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蕭家,寬敞、高雅的客廳裏,同樣是長輩雲集。


    但是他們不是聚餐,而是逼婚,逼迫蕭家長女蕭月寒結婚。


    坐在正坐的就是蕭月寒的父親、蕭家的家主蕭青林。


    雖然已年過花甲,但氣度不凡,一派大家風範。


    此時微微閉著雙眼,手中正轉動著兩個明晃晃的鐵球。


    右手邊坐的是蕭月寒的舅舅魏長海、歲數比蕭青林略小一些,是蕭氏集團的副總裁。


    左手邊是蕭月寒的二叔蕭青方,比蕭青林小了三歲,同樣也是副總裁。


    再後麵還坐著一排人,都是蕭家的後輩、遠房親戚和族內有頭有臉的長輩。


    當年蕭家兄弟兩個,白手起家創立了蕭氏集團,威震江城。


    但是忙於事業的兩兄弟,直到不惑之年才顧的上要兒女。


    可惜兩兄弟都沒有生下兒子來,都生了個丫頭片,這不能不說是他們的一大遺憾,同時也是他們兄弟兩的心病。


    因此他們一直盼望著家族繼承人,蕭家長女蕭月寒結婚,趕緊生幾個兒子出來,好繼承蕭家的產業。


    立在他們對麵的,便是蕭家長女蕭月寒。


    風華絕代,一身長裙,膚如凝脂、冰肌玉骨。


    此時緊閉朱唇,麵色凝重,以一人之力,對抗著整個蕭氏家族。


    蕭青林把手中的鐵球放在桌上,看向了女兒蕭月寒。


    “月寒,你是蕭家的長女,蕭家的家業將來由有你繼承,可你一直不婚,蕭家的家業恐怕要後繼無人啊!”


    “爸,誰說女兒不婚了,女兒已經是有丈夫的人了。”


    聽到女兒蕭月寒的話,蕭青林一拍桌子,陣陣作響。


    “不允許你提這件事,當年你自作主張,隨便找了一個叫江毅的男人簽了個協議,像話嗎?”


    蕭月寒不甘示弱,針鋒相對。


    “爸,女兒和他已經簽了入贅協議了,今生他就是我的男人。”


    “好,好,就算他是你男人,可他人在哪?七年了,爸爸連他的影子都沒有見過。”


    蕭青林的話,讓蕭月寒絳唇緊閉、無話可說。


    他,是蕭月寒心中繞不開的愧疚。


    當年,被家族逼婚弄的不勝其煩的蕭月寒找到了江毅,讓他幫忙。


    沒想到,為了給養母治病的江毅,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自己。


    可是更沒想到,簽訂入贅協議的第一個晚上,他就消失不見,而且是從蕭家消失的。


    從此以後,蕭月寒到處打聽他的下落,始終沒有他的影子,他好像已經完全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七年了,蕭月寒心中一直期盼著,但願他還活著,還能迴來。


    每每想到這裏,蕭月寒就會忍不住的向門外看看,可是每次看到的,隻有別墅院內空空的走廊。


    今天,這次,依舊。


    蕭月寒失望的扭過頭來,忽然,猛然又把頭扭了迴去。


    因為這次,走廊的盡處,竟然出現一個巍峨人影,這個人影看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隨著人影越走越近,蕭月寒身體開始顫抖,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蕭月寒揉了揉明眸,那個人影更近了,已經走進了屋裏。


    蕭月寒和那男人眼光碰撞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隻是彼此凝視著。


    是他嗎?


    蕭月寒心中疑惑。


    七年前的他,纖瘦似書生,手無縛雞力。


    七年後的他,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他的變化好大,尤其是他身上的氣質,越來越男人。


    江毅也在注視著蕭月寒。


    當年她就是江城一中的有名的校花,無數男生心中的女神。


    七年之後,當年她的底蘊還在,隻是變的更加的成熟和風華絕代。


    明眸善睞、遠山芙蓉!


