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來了,摧枯拉朽。


    按照鮑楚雲的策略,他應該很快就能肅清十一中裏不聽話的學生了,廖棄就是他的一條狗,在學校裏咬上一圈,最後一定會被他當肉狗給殺了。


    我想不通,這個大人物到底是用什麽收買了廖棄?


    我得想辦法查一查,這時候,我需要兩個人的幫忙:死黑宅和高翔。


    我覺得我可以讓死黑宅做個監控器什麽的,然後讓高翔把監控器裝到校長室裏去,看看這個大人物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我迴到教室繼續上課,今天是星期六,還有最後兩節課就周末休息啦。


    下課的時候,又有壞消息,連趙老虎都倒戈了!


    我看見他跟在廖棄的後麵,像條狗一樣笑著去舔他。媽的!這種人果然靠不住啊,我以後收小弟一定不能亂收。


    我發了一條短信給趙老虎:“老虎,你確定要這麽幹?”


    “老大,我不想住院啊。”


    很明顯廖棄去威脅他了,他隻是為了自保,但至少他沒有跟我翻臉。


    我在想,如果換做我會怎麽做?一定像他一樣。算了,隨他去吧。


    我問飯桶:“飯桶,現在站在我這邊的還有哪幾個?”


    飯桶非常氣憤地說:“關鍵時候見人心啊!老大,除了我、老龜、倪鳳,其他人都忙著跟你劃清界限。廖棄說了,凡是跟你的人他都要鏟除。”


    “花玉兒呢?”


    我覺得我對他有救命大恩啊,他不應該背叛我。


    飯桶低聲說:“老大,你試試打他電話。”


    我撥打了花玉兒的電話,打不通,估計已經被他拉入黑名單了。


    媽的,這小子我以後不會原諒他!


    “沒想到廖棄做狗做的這麽徹底!不要緊,花姐姐會幹翻他!”


    我對花姐姐充滿信心。


    飯桶安慰我說:“老大,你行的!跟你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萬分感慨,我泡沫一樣的勢力,在暴雨來臨之後,頃刻間灰飛煙滅了。


    唉……我長歎說一聲,什麽校霸啊,我也不在乎,過眼雲煙啊。這樣更好,讓我看清楚了,哪些人是真正的兄弟姐妹。


    最後一節是數學課,曾經十一中最慫的老師吳勝現在鳳凰涅槃一般,飛上了天,不得了了。


    “張悍,站起來!”


    他難道也要對我下手了?


    我站了起來,鮑楚雲真是個無恥的東西!他說過會給我個機會好好讀書的,但現在看來,十一中這個學校,我和他必須要走一個。


    “昨晚叫你抄答案五十遍,你為什麽不抄?”


    “還沒抄好。”


    “什麽時候抄好?明年嗎?把老師的話當耳旁風,你真的以為你很了不起啊……”


    吳勝就是想找個借口教訓我而已。


    “大家不都是沒抄好嗎?為什麽一定要針對我?”


    “不交作業一定是你張悍帶的頭!”


    我頓時火冒三丈,我頭腦一熱,不顧後果地大吼了出來:“吳老師,昨天晚自習到現在才多久?你要我們抄五十遍?你瘋了吧?我們不睡覺了嗎?高三的生活已經夠艱苦了,你搞這些根本完成不了的懲罰,你當學生是牲口啊?”


    我雖然聲音大了點,態度差了點,但絕對是句句在理,所以我話音未落,班上的同學已經在為我叫好。


    “好!張悍你行,你這麽行,這書你就別讀了,你給我出去!我等下就去告訴校長你有多了不起,你以後都別來上我的課。”


    吳勝這下可算是抓住我的把柄了。


    但介於我上次踢過老師,吳勝這慫貨沒敢對我發火。


    “誰他媽稀罕!”


    真是四麵楚歌啊,我書都懶得收就朝教室外麵走了出去,這又給大人物找到了一個開除我的理由啊。


    我感覺損失慘重,連好好讀書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行!這個鮑楚雲比前校長韓浩更惡劣!這是什麽狗屁的管理方法,把不聽話的全部趕走就叫管理?處心積慮陷害學生然後開除,這不是誤人子弟的敗類嗎?


    我終於知道他是怎麽出名的了,他有個毛的管理能力,他靠的就是開除。話說這種管理方式在國內學校還真不少。


    真是氣人,我一肚子的牢騷和怨念,我一定要幹翻這個大人物。


    我非常鬱悶,隻好去找我的花姐姐談談心,因為她現在正在上體育課。


    我來到操場上,看見花姐姐一個人坐在操場外麵的石階上發呆,操場上的風吹亂了她的火紅短發,我忽然覺得今天的花姐姐跟以往不同。


    我走過去她都沒發現。直到我坐下去,坐到她身邊,她才發現我來了。


    “張悍,你呆不下去了吧?那校長不會留你的。”


    原來花姐姐早就料到了一切,她是個很有社會經驗的女人。


    “我一定會幹翻他的!”


    “嗬嗬,算了吧,你一個小小的學生,他可是頗有名望的校長,十個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花姐姐對我連一點信心都沒有啊。


    我不可能告訴她我有死黑宅這樣的朋友,更不可能告訴她我有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手機。我隻能輕描淡寫地說:“或許吧。”


    “張悍,謝謝你,這幾天其實我……挺開心的。”


    沒想到花姐姐竟然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麵,她的臉上竟然有一種淡淡的憂傷,這種憂傷出現在任何一個人臉上都不稀奇,但出現在花姐姐臉上,真令人感到……驚豔。


    她以為我絕對要被開除了,挺不了幾天了,我一被開除,她就要離開學校了,自然也就要離開我了。


    我的心裏忽然有點亂,我在想:花姐姐的憂傷是因為要離開學校呢?還是因為要離開我?


    我忽然和她一起憂傷起來,我終於相信,憂傷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


    於是我們就這樣憂傷地坐在石階上,沉默不語。


    十幾分鍾過去了,我說:“花姐姐,別跟廖棄打了。”


    “你怕我打不過他?”


    “我會想其他辦法收拾他的。”


    “嗬嗬,別自作多情,小子!我跟他打隻是因為這是一次難得的鍛煉機會!”


    花姐姐忽然又變得冷漠起來,說話的腔調又提高了上去,一提到打架,什麽憂傷頓時就從她臉上消失得一幹二淨。


    我草!我真是讀不懂這個大姐姐啊!


    花姐姐站起來,丟下一句:“張悍,我要去鍛煉一下,熱一下身,放學你自己小心點,我要專心跟廖棄打,可沒空保護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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