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進來，吹破了那原本就陳舊的門窗，隨著風聲而入，令人惶恐不安。</p>
黑暗中，從天而降出現一片的異象。</p>
夜空中，火紅一片，如同燃燒的焰火。</p>
而在焰火中央，一個全身黑色，身材挺拔的男人立於其中，慢慢降落在榮雲鶴家中院內。</p>
高大修長的身影映著月光，看不清麵容，但能感受到來自對方那冰冷的氣息。</p>
江祭臣眼角一跳，一邊唇角微微上揚，心中念到：“你終於出現了！”</p>
黑暗角落中的榮雲鶴全身縮成一團，在牆角裏瑟瑟發抖。</p>
眼前的氣勢，並不是他所常能見到的。</p>
一黑一白兩人，在他的住所，一內一外。</p>
他清楚，兩人的對峙，自己也不過是荒唐的犧牲品。</p>
就像是他從一開始就被利用那樣。</p>
江祭臣偏頭看一眼榮雲鶴，眉峰緊鎖。</p>
榮雲鶴怯生生得迴應著江祭臣的視線。</p>
“江祭臣......”</p>
榮雲鶴的聲音因為害怕而變了腔調。</p>
江祭臣那修長的手指貼在唇邊，對榮雲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表示讓榮雲鶴不要出聲。</p>
門外的人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p>
江祭臣抬腳準備出去，卻被榮雲鶴叫住。</p>
“江祭臣，不要......不要出去，我怎麽辦？”</p>
江祭臣的聲音中沒有表情。</p>
“老老實實得呆在這裏，他不是衝著你來的，按說不會對你下手。”</p>
“但我知道的太多，我......”</p>
榮雲鶴的聲音已經顫抖到幾乎發不出聲來。</p>
江祭臣收迴視線。</p>
“我跟他周旋的時候，你找機會離開！”說著，抬腳走出門去。</p>
院落中安靜得可怕，隻有那一黑一白兩人對立而站。</p>
這時候，江祭臣才認真得看清了對方的臉。</p>
那人看上去眉清目秀，骨骼精細，卻麵容冰冷無情。</p>
身材高大威猛，似乎與那張臉完全不符。</p>
那臉，全然一副書生氣息。</p>
江祭臣不覺對對麵那人的壓迫感減輕了不少，但他還是在強迫自己不要輕敵。</p>
如果對麵這個人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背後操控一切的人，那麽此人定然不容小覷。</p>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處處針對我？為什麽要殺人？”江祭臣率先開口。</p>
對麵的荊棘並沒有迴答江祭臣的話，隻是冷眼仔細得看著江祭臣的臉。</p>
他恨著江祭臣這張臉，這張他看了幾百年不變的臉。</p>
每一次相遇，江祭臣都會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p>
他早就已經煩透了迴應江祭臣任何問題，更是煩透了為姑娘去照顧江祭臣的心。</p>
這一次，他要做的事，與之前所有都不同，他要殺了他！</p>
從親眼看到姑娘去見江祭臣，並情不自禁，不顧後果得對江祭臣告白的那一刻。</p>
他就決定要殺了他，為了他自己，更為了姑娘。</p>
江祭臣再次開口。</p>
“為何不迴話？如果你從頭到尾是為了針對我的話，又為什麽要傷及無辜？這些人都是與我不相識的人，你何必要對他們趕盡殺絕？”</p>
荊棘冷笑一聲。</p>
“他們的死，都與你有關！不止是他們，過去，現在，還有很多人會因你而死，所以，你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p>
“我們從不曾見過麵，你把話說明了，我才好死得明白！”</p>
江祭臣從荊棘的眼中看出殺心。</p>
他悄悄看向屋內，見榮雲鶴已經在向窗外爬去。</p>
當他迴眼看向荊棘時，發現荊棘的視線也同樣落在了榮雲鶴的背影。</p>
荊棘毫不在乎的神色，腳下一蹬，便飛身而上。</p>
在空中劃過一道黑紅色的弧線，穩穩得落在榮雲鶴住宅的屋頂。</p>
他半蹲下來，藐視得看著艱難爬行的榮雲鶴，嘲笑得。</p>
“不過一隻豬玀罷了，也允你如此上心？”</p>
說罷，荊棘直衝向下。</p>
江祭臣察覺到荊棘對榮雲鶴的殺意，轉身衝向榮雲鶴的方向。</p>
一把抓住榮雲鶴的後衣領，用力一拽。</p>
