家的祈禱，剛才的神跡就是證明。而這根本不算什麽，柯小樹大人的祈雨，才是真真正正的神跡！是有別於任何其它宗鈍角教的神跡！所以隻要虔誠的信奉人偶教，神明就會為你帶來福祉。”
柯小樹能夠明顯感覺到，禮拜堂裏這些心中的信力光點，更加凝實而明亮了。
接下來，他覺得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就從雪莉意識裏抽身，返迴了替身人偶裏。
重新適應了下人偶小小的身體。
柯小樹感覺很神奇。自己莫名其妙的發展出來數千信眾，並且自己還擁有了神魂穿越到信眾意識中的能力。
他覺得，隨著自己神魂越發強大，能夠開發出來的能力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以及，他發現，自己無法隨意穿越到信眾的意識裏，得是特定的信眾才行。
試圖穿越別的信眾意識裏時，他會感到阻隔。
即是說，完全衝自己敞開心扉的信眾，柯小樹才能順利穿越。可想而知雪莉對自己的信仰有多麽堅定。
雪莉這樣的信徒著實太寶貴，柯小樹都沒搞懂是怎麽發展出來的。若是有什麽方式，能夠批量產出這樣的信眾，豈不是爽歪歪。
柯小樹僅止步於想想。他對成為神明並沒有那麽強大的執念。
或者說，他本來就有點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自己能發展到今天的樣子，有他努力的因素在，可他也沒有故意追求發展成今天這樣。
這就是柯小樹心態好的所在。不給自己設定多麽高的要求，隻是默默努力，一點點前進。
他從不會去想，自己的付出是否能夠得到足夠的迴報。他就是覺得，隨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不摻雜利益在裏麵。
所以他就不會因為沒有迴報而失望。
而當迴報大大超過他的預期時，那就是意外的驚喜，使得生活充滿了樂趣。
……
出生於洛克裏斯城的鐵鍬，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他在家裏排行老末，今年二十歲。
他的父母都是淳樸的農民，沒什麽文化，給孩子起名字都是工具。
鐵鍬的兩個哥哥分名叫鐵鍁和鐵鏟。他姐姐叫鐵鍋。
鐵字輩一家。
從小鐵鍬就跟隨家人一起下地幹活。插秧割麥，喂豬攆羊，偷雞摸蛋，無所不會。
鐵鍬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吃飽穿暖，蓋個房子，娶個媳婦，生仨大胖小子，大胖閨女也行，然後跟他一起下地幹活。
老婆孩子熱炕頭。
但即使這樣平凡的願望，也不是輕易能夠實現的。
家裏耕地連年減產，養殖的豬因為染病死了兩隻，以及父親老去，逐漸力不從心……鐵鍬的兩個哥哥都還沒結婚，而結婚需要錢，家裏沒錢。
就算家裏擠出點錢，給鐵鍬兩個哥哥娶了媳婦，最後也沒錢給鐵鍬說媳婦了。
鐵鍬想要媳婦。
但沒有女人，會跟著一個窮苦小子結婚。沒辦法，社會就是這麽現實。
再加上北麵的難民一直逃難到洛城來，說是獸人軍隊侵占了他們的城市，導致洛城人民人心惶惶，鐵鍬更沒機會娶媳婦了。
好幾次，深夜裏，全家人圍在一起商量，要不要逃難，離開這座他們生活了一輩子城市。
街坊鄰居好多家人都逃難了，往南方逃，惜命。
聽說還有逃難的貴族，舍棄了家業，也要離開洛城。
但是鐵鍬不想離開。因為他對洛城有感情。這裏的一磚一瓦，他都熟悉。每一條大街小巷，都曾留下過鐵鍬奔跑過的足跡。他愛這片土地，他愛這裏的人民。
誰不是這樣呢？
若不是環境變得越發惡劣，誰願意離開生他養他的地方？
最終，鐵鍬一家決定暫不逃難。因為逃也不知道逃到哪裏，外麵沒有認識的人，最終一樣是個死。
但逃難的念頭，卻像是一塊巨大的岩石，重重的壓在鐵鍬一家心頭。
