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p>
驗屍間外的走廊。</p>
張沛推門進來，朝著驗屍間的方向而去，一手撓著頭，一手扶著腰間的佩劍，愁眉苦臉。</p>
“死這麽多人......這案子真是難辦得緊。”</p>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p>
張沛察覺，猛地迴頭，卻看到身後一片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連個鬼影都看不到。</p>
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灑在地麵上，殘敗的光芒。</p>
張沛皺眉迴頭，但整個人警惕起來。</p>
繼續向前走著，身後再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p>
張沛沒有及時迴頭，而是悄悄地摸著腰間的佩劍。</p>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逐漸靠近張沛。</p>
張沛猛地轉身，一下便將佩劍抽出來，刺向身後的人。</p>
“張大人！是我，是我.....”仵作嚇得魂飛魄散，五官扭曲，瞪大了眼睛望著張沛。</p>
</p>
張沛及時收了劍，向仵作的身後看去，見整個走廊確實隻有他們兩人。</p>
張沛訕訕得收起劍：“真是個一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他媽的，走路不帶聲音？嚇死老子了。”</p>
仵作弓身作揖：“抱歉抱歉，不過張大人，我剛剛在你身後叫你來著，你沒聽見？”</p>
“嗯？”張沛瞪著眼睛盯著仵作。</p>
仵作躬身笑笑：“許是張大人想案子太專注。是了是了。”</p>
兩人正要前行，卻聽到身後有求饒的聲音。</p>
兩人都停下腳步，轉頭向後。</p>
耳中的求饒聲消失不見，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p>
兩人對視一眼，示意去看看。</p>
那個方向，正是前一天死了的那些人停屍的地方。</p>
按說，都是死人，要麽就是仵作，怎會出現這樣的聲音，不免令人汗毛直立。</p>
張沛和仵作兩人挨著每一個停屍間查看，卻發現並無異樣。</p>
正要放下心來的時候，一顆頭顱從一間停屍房內滾出來，帶著新鮮的血液，在夜色下，畫過一道紅色的弧線。</p>
安靜的可怕，除了那頭顱滾動的聲音以外，什麽都聽不見，隻剩張沛和仵作的唿吸上。</p>
兩人對視一眼，輕輕得向那間停屍房走去，張沛的手中舉著劍，仵作躲在張沛身後，有些害怕。</p>
兩人立在那間停屍房門口的時候，發現地上倒著兩名仵作，他們的頭顱都被齊齊削掉。</p>
兩人大驚，慢慢地踱步進去。</p>
身後，黑暗中，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麵無表情得望著兩人。</p>
兩人察覺身後動靜，機械得轉迴頭去，看到身後人冰冷的麵容。</p>
仵作看見那人的視線，正盯著自己，他嚇得身體一縮：“別殺我......”</p>
話音未落，仵作的頭顱便從他的項上滾落而下。</p>
張沛被呲了一臉的血，連眼球裏都沾染了剛剛還在與自己說話的仵作的血。</p>
那黑衣人的視線，從仵作的身上移開，落在張沛的臉上，隨後再次舉起手中的劍，朝著張沛批過來。</p>
張沛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眼見那劍就要落到他的脖頸，他睜大了眼睛，想要閃躲，卻已經來不及。</p>
“張大人小心！”</p>
黑暗中，一身白衣的江祭臣突然出現，他抬腳一踢，便將張沛從劍刃下踢開。</p>
“你小子！敢踢我！”張沛爬到在地上，瞪著眼睛。</p>
