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出去抓人後,裏麵的所有人也全部迴到客廳,坐到沙發上。


    “對了,現在已經不早了,你讓我們帶石佛和陳小希來這,到底有什麽事?如果沒什麽事的話,不要打擾別人休息了。我看你狀態也不是很好。”法醫對程鋒說。


    “嗬嗬,剛才隻是一場虛驚罷了。我狀態很好,狀態不好的,應該是她。”程鋒忽然像小孩子一樣,用望遠鏡去看陳小希的臉,還笑嗬嗬的說:“你們看她的臉色,是不是很蒼白氣色很不好?”


    程鋒說的很隨意,就像是開玩笑一樣說出來,可是在座的每個人聽後,都笑不出來,都下意識的看著陳小希的臉。


    “你什麽意思?”陳小希臉色更加蒼白。


    “我沒什麽意思。”程鋒把望遠鏡放在茶幾上,對陳小希說:“隻是想告訴你,我有一種方法可以治療你的臉色不好,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得配合。”


    “我配不配合有什麽用,你們不是照樣繞過我去找過我的父親?”陳小希說。


    “哦,也就是說你知道我們去過南江市了了對吧。”程鋒笑著說:“這麽說來,你想必也知道我們了解了關於你身世的事情?”


    “我也是今天記起那晚在ktv裏的事情。”陳小希說。


    “今天?”


    “今天。”


    “哦。”程鋒愣了一下,才緩緩的說:“找你父親也隻是想了解一些事,關鍵還是要你配合。”


    “你想我怎麽配合?”陳小希說。


    “比如,跟我們說說,9月2日晚上,你那種有屎不拉的神功是怎麽練成的。”程鋒嘴角上揚。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陳小希忽然有些結巴。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那晚根本不是去拉屎。”程鋒說。


    “那她拉什麽?”石佛奇怪的問。


    “拉膿!”程鋒重重的迴答石佛的話,並接著問石佛:“我記得那次在解剖室,我讓你們迴憶一些事情的細節時,你曾經說,你看到了儲屍間鎖眼裏多出了一個人眼對不對?你是不是說過,馬校長把鑰匙插進人眼的時候,還有膿流出?”


    “對,我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石佛想了想說:“可是你也說過,我有可能是臆想啊。”


    “你本來就是臆想,隻不過,你隻是因為你感覺不對勁臆想出了那個畫麵而已。”程鋒神秘的問石佛:“你知不知道你感覺不對勁的是什麽?”


    石佛搖了搖頭。


    “我告訴你,儲屍間的那個門上,多出來的不是人眼,是鑰匙。”程鋒說。


    陳小希的眼袋在抖。


    “鑰匙?”石佛迴憶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叫了起來:“怪不得,我老是覺得不對勁,原來是鑰匙。對了,那晚我和於京平他們進儲屍間的時候好像確實掃過鐵皮門一眼,隻是因為房雷的死又把我的目光吸引過去了,對,就是多了一把鑰匙。”


    “那我問你,那把鑰匙是什麽時候多出來的?”程鋒逼問。


    “是……”石佛停頓了一下,仔細的迴憶了片刻,才說到:“我記得當時我們站在灌屍池那裏,聽到樓上有聲音,然後看著周主任出現在門口,對,周主任到門口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那把鑰匙。”


    “你們是看著周主任下來的對不對?”程鋒問。


    “對。”


    “那也就是說,周主任不可能當著你們的麵把鑰匙插-進去對不對?”


    “對。”


    “這也就是說,周主任來之前,那把鑰匙已經在門上了對不對?”程鋒問。


    “對。”石佛點頭。


    “那你再想想,誰最有可能是把鑰匙插-進鎖眼裏的人?”程鋒問。


    “我和於京平吳軍三個人進去不久,江慧和小希就到了,江慧是直接跑到了裏麵,小希站在門口扶著鐵皮門……”說到這,石佛眼神很不自然的看著眼神更不自然的陳小希。


    程鋒笑了。


    “她哪來的鑰匙?鑰匙不是在房雷身上嗎?”周城健奇怪的問。


    程鋒沒有迴答周城健的問題,而是問陳小希:“你可不可以告訴我,9月2日晚上,你單獨找房雷除了還那600元錢之外,是不是問他拿了鑰匙?”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麽?”陳小希的眼睛在來迴轉動。