榮雲鶴的整個身體飛出去，狠狠得撞到了閣院地上。</p>
荊棘突然反身一撤，整個人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去，並未直接理會榮雲鶴。</p>
一拳出去，打向江祭臣的心口。</p>
江祭臣察覺，閃身躲開，拳頭砸進閣樓的牆上，一個深深的拳印，發出一陣轟鳴。</p>
江祭臣眼角一跳：“為何殺我？”</p>
荊棘冷笑：“因為，你拿走了不該屬於你的東西，而我，卻成了幫兇，我痛恨你，更痛恨這樣的自己！”</p>
江祭臣完全不明荊棘所言，他一下下躲閃著荊棘直逼而來的攻擊。</p>
但荊棘的攻速實在太快，快到幾乎無法用肉眼看得清楚。</p>
江祭臣漸漸身疲力竭。</p>
“為何不還手？”</p>
荊棘越發生氣，一腳提到江祭臣的腹部。</p>
“這樣的玩法，一點都不新鮮，這樣的場景，我也見過太多次，你永遠都那麽弱！永遠都入不了我的眼！”</p>
</p>
江祭臣倒在地上，努力從地上爬起身來，身上的白袍已經沾染了灰塵。</p>
他抬手擦掉臉上因為剛剛摔倒而劃破的血跡。</p>
“那你倒是跟我說清楚，你我之間，到底有何淵源？”</p>
荊棘毫不在意得重新逼近江祭臣，一掌打在他心口的位置。</p>
江祭臣順勢撞在牆上。</p>
荊棘帶著戾氣：“還手啊！”</p>
江祭臣口中吐出一灘血，半跪在地上，身體強撐著，抬眼，卻看著荊棘在笑。</p>
“你以為你贏了嗎？”</p>
荊棘撕裂得聲音響起：“江祭臣！我要你死！”</p>
說話間，飛身而起，直衝向江祭臣，背後的翅膀張開。</p>
在黑暗中，透著壓抑，遮住了月光的明亮，遮住了江祭臣的心。</p>
直到荊棘貼近江祭臣的身體，他伸出一隻手，插進了江祭臣的心髒位置。</p>
江祭臣倒吸一口冷氣，雙手握住荊棘插進自己心髒位置的手，才令那手並沒有完全伸進去。</p>
隻是傷口有些深，卻並未傷及心髒。</p>
江祭臣與荊棘四目相對。</p>
“付淩天的家丁就是這個死法，張公子被你控製......而後，你又控製了畫師榮雲鶴......想要......想要將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p>
江祭臣忍著疼痛，看著荊棘冷笑。</p>
“你早就想殺我了，每次在藏花閣門口出現的時候，你的眼神中都透著殺機，但你始終沒有正麵出現在我麵前過，為什麽？”</p>
荊棘滿眼憤怒，猛地從江祭臣心口位置抽迴手來，抬手一甩，便將江祭臣整個人甩出去。</p>
“不自量力！你以為你能從我口中套出什麽話來？”</p>
江祭臣整個人摔倒在地，他幾次想要撐起身體，卻無法起身。</p>
看到一旁已經傻眼了的榮雲鶴，已經嚇到幾乎忘了唿吸。</p>
江祭臣對榮雲鶴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偷偷離開，隨後</p>
收迴視線，看向荊棘，笑著，笑容幹淨而好看。</p>
“你根本就不敢殺我，我說的對嗎？”</p>
荊棘眼角一跳，重新抬腳，走向江祭臣的方向。</p>
江祭臣完全沒有害怕，反而笑得更大聲。</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切，有一半，或者一多半的舉動，是因為你受人指使，而一小部分你對我的恨意，完全是出於你的個人行為，就像你剛才說的，你恨我，已經恨到了骨頭裏。”</p>
荊棘已經靠近江祭臣，一抬腳，就要踢向江祭臣。</p>
卻沒想到，江祭臣突然開始反擊，身體一躍而起，躲過荊棘襲擊而來的攻擊。</p>
江祭臣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就像是毫不在乎荊棘的攻擊一般。</p>
“我吃定了你不會對我真的下狠手，所以剛才，我才會想要跟你周旋一二，沒想到，你對背後人砸進骨子裏的忠誠度，讓你隻發泄自己對我的怨恨，卻如何都不願說出對方的名字！”</p>
荊棘的恨意已經到了極點，再次出招，攻向江祭臣。</p>
江祭臣從腰間抽出軟劍，空氣中傳來軟劍劃破氣息的聲音，清脆的刺耳。</p>
江祭臣的神色嚴肅起來，他輕點腳尖，一躍而起，軟劍朝著荊棘的方向而去。</p>
荊棘見江祭臣攻來，來不及防禦。</p>
偏頭瞬間，軟劍因為柔韌性，劃破了荊棘的側臉。</p>
血水順著臉頰留下來，荊棘冷笑一聲：“現在這樣，才算有點意思！”</p>