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很快有了轉機。
一個人偶的出現，改變了洛城及及可危的現狀。
他帶來一種神奇的石料，可以流動，一天後就會變得凝固，可以用來填補破損城牆的空洞。
他帶來了一種魔法水稻，種植下去，畝產量翻好幾倍！
他甚至還會求雨，當稻田供水量不足時，他就會出現，施法祈雨，令原本晴朗的天空降下大雨，滋潤秧苗！
可以說，名為柯小樹的人偶，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洛城人民的溫飽情況，並且給大家提供了安全的庇護所。
鐵鍬曾遠遠的見過柯小樹爵士大人祈雨。那個小小的人偶，坐在一個小孩子頭上，對著天空念誦著什麽，雨水就被召喚而來了，特別神奇。
他開始相信，名為柯小樹的人偶，是上天派下來拯救大家的神使。
既然神使都在這裏了，那麽就沒必要逃難了。有神使在，獸人軍隊怕什麽，一定會被打跑的！
鐵鍬這樣相信著。
據他所知，在柯小樹大人現身以後，洛城逃難的人愈發減少了。時至今日，幾乎沒有再要逃出洛城的人，這一變化令人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這一切都是民眾自發形成的，這說明了民心，說明民眾對於洛城未來的信任。
鐵鍬也終於能夠暢想一下娶媳婦的事了。隻要努力幹活，努力耕種，就能有收獲，就能攢下錢。
這天，從農田迴來的鐵鍬，路過街角時，發現那裏聚集了不少人。鐵鍬好奇的擠進人群中一看，發現原來是牆上貼了張告示。
告示上寫的密密麻麻都是字。鐵鍬不認字，就問旁邊的人：“告示上寫的是啥？”
旁邊的人：“布吉島哇！我也是湊熱鬧的。”
鐵鍬問了一圈，都是不認字的，他服了：“你們一個個的，大字不識一個，擱這兒瞎湊什麽熱鬧！”
眾人：“你識字麽！”
鐵鍬訕笑，不說話了。
好不容易等來一個識字的，勉強把告示的意思弄明白了大概。
“這上麵的意思是說，洛城要成立一支民兵隊，麵向全體洛城人民征收民兵！年齡在18-28歲之間，男性，身體健康。成功入選的話，有補貼福利，按月發放，每月十枚銀幣！”
一聽這話，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十枚銀幣啊！竟然這麽多！
十枚銀幣，節省點花，隻滿足最低消費的話，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小半年的開銷了！
“還有這種好事！我要報名！我要報名！”
“真的會給十枚銀幣那麽多麽，不是騙人吧！”
“怎麽可能是騙人的的，城主那麽大的印章沒看見麽，印在上麵呢！絕對是真的！”
“我聽說城裏別的地方也都貼上這告示了！”
“怎麽報名？去哪報名！”
鐵鍬也蠢蠢欲動起來。
一個月十枚銀幣。一年就是一百二十枚。五年就是六百枚。娶三個媳婦都夠了！
他仿佛看到美麗的媳婦抱著大胖小子朝他跑來。
但接下來，人群中一個人的話，就澆滅了鐵鍬剛燃起來的熱情。
“大家都冷靜點！別光看到福利補貼，要看清楚是要你們幹什麽！這可是民兵隊啊！是要打仗的！到時候可能要拿命跟獸人士兵對抗的！你們一個個都有幾條命？”
這話一出，頓時，人群就安靜了下來。
對啊，這招收的可是民兵隊！
是要參加到戰爭中的！
雖然給的錢很誘人，但是有命賺，沒命花啊！
在當前這種形勢下，獸人的威脅如影隨形，這種時候招收民兵隊，為的什麽？很可能就是當炮灰去的。
不少人不由得縮了縮身子，興奮之情轉眼消散了大半。
我啥時候這麽牛比了，可保佑別人衣食安康？
我自己在網吧生意蕭條那段時間，都保證不了自己衣食安康呢。現在卻要保佑別人？
有點為難我了吧姐姐！
