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蔣若嬋,說:“你的意思是,我最多還能活3個小時?然後我就死了?”


    蔣若嬋笑了一下,說:“既然我來了,你當然就不用死了。上車吧,給你看樣東西。”


    我依言跟她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上,見她扭過身去,從後麵的座位上拿起一把外形古樸的寶劍,遞到我麵前,說:“這把劍你收好,能不能斬除厄運,就全靠它了。”


    我下意識的接過寶劍,感覺沉甸甸的,又迴想了一遍她說的話,懵逼的問她:“什麽意思?”


    她說:“這是我家先生的交代,他讓你每天都帶著這把劍,不能離身,滋養裏麵的劍意。等到劍意養成了,這些奇奇怪怪的事,還有你的厄運,就會被這把劍斬除,從此煙消雲散。”


    我費解的想了半天,還是沒明白其中的含義,就問她:“不能離身?養劍意?什麽意思啊?”


    她說:“你就記著,從現在起,無論走到哪兒,哪怕是吃飯、睡覺、洗澡、上廁所,都要帶著這把劍。白天背著,晚上抱著,千萬千萬,不能讓這把劍離開你的身體。”


    聽到這話,我頓時就囧了。


    之前說過,我們學校有四大奇葩,除了腦殘、瘋子、詩人住在我們寢室,還有一個燒餅,住在別的寢。


    這個燒餅,其實就是傻逼,因為兩個詞的首字母相同,大家都含蓄的叫他燒餅。


    他之所以叫燒餅,就是因為成天背著把劍,還說自己家傳有十招劍法,經常向校裏校外的人下挑戰書。因為這事兒,在學校沒少挨揍,校外就更不用說了,經常被社會上的混子打到住院……


    話說,我要是成天背著一把寶劍,不也成了燒餅?


    於是我苦著臉問蔣若嬋,說:“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成天背著把劍,我又不是古代人,太傻了吧?”


    蔣若嬋咯咯一笑,說:“有啊,那就是你不背,接著被厄運纏身,說不定哪一天,就英年早逝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低下頭打量手裏的寶劍,感覺劍身的長度差不多一米,劍鞘和劍柄都是木質的,呈古銅色,看起來年代久遠,極具滄桑之意。


    然後我就握住了劍柄,想要把劍拔出來看看,使了好幾次勁兒,也沒能拔得出來,不由疑惑的問道:“怎麽這麽緊?是不是鏽死了?”


    蔣若嬋發出一陣媚笑,說:“不是告訴你了嗎,首先要滋養劍意,劍意沒有養成,你是拔不出來的。”


    我說:“還有這說道啊?”因為好奇,我又繼續的撫摸劍身,發覺臨近劍柄的地方,刻著兩個四四方方的古樸文字,辨認了半天,實在認不出來,就又忍不住的問道:“這是這把劍的名字?叫什麽啊?”


    蔣若嬋笑著答道:“禾茁,禾苗的禾,茁壯生長的茁。”


    我點了點頭,心說這把劍的名字,可真夠屯的……


    然後我又隨意的打量劍身,說:“是不是我帶著這把寶劍,接下來就沒什麽危險了?”


    她說:“當然不是,等吧,還有大概兩個小時。這次的事,我幫你擺平,不過今後你自己也得小心點兒,要是遇到什麽危險,立刻給我打電話,我會在第一時間趕來救你。”


    雖然聽得雲山霧罩,但我還是挺感激的,同時也在納悶,心說我他媽不就是一個屌絲,也沒得罪過誰啊?


    難道是徐鯤鵬父子?表麵上示弱,背地裏卻雇了人,想要弄死我?


    我草!我越想越是覺得有這個可能……


    畢竟,整個臨江,我唯一得罪過的,就是他們父子……


    他媽的,還帶這麽陰人的……


    心裏想著,我就感覺說不出的生氣,問她:“你知道徐氏集團嗎?想要殺我的,是徐氏集團的那對父子吧?”


    蔣若嬋輕輕一笑,說:“那對小魚小蝦,已經不敢對你怎麽樣了,這次想要你命的,是超乎你想象的存在,跟那對父子沒關係。”


    我聽得頭皮一陣發麻,心說超出我想象的存在,那會是什麽呀?他媽的,隻是想想,我就感覺渾身發冷,忍不住的直哆嗦。


    蔣若嬋笑著打開車上的暖風,勸我:“別多想了,你要是覺得困,就先睡上一會兒。”


    我說:“怎麽可能困,精神著呢,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事會發生在我身上。對了,楚老爺子能推斷出我有危險,他知不知道,我家發生的怪事兒?”


