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的身影，仿佛一團影子，佇立在角落。
無聲無息，甚至連生命波動都沒有半點。
一般人甚至都會直接忽略它的存在，就像是一尊別具一格的雕像似的。
曹休，薛琴和韓慶鶴都沒有關注到，甚至都沒有往那個角落看一眼。
但是，金氏老者卻是瞥了一眼。
莫名的有股心悸感。
不過，這心悸感來的快，消失的也快，當金氏老者再度看過去的時候，那黑影卻又變得普普通通，仿佛沒有半點威壓的雕塑。
是錯覺嗎？
“諸位就先找地方隨便坐吧。”
許南山淡笑的聲音，把金氏老者的意識給拉扯了迴來。
曹休和薛琴笑著擺手：“許公子說哪裏話，我們站著就可以。”
實際上，店鋪內湧入這麽多人，的確變得很擁擠。
除去許南山書桌前的那張椅子，沒有第二張椅子，他們要坐，隻能坐地上，或坐到許南山的床上。
坐床上肯定是不可能的，敢坐許南就敢翻臉。
金氏老者蹙眉掃了一眼，眼底閃爍過一抹訝異。
這環境，也太簡陋了吧。
呆在這樣的環境中的煉氣修士，會是互聯天尊的弟子？
此子，也許真如他所猜測那般隻是扯虎皮做大旗？
另外，開創互聯虛府的強大天尊，怎麽會收一位尚在啟蒙命院中修行的煉氣修士作為弟子？
這樣強大天尊的弟子，那都該是人間極致的修行者，或者是地位尊崇的製符大師才對。
許南山這煉氣啟蒙學子……不太配。
金氏老者沒有說話，打量著屋內環境後，心中做出了思忱和考量。
另一邊，曹休和薛琴見韓慶鶴和老者沒有說話，也不再等候。
薛琴率先開口，眼眸中帶著火熱：“許公子，是妾身眼拙了，貴師的手段，真乃神通廣大！竟是能夠在元始虛空中開辟虛府命牌！”
“我們之前談好的交易，現在就可以生效！”
“我把那五百年壽元轉給你。”
薛琴話語中，帶著幾分迫不及待。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壽元轉給許南山，這樣就能夠在小樓中開門做生意了。
而薛琴的話語剛落。
屋內幾個人的目光，便紛紛落在了她的身上，滿是吃驚，滿是震撼。
一開口就轉五百年壽元？
什麽交易五百年？
曹休倒吸一口氣，看了看許南山又看了看薛琴，兩人交易的不會是小靈通符的後續銷售資格吧？
但是也不對，後續交易資格……也不可能隻值五百年壽元。
許南山看了迫不及待的薛琴一眼，淡淡一笑：“好。”
“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人員篩選好了嗎？”
薛琴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盡管找尋人員的情況，不太樂觀，但是，問題不大，先把生意做起來，寫文之人，再慢慢找尋。
大不了……花點錢去大唐皇朝找那些專業寫文章的儒生！
薛琴現在要做的是搶占先機，率先在互聯虛府中，把局麵打開，以及紮根。
嗡……
天道見證之下。
五百年壽元從薛琴的命牌中轉入許南山的命牌！
薛琴也是豪賭，這一波轉完，她的命牌中隻剩下一百多年壽元了。
作為一位命丹修士，僅剩一百年壽元，根本不夠她衝擊更高的修行境界。
但是，前提是薛琴賭輸了。
如果賭贏了，薛琴同樣會賺的盆滿缽滿。
看著二人的交易，曹休在一旁猴急的抓耳撓腮，這兩人背著他做了什麽？
韓慶鶴和金氏老者亦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薛琴。
薛琴那激動的模樣，再聯想到互聯虛府中的虛空命牌。
他們心中也已經有了猜測，定然與虛府有關。
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緊迫感。
