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祭臣從屋內衝出去，頭也不迴。</p>
“江祭臣！”曼珠抬手拉住江祭臣的胳膊。</p>
江祭臣迴眼看向曼珠，隻一瞬，便抬手甩開曼珠：“若是真的有事要說，便等下次見麵再說，現在，沒有任何人在我心裏比司楊廷更重要！”</p>
江祭臣衝出去的瞬間，曼珠微微用力，在江祭臣的心髒位置輕輕一推，一道紅光閃過，不動聲色，甚至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曼珠的這個動作。</p>
付淩天目光如炬，隨後對身後的眾人揮一揮手。</p>
刹那間，一眾侍衛聚攏過來。</p>
白羽癱倒在地上，望著護在自己身前的雲檀，清純的臉上帶著一絲惶恐。</p>
“雲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p>
雲檀的尾巴在月光下晃動著，毛茸茸得，但他的臉卻是俊俏好看的，隻是眼神中透著哀傷。</p>
他不敢看向白羽。</p>
“你走吧，這裏有我和曼珠善後。”</p>
白羽輕輕一笑，轉眼看向曼珠的時候，發現曼珠也在看著自己。</p>
“她不能走！雲檀！你忘了她當年是怎麽對你的了？你忘了你少一條尾巴是因為誰？!”曼珠說著話，便要再次衝向白羽。</p>
</p>
白羽受驚，故意從背後抱住雲檀。</p>
“雲檀救我......”</p>
“別碰她，鬥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雲檀的聲音幹淨好聽，卻沒有一絲情感。</p>
曼珠冷笑，慢慢後退：“雲檀.......你還在愛她。”</p>
雲檀垂眼：“一生一世........一雙人.......”</p>
雲檀背後的白羽，宛若一隻受驚的小鹿。</p>
白羽聽罷，笑著鬆開雲檀的後背：“雲檀，謝了，我先走了！有機會的話......”</p>
話未說完，白羽已經閃身向窗外跳去。</p>
付淩天見狀，大喝一聲：“別讓她跑了！”</p>
一眾侍衛對著白羽射出火把，箭頭上的火焰沾染了柴油，燃燒的時候，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p>
白羽剛剛躍身而起，一身白色的虎毛，在夜色下顯得高級而美妙，她的眉心，金色的光束一閃而過，她對著對她發起攻擊的人類嘶吼一聲。</p>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白澤！你們常年供奉的白澤！若不是我們白澤一族，你們哪裏來的風調雨順！”</p>
曼珠和雲檀其實根本就不在乎付淩天，在他們看來，江祭臣與付淩天策劃的這場引他們全部落網的計謀，根本就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p>
曼珠和雲檀並沒有著急，因為他們知道，白羽不可能逃不過這群凡人的火箭。</p>
付淩天靜靜地朝白羽的方向走去，隻身而行。</p>
白羽不解得向後退去半步：“退後！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p>
付淩天麵色如常，繼續靠近過去：“是你，殺了李寬。”</p>
白羽微微一頓，露出獠牙，化為虎形，突然躍身而起，撲向付淩天。</p>
付淩天突然出手，從衣兜裏掏出一個錦盒。</p>
白羽見到錦盒的瞬間，雙眸睜大，一副惶恐的樣子。</p>
霎時間，一道白色的光刺破蒼穹。</p>
仍在屋內的曼珠和雲檀見到光束的瞬間，大驚失色，對視一眼。</p>
曼珠驚訝道：“這是.......天石？”</p>
雲檀早已安耐不住，轉身化作狐狸的形態，體態輕盈的飛出窗外，在這種時候，他心中唯一要做的，便是守護自己最心愛的女人。</p>
是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在白羽心中如何，但他始終這樣認為，即使已經過了一千年也是一樣。</p>
白色的亮光照亮了整個院落。</p>
白羽因為膽怯，後背的白色翅膀張開，死死得護著自己的身體。</p>
但下一秒，白羽突然發現身體上所有的疼痛感全部都消失不見。</p>
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白光也已經消失不見。</p>