江祭臣哪裏管張沛去，飛身一躍，跳到黑衣人的脖子上，兩隻手鉗住黑衣人的眼窩。</p>
黑衣人吃痛，用力想要甩開講解詞很，卻怎麽都甩不掉。</p>
江祭臣抽出腰間的佩劍，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付淩天大人一會兒也會到，你逃不掉了！”</p>
黑衣人竟然真的一動不動得站定在原地。</p>
張沛看在眼裏，詫異得望著江祭臣：“他怕的是你？”</p>
江祭臣冷笑一聲：“他才不會怕我！”</p>
說著話，江祭臣從黑衣人的身上跳下來，抓起牆上的一根鐵鏈，困住了黑衣人。</p>
在這個期間，黑衣人就這樣一動不動得站著，連一點反抗都沒有。</p>
張沛看得懵住：“這還不是怕你？小孩兒，你到底有什麽魔力？”</p>
江祭臣笑笑：“他留下來故意讓我們看到，就是想要被審問的，到底怎麽迴事，審一審便知。”</p>
付淩天趕到的時候，看到眼前的場景，皺眉：“怎麽迴事？”</p>
大理寺監牢。</p>
黑衣人被綁在架子上，身上滿是傷痕。</p>
眼前，手中拿著鞭子的人，竟是江祭臣。</p>
他一身的白衣也沾染上血色，狠狠地看著黑衣人，又是重重的一鞭子，抽打在黑衣人的身上，血肉模糊。</p>
付淩天和張沛兩人麵對麵坐著，詫異得相視一看，被眼前的江祭臣驚到。</p>
“這小孩怎麽迴事？以前從來都沒看出來，心這麽狠？”張沛半張著嘴，一臉詫異。</p>
付淩天隻是冷眼望著江祭臣，不語。</p>
張沛口中發出一聲嘶，一隻手在下巴上摩挲著：“按說普通像他這麽大的孩子，見到這麽血腥的場麵，都得嚇得哭著叫媽了，這孩子怎麽......”</p>
“他並不是普通人。”付淩天終於開口。</p>
張沛來了興致，看著江祭臣一下又一下得抽打黑衣人：“怎麽不特殊法？他到底什麽身份，以前在長安城裏怎麽從來都沒見過這麽一號人？”</p>
張沛突然想起什麽一般：“哎？付淩天，你們兩個怎麽知道今天晚上會出事兒？趕來救我？”</p>
付淩天眯著眼睛，望著江祭臣的方向。</p>
“還有啊，你看，這小孩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審犯人，一個問題都不問，隻是打人，就像是在泄憤，誰得罪他了？”</p>
張沛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付淩天卻一個問題都沒有迴答。</p>
但他依然問個不停，就像是自問自答一般。</p>
“你說，這孩子到底是哪兒來的，誰家的孩子，你查過他的家事嗎？”</p>
兩人的對麵，仍在抽打著黑衣人的江祭臣，因為用力過猛，掌心被鞭子磨破了皮，血水沾染了他握在掌心的鞭子頭。</p>
江祭臣的眼中全是仇恨：“為什麽要殺這麽多人！”他嘶吼著，“為什麽！要殺這麽多人！迴答我！”說著話，又是一鞭子重重得打在黑衣人的身上。</p>
黑衣人徹底暈厥過去，身上的皮肉已經沒有一點完好的地方。</p>
但江祭臣仍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一邊抽打對方，一邊大吼：“為什麽要做這種沒必要的事？他們的無辜，隻能為你們陪葬嗎？告訴我！”</p>
江祭臣氣得身體開始顫抖。</p>
身後，付淩天一把奪過江祭臣手中的鞭子：“你夠了！”</p>
江祭臣抬眼瞪著付淩天，眼神冷漠的簡直像是要殺人。</p>
付淩天眯著眼睛：“你現在的樣子，與他們有什麽分別？！”</p>
江祭臣的身體一頓，幾乎站不穩。</p>
付淩天繼續說道：“你認為，你娘親想要看到你現在的樣子？”</p>
江祭臣哭出來。</p>
付淩天望著類眼淚的江祭臣，心中有一絲不忍，聲音也柔軟了些許：“阿清還在家裏等著你，如果你想要不顧一切的做什麽，可以，但去跟阿清道別，從此，無論你做了什麽，不要連累了阿清，她已經夠累了。”</p>
江祭臣終於放聲哭出來。</p>