    “那麽說,真是你殺……”石佛驚訝不已。


    “不是,我根本沒有殺房雷。”陳小希著急的對石佛說:“那晚我確實問房雷要了鑰匙,也確實晚上去了解剖室。我去的時候,解剖室門是開的,下麵的儲屍間也有燈光,當時以為是你們出來時沒有關門關燈,也就沒在意,可是一下到儲屍間,我就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房雷,我被嚇到了,就馬上離開了那裏。”


    “你為什麽不當時報警,反而跑去浴室洗澡?”程鋒說:“要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會令我們想到你有可能是去洗掉身上的血跡。”


    “我當時也想報警,可是我知道你們警察一定會首先懷疑我。我……我很怕被你們懷疑,所以就用冷水衝一下讓自己冷靜。”陳小希說。


    “後來你想到了另外一種可以洗脫嫌疑的報警方式?”程鋒接著說:“你迴了寢室,假裝做夢吵醒江慧,這樣她就可以證明,至少她醒來之前你一直是睡覺的。然後和她聊天,目的是不想讓她看出你與平時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你讓她陪你去上廁所,是因為你知道隻要到廁所那邊,就一定會注意解剖室門是打開的。可是你沒想到,早在你們之前,石佛他們已經打開了解剖室的燈。然後你急了,因為房雷的鑰匙還在你身上,所以故意站在鐵皮門口,實際上是趁機把鑰匙插-迴去。”


    “經過就是這樣的。我發現房雷的屍體之後,很害怕,又怕被人懷疑,腦子裏想的一直是該用什麽方式報警,完全忽略了鑰匙的問題。【】直到和江慧發現解剖室有燈的時候才突然想起,所以情急之下才把鑰匙插-入鎖眼。”陳小希說。


    “怪不得,我剛剛還在想,你為什麽不在發現房雷死的當時,把鑰匙放進他的口袋?要知道,我們看到鑰匙插在門上,會以為房雷是自己開門進去的。”程鋒問。


    “我也不想,可是當時實在是沒辦法了。”陳小希說。


    “嗬嗬,還好我們早就假設是兇手殺人後故意把鑰匙插進鎖眼製造假象,否則你倒是洗脫了嫌疑,卻真的會把我們帶溝裏去。”程鋒說。


    “什麽洗脫嫌疑?”法醫有些急了,對程鋒說:“你看了日記後那麽興奮,就是因為你找到了洗脫她嫌疑的地方?”


    “我一直想不通她為什麽以上廁所的幌子去解剖室,現在終於想通了,為什麽不能興奮興奮麽?”程鋒說。


    “你想通的這點,不是更能證明她除了有殺人動機外,更有有殺人時間麽?”法急問:“我們一直推測她有可能在解剖室外哭,現在終於知道她是問房雷要了鑰匙,更有可能是在儲屍間的時候想起自己的身世,所以哭聲才會被石佛聽到,而且這樣一來也更能合理的解釋房雷在聽了石佛的話後為什麽一個人去解剖室,因為,他早知道那個在解剖室裏哭的女人是陳小希。”


    “對,房雷當時應該就是這麽想的,臉上才會出現石佛所說的古怪的神情。”程鋒又歎了一聲,指著陳小希對法醫說:“可是,她都說她進去的時候房雷已經死了啊?”


    “她說你就信?”法醫說:“以前我們想不通也不肯定她殺房雷具體過程,現在連她自己都承認問房雷拿了鑰匙,就憑這一點,完全可以把我們後麵的推測全聯係起來,你居然信她?”