    江毅腦門裏甚至再找不到詞來形容此時的蕭月寒。


    不過、現在,


    蕭月寒盈盈的眼神裏滿是疑惑,她好像沒有認出自己。


    這也不怪蕭月寒。


    七年邊關明月,飲馬渡秋水,水寒似風刀,江毅早已不是當年高中生的青澀模樣。


    他是天衛,


    天子之衛,王者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生在臘月十五一個寒冷之夜,那天月亮很圓,所以起名叫月寒……這是咱們初識時,你給我說的第一句話。”


    江毅突然說道,聲如洪鍾。


    聽到這些話,蕭月寒渾身一顫,想起了七年前江城一中的一個傍晚,與他相識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真的是你,天啊,老天算你有眼,你沒有死。”


    冰冷的蕭月寒,愧疚多年的心頓時解脫。


    可是,雖然一紙協議是夫妻、如今分開又七年,蕭月寒卻沒有走過去擁抱江毅的意思。


    因為,那隻是一張協議,他也絕非是蕭月寒心中的所愛。


    江毅卻替蕭月寒感到悲哀。


    七年前,尚是高中生的蕭月寒就被蕭家人逼婚,沒想到七年後,蕭月寒仍舊逃脫不了被逼婚命運。


    不知道蕭家人著什麽急?難道還怕如花似玉的蕭月寒嫁不出嗎?


    還有,江毅是了解蕭月寒的,她倔強的很,別人越強求她做的事,她越不會去做。


    看到突然而至的江毅,蕭家的長輩們臉色都已變的陰沉起來。


    雖然他們都未見過蕭月寒私自找的男人。


    但是聽著兩人互動的對話,他們都看出來了,眼前的男子就是蕭月寒當年找的男人。


    長的是高大一些,但是男兒誌在四方,此人卻是女人心,不然他不會選擇入贅這條路。


    蕭家的長輩們無不懷疑,他,家境貧寒,選擇入贅蕭家,肯定懷有不為人知的目的。


    另外,蕭家繼承人,絕不能找這樣的貧窮無大誌男子當丈夫。


    “你就是月寒私定終身找的男人,江毅?”


    正坐上的蕭青林早已站了起來,眼睛中的冷光,足以射穿江毅。


    江毅無視蕭青林的眼光,向前走了三步。


    “家主,是我。”


    “住口,喊誰家主呢?你是我蕭家的人嗎?”


    蕭青林怒氣騰騰,手中的鐵球甩向了江毅。


    他容不得圖謀不軌的人接近他的女兒,謀奪他蕭家的產業。


    看著飛過了的鐵球,蕭月寒花容失色,若江毅被擊中,肯定會被打的血肉橫飛。


    其他的人無不幸災樂禍,這小子,很快就會知道,今天迴來是個錯誤。


    誰知江毅隻是微微一抬手,抓住了飛來的鐵球,邁開腳步向蕭青林走去。


    “家主,這是你的鐵球。”


    江毅將鐵球放在了桌上,又走了下去,再無其他話可說。


    蕭青林眼中的冷光更濃。


    因為這小子剛才在羞辱他。


    不過剛才這小子露這麽一手,冷酷中帶著幾分帥氣,這倒讓蕭青林眼睛一亮。


    見江毅上來就裝逼耍酷,二叔蕭青方雙手在椅子上一拍,站了起來。


    步履穩健、風神瀟灑般的走到江毅麵前。


    蕭青方個頭比江毅稍矮,眼光卻如鷹隼。


    “小子,月寒的婚事自有我們這些長輩們做主,月寒私自找的人,我們蕭家絕不會承認的,我勸你趕緊離去。”


    江毅不為所動,隻是不緊不慢的道,“你是蕭家二爺吧?”


    “住口,你小子也配喊我蕭青方二爺。”


    說完,鷹爪就抓向了江毅肩頭,出手迅猛、狠辣。


    江毅看在眼裏,心想現在的商人,經商之餘還練武嗎?


    還有在我麵前如此出言不遜,那就是找死。


    稍稍後退兩步,看似江毅是漫不經心,實則輕易的躲開。


    忽然一個反手,撥開蕭青方手臂,瞬間鎖住了蕭青方的咽喉。


    現在的江毅,一秒之內,就能讓蕭青方陰陽兩隔。


    “青方,住手!”


    蕭青林忽然喊道。


    同時也對江毅的身手感到好奇,這小子,這些年應該練了些格鬥擒拿功夫。


    不過,都是小兒科。


    江毅自然不會傷了蕭青方,鬆開了蕭青方的咽喉。


    蕭青方麵色尷尬,但他不認為剛才自己是敗在江毅手上,江毅是偷襲,自己是敗在大意上。


    眼睛微微一眯,走迴去,又坐在座位上。


    蕭青林已經從主位上走了下來,直接來到江毅、蕭月寒麵前。


    江毅注視這這位蕭家家主,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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