付淩天抬手，輕輕拍了拍江祭臣的肩膀：“我知道，你現在沒有心情查案子，我聽阿清說，你見到了你的母親，從此，你便可以無牽無掛，去做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了。”</p>
江祭臣推開付淩天，轉身衝出大牢。</p>
“喂！小孩兒！”張沛一急，想要叫住江祭臣。</p>
但江祭臣小小的身影，一刹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p>
黑夜裏，江祭臣一直跑一直跑，他一邊跑一邊流淚。</p>
“如果這一世，是要我在痛苦中過去，那我承受著，可是.......那些無辜，他們是無辜的啊......在你們的眼裏，他們真的名如草芥嗎？”</p>
江祭臣一邊跑一邊默默地想著：“如果真的像阿清所說，倘若沒了愛與被愛的關係，生命是否就會徹底失去它真正的意義？”</p>
在江祭臣沒有看到的地方，高閣之上的屋簷，一身黑衣的荊棘背著手，立在月色之下，眼神盯著崩潰的江祭臣。</p>
荊棘的身後，阿寧的身影鑽出來，她柔軟的身體伏在荊棘的背後，修長的手指在荊棘的身上滑動著：“姑娘說，他本就該承受這些痛苦，這是他命中的定數。”</p>
荊棘甩開阿寧，冷著眼：“他有句話說得不錯，倘若沒有了礙於被愛的關係，生命是否就會徹底失去它真正的意義。”</p>
“你想怎麽樣？”阿寧笑著。</p>
“這次，陳夫人的做法，過了。”</p>
阿寧大笑出聲：“人命罷了，荊棘，你殺過的人，比這個可多多了，怎的現在卻跟著惆悵起來了？”</p>
荊棘沒有迴應阿寧的話，望著江祭臣，心中念到：“未來，若你真的影響了姑娘的修為，我會隨時給你個痛快！”</p>
第二日清晨，吏部尚書府門口。</p>
管家打開門的時候，發現江祭臣暈倒在大門口。</p>
管家原本以為是誰家走丟了的孩子，正要轉頭離開，卻看到那張臉，正是江祭臣的臉。</p>
他慌忙迴頭，對身後人喊道：“來人！快來人！”</p>
驗屍間外的走廊。</p>
張沛推門進來，朝著驗屍間的方向而去，一手撓著頭，一手扶著腰間的佩劍，愁眉苦臉。</p>
“死這麽多人......這案子真是難辦得緊。”</p>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p>
張沛察覺，猛地迴頭，卻看到身後一片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連個鬼影都看不到。</p>
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灑在地麵上，殘敗的光芒。</p>
張沛皺眉迴頭，但整個人警惕起來。</p>
繼續向前走著，身後再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p>
張沛沒有及時迴頭，而是悄悄地摸著腰間的佩劍。</p>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逐漸靠近張沛。</p>
張沛猛地轉身，一下便將佩劍抽出來，刺向身後的人。</p>
“張大人！是我，是我.....”仵作嚇得魂飛魄散，五官扭曲，瞪大了眼睛望著張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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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沛及時收了劍，向仵作的身後看去，見整個走廊確實隻有他們兩人。</p>
張沛訕訕得收起劍：“真是個一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他媽的，走路不帶聲音？嚇死老子了。”</p>
仵作弓身作揖：“抱歉抱歉，不過張大人，我剛剛在你身後叫你來著，你沒聽見？”</p>
“嗯？”張沛瞪著眼睛盯著仵作。</p>
仵作躬身笑笑：“許是張大人想案子太專注。是了是了。”</p>