她輕輕得從白色羽毛的翅膀下抬起頭，正好與雲檀四目相對。</p>
雲檀張開自己剩下的八條尾巴，緊緊得護住白羽的身體，將她包裹在自己的懷中。</p>
這也是雲檀出現之後，第一次正麵麵對白澤，也是這千年來，他第一次重新看到白澤。</p>
以前，是因為愛，後來，是因為恨，再後來，便是因為愛。</p>
曼珠一個人立在屋內，望著窗外的情形，低頭輕輕笑著：“真傻.......”</p>
曼珠說這話的時候，是在說雲檀，其實，也是在說自己。</p>
其實，在白澤視線看不到的地方，雲檀全身的皮膚已經開始被天石灼燒得鮮血淩厲。</p>
付淩天是認得雲檀的，十年前，他與雲檀曾一起並肩作戰，一起救江祭臣，雖然他們性質不同，但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p>
而這一次，他們兩人連目的都各不相同。</p>
“雲檀！你瘋了嗎？！”付淩天心中糾結，他抬手合攏手中錦盒。</p>
月色下，白光驟然消失。</p>
雲檀緊咬著牙，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身體。</p>
在他護著白羽的這邊，白羽看不到他的傷痕累累。</p>
但在白羽看不見的地方，早已慘不忍睹。</p>
他依然護在白羽的身前：“白羽，走！我曾經說過，今生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現在仍是，未來，也是.......”</p>
白羽仰著頭，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少女，露出好看的笑容，那麽純潔：“雲檀，你自己，多保重！”</p>
說罷，白羽徹底化身為一頭白澤，飛身而起，劃破夜色，張開白色的翅膀，飛上黑暗的天空。</p>
白羽剛一離開，雲檀便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得倒在地上。</p>
他背後的鮮血已經沾染了他幹淨清爽的長衫。</p>
不再潔淨。</p>
宛若他現在傷痕累累的心。</p>
但他卻覺得，是值得的。</p>
“雲檀！”付淩天上前兩步，抬手抱住雲檀的頭。</p>
雲檀口中出血，見付淩天仍然認得自己，他笑著：“付大人，好久......不見！”</p>
付淩天緊緊抓著雲檀的手腕，摸他的脈搏。</p>
雲檀笑著躲閃：“不用了，我的尾巴已經都消失了，都說九尾狐有九條命，”雲檀咳嗽著，“千年前，我用掉了一條命，現在，我再用我的其他八條命，保一個白羽，還請付大人成全.......”</p>
付淩天緊咬著牙：“雲檀，她殺了人，殺了很多人，她在做著傷天害理的事，卻在享受著眾生的敬仰，可是你.......”</p>
付淩天不想再與雲檀說下去，他覺得雲檀的做法根本就不值得。</p>
其實這次來，付淩天本就是來收服白羽的。</p>
而雲檀和曼珠，不過是江祭臣計劃想要用自己的命去牽扯出的兩個人。</p>
江祭臣隻是想要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人，在北湖一直保護著他的到底是什麽人。</p>
原以為是一箭三雕的事，而今，卻是失敗的。</p>
白羽走了，頭也不迴的走了。對雲檀來說，為了見這一麵，他搭上了自己剩下的全部九條命。</p>
“值得嗎？”</p>
兩人的背後，曼珠已經走了出來。</p>
雲檀和付淩天隨著聲音看去，這才看到曼珠的身影。</p>
她依然赤足，立在兩人的對麵。</p>
周圍那些拿著火把的侍衛們，將整個場子照得通亮。</p>
曼珠再次開口，冷眼望著雲檀：“我問你，值得嗎？”</p>
雲檀苦笑一聲，一口血卻順著他的笑聲被嘔出來，沾染了他好看的雙頰。</p>
那張臉，曾經迷倒過多少年輕的少女。</p>
那張臉，曾經令多少人聞風喪膽。</p>
那張臉，笑過，哭過，醉過，痛苦過。</p>
那張臉，可能要消失了。</p>
雲檀抬起手，伸向曼珠。</p>
曼珠不肯出手。</p>
雲檀的修長清瘦的手慢慢收迴：“曼珠，同樣的問題，如果是我問你的話，你覺得......值得嗎？”</p>
曼珠不語。</p>
她的掌心開始生出無數的枝葉，她慢慢靠近雲檀，抓住雲檀的胳膊。</p>
曼珠手掌心中的那些枝葉開始向雲檀的身體裏流竄。</p>