薛琴代表的是清元宮，這意味著，清元宮也許很快就要入駐互聯虛府這片空白的市場了。
盡管如今小靈通符的用戶數量還不多，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肯定會逐漸變多。
理論上，若是人人都用小靈通符，甚至還能夠達到與現實世界一致的人數！
細思極恐！
足以說明虛府市場，有多麽龐大！
金氏老者想通了這些，眼底閃爍過精芒。
曹休雖然心中好奇，但還是與許南山暢聊了起來。
“許公子，我是來與你匯報一下小靈通符這半個月銷量的。”
“自小靈通符上架銷售以來，整個東陵郡範圍內，總共銷售了一萬八千六百七十張，昨日銷售單單江洛城便突破了三千張，成功超越千裏傳音符一千張！差距越拉越大了！”
曹休說道。
越說越興奮，甚至都忘記了韓慶鶴和金氏老者還在場。
韓慶鶴麵色難看，金氏老者麵色更是冰冷。
盯著曹休，冷意湧動。
曹休說完，頭皮一麻，才想起金氏洞虛在場。
“挺好，繼續銷售，把推廣打出去，加上口碑發酵，銷售還可以更上一個階層。”
許南山笑道。
“千裏傳音符……終將被淘汰。”
許南山倒是沒有避諱金氏老者。
曹休笑著把從老周那兒忽悠來的元氣米酒放在桌上，正準備開口詢問虛府命牌的事情。
韓慶鶴卻終於是忍不住開口：“許公子，說淘汰就有點過了吧。”
“千裏傳音符可以在整個大梁皇朝範圍內使用，而小靈通符出了東陵郡就無法動用……所以，想要淘汰千裏傳音符，就有點想當然了。”
韓慶鶴的話語還是很有道理的。
許南山對此隻是嗬嗬一笑。
畢竟，小靈通符隻能在東陵郡範圍內使用，是他許南山沒有去擴張罷了。
是沒有去，而不是不能。
“好了，小韓，讓老夫與許公子談一談吧。”
金氏老者終於開口了，打斷了韓慶鶴的話語。
韓慶鶴低眉順首，不再言語，安靜站在老者身邊。
曹休和薛琴也不再說話，補天閣的洞虛境修士出現在許南山的店鋪，小靈通符的發源地。
意味自然不用多言。
許南山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著不怒自威的老者，雖然收斂了洞虛威壓，但那若隱若現的壓迫感，還是很足。
但是，洞虛修士許南山見多了，甚至還玩弄過洞虛修士的元神，所以，很平靜，並不膽怯。
金氏老者看著許南山，抱拳，作揖，輕笑道：“老夫金恆，景雲州金家二長老。”
“請問貴師可在否？在下想要拜訪一番。”
話語落下，目光直視許南山。
“家師遠遊四方，遨遊天下，找尋開辟虛府的靈感去了，拜訪便算了，不是誰都有資格見家師。”
許南山淡淡道，沒有給太多的好臉色。
州城金家，之前刺殺他的那韓母，就是來自州城金家。
金恆看著許南山的麵色，眯起眼：“之前家中小女多有得罪許公子，老朽在這兒給許公子道歉。”
一位洞虛修士道歉，誠意滿滿。
但金恆很快話鋒一轉：“但是，做生意，沒有永恆的敵人，隻有永恆的利益。”
“老朽此次前來，是為了小靈通符。”
一旁的曹休，麵色驟然大變。
果然，補天閣的目標果然是小靈通符。
金恆盯著許南山，笑道：“許公子，之前小韓與我說，倪姑娘在推介小靈通符之後，他並未得到小靈通符進行體驗，原來是被曹休給私吞了。”
“所以使得我補天閣失去了談判購買小靈通符銷售資格的機會。”
“如今，我們帶著滿滿誠意來，想要與你鄭重談一談。”
一旁的曹休臉都綠了。
這事都能拿出來說？
韓慶鶴自己不上心，關他屁事啊。
“不用談了，我已經與萬壽塔達成了交易，若是你們要購買銷售資格，便等一年後吧，不過到時候，首先自然是優先與萬壽塔達成續約的，其次，看諸位的誠意。”
許南山淡淡一笑，打消了曹休的顧慮，卻又沒有完全打消。
“許公子，天道契約所需要的賠償，老朽願意支付，萬壽塔買斷一年銷售資格花費了三百年壽元？那我補天閣願意出六百年！出雙倍！”