江祭臣與荊棘對攻，荊棘幾乎招招致命，但都能被江祭臣躲過要害。</p>
雖說江祭臣也是功夫了得，但麵對荊棘的時候，依然力不從心，完全不是荊棘的對手。</p>
加上剛才為了給榮雲鶴逃離的時間，故意對荊棘的攻擊不反擊，使他的身體現在已經到了極限。</p>
荊棘自然看得出江祭臣已經到了極限，殺紅了眼。</p>
猩紅的眼透著血色，抬手衝向江祭臣。</p>
“江祭臣！怪隻怪，你不該是他！”</p>
空中一道黑影劃過，直逼江祭臣而來。</p>
江祭臣知道，這一招，他已經接不住了，他輕輕得閉上了眼睛，唇角上揚。</p>
“原就是不值錢的命，若今生無緣尋得真相，來世......”</p>
荊棘的手，狠狠地插進江祭臣的心髒。</p>
江祭臣一口氣上不來，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荊棘。</p>
口中的血順著唇角流出來，他還是淡淡的笑了。</p>
“如果我的死，會讓你不再傷及無辜，倒也不算可惜......”</p>
荊棘的手在江祭臣的心口用力一扭。</p>
江祭臣深吸一口冷氣，氣息停頓下來。</p>
江祭臣從未覺得有如此輕鬆過，他的視線漸漸模糊。</p>
在最後的時刻，他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p>
“住手！”</p>
江祭臣想要迴頭去看那身後的女人，身體卻已經不聽使喚，無法動彈。</p>
腦海裏閃過無數曾經與司楊廷一起玩耍打鬧的畫麵。</p>
他們一起在書房裏讀書，一起爭搶食物，一起爭論案情。</p>
直到他從尚書府搬離，司楊廷還總是纏在自己身邊。</p>
他畫畫，司楊廷查案，兄弟兩人有說不出的默契。</p>
鄰居們也都羨慕這對兄弟感情好。</p>
可是......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吧......</p>
江祭臣閉上眼睛的時候，一滴淚從眼角流出來，劃過他那弧線輪廓好看的側臉。</p>
原來，死亡是這樣的感覺。</p>
原來，這麽冷......</p>
黑暗中，從天而降出現一片的異象。</p>
夜空中，火紅一片，如同燃燒的焰火。</p>
而在焰火中央，一個全身黑色，身材挺拔的男人立於其中，慢慢降落在榮雲鶴家中院內。</p>
高大修長的身影映著月光，看不清麵容，但能感受到來自對方那冰冷的氣息。</p>
江祭臣眼角一跳，一邊唇角微微上揚，心中念到：“你終於出現了！”</p>
黑暗角落中的榮雲鶴全身縮成一團，在牆角裏瑟瑟發抖。</p>
眼前的氣勢，並不是他所常能見到的。</p>
一黑一白兩人，在他的住所，一內一外。</p>
他清楚，兩人的對峙，自己也不過是荒唐的犧牲品。</p>
就像是他從一開始就被利用那樣。</p>
江祭臣偏頭看一眼榮雲鶴，眉峰緊鎖。</p>
榮雲鶴怯生生得迴應著江祭臣的視線。</p>
“江祭臣......”</p>
榮雲鶴的聲音因為害怕而變了腔調。</p>
江祭臣那修長的手指貼在唇邊，對榮雲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表示讓榮雲鶴不要出聲。</p>
門外的人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p>
江祭臣抬腳準備出去，卻被榮雲鶴叫住。</p>
“江祭臣，不要......不要出去，我怎麽辦？”</p>
江祭臣的聲音中沒有表情。</p>
“老老實實得呆在這裏，他不是衝著你來的，按說不會對你下手。”</p>
“但我知道的太多，我......”</p>
榮雲鶴的聲音已經顫抖到幾乎發不出聲來。</p>
江祭臣收迴視線。</p>
“我跟他周旋的時候，你找機會離開！”說著，抬腳走出門去。</p>
院落中安靜得可怕，隻有那一黑一白兩人對立而站。</p>
這時候，江祭臣才認真得看清了對方的臉。</p>
那人看上去眉清目秀，骨骼精細，卻麵容冰冷無情。</p>
身材高大威猛，似乎與那張臉完全不符。</p>
那臉，全然一副書生氣息。</p>
江祭臣不覺對對麵那人的壓迫感減輕了不少，但他還是在強迫自己不要輕敵。</p>
如果對麵這個人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背後操控一切的人，那麽此人定然不容小覷。</p>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處處針對我？為什麽要殺人？”江祭臣率先開口。</p>