雲檀白皙的皮膚開始有綠色的汁液在血管中流淌著。</p>
雲檀見狀，笑著對曼珠搖搖頭：“沒用的，你比我更清楚，這是沒用的，你生活在陰陽路上，早就該知道，天石，是我們上古神獸唯一的弱點。”</p>
付淩天不可思議得看著雲檀和曼珠。</p>
曼珠突然動怒，其實對她來說，雲檀不是簡單的相識之人，而是沙華最要好的朋友。</p>
曼珠突然對付淩天出手，下了死手。</p>
付淩天會意，身體向後撤去。</p>
雲檀用盡力氣，對曼珠的背影喊道：“曼珠，莫要傷他性命！他和江祭臣，不過是被人騙了！”</p>
曼珠的手已經伸到付淩天的腹部，指甲又紅又長。</p>
付淩天曾經見過曼珠，但眼前的曼珠，卻與他印象當中的曼珠截然不同。</p>
付淩天自知不是曼珠的對手，再加上江祭臣的關係，他本來就隻是準備隻做反抗。</p>
但當他聽到不遠處雲檀的話，頓時醒悟，不可思議得望著眼前的曼珠。</p>
曼珠從唇齒之間擠出幾個字：“愚蠢！愚蠢的凡人！你們根本就不應該存在！”</p>
曼珠的臉上有隱現的紅色花瓣，隨著她的怒氣掙紮而出，隨後，又瞬間消失不見。</p>
付淩天見曼珠收手，他反而上前一步：“曼珠.......”</p>
曼珠停下腳步，眼神冰冷：“迴去告訴那個讓你拿著天石來找我們的人，他利用白羽引了雲檀出現，想將我們一網打盡，他的如意算盤，我遲早會跟他算個清楚！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沒有完成他該完成的事！因果輪迴，遲早的事！”</p>
曼珠低身抱起癱倒在地，已經爬不起身的雲檀，腳下一蹬，便朝著空中飛去。</p>
付淩天仍站在原地，看著地上雲檀剛剛癱躺過的地方。</p>
那裏，隻空留下一攤汙血。</p>
付淩天重新從懷中拿出那個錦盒，錦盒內裝著的，他看來不過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那石頭泛著金屬的光澤，但平平無奇。</p>
“天石......”付淩天口中默念著。</p>
他想起晚上臨出發前，在大理寺的門口，碰到司楊廷時的情形。</p>
付淩天不敢相信：“司楊廷........曼珠說的人，是司楊廷？”</p>
“江祭臣！”曼珠抬手拉住江祭臣的胳膊。</p>
江祭臣迴眼看向曼珠，隻一瞬，便抬手甩開曼珠：“若是真的有事要說，便等下次見麵再說，現在，沒有任何人在我心裏比司楊廷更重要！”</p>
江祭臣衝出去的瞬間，曼珠微微用力，在江祭臣的心髒位置輕輕一推，一道紅光閃過，不動聲色，甚至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曼珠的這個動作。</p>
付淩天目光如炬，隨後對身後的眾人揮一揮手。</p>
刹那間，一眾侍衛聚攏過來。</p>
白羽癱倒在地上，望著護在自己身前的雲檀，清純的臉上帶著一絲惶恐。</p>
“雲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p>
雲檀的尾巴在月光下晃動著，毛茸茸得，但他的臉卻是俊俏好看的，隻是眼神中透著哀傷。</p>
他不敢看向白羽。</p>
“你走吧，這裏有我和曼珠善後。”</p>
白羽輕輕一笑，轉眼看向曼珠的時候，發現曼珠也在看著自己。</p>
“她不能走！雲檀！你忘了她當年是怎麽對你的了？你忘了你少一條尾巴是因為誰？!”曼珠說著話，便要再次衝向白羽。</p>
</p>
白羽受驚，故意從背後抱住雲檀。</p>
“雲檀救我......”</p>
“別碰她，鬥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雲檀的聲音幹淨好聽，卻沒有一絲情感。</p>
曼珠冷笑，慢慢後退：“雲檀.......你還在愛她。”</p>
雲檀垂眼：“一生一世........一雙人.......”</p>
雲檀背後的白羽，宛若一隻受驚的小鹿。</p>
白羽聽罷，笑著鬆開雲檀的後背：“雲檀，謝了，我先走了！有機會的話......”</p>
話未說完，白羽已經閃身向窗外跳去。</p>
付淩天見狀，大喝一聲：“別讓她跑了！”</p>
一眾侍衛對著白羽射出火把，箭頭上的火焰沾染了柴油，燃燒的時候，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p>