金恆豪氣道。
六百年壽元買斷一年銷售資格？
不愧是洞虛大佬，就是豪氣！
曹休一顆心沉入穀底。
“做生意講究一個誠信，我既然先與老曹達成了交易，自然不會反悔。”
許南山搖了搖頭，拒絕了。
“閣下若是真的想要小靈通符的銷售資格，那便等一年後競價吧。”
金恆楞了下，沒有想到許南山拒絕的這麽痛快。
那可是多出三百年的壽元啊，而且還是補天閣同意幫他支付天道違約金的情況下。
“許公子，補天閣在符籙一項上，在三大商行中，一直處於領先地位，你與補天閣合作，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萬壽塔擅長賣陣法，懂個屁的符籙。”
金恆笑道：“所以，考慮一下，選擇補天閣吧。”
“另外，小靈通符的銷售資格許公子不願意出售，那咱們換一個商談方式。”
金恆站在許南山的麵前，老邁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了幾分霸氣。
他盯著許南山，緩緩抬起手，豎起一根手指，眸光熠熠。
“一萬年，許公子將製作小靈通符的筆法出售給補天閣，如何？”
金恆很自信。
對於一位煉氣境修士而言，一萬年壽元到底意味著什麽！
事實上，當金恆道出這價格的時候。
店鋪之內。
倒吸冷氣的聲音，接連響起。
曹休，薛琴和韓慶鶴盡皆被震驚到了。
然而，相比於倒吸冷氣的聲音，許南山則是愕然。
愕然之後，便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著金恆那無比自信的模樣，許南山是真的忍不住發笑。
一萬年壽元，購買天道筆法……
深知互聯網斂財能力的許南山是真的要笑拉了。
這是賭自己沒見過世麵，被價格所打動，忍不住誘惑就出售了。
說好聽點叫賭，說難聽點叫做打發叫花子。
“金長老……想屁吃呢。”
許南山搖了搖頭，淡淡道。
然而，金恆對於許南山的拒絕，有點意外，卻又在預料之中。
他並不以為意，此行前來，他更大的目的，是試探，試探許南山的背景！
都傳言許南山是互聯天尊弟子，但許南山的隻是區區煉氣修士，能夠得到互聯天尊的看重嗎？
所以，金恆的目的是試探出許南山底牌的上限，以及互聯天尊的底線。
也許，在互聯天尊心目中，許南山很微不足道呢？
盯著許南山，金恆心神緊繃起來，渾身氣息調動，隨時應對來自互聯天尊的怒火。
隨後，唇角一翹：“許公子，若老朽非要買呢？”
許南山眯起眼，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強買強賣？”
金恆身上氣息節節攀升，整個屋子內都被恐怖的氣息給衝擊的不斷飄搖。
“許公子，老朽誠摯邀請你去一趟州城補天閣，待得你師尊歸來，咱們再好好談。”
“小靈通符如此重要的生意，老朽還是打算與貴師談，許公子畢竟隻是煉氣修士，還差了些。”
金恆話語落下，心神愈發的警惕。
不過，想象中的互聯天尊的怒火，似乎並未落下。
金恆心頭一跳，盯著許南山，原本豎起一根手指表示一萬壽元的手掌，陡然化爪，朝著近距離的許南山抓去。
這一抓，才是真正用來試探許南山在互聯天尊心目中的地位！
若互聯天尊出現，他立刻放棄，立刻求寬恕，而若互聯天尊未曾出現……這許南山，抓了，便抓了。
一爪，在不斷的靠近！
近了！
愈發的近了！
可許南山仍舊端坐椅子上，眯起眼，不動如山。
畢竟，他還有最後一次天道庇護，所以很平靜。
不過……
就在金恆要抓住許南山的時候。
一道魁梧的黑影突兀的擋在了許南山的身前，甲胄下犀利的白色細眸，閃爍幽光。
黝黑大手抓住了金恆的揮出的手掌。
哢的一聲……
扭動。
激蕩在符籙店鋪內的洞虛氣息，瞬間宛若凍結一般！