然而，雪莉又聽不到柯小樹內心的吐槽，她在說完這些話後，就止住了口，等待農婦進行選擇。
這是雪莉規定下的教義，人偶教不會強製別人信奉，必須自願。
還一條教義是，不強製信眾隻信奉人偶教。信眾有多個信仰也無所謂。
總之，唯一的要求，就是對人偶教的信仰堅定。
雪莉：“所以，你願意信奉人偶教麽？”
農婦立刻迴答：“我願意。”
雪莉微笑：“那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
農婦情緒激動，眼眶紅潤。
柯小樹震驚於雪莉的成熟，明明還是個孩子，怎麽數天不見，就變得如此成熟起來？
還真的跟一個聖女似的，有模有樣。
並且通過信力光點，柯小樹知道，雪莉做這一切，都是真心付出的，不摻雜任何私人利益，特別純粹。
即是說，她是真的信仰自己，而非出於其他目的。
柯小樹都難以想象，自己第一次接觸雪莉時，明明雪莉還很不信任自己呢。結果現在她已經成為自己最虔誠的信徒了。
這時，柯小樹注意到，雪莉信眾光點的旁邊，亮起了一個新的光點，二者之間建立起信力通道，同時新光點也跟柯小樹的主光點建立起了信力通道。
顯然，新光點就是農婦。
柯小樹終於弄明白，為什麽每天都能出現幾十個新信眾的原因了。
都虧了雪莉在背後努力發展信眾的啊！
柯小樹的感受很複雜。自己莫名其妙就要成神了，信眾數千之多。並且現在還有了一個祭壇，供奉著屬於自己的石像。
在藍星他是個普通人。在異世界他成神了。有種荒謬的割裂感。
“好吧。既然已然如此，就順勢發展下去吧。隻要我的信徒別禍禍人就行。反正得來的信力，我也會用於祈雨，算是造福大家了，也不枉大家信奉我。”
這樣想的柯小樹，心思一動，神魂試圖脫離雪莉的身體，靠近石像那邊。
他竟然成功了！雖然隻能以雪莉為圓心，存在於她身體周圍一米範圍內，也足夠了。
神魂形態的柯小樹伸出無形之手，試著觸摸了下祭壇上的石像，留下了一道屬於自己的神念。
至此，石像就變成真正的神像了。
留下神念後，柯小樹冥冥中感到心中識海出現了半透明的房屋輪廓，正是這所禮拜堂的輪廓。
而輪廓中心，有一個光點虛影，即柯小樹在神像裏留下的神念。
神像周圍，匯集著數量眾多的光點，每一個都很明亮且穩定，意味著光點的信仰虔誠。這些光點裏，最主要的節點，就是雪莉的光點。
雪莉的存在，維係了這片區域的信力網絡的平衡。
柯小樹覺得，雪莉的出現，不是孤例。以後將會湧現出越累越多的雪莉，信仰虔誠，幫助自己收攏信眾。
柯小樹不知道，當自己的信眾數量累積到一定程度，他會變得如何？
會擁有神格，成為一名真正的神明麽？
算了先不想那麽遠。總之，信仰自己的信眾越多，自己的實力會越強大。所以雪莉成為聖女，對自己是一件好事。
自己是不是該獎勵一下雪莉？以示對她的鼓勵。
想到這裏，柯小樹便有意識的控製神像內的神念，將一些信力傳輸了過去。
禮拜堂忽然響起一陣驚唿聲！
因為在大家的眼中，神像忽然開始開始發光了！
莫名的光暈自神像內散出，如此聖潔，如同神隻降臨。
“神跡！這是神跡！”
眾人紛紛跪拜。
而後，在柯小樹的控製下，神像漂浮起來，飄到驚呆住的雪莉麵前，散出一股光暈，籠罩住了她。
頓時，沐浴在聖光中的雪莉，與聖女無異。
從最初的震驚過後，雪莉雙手合十，麵對神像祈禱，臉上的表情更加虔誠了。
片刻後，神像飄迴原處，光芒收斂。
“神跡！”“聖女大人！”“神明降臨了！”
眾信徒狂熱的唿聲響徹禮拜堂，很快這種情緒就蔓延到禮拜堂外麵的人，即便他們中離遠的那些，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跟著一起歡唿起來。
神跡的發生，更加鞏固了聖女雪莉的地位。
雪莉抬手，眾人歡唿聲止歇，可見雪莉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是很高的程度。
