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粉珠不甘:“這可怎麽辦?難道眼睜睜看著隻肥鴨飛走不成?”


    王強眼裏冒出兇光:“急什麽,明天還要考一場呢。”


    他娘好奇問:“你還有什麽法子?”


    他沽沽喝下帶了甜味的涼茶水:“娘,你知道令梅班裏有個叫陳誠的學生不?”


    “不知道。我哪兒知道。”


    王強眼裏閃過絲笑意:“他娘是我茶廠裏的小隊長。他爹是學校的教導主任。”


    吳粉珠有點明白了:“這家人,能用?”


    “陳誠想考一中。但是他前麵的攔路虎太多了。”王強得意,“我跟他娘說了。少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也是好事,是不是?”


    吳粉珠瞪大眼睛:“真有你的!”


    “您等著瞧吧。”王強跑進自己屋翻出已經擱置多年的初中書藉。


    半小時後。


    “娘,晚上秀娟迴來,你讓她辦件事。”


    ……


    吳粉珠歎道:“那丫頭還能派上大用處,也算是沒白養她一場了。”


    傍晚,秀娟和她爹從地裏迴來,破天荒的,她娘給她盛了滿滿一碗的飯。還往她碗裏挾了塊肥肉片。


    秀娟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吃飯呀。”吳粉珠也沒罵她,“怎麽,還嫌肉少了?”


    王貴川看了婆娘一眼。沒說什麽。


    “不不不。謝謝娘。”


    秀娟謹慎的將肉片留到最後才吃了。


    居然太太平平的吃了一頓晚飯。


    她正要去洗碗,吳粉珠又道:“今兒個的碗放在那吧。一會兒我來洗。秀娟到我屋裏來。”


    王貴川又瞅了婆娘一眼。搞什麽鬼呢?


    屋裏,吳粉珠麵色和熙的望著女兒,問:“秀娟哪。想不想給你哥找個好嫂子?”


    秀娟立即點頭:“想。”


    “現在機會來了。”吳粉珠遞給她一團卷成煙卷模樣的紙條。


    “這是什麽?”


    秀娟展開紙條一看,以她小學程度的文化也看明白了,是一些數學公式的小抄。


    “這是——”


    “你不是和令梅挺要好的嗎?”吳粉珠柔聲道,“明天早上你送送令梅,把這張紙條悄悄塞進她口袋裏。”


    秀娟麵色刹時雪白。


    她娘想汙蔑令梅作弊?


    為什麽?


    吳粉珠從女兒的臉上讀出了不解。笑道:“你不喜歡令梅嗎?不想讓進門當你嫂子嗎?隻有她考不上高中,你哥才有希望娶她。你這丫頭,總算是能幫家裏做些有用的事兒了。”


    秀娟牙根輕顫。


    她怎麽會有這麽殘酷歹毒的家人?


    “怎麽啦?”吳粉珠笑臉一板,臉上又露出陰狠,“你不肯?”


    秀娟哪敢拒絕?她立即握緊紙條道:“娘你放心。我也想令梅進咱家門幫咱家家興旺起來呢。我一定按你說的做。”


    吳粉珠沒想到女兒這麽聽話,原來還以為她要反抗番呢,疑惑問:“哦?算你還有良心。那你打算怎麽幹?”


    秀娟思索了一下:“早上墾菜的時候最容易得手。但是令梅迴家肯定會換衣裳再去考試。所以還是得在她上學路上下手才行。”


    吳粉珠滿意了:“還有點聰明。行了早些睡吧。明天動作當心點,別讓人發現了。”


    秀娟迴到自個的雜物間裏,睜著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這個家哪裏像個家?分明就是個比蛇窟還毒的毒窟。


    次日一早,秀娟在她娘的監視下,在家門前的小路趕上了令梅和她父親。


    令梅衝她親熱的笑,主動挽上她的胳膊。


    吳粉珠緊張的盯著女兒。看見女兒的手指不知不覺得往令梅衣袋裏一放一抽。心中大定。


    好了。這下子蕭令梅是逃不掉了。考試作弊被發現,成績肯定不能算數。她再幫她把這個壞名聲到處傳一傳,看到時候還有誰肯娶她?最後她還不是得認命嫁到自家來?!


    秀娟送令梅到村口:“令梅姐,你一定要考上高中。”


    令梅握握她的手道:“放心。”


    秀娟展顏一笑。


    越山看著兩姑娘眼含欣慰。王家也就這一個好苗子了。


    令梅坐在駿驍的自行車後座,從口袋裏摸出張紙條。


    展開,空白一片。


    早在田裏墾菜時,秀娟就已經表現出了異樣。


    令梅如往常般正要掏出準備好的早點,秀娟卻打斷她的動作,問出一連串的問題:“令梅姐,你昨天考得好不?有多少把握上高中呀?讀一中是不是很辛苦?唉,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樣繼續讀書就好了。”


    令梅收到了秀娟眼神裏的提醒。她收迴手,應道:“你一口氣問這麽多問題,我迴答你哪個好?”


    秀娟一邊墾菜一邊又問:“令梅姐,要是你考不上高中,家裏是不是就要給你定親啦?”


    “——”令梅笑了笑,“誰說的?”


    “我娘說的呀。”


    兩人在兩塊地裏幹活,說話還是要扯開喉嚨對方才能聽見。


    躲在對麵田裏監視女兒的吳粉珠聽得心髒一跳。死丫頭胡說什麽呢!


    “你娘又不是我娘。做不了我的主。”令梅帶著點小脾氣大聲反駁。


    秀娟啊的聲,衝她眨眨眼睛:“我娘可喜歡你呢。我哥也——”她嘻嘻一笑。“他們都說你是興家旺財的命呢。”


    令梅滿不在乎的道:“喜歡我的人多呢我管得過來嗎?我告訴你,想興家旺財,就一個法子。”


    “什麽法子?”


    “——多讀書。”令梅拎起菜籃子,“好了。我先迴去了。家裏還等著我的菜呢。”


    秀娟揮手:“快去吧。我也要好了。”


    令梅不動聲色的放開山神空間的三維圖,清晰的看到吳粉珠躲藏的身影。


    她當時就已經確定秀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提醒了自己身處險境,但又不方便直說。現在看著這卷空白的紙條,她明白了一切。


    王強、吳粉珠!


    竟然想用汙蔑自己作弊的法子,讓自己即上不了高中又壞了名聲。


    惡毒至極。


    本來隻想給王家個教訓的她,心裏突然充滿了暴戾。恨不得把這倆惡徒千刀萬剮!


    空間感受到她的怒氣,仙雲山山頂忽然間風起雲湧。


    “別生氣呀。幾隻螻蟻罷了,捏死他們輕而易舉。”


    金元寶趕緊安撫令梅。


    令梅勉強平複平靜。冷笑: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到她頭上死不悔改。那就別怪她出手無情了。


    她隨手將紙條捏成一團,扔進了校門口的垃圾桶裏。


    今天考的是數學,令梅最擅長的科目。


    令梅有些好奇,一會兒會是誰進教室搜檢小抄呢?


    畢竟王強設下這個局,總得有內應才能成功啊。內應會是誰?


    直到考試完全部完成,監考老師收了卷子,教導主任陳英傑才出現在他們的教室門口。


    “陳主任。”監考老師驚訝問,“您怎麽來啦?”。


    陳英傑目光嚴肅的掃射班級:“剛才接到舉報。說我們這個考場有人作弊。”


    學生間立即起了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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