戛然而止！
無聲無息，甚至連生命波動都沒有半點。
一般人甚至都會直接忽略它的存在，就像是一尊別具一格的雕像似的。
曹休，薛琴和韓慶鶴都沒有關注到，甚至都沒有往那個角落看一眼。
但是，金氏老者卻是瞥了一眼。
莫名的有股心悸感。
不過，這心悸感來的快，消失的也快，當金氏老者再度看過去的時候，那黑影卻又變得普普通通，仿佛沒有半點威壓的雕塑。
是錯覺嗎？
“諸位就先找地方隨便坐吧。”
許南山淡笑的聲音，把金氏老者的意識給拉扯了迴來。
曹休和薛琴笑著擺手：“許公子說哪裏話，我們站著就可以。”
實際上，店鋪內湧入這麽多人，的確變得很擁擠。
除去許南山書桌前的那張椅子，沒有第二張椅子，他們要坐，隻能坐地上，或坐到許南山的床上。
坐床上肯定是不可能的，敢坐許南就敢翻臉。
金氏老者蹙眉掃了一眼，眼底閃爍過一抹訝異。
這環境，也太簡陋了吧。
呆在這樣的環境中的煉氣修士，會是互聯天尊的弟子？
此子，也許真如他所猜測那般隻是扯虎皮做大旗？
另外，開創互聯虛府的強大天尊，怎麽會收一位尚在啟蒙命院中修行的煉氣修士作為弟子？
這樣強大天尊的弟子，那都該是人間極致的修行者，或者是地位尊崇的製符大師才對。
許南山這煉氣啟蒙學子……不太配。
金氏老者沒有說話，打量著屋內環境後，心中做出了思忱和考量。
另一邊，曹休和薛琴見韓慶鶴和老者沒有說話，也不再等候。
薛琴率先開口，眼眸中帶著火熱：“許公子，是妾身眼拙了，貴師的手段，真乃神通廣大！竟是能夠在元始虛空中開辟虛府命牌！”
“我們之前談好的交易，現在就可以生效！”
“我把那五百年壽元轉給你。”
薛琴話語中，帶著幾分迫不及待。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壽元轉給許南山，這樣就能夠在小樓中開門做生意了。
而薛琴的話語剛落。
屋內幾個人的目光，便紛紛落在了她的身上，滿是吃驚，滿是震撼。
一開口就轉五百年壽元？
什麽交易五百年？
曹休倒吸一口氣，看了看許南山又看了看薛琴，兩人交易的不會是小靈通符的後續銷售資格吧？
但是也不對，後續交易資格……也不可能隻值五百年壽元。
許南山看了迫不及待的薛琴一眼，淡淡一笑：“好。”
“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人員篩選好了嗎？”
薛琴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盡管找尋人員的情況，不太樂觀，但是，問題不大，先把生意做起來，寫文之人，再慢慢找尋。
大不了……花點錢去大唐皇朝找那些專業寫文章的儒生！
薛琴現在要做的是搶占先機，率先在互聯虛府中，把局麵打開，以及紮根。
嗡……
天道見證之下。
五百年壽元從薛琴的命牌中轉入許南山的命牌！
薛琴也是豪賭，這一波轉完，她的命牌中隻剩下一百多年壽元了。
作為一位命丹修士，僅剩一百年壽元，根本不夠她衝擊更高的修行境界。
但是，前提是薛琴賭輸了。
如果賭贏了，薛琴同樣會賺的盆滿缽滿。
看著二人的交易，曹休在一旁猴急的抓耳撓腮，這兩人背著他做了什麽？
韓慶鶴和金氏老者亦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薛琴。
薛琴那激動的模樣，再聯想到互聯虛府中的虛空命牌。
他們心中也已經有了猜測，定然與虛府有關。
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緊迫感。
薛琴代表的是清元宮，這意味著，清元宮也許很快就要入駐互聯虛府這片空白的市場了。