“神明迴應了大家的祈禱，剛才的神跡就是證明。而這根本不算什麽，柯小樹大人的祈雨，才是真真正正的神跡！是有別於任何其它宗鈍角教的神跡！所以隻要虔誠的信奉人偶教，神明就會為你帶來福祉。”
柯小樹能夠明顯感覺到，禮拜堂裏這些心中的信力光點，更加凝實而明亮了。
接下來，他覺得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就從雪莉意識裏抽身，返迴了替身人偶裏。
重新適應了下人偶小小的身體。
柯小樹感覺很神奇。自己莫名其妙的發展出來數千信眾，並且自己還擁有了神魂穿越到信眾意識中的能力。
他覺得，隨著自己神魂越發強大，能夠開發出來的能力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以及，他發現，自己無法隨意穿越到信眾的意識裏，得是特定的信眾才行。
試圖穿越別的信眾意識裏時，他會感到阻隔。
即是說，完全衝自己敞開心扉的信眾，柯小樹才能順利穿越。可想而知雪莉對自己的信仰有多麽堅定。
雪莉這樣的信徒著實太寶貴，柯小樹都沒搞懂是怎麽發展出來的。若是有什麽方式，能夠批量產出這樣的信眾，豈不是爽歪歪。
柯小樹僅止步於想想。他對成為神明並沒有那麽強大的執念。
或者說，他本來就有點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自己能發展到今天的樣子，有他努力的因素在，可他也沒有故意追求發展成今天這樣。
這就是柯小樹心態好的所在。不給自己設定多麽高的要求，隻是默默努力，一點點前進。
他從不會去想，自己的付出是否能夠得到足夠的迴報。他就是覺得，隨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不摻雜利益在裏麵。
所以他就不會因為沒有迴報而失望。
而當迴報大大超過他的預期時，那就是意外的驚喜，使得生活充滿了樂趣。
……
出生於洛克裏斯城的鐵鍬，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他在家裏排行老末，今年二十歲。
他的父母都是淳樸的農民，沒什麽文化，給孩子起名字都是工具。
鐵鍬的兩個哥哥分名叫鐵鍁和鐵鏟。他姐姐叫鐵鍋。
鐵字輩一家。
從小鐵鍬就跟隨家人一起下地幹活。插秧割麥，喂豬攆羊，偷雞摸蛋，無所不會。
鐵鍬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吃飽穿暖，蓋個房子，娶個媳婦，生仨大胖小子，大胖閨女也行，然後跟他一起下地幹活。
老婆孩子熱炕頭。
但即使這樣平凡的願望，也不是輕易能夠實現的。
家裏耕地連年減產，養殖的豬因為染病死了兩隻，以及父親老去，逐漸力不從心……鐵鍬的兩個哥哥都還沒結婚，而結婚需要錢，家裏沒錢。
就算家裏擠出點錢，給鐵鍬兩個哥哥娶了媳婦，最後也沒錢給鐵鍬說媳婦了。
鐵鍬想要媳婦。
但沒有女人，會跟著一個窮苦小子結婚。沒辦法，社會就是這麽現實。
再加上北麵的難民一直逃難到洛城來，說是獸人軍隊侵占了他們的城市，導致洛城人民人心惶惶，鐵鍬更沒機會娶媳婦了。
好幾次，深夜裏，全家人圍在一起商量，要不要逃難，離開這座他們生活了一輩子城市。
街坊鄰居好多家人都逃難了，往南方逃，惜命。
聽說還有逃難的貴族，舍棄了家業，也要離開洛城。
但是鐵鍬不想離開。因為他對洛城有感情。這裏的一磚一瓦，他都熟悉。每一條大街小巷，都曾留下過鐵鍬奔跑過的足跡。他愛這片土地，他愛這裏的人民。
誰不是這樣呢？
若不是環境變得越發惡劣，誰願意離開生他養他的地方？
最終，鐵鍬一家決定暫不逃難。因為逃也不知道逃到哪裏，外麵沒有認識的人，最終一樣是個死。