    “誰說我信了?”程鋒笑了笑說:“我隻是有一點想不通而已。”


    “你又想不通什麽了?”法醫說。


    “我想不通她為什麽會知道石佛夢遊?”程鋒想了想,說:“要知道9月1日晚上她的確是因為醉酒不醒人事,就算那晚石佛夢遊,她不可能也沒機會發現。9月2日晚上,於京平去男浴室牆邊拉尿發現她洗澡的時候,就算石佛有可能趁於吳兩人都不在的那十幾二十分鍾的時間差去夢遊,至少她是不可能知道的,何況後來她又暈倒送去了醫院,所以總的來說說9月2日陳小希也沒有機會看見石佛夢遊。”


    “不錯。”法醫點了點頭。


    程鋒接著說:“我們再來看看9月4日,很明顯,那晚去徐村之後他沒有機會夢遊,倒是和吳軍欣賞了一整晚於京平的夢遊。所以那晚他最有可能夢遊被陳小希看到的應該是去徐村之前,也就是我們假設陳小希殺江慧的時候。可話是這麽說,這裏麵又有一個讓我想不通的問題,我們都知道,夢遊和做夢的原因大抵都是因為潛意識裏對某些現實生活事情的記憶,而我們從石佛講的那兩個夢來說,基本上都和解剖室有關,也就是說,就算夢遊石佛也應該是去解剖室方向,怎麽可能會無端端的去方向相反的女生浴室?”


    法醫雖然疑惑,但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們就假如那晚陳小希去女生浴室殺江慧的時候,曾經看到過石佛從男生宿舍走出來朝操場明解剖室那邊走,可你想想,她本身就是抱著殺江慧的目的去的,會不會有心情去管石佛在做什麽?”


    “也許她在察覺到了石佛的異樣。”法醫說。


    “除了近距離觀察,一個晚上相差十幾米遠,誰能看出一個像正常人一樣行走的人是在夢遊?”程鋒問。


    “不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周城健也點了點頭。


    程鋒又對法醫說:“你說9月5日晚上,石佛和吳軍一起下去找於京平時可能忽然人格分裂殺了於京平,這一點根本不符合邏輯。要知道殺人殺的血亂飆,多少身上總會有些血跡,難道吳軍看不出來?開句玩笑說,就算石佛真的如你所說精神分裂殺了於京平,也至少是陳小希沒能看見的。所以,總結了一下,9月2日和4日5日,石佛即使夢遊,陳小希也不可能知道。”


    “那9月3日呢?”法醫問。


    “我故意跳開9月3日不說,是因為那的確是陳小希最有可能知道石佛夢遊的一晚。可你有沒有仔細想過,在我們的推測中,陳小希的目標和精力應該是放在江慧身上,就像她父親陳警官說的一樣,她要想殺另外的人,前提是後院不能失火,萬一江慧醒來看到她不在,難免會懷疑,所以即使陳小希那晚站在窗邊看到石佛,心癢的要死,也不可能追出去。”程鋒解釋。


    “聽你這麽說,好像前前後後,陳小希端的是根本不知道石佛夢遊?如果不知道石佛夢遊,她怎麽敢在吳軍和石佛兩個在一起的情況下殺吳軍?”法醫想不通。


    “於京平的死亡來電提到了徐如萍,最後女聲說的是‘嘲笑我的人都得死’。所以我想兇手應該是去過徐村的人。所以,為了證實於京平最後的死亡來電裏的內容和聲音,剛剛不久前,我去了移-動公司,硬拉著公司領導派人幫我查於京平和吳軍那晚的那個通話錄音,結果,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讓人感到驚訝……”程鋒忽然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找出一個音頻播放文件,說:“移-動公司把於吳的那個通話錄音傳到我手機裏,我現在就播放給你們聽聽,看看,你們能不能聽出什麽。”


    他按動播放鍵,吳軍和於京平的最後一次通話立刻傳出。


    因為程鋒已經提醒過,所以每個人都聽的很仔細,生怕漏過哪個細節,可除了最後的女聲讓他們感覺有些莫名的慌張之外,根本沒聽出有什麽讓人驚訝的地方,於是在錄音播放完後,他們都疑惑的看著程鋒,等他解釋。


    沒想到程鋒卻賣起了關子,笑著把話題一轉,忽然問石佛:“猜我是看到你日記的哪個部分才突然興奮的跳了起來麽?”


    石佛搖了搖頭。


    “我告訴你,我是看你寫到在徐村,你們幾個學生正要對著井口燒香的時候!”程鋒提示。


    法醫一頭霧水,說:“燒香有什麽好興奮,又不是祭拜你!”


    “嗬嗬,我興奮的是就在學生們要燒香的時候,有一個人突然像癲癇一樣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說完這句話,程鋒忽然迴過頭看著周城健,含意很深的說:“據我估計,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你應該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訴我,對不對?”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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