盡管如今小靈通符的用戶數量還不多，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肯定會逐漸變多。
理論上，若是人人都用小靈通符，甚至還能夠達到與現實世界一致的人數！
細思極恐！
足以說明虛府市場，有多麽龐大！
金氏老者想通了這些，眼底閃爍過精芒。
曹休雖然心中好奇，但還是與許南山暢聊了起來。
“許公子，我是來與你匯報一下小靈通符這半個月銷量的。”
“自小靈通符上架銷售以來，整個東陵郡範圍內，總共銷售了一萬八千六百七十張，昨日銷售單單江洛城便突破了三千張，成功超越千裏傳音符一千張！差距越拉越大了！”
曹休說道。
越說越興奮，甚至都忘記了韓慶鶴和金氏老者還在場。
韓慶鶴麵色難看，金氏老者麵色更是冰冷。
盯著曹休，冷意湧動。
曹休說完，頭皮一麻，才想起金氏洞虛在場。
“挺好，繼續銷售，把推廣打出去，加上口碑發酵，銷售還可以更上一個階層。”
許南山笑道。
“千裏傳音符……終將被淘汰。”
許南山倒是沒有避諱金氏老者。
曹休笑著把從老周那兒忽悠來的元氣米酒放在桌上，正準備開口詢問虛府命牌的事情。
韓慶鶴卻終於是忍不住開口：“許公子，說淘汰就有點過了吧。”
“千裏傳音符可以在整個大梁皇朝範圍內使用，而小靈通符出了東陵郡就無法動用……所以，想要淘汰千裏傳音符，就有點想當然了。”
韓慶鶴的話語還是很有道理的。
許南山對此隻是嗬嗬一笑。
畢竟，小靈通符隻能在東陵郡範圍內使用，是他許南山沒有去擴張罷了。
是沒有去，而不是不能。
“好了，小韓，讓老夫與許公子談一談吧。”
金氏老者終於開口了，打斷了韓慶鶴的話語。
韓慶鶴低眉順首，不再言語，安靜站在老者身邊。
曹休和薛琴也不再說話，補天閣的洞虛境修士出現在許南山的店鋪，小靈通符的發源地。
意味自然不用多言。
許南山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著不怒自威的老者，雖然收斂了洞虛威壓，但那若隱若現的壓迫感，還是很足。
但是，洞虛修士許南山見多了，甚至還玩弄過洞虛修士的元神，所以，很平靜，並不膽怯。
金氏老者看著許南山，抱拳，作揖，輕笑道：“老夫金恆，景雲州金家二長老。”
“請問貴師可在否？在下想要拜訪一番。”
話語落下，目光直視許南山。
“家師遠遊四方，遨遊天下，找尋開辟虛府的靈感去了，拜訪便算了，不是誰都有資格見家師。”
許南山淡淡道，沒有給太多的好臉色。
州城金家，之前刺殺他的那韓母，就是來自州城金家。
金恆看著許南山的麵色，眯起眼：“之前家中小女多有得罪許公子，老朽在這兒給許公子道歉。”
一位洞虛修士道歉，誠意滿滿。
但金恆很快話鋒一轉：“但是，做生意，沒有永恆的敵人，隻有永恆的利益。”
“老朽此次前來，是為了小靈通符。”
一旁的曹休，麵色驟然大變。
果然，補天閣的目標果然是小靈通符。
金恆盯著許南山，笑道：“許公子，之前小韓與我說，倪姑娘在推介小靈通符之後，他並未得到小靈通符進行體驗，原來是被曹休給私吞了。”
“所以使得我補天閣失去了談判購買小靈通符銷售資格的機會。”
“如今，我們帶著滿滿誠意來，想要與你鄭重談一談。”
一旁的曹休臉都綠了。
這事都能拿出來說？
韓慶鶴自己不上心，關他屁事啊。
“不用談了，我已經與萬壽塔達成了交易，若是你們要購買銷售資格，便等一年後吧，不過到時候，首先自然是優先與萬壽塔達成續約的，其次，看諸位的誠意。”
許南山淡淡一笑，打消了曹休的顧慮，卻又沒有完全打消。
“許公子，天道契約所需要的賠償，老朽願意支付，萬壽塔買斷一年銷售資格花費了三百年壽元？那我補天閣願意出六百年！出雙倍！”
金恆豪氣道。
六百年壽元買斷一年銷售資格？
不愧是洞虛大佬，就是豪氣！