但逃難的念頭，卻像是一塊巨大的岩石，重重的壓在鐵鍬一家心頭。
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很快有了轉機。
一個人偶的出現，改變了洛城及及可危的現狀。
他帶來一種神奇的石料，可以流動，一天後就會變得凝固，可以用來填補破損城牆的空洞。
他帶來了一種魔法水稻，種植下去，畝產量翻好幾倍！
他甚至還會求雨，當稻田供水量不足時，他就會出現，施法祈雨，令原本晴朗的天空降下大雨，滋潤秧苗！
可以說，名為柯小樹的人偶，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洛城人民的溫飽情況，並且給大家提供了安全的庇護所。
鐵鍬曾遠遠的見過柯小樹爵士大人祈雨。那個小小的人偶，坐在一個小孩子頭上，對著天空念誦著什麽，雨水就被召喚而來了，特別神奇。
他開始相信，名為柯小樹的人偶，是上天派下來拯救大家的神使。
既然神使都在這裏了，那麽就沒必要逃難了。有神使在，獸人軍隊怕什麽，一定會被打跑的！
鐵鍬這樣相信著。
據他所知，在柯小樹大人現身以後，洛城逃難的人愈發減少了。時至今日，幾乎沒有再要逃出洛城的人，這一變化令人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這一切都是民眾自發形成的，這說明了民心，說明民眾對於洛城未來的信任。
鐵鍬也終於能夠暢想一下娶媳婦的事了。隻要努力幹活，努力耕種，就能有收獲，就能攢下錢。
這天，從農田迴來的鐵鍬，路過街角時，發現那裏聚集了不少人。鐵鍬好奇的擠進人群中一看，發現原來是牆上貼了張告示。
告示上寫的密密麻麻都是字。鐵鍬不認字，就問旁邊的人：“告示上寫的是啥？”
旁邊的人：“布吉島哇！我也是湊熱鬧的。”
鐵鍬問了一圈，都是不認字的，他服了：“你們一個個的，大字不識一個，擱這兒瞎湊什麽熱鬧！”
眾人：“你識字麽！”
鐵鍬訕笑，不說話了。
好不容易等來一個識字的，勉強把告示的意思弄明白了大概。
“這上麵的意思是說，洛城要成立一支民兵隊，麵向全體洛城人民征收民兵！年齡在18-28歲之間，男性，身體健康。成功入選的話，有補貼福利，按月發放，每月十枚銀幣！”
一聽這話，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十枚銀幣啊！竟然這麽多！
十枚銀幣，節省點花，隻滿足最低消費的話，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小半年的開銷了！
“還有這種好事！我要報名！我要報名！”
“真的會給十枚銀幣那麽多麽，不是騙人吧！”
“怎麽可能是騙人的的，城主那麽大的印章沒看見麽，印在上麵呢！絕對是真的！”
“我聽說城裏別的地方也都貼上這告示了！”
“怎麽報名？去哪報名！”
鐵鍬也蠢蠢欲動起來。
一個月十枚銀幣。一年就是一百二十枚。五年就是六百枚。娶三個媳婦都夠了！
他仿佛看到美麗的媳婦抱著大胖小子朝他跑來。
但接下來，人群中一個人的話，就澆滅了鐵鍬剛燃起來的熱情。
“大家都冷靜點！別光看到福利補貼，要看清楚是要你們幹什麽！這可是民兵隊啊！是要打仗的！到時候可能要拿命跟獸人士兵對抗的！你們一個個都有幾條命？”
這話一出，頓時，人群就安靜了下來。
對啊，這招收的可是民兵隊！
是要參加到戰爭中的！
雖然給的錢很誘人，但是有命賺，沒命花啊！
在當前這種形勢下，獸人的威脅如影隨形，這種時候招收民兵隊，為的什麽？很可能就是當炮灰去的。
不少人不由得縮了縮身子，興奮之情轉眼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