兩人正要前行，卻聽到身後有求饒的聲音。</p>
兩人都停下腳步，轉頭向後。</p>
耳中的求饒聲消失不見，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p>
兩人對視一眼，示意去看看。</p>
那個方向，正是前一天死了的那些人停屍的地方。</p>
按說，都是死人，要麽就是仵作，怎會出現這樣的聲音，不免令人汗毛直立。</p>
張沛和仵作兩人挨著每一個停屍間查看，卻發現並無異樣。</p>
正要放下心來的時候，一顆頭顱從一間停屍房內滾出來，帶著新鮮的血液，在夜色下，畫過一道紅色的弧線。</p>
安靜的可怕，除了那頭顱滾動的聲音以外，什麽都聽不見，隻剩張沛和仵作的唿吸上。</p>
兩人對視一眼，輕輕得向那間停屍房走去，張沛的手中舉著劍，仵作躲在張沛身後，有些害怕。</p>
兩人立在那間停屍房門口的時候，發現地上倒著兩名仵作，他們的頭顱都被齊齊削掉。</p>
兩人大驚，慢慢地踱步進去。</p>
身後，黑暗中，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麵無表情得望著兩人。</p>
兩人察覺身後動靜，機械得轉迴頭去，看到身後人冰冷的麵容。</p>
仵作看見那人的視線，正盯著自己，他嚇得身體一縮：“別殺我......”</p>
話音未落，仵作的頭顱便從他的項上滾落而下。</p>
張沛被呲了一臉的血，連眼球裏都沾染了剛剛還在與自己說話的仵作的血。</p>
那黑衣人的視線，從仵作的身上移開，落在張沛的臉上，隨後再次舉起手中的劍，朝著張沛批過來。</p>
張沛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眼見那劍就要落到他的脖頸，他睜大了眼睛，想要閃躲，卻已經來不及。</p>
“張大人小心！”</p>
黑暗中，一身白衣的江祭臣突然出現，他抬腳一踢，便將張沛從劍刃下踢開。</p>
“你小子！敢踢我！”張沛爬到在地上，瞪著眼睛。</p>
江祭臣哪裏管張沛去，飛身一躍，跳到黑衣人的脖子上，兩隻手鉗住黑衣人的眼窩。</p>
黑衣人吃痛，用力想要甩開講解詞很，卻怎麽都甩不掉。</p>
江祭臣抽出腰間的佩劍，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付淩天大人一會兒也會到，你逃不掉了！”</p>
黑衣人竟然真的一動不動得站定在原地。</p>
張沛看在眼裏，詫異得望著江祭臣：“他怕的是你？”</p>
江祭臣冷笑一聲：“他才不會怕我！”</p>
說著話，江祭臣從黑衣人的身上跳下來，抓起牆上的一根鐵鏈，困住了黑衣人。</p>
在這個期間，黑衣人就這樣一動不動得站著，連一點反抗都沒有。</p>
張沛看得懵住：“這還不是怕你？小孩兒，你到底有什麽魔力？”</p>
江祭臣笑笑：“他留下來故意讓我們看到，就是想要被審問的，到底怎麽迴事，審一審便知。”</p>
付淩天趕到的時候，看到眼前的場景，皺眉：“怎麽迴事？”</p>
大理寺監牢。</p>
黑衣人被綁在架子上，身上滿是傷痕。</p>
眼前，手中拿著鞭子的人，竟是江祭臣。</p>
他一身的白衣也沾染上血色，狠狠地看著黑衣人，又是重重的一鞭子，抽打在黑衣人的身上，血肉模糊。</p>
付淩天和張沛兩人麵對麵坐著，詫異得相視一看，被眼前的江祭臣驚到。</p>
“這小孩怎麽迴事？以前從來都沒看出來，心這麽狠？”張沛半張著嘴，一臉詫異。</p>
付淩天隻是冷眼望著江祭臣，不語。</p>
張沛口中發出一聲嘶，一隻手在下巴上摩挲著：“按說普通像他這麽大的孩子，見到這麽血腥的場麵，都得嚇得哭著叫媽了，這孩子怎麽......”</p>
“他並不是普通人。”付淩天終於開口。</p>
張沛來了興致，看著江祭臣一下又一下得抽打黑衣人：“怎麽不特殊法？他到底什麽身份，以前在長安城裏怎麽從來都沒見過這麽一號人？”</p>
張沛突然想起什麽一般：“哎？付淩天，你們兩個怎麽知道今天晚上會出事兒？趕來救我？”</p>