曹休一顆心沉入穀底。
“做生意講究一個誠信，我既然先與老曹達成了交易，自然不會反悔。”
許南山搖了搖頭，拒絕了。
“閣下若是真的想要小靈通符的銷售資格，那便等一年後競價吧。”
金恆楞了下，沒有想到許南山拒絕的這麽痛快。
那可是多出三百年的壽元啊，而且還是補天閣同意幫他支付天道違約金的情況下。
“許公子，補天閣在符籙一項上，在三大商行中，一直處於領先地位，你與補天閣合作，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萬壽塔擅長賣陣法，懂個屁的符籙。”
金恆笑道：“所以，考慮一下，選擇補天閣吧。”
“另外，小靈通符的銷售資格許公子不願意出售，那咱們換一個商談方式。”
金恆站在許南山的麵前，老邁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了幾分霸氣。
他盯著許南山，緩緩抬起手，豎起一根手指，眸光熠熠。
“一萬年，許公子將製作小靈通符的筆法出售給補天閣，如何？”
金恆很自信。
對於一位煉氣境修士而言，一萬年壽元到底意味著什麽！
事實上，當金恆道出這價格的時候。
店鋪之內。
倒吸冷氣的聲音，接連響起。
曹休，薛琴和韓慶鶴盡皆被震驚到了。
然而，相比於倒吸冷氣的聲音，許南山則是愕然。
愕然之後，便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著金恆那無比自信的模樣，許南山是真的忍不住發笑。
一萬年壽元，購買天道筆法……
深知互聯網斂財能力的許南山是真的要笑拉了。
這是賭自己沒見過世麵，被價格所打動，忍不住誘惑就出售了。
說好聽點叫賭，說難聽點叫做打發叫花子。
“金長老……想屁吃呢。”
許南山搖了搖頭，淡淡道。
然而，金恆對於許南山的拒絕，有點意外，卻又在預料之中。
他並不以為意，此行前來，他更大的目的，是試探，試探許南山的背景！
都傳言許南山是互聯天尊弟子，但許南山的隻是區區煉氣修士，能夠得到互聯天尊的看重嗎？
所以，金恆的目的是試探出許南山底牌的上限，以及互聯天尊的底線。
也許，在互聯天尊心目中，許南山很微不足道呢？
盯著許南山，金恆心神緊繃起來，渾身氣息調動，隨時應對來自互聯天尊的怒火。
隨後，唇角一翹：“許公子，若老朽非要買呢？”
許南山眯起眼，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強買強賣？”
金恆身上氣息節節攀升，整個屋子內都被恐怖的氣息給衝擊的不斷飄搖。
“許公子，老朽誠摯邀請你去一趟州城補天閣，待得你師尊歸來，咱們再好好談。”
“小靈通符如此重要的生意，老朽還是打算與貴師談，許公子畢竟隻是煉氣修士，還差了些。”
金恆話語落下，心神愈發的警惕。
不過，想象中的互聯天尊的怒火，似乎並未落下。
金恆心頭一跳，盯著許南山，原本豎起一根手指表示一萬壽元的手掌，陡然化爪，朝著近距離的許南山抓去。
這一抓，才是真正用來試探許南山在互聯天尊心目中的地位！
若互聯天尊出現，他立刻放棄，立刻求寬恕，而若互聯天尊未曾出現……這許南山，抓了，便抓了。
一爪，在不斷的靠近！
近了！
愈發的近了！
可許南山仍舊端坐椅子上，眯起眼，不動如山。
畢竟，他還有最後一次天道庇護，所以很平靜。
不過……
就在金恆要抓住許南山的時候。
一道魁梧的黑影突兀的擋在了許南山的身前，甲胄下犀利的白色細眸，閃爍幽光。
黝黑大手抓住了金恆的揮出的手掌。
哢的一聲……
扭動。
激蕩在符籙店鋪內的洞虛氣息，瞬間宛若凍結一般！
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