對麵的荊棘並沒有迴答江祭臣的話，隻是冷眼仔細得看著江祭臣的臉。</p>
他恨著江祭臣這張臉，這張他看了幾百年不變的臉。</p>
每一次相遇，江祭臣都會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p>
他早就已經煩透了迴應江祭臣任何問題，更是煩透了為姑娘去照顧江祭臣的心。</p>
這一次，他要做的事，與之前所有都不同，他要殺了他！</p>
從親眼看到姑娘去見江祭臣，並情不自禁，不顧後果得對江祭臣告白的那一刻。</p>
他就決定要殺了他，為了他自己，更為了姑娘。</p>
江祭臣再次開口。</p>
“為何不迴話？如果你從頭到尾是為了針對我的話，又為什麽要傷及無辜？這些人都是與我不相識的人，你何必要對他們趕盡殺絕？”</p>
荊棘冷笑一聲。</p>
“他們的死，都與你有關！不止是他們，過去，現在，還有很多人會因你而死，所以，你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p>
“我們從不曾見過麵，你把話說明了，我才好死得明白！”</p>
江祭臣從荊棘的眼中看出殺心。</p>
他悄悄看向屋內，見榮雲鶴已經在向窗外爬去。</p>
當他迴眼看向荊棘時，發現荊棘的視線也同樣落在了榮雲鶴的背影。</p>
荊棘毫不在乎的神色，腳下一蹬，便飛身而上。</p>
在空中劃過一道黑紅色的弧線，穩穩得落在榮雲鶴住宅的屋頂。</p>
他半蹲下來，藐視得看著艱難爬行的榮雲鶴，嘲笑得。</p>
“不過一隻豬玀罷了，也允你如此上心？”</p>
說罷，荊棘直衝向下。</p>
江祭臣察覺到荊棘對榮雲鶴的殺意，轉身衝向榮雲鶴的方向。</p>
一把抓住榮雲鶴的後衣領，用力一拽。</p>
榮雲鶴的整個身體飛出去，狠狠得撞到了閣院地上。</p>
荊棘突然反身一撤，整個人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去，並未直接理會榮雲鶴。</p>
一拳出去，打向江祭臣的心口。</p>
江祭臣察覺，閃身躲開，拳頭砸進閣樓的牆上，一個深深的拳印，發出一陣轟鳴。</p>
江祭臣眼角一跳：“為何殺我？”</p>
荊棘冷笑：“因為，你拿走了不該屬於你的東西，而我，卻成了幫兇，我痛恨你，更痛恨這樣的自己！”</p>
江祭臣完全不明荊棘所言，他一下下躲閃著荊棘直逼而來的攻擊。</p>
但荊棘的攻速實在太快，快到幾乎無法用肉眼看得清楚。</p>
江祭臣漸漸身疲力竭。</p>
“為何不還手？”</p>
荊棘越發生氣，一腳提到江祭臣的腹部。</p>
“這樣的玩法，一點都不新鮮，這樣的場景，我也見過太多次，你永遠都那麽弱！永遠都入不了我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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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祭臣倒在地上，努力從地上爬起身來，身上的白袍已經沾染了灰塵。</p>
他抬手擦掉臉上因為剛剛摔倒而劃破的血跡。</p>
“那你倒是跟我說清楚，你我之間，到底有何淵源？”</p>
荊棘毫不在意得重新逼近江祭臣，一掌打在他心口的位置。</p>
江祭臣順勢撞在牆上。</p>
荊棘帶著戾氣：“還手啊！”</p>
江祭臣口中吐出一灘血，半跪在地上，身體強撐著，抬眼，卻看著荊棘在笑。</p>
“你以為你贏了嗎？”</p>
荊棘撕裂得聲音響起：“江祭臣！我要你死！”</p>
說話間，飛身而起，直衝向江祭臣，背後的翅膀張開。</p>
在黑暗中，透著壓抑，遮住了月光的明亮，遮住了江祭臣的心。</p>
直到荊棘貼近江祭臣的身體，他伸出一隻手，插進了江祭臣的心髒位置。</p>
江祭臣倒吸一口冷氣，雙手握住荊棘插進自己心髒位置的手，才令那手並沒有完全伸進去。</p>
隻是傷口有些深，卻並未傷及心髒。</p>
江祭臣與荊棘四目相對。</p>
“付淩天的家丁就是這個死法，張公子被你控製......而後，你又控製了畫師榮雲鶴......想要......想要將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p>