白羽剛剛躍身而起，一身白色的虎毛，在夜色下顯得高級而美妙，她的眉心，金色的光束一閃而過，她對著對她發起攻擊的人類嘶吼一聲。</p>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白澤！你們常年供奉的白澤！若不是我們白澤一族，你們哪裏來的風調雨順！”</p>
曼珠和雲檀其實根本就不在乎付淩天，在他們看來，江祭臣與付淩天策劃的這場引他們全部落網的計謀，根本就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p>
曼珠和雲檀並沒有著急，因為他們知道，白羽不可能逃不過這群凡人的火箭。</p>
付淩天靜靜地朝白羽的方向走去，隻身而行。</p>
白羽不解得向後退去半步：“退後！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p>
付淩天麵色如常，繼續靠近過去：“是你，殺了李寬。”</p>
白羽微微一頓，露出獠牙，化為虎形，突然躍身而起，撲向付淩天。</p>
付淩天突然出手，從衣兜裏掏出一個錦盒。</p>
白羽見到錦盒的瞬間，雙眸睜大，一副惶恐的樣子。</p>
霎時間，一道白色的光刺破蒼穹。</p>
仍在屋內的曼珠和雲檀見到光束的瞬間，大驚失色，對視一眼。</p>
曼珠驚訝道：“這是.......天石？”</p>
雲檀早已安耐不住，轉身化作狐狸的形態，體態輕盈的飛出窗外，在這種時候，他心中唯一要做的，便是守護自己最心愛的女人。</p>
是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在白羽心中如何，但他始終這樣認為，即使已經過了一千年也是一樣。</p>
白色的亮光照亮了整個院落。</p>
白羽因為膽怯，後背的白色翅膀張開，死死得護著自己的身體。</p>
但下一秒，白羽突然發現身體上所有的疼痛感全部都消失不見。</p>
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白光也已經消失不見。</p>
她輕輕得從白色羽毛的翅膀下抬起頭，正好與雲檀四目相對。</p>
雲檀張開自己剩下的八條尾巴，緊緊得護住白羽的身體，將她包裹在自己的懷中。</p>
這也是雲檀出現之後，第一次正麵麵對白澤，也是這千年來，他第一次重新看到白澤。</p>
以前，是因為愛，後來，是因為恨，再後來，便是因為愛。</p>
曼珠一個人立在屋內，望著窗外的情形，低頭輕輕笑著：“真傻.......”</p>
曼珠說這話的時候，是在說雲檀，其實，也是在說自己。</p>
其實，在白澤視線看不到的地方，雲檀全身的皮膚已經開始被天石灼燒得鮮血淩厲。</p>
付淩天是認得雲檀的，十年前，他與雲檀曾一起並肩作戰，一起救江祭臣，雖然他們性質不同，但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p>
而這一次，他們兩人連目的都各不相同。</p>
“雲檀！你瘋了嗎？！”付淩天心中糾結，他抬手合攏手中錦盒。</p>
月色下，白光驟然消失。</p>
雲檀緊咬著牙，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身體。</p>
在他護著白羽的這邊，白羽看不到他的傷痕累累。</p>
但在白羽看不見的地方，早已慘不忍睹。</p>
他依然護在白羽的身前：“白羽，走！我曾經說過，今生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現在仍是，未來，也是.......”</p>
白羽仰著頭，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少女，露出好看的笑容，那麽純潔：“雲檀，你自己，多保重！”</p>
說罷，白羽徹底化身為一頭白澤，飛身而起，劃破夜色，張開白色的翅膀，飛上黑暗的天空。</p>
白羽剛一離開，雲檀便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得倒在地上。</p>
他背後的鮮血已經沾染了他幹淨清爽的長衫。</p>
不再潔淨。</p>
宛若他現在傷痕累累的心。</p>
但他卻覺得，是值得的。</p>
“雲檀！”付淩天上前兩步，抬手抱住雲檀的頭。</p>
