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說完就出了門,看她的樣子,倒不像是離家出走,至少臨走還拿著手機……


    話說,離家出走這個詞,好像也用不到她的身上……


    女鬼走了以後,我就感覺屋子裏空蕩蕩的,壓抑的難受。於是也出了門,沿著明珠路走了一會兒,不知不覺來到特色烤海鮮門前,徑直走了進去,點了十串肉筋、一盤拍黃瓜、要了一瓶半斤裝的牛欄山二鍋頭,嚐試著借酒澆愁。


    其實要說借酒澆愁,還是矯情了。


    像我這種人,挺多人都不理解,不明白我為什麽要和朱麗花領證。


    借著酒勁兒,跟你們說一下我的感受吧。


    今天朱麗花提到要嫁給我的時候,我相信她是真誠的,為了我,十三歲進了特戰隊,吃了五年的苦,然後不遺餘力的幫我。錢什麽的,說起來俗,但是世人不都是喜歡拿錢說事兒?整個翡翠華庭的項目,加上精裝修和綠化,加起來價值二十幾億,人家毫不猶豫的拿出來幫我。


    我又不是傻逼,又不是看不出來這妮子到底想要什麽。


    之前她好幾次開玩笑,說要嫁給我,其實我知道,這些玩笑開得都挺認真的。


    我也知道李寶石對我好,更知道自己一旦選擇朱麗花,會虧欠李寶石,但是沒辦法,從來沒想過會跟她有什麽結果。


    至於女鬼,就不說了,那是我的痛點,你們懂的。


    要說我真正喜歡的,愛的,想要去負責,隻有她。


    渾渾噩噩的去領了結婚證,不是因為我想得少,恰恰是因為我想的多,我幾乎考慮到了所有人的感受,但是唯獨沒考慮自己。


    我的感受不重要。


    我的情感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不想再虧欠下去了,這樣隻能越欠越多。


    李寶石的,得還;女鬼的,更得還;但是先還朱麗花,因為跟她不熟,所以欠她的最多。


    我做出這樣的選擇,有錯嗎?


    別說什麽我忽略了自己的本心,別說我不懂情愛,別說這樣還會傷害別人。


    無論我怎麽做,都會有人受傷的,關鍵是,她們傷的真有我重嗎?


    我可是完全的棄置了我自己啊!


    我現在隻想做兩件事。第一件,是照顧好父母,哪怕這個世界是假的,哪怕一切都是虛幻,隻要我還存在一天,就要照顧好他們。他們不是我最愛的人,他們是最愛我的人;第二件事,是要解開周圍的一切謎團,我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因為誰都有可能是假的……


    這麽想想,心裏就舒服了不少。


    拍黃瓜吃了幾口,肉筋沒動,一瓶酒就已經被我喝光了。


    於是我又要了一瓶,還是半斤裝。


    店裏放著歌,老歌,許美靜的專輯,都是夜歸人。


    我靜靜的聽著,心突然疼了起來……


    “你的愛已模糊,你的憂傷還清楚,我們於是流浪這座夜的城市,彷徨著彷徨,迷惘著迷惘,選擇,在月光下被遺忘……”


    “你忘了吧所有的廝守承諾,誰都是愛的沒有一點的把握,也別去想哪裏是甜蜜的夢想,還是孤單的路上自由的孤單……”


    都是那麽的無助……


    此刻漫漫如長夜……


    我說:“換個歌吧。”


    老板就換了一首張信哲的白月光。


    又他媽把我聽哭了。


    然後又喝了很多的酒。


    醉眼惺忪的看到一張妖豔絕倫的臉,衝著我嗔怒的說道:“看你那點兒出息!”


    我說:“你去哪兒了?我真怕你再也不迴來了。”


    她說:“想的美,把我嚇死了,你就得負責。管你跟誰領證,今後都是我的人。”


    接著我就感覺身子一飄,被她架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特色烤海鮮的老板追了出來,說:“哎,還沒結賬呢。”


    女鬼轉過頭淡淡的笑道:“就是不結賬,你能怎麽樣呢?”