付淩天眯著眼睛，望著江祭臣的方向。</p>
“還有啊，你看，這小孩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審犯人，一個問題都不問，隻是打人，就像是在泄憤，誰得罪他了？”</p>
張沛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付淩天卻一個問題都沒有迴答。</p>
但他依然問個不停，就像是自問自答一般。</p>
“你說，這孩子到底是哪兒來的，誰家的孩子，你查過他的家事嗎？”</p>
兩人的對麵，仍在抽打著黑衣人的江祭臣，因為用力過猛，掌心被鞭子磨破了皮，血水沾染了他握在掌心的鞭子頭。</p>
江祭臣的眼中全是仇恨：“為什麽要殺這麽多人！”他嘶吼著，“為什麽！要殺這麽多人！迴答我！”說著話，又是一鞭子重重得打在黑衣人的身上。</p>
黑衣人徹底暈厥過去，身上的皮肉已經沒有一點完好的地方。</p>
但江祭臣仍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一邊抽打對方，一邊大吼：“為什麽要做這種沒必要的事？他們的無辜，隻能為你們陪葬嗎？告訴我！”</p>
江祭臣氣得身體開始顫抖。</p>
身後，付淩天一把奪過江祭臣手中的鞭子：“你夠了！”</p>
江祭臣抬眼瞪著付淩天，眼神冷漠的簡直像是要殺人。</p>
付淩天眯著眼睛：“你現在的樣子，與他們有什麽分別？！”</p>
江祭臣的身體一頓，幾乎站不穩。</p>
付淩天繼續說道：“你認為，你娘親想要看到你現在的樣子？”</p>
江祭臣哭出來。</p>
付淩天望著類眼淚的江祭臣，心中有一絲不忍，聲音也柔軟了些許：“阿清還在家裏等著你，如果你想要不顧一切的做什麽，可以，但去跟阿清道別，從此，無論你做了什麽，不要連累了阿清，她已經夠累了。”</p>
江祭臣終於放聲哭出來。</p>
付淩天抬手，輕輕拍了拍江祭臣的肩膀：“我知道，你現在沒有心情查案子，我聽阿清說，你見到了你的母親，從此，你便可以無牽無掛，去做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了。”</p>
江祭臣推開付淩天，轉身衝出大牢。</p>
“喂！小孩兒！”張沛一急，想要叫住江祭臣。</p>
但江祭臣小小的身影，一刹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p>
黑夜裏，江祭臣一直跑一直跑，他一邊跑一邊流淚。</p>
“如果這一世，是要我在痛苦中過去，那我承受著，可是.......那些無辜，他們是無辜的啊......在你們的眼裏，他們真的名如草芥嗎？”</p>
江祭臣一邊跑一邊默默地想著：“如果真的像阿清所說，倘若沒了愛與被愛的關係，生命是否就會徹底失去它真正的意義？”</p>
在江祭臣沒有看到的地方，高閣之上的屋簷，一身黑衣的荊棘背著手，立在月色之下，眼神盯著崩潰的江祭臣。</p>
荊棘的身後，阿寧的身影鑽出來，她柔軟的身體伏在荊棘的背後，修長的手指在荊棘的身上滑動著：“姑娘說，他本就該承受這些痛苦，這是他命中的定數。”</p>
荊棘甩開阿寧，冷著眼：“他有句話說得不錯，倘若沒有了礙於被愛的關係，生命是否就會徹底失去它真正的意義。”</p>
“你想怎麽樣？”阿寧笑著。</p>
“這次，陳夫人的做法，過了。”</p>
阿寧大笑出聲：“人命罷了，荊棘，你殺過的人，比這個可多多了，怎的現在卻跟著惆悵起來了？”</p>
荊棘沒有迴應阿寧的話，望著江祭臣，心中念到：“未來，若你真的影響了姑娘的修為，我會隨時給你個痛快！”</p>
第二日清晨，吏部尚書府門口。</p>
管家打開門的時候，發現江祭臣暈倒在大門口。</p>
管家原本以為是誰家走丟了的孩子，正要轉頭離開，卻看到那張臉，正是江祭臣的臉。</p>
他慌忙迴頭，對身後人喊道：“來人！快來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