雲檀口中出血，見付淩天仍然認得自己，他笑著：“付大人，好久......不見！”</p>
付淩天緊緊抓著雲檀的手腕，摸他的脈搏。</p>
雲檀笑著躲閃：“不用了，我的尾巴已經都消失了，都說九尾狐有九條命，”雲檀咳嗽著，“千年前，我用掉了一條命，現在，我再用我的其他八條命，保一個白羽，還請付大人成全.......”</p>
付淩天緊咬著牙：“雲檀，她殺了人，殺了很多人，她在做著傷天害理的事，卻在享受著眾生的敬仰，可是你.......”</p>
付淩天不想再與雲檀說下去，他覺得雲檀的做法根本就不值得。</p>
其實這次來，付淩天本就是來收服白羽的。</p>
而雲檀和曼珠，不過是江祭臣計劃想要用自己的命去牽扯出的兩個人。</p>
江祭臣隻是想要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人，在北湖一直保護著他的到底是什麽人。</p>
原以為是一箭三雕的事，而今，卻是失敗的。</p>
白羽走了，頭也不迴的走了。對雲檀來說，為了見這一麵，他搭上了自己剩下的全部九條命。</p>
“值得嗎？”</p>
兩人的背後，曼珠已經走了出來。</p>
雲檀和付淩天隨著聲音看去，這才看到曼珠的身影。</p>
她依然赤足，立在兩人的對麵。</p>
周圍那些拿著火把的侍衛們，將整個場子照得通亮。</p>
曼珠再次開口，冷眼望著雲檀：“我問你，值得嗎？”</p>
雲檀苦笑一聲，一口血卻順著他的笑聲被嘔出來，沾染了他好看的雙頰。</p>
那張臉，曾經迷倒過多少年輕的少女。</p>
那張臉，曾經令多少人聞風喪膽。</p>
那張臉，笑過，哭過，醉過，痛苦過。</p>
那張臉，可能要消失了。</p>
雲檀抬起手，伸向曼珠。</p>
曼珠不肯出手。</p>
雲檀的修長清瘦的手慢慢收迴：“曼珠，同樣的問題，如果是我問你的話，你覺得......值得嗎？”</p>
曼珠不語。</p>
她的掌心開始生出無數的枝葉，她慢慢靠近雲檀，抓住雲檀的胳膊。</p>
曼珠手掌心中的那些枝葉開始向雲檀的身體裏流竄。</p>
雲檀白皙的皮膚開始有綠色的汁液在血管中流淌著。</p>
雲檀見狀，笑著對曼珠搖搖頭：“沒用的，你比我更清楚，這是沒用的，你生活在陰陽路上，早就該知道，天石，是我們上古神獸唯一的弱點。”</p>
付淩天不可思議得看著雲檀和曼珠。</p>
曼珠突然動怒，其實對她來說，雲檀不是簡單的相識之人，而是沙華最要好的朋友。</p>
曼珠突然對付淩天出手，下了死手。</p>
付淩天會意，身體向後撤去。</p>
雲檀用盡力氣，對曼珠的背影喊道：“曼珠，莫要傷他性命！他和江祭臣，不過是被人騙了！”</p>
曼珠的手已經伸到付淩天的腹部，指甲又紅又長。</p>
付淩天曾經見過曼珠，但眼前的曼珠，卻與他印象當中的曼珠截然不同。</p>
付淩天自知不是曼珠的對手，再加上江祭臣的關係，他本來就隻是準備隻做反抗。</p>
但當他聽到不遠處雲檀的話，頓時醒悟，不可思議得望著眼前的曼珠。</p>
曼珠從唇齒之間擠出幾個字：“愚蠢！愚蠢的凡人！你們根本就不應該存在！”</p>
曼珠的臉上有隱現的紅色花瓣，隨著她的怒氣掙紮而出，隨後，又瞬間消失不見。</p>
付淩天見曼珠收手，他反而上前一步：“曼珠.......”</p>
曼珠停下腳步，眼神冰冷：“迴去告訴那個讓你拿著天石來找我們的人，他利用白羽引了雲檀出現，想將我們一網打盡，他的如意算盤，我遲早會跟他算個清楚！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沒有完成他該完成的事！因果輪迴，遲早的事！”</p>
曼珠低身抱起癱倒在地，已經爬不起身的雲檀，腳下一蹬，便朝著空中飛去。</p>
付淩天仍站在原地，看著地上雲檀剛剛癱躺過的地方。</p>
那裏，隻空留下一攤汙血。</p>
付淩天重新從懷中拿出那個錦盒，錦盒內裝著的，他看來不過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那石頭泛著金屬的光澤，但平平無奇。</p>
“天石......”付淩天口中默念著。</p>
他想起晚上臨出發前，在大理寺的門口，碰到司楊廷時的情形。</p>
付淩天不敢相信：“司楊廷........曼珠說的人，是司楊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