    老板小聲的咕噥,說:“東西也吃了,酒也喝了,怎麽能不給錢呢?”


    女鬼哈哈一笑,說:“親也親了,睡也睡了,怎麽能不負責呢?誰讓咱倆都碰上了流氓,沒辦法。”


    小店老板一臉的懵逼。


    我暈暈乎乎的想,睡了嗎?也沒睡呀?


    從來沒喝過這麽多酒,被風一吹,我就徹底醉了,就連怎麽迴去的都掐片了。


    恍恍惚惚的聽到手機響,睜開眼睛已經日頭高掛,女鬼聽著音樂在陽台做飯,我接起電話,聽到一個略顯焦急的少女聲音,說:“王總,是您嗎?”


    我說:“嗯,你是?”


    她說:“我是江婷啊!朱董找不到了,我們全都急死了,接她的飛機早就來了,她的人卻不見了,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


    我原本還迷糊著,聽她這麽一說,頓時就頭皮一緊,問她:“朱麗花?”


    她說:“是啊,就是朱麗花朱董,現在誰都找不到她,她不在公司,住處也沒人,打電話……打電話居然提示無法接通。”


    我說:“沒事兒,那麽大個活人,又丟不了,慌什麽?等著,我現在過去。”


    嘴上這麽說,掛斷電話,我頓時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安。試著給朱麗花打了兩個電話,就像江婷所說的,兩次都提示無法接通。


    我趕忙穿好衣服,朝著外麵走去。


    女鬼問我:“我做的柿子燉牛腩,不吃點兒再走?”


    我說:“先不吃了,給我留點兒,過會兒迴來再吃。”


    她點了點頭,繼續燉著牛腩聽著音樂。


    屋子裏飄蕩著一股西紅柿和牛肉糅合的香味兒。


    我推開門走了出去,快步地來到小區門前打了輛車,直奔北辰大廈。


    不知道為什麽,下車以後,我心裏愈發的感到不安,小跑著來到電梯前,按下按鈕等了半天,才有一部電梯緩緩地降了下來。


    乘坐電梯到了37層,見到大多人的臉上都掛著一層焦慮。尤其是江漁,深蹙著眉頭,仿佛已經能夠確定朱麗花是失蹤了。


    以這些人的能量,想要找到一個人,或者確定一個人失蹤,真的不是什麽難事。


    我深吸口氣走了過去,問江漁:“還沒聯係上朱麗花?”


    江漁麵色難看的說道:“已經動用了所有可以動用的人,還是找不到她,而且聯係不上。”


    我心裏一沉,想著:好好的大活人,怎麽會突然失蹤了?


    江婷在後麵輕輕的捅了我一下,小聲說:“王總,任真也不見了。”


    嗯?


    我心說瘋子怎麽也跟著湊熱鬧?掏出手機給瘋子打了個電話,提示和打給朱麗花一樣,也是無法接通。


    再打,還是無法接通。


    這他媽的就奇了怪了!


    我直接坐電梯到了38層,小跑著找了一圈,確定沒有瘋子的身影,又看了下班台上的顯示器,發現機器是開著的,正在運行他編寫的程序。


    出於安全的考慮,我和瘋子早就商量過,隻要不在電腦旁,就一定要用帶密碼的屏保鎖住屏幕。


    現在他沒這麽做,隻能說明一點,就是離開得過於倉促,根本來不及啟動屏保?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令他這麽倉促的離開了?


    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打給我……


    這太不正常了……


    我正憂心的想著,就見到江婷坐著電梯來到38樓,有些怯懦的說道:“王總,任真……任真是突然不見的。”


    我說:“到底怎麽迴事兒?”


    她說:“當時……當時我也在38層,給任真送吃的,剛要坐電梯下樓,就聽到任真叫了一聲。然後,我迴過頭,就發現任真不見了,他當時就坐在班台後麵,突然的,就消失了。您說,咱們公司是不是鬧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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