江祭臣忍著疼痛，看著荊棘冷笑。</p>
“你早就想殺我了，每次在藏花閣門口出現的時候，你的眼神中都透著殺機，但你始終沒有正麵出現在我麵前過，為什麽？”</p>
荊棘滿眼憤怒，猛地從江祭臣心口位置抽迴手來，抬手一甩，便將江祭臣整個人甩出去。</p>
“不自量力！你以為你能從我口中套出什麽話來？”</p>
江祭臣整個人摔倒在地，他幾次想要撐起身體，卻無法起身。</p>
看到一旁已經傻眼了的榮雲鶴，已經嚇到幾乎忘了唿吸。</p>
江祭臣對榮雲鶴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偷偷離開，隨後</p>
收迴視線，看向荊棘，笑著，笑容幹淨而好看。</p>
“你根本就不敢殺我，我說的對嗎？”</p>
荊棘眼角一跳，重新抬腳，走向江祭臣的方向。</p>
江祭臣完全沒有害怕，反而笑得更大聲。</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切，有一半，或者一多半的舉動，是因為你受人指使，而一小部分你對我的恨意，完全是出於你的個人行為，就像你剛才說的，你恨我，已經恨到了骨頭裏。”</p>
荊棘已經靠近江祭臣，一抬腳，就要踢向江祭臣。</p>
卻沒想到，江祭臣突然開始反擊，身體一躍而起，躲過荊棘襲擊而來的攻擊。</p>
江祭臣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就像是毫不在乎荊棘的攻擊一般。</p>
“我吃定了你不會對我真的下狠手，所以剛才，我才會想要跟你周旋一二，沒想到，你對背後人砸進骨子裏的忠誠度，讓你隻發泄自己對我的怨恨，卻如何都不願說出對方的名字！”</p>
荊棘的恨意已經到了極點，再次出招，攻向江祭臣。</p>
江祭臣從腰間抽出軟劍，空氣中傳來軟劍劃破氣息的聲音，清脆的刺耳。</p>
江祭臣的神色嚴肅起來，他輕點腳尖，一躍而起，軟劍朝著荊棘的方向而去。</p>
荊棘見江祭臣攻來，來不及防禦。</p>
偏頭瞬間，軟劍因為柔韌性，劃破了荊棘的側臉。</p>
血水順著臉頰留下來，荊棘冷笑一聲：“現在這樣，才算有點意思！”</p>
江祭臣與荊棘對攻，荊棘幾乎招招致命，但都能被江祭臣躲過要害。</p>
雖說江祭臣也是功夫了得，但麵對荊棘的時候，依然力不從心，完全不是荊棘的對手。</p>
加上剛才為了給榮雲鶴逃離的時間，故意對荊棘的攻擊不反擊，使他的身體現在已經到了極限。</p>
荊棘自然看得出江祭臣已經到了極限，殺紅了眼。</p>
猩紅的眼透著血色，抬手衝向江祭臣。</p>
“江祭臣！怪隻怪，你不該是他！”</p>
空中一道黑影劃過，直逼江祭臣而來。</p>
江祭臣知道，這一招，他已經接不住了，他輕輕得閉上了眼睛，唇角上揚。</p>
“原就是不值錢的命，若今生無緣尋得真相，來世......”</p>
荊棘的手，狠狠地插進江祭臣的心髒。</p>
江祭臣一口氣上不來，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荊棘。</p>
口中的血順著唇角流出來，他還是淡淡的笑了。</p>
“如果我的死，會讓你不再傷及無辜，倒也不算可惜......”</p>
荊棘的手在江祭臣的心口用力一扭。</p>
江祭臣深吸一口冷氣，氣息停頓下來。</p>
江祭臣從未覺得有如此輕鬆過，他的視線漸漸模糊。</p>
在最後的時刻，他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p>
“住手！”</p>
江祭臣想要迴頭去看那身後的女人，身體卻已經不聽使喚，無法動彈。</p>
腦海裏閃過無數曾經與司楊廷一起玩耍打鬧的畫麵。</p>
他們一起在書房裏讀書，一起爭搶食物，一起爭論案情。</p>
直到他從尚書府搬離，司楊廷還總是纏在自己身邊。</p>
他畫畫，司楊廷查案，兄弟兩人有說不出的默契。</p>
鄰居們也都羨慕這對兄弟感情好。</p>
可是......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吧......</p>
江祭臣閉上眼睛的時候，一滴淚從眼角流出來，劃過他那弧線輪廓好看的側臉。</p>
原來，死亡是這樣的感覺。</p>
原來，這麽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