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行啊?阿五問旭雪的時候,心情十分居喪。


    出來都半個月了,他們仍然象乞丐一樣假扮緬族人。


    他的心裏總覺得過意不去,特別是看到那緬族居民那麽高興的生活著,他就越加對彝族的子民們產生愧疚之情,且時間過得越長,這愧疚之情就越強烈。


    旭雪也覺得難過,她看著自己的丈夫逐漸消瘦的麵龐,迴答:


    沒有啊,阿五,你永遠是我的好相公,我想所有的子民們都這樣覺得。


    阿五說。可是,可是我亡國了。


    對啊,這麽些天來,“亡國”這兩個字眼,就讓阿五覺得傷心。他不知道為什麽他是這麽失敗的,他不知道以後要怎麽去麵對自己的父親。


    父親把國家交給他時,他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著,然而這一切都是不現實的。


    不要這樣說,阿五,我們還有機會的。我們還有機會的。


    旭雪抱著阿五的頭,兩個人痛哭著。


    47.


    終於離開溪流花城了,一直以來,阿五就想離開這裏,他想和旭雪一起到外麵轉轉,因為旭雪對他說。從小她就沒有出過這座溪流花城,她父親說“女孩子沒有必要跑那麽遠”。


    阿五曾經就答應旭雪說,結婚以後就帶她出來,帶她去看外麵美麗的風景。可是他永遠也不會想到,不久便爆發的這場衝突,而且一持續就沒有盡頭了。


    他永遠也不會想到,等他們出來溪流花城會是這樣的情景。阿五的心好傷心啊,他似乎可以聽到所有溪流花城裏人的哭泣聲。


    他的百姓還在溪流花城裏掙紮著。


    48.


    在百翼界邊,他們看到了無數飛舞的緬族神鷹,那些碩大的神鷹就在他們的頭上盤旋著,似乎都在對他們審視著什麽。


    然而他們已經換了緬族的服裝,那些金黃色的服裝披在他們身上,讓他們覺得是那麽別扭。畢竟他們是彝族人,穿上異族的服裝,永遠掩蓋不了他們彝族的靈性。


    滅了,那些低等的彝族終於滅了。從神鷹口裏吐出這樣的話語。


    一切都滅了。


    聽到這消息,阿五的心是那個傷心啊。可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去,不管是為旭雪,還是那些生活在水生火熱裏麵的彝族的百姓。


    他要給他們一個交代,他要讓他們都幸福。


    是的,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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