    蔣若嬋抿著嘴笑了一下,說:“你老爸突然多了?”


    我說:“對,這件事到底怎麽迴事兒?”


    她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向遠處,像是在遙望幽遠的星空,淡淡的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想來,應該是和時空的錯亂有關。你相信平行時空嗎?不管你信不信,平行時空都是存在的,你的那些老爸,來自於各個平行的空間,至於具體怎麽來的,還得我家先生親自跟你解釋。”


    我皺了皺眉,問她:“你就不能現在跟我說說?”


    她依然遙望著頭頂的星空,過了片刻,問我:“我應該怎麽跟你說呢?我說這個世界不對勁兒,你信嗎?”


    我說:“我信,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對勁兒,怪事太多了。”


    她說:“是啊,我也隻知道這麽多,等你有機會,還是問問我家先生吧。”


    我說:“楚老爺子什麽時候有時間?”


    她說:“三個月,三個月後,他要是還在,就會幫你解決你父親的問題。”


    靠……


    三個月,那時候我的老爸真的要上千了……


    我說:“星漢公司到底要幹什麽啊?”


    她說:“幫你。”


    我聽得一愣,顯露出一臉的茫然。


    她說:“明珠廣場的項目,無論你願不願意,都會參與進來,這事兒由不得你。別以為我們是競爭對手,現在星漢正在極力的收攏資金,就是為了幫你對抗巨石。一旦開戰,臨江,會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腥風血雨。”


    我心裏一陣惡寒,說:“不就是一個休閑廣場的開發項目?怎麽還腥風血雨?真有那麽誇張?再說,幹嗎要讓我參與?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她說:“噓!你先別打擾我,要是真想活命的話,從現在開始,別問我任何問題。”


    我猜想她可能是刻意的有所保留,想要瞞著我什麽,但是看她的舉止,卻又不像。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神情凝重,像是在不斷的觀察繁星點點的夜空。


    於是我也跟著觀察起來,過了半天,也沒發覺今晚的星空有什麽異樣。


    因為受到警告,我還不敢說話,百無聊賴的看了一會兒星星,就漸漸的有了一些困意,抱著寶劍,開始閉目養神。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說了一句:“來了!”說完她就轉過身,從後座上拿起一張外形粗獷的長弓……


    我被她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心說怎麽還有一張弓?之前因為車內比較暗,倒是始終都沒發現……


    拿起長弓之後,她又從後座拎起一隻箭壺,背在身後,推開車門跳下了車。


    我也跟著下了車,見到她從箭壺裏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以一副陰柔優美的姿態,華麗麗的瞄準了頭頂的夜空。


    瞄準的方向,是垂直的,可是,上麵什麽都沒有啊?


    我懵逼的想,她該不會是要射星星吧?


    每天晚上,小區門口都會停著兩輛警車,裏麵坐著值守的警察。


    見到蔣若嬋這樣的舉動,兩輛警車相繼放下車窗,探出好幾個腦袋,衝著她喊道:“你幹什麽!把弓箭放下!這樣很容易傷到人的……”


    隻是,還沒等警察們喊完,蔣若嬋就拉開了長弓,呈滿月狀,嘣的一聲,朝著夜空射出一支箭矢。


    警察們紛紛跳下了車,衝著她喊道:“幹什麽呢?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朝天上射什麽箭?掉下來紮到人怎麽辦?趕緊把弓箭放下……”


    蔣若嬋並沒理會警察們的叫喊,而是朝我笑了一下,說:“射中了,我再幫你射上一箭。”


    說完,她又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以垂直的方向,狠狠的朝著夜空射了出去。


    不知道怎麽,我突然生出一種感覺,覺得她射箭的樣子特別帥,真的,簡直帥到驚心動魄的程度。


    蔣若嬋接連朝著空中射出兩箭,就放下了手裏的弓,同時,也被趕來的六七名警察圍了起來。


    警察們一邊嗬斥,一邊警惕著即將墜下的箭矢,從半空落下來,萬一紮到人,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同時我也在做著同樣的警惕,可是等了半天,也始終沒見半空及周圍有什麽動靜。


    說實話,除了蔣若嬋,所有人都表現出無比的困惑。


    明明見到她朝著空中射出兩箭,方向是垂直的,可是,箭呢?


    蔣若嬋在夜風中露出一絲媚笑,揚了揚手中的弓,說:“發泄一下情緒而已,驚擾到各位警察叔叔,不好意思。”說完,她就提著手中的弓,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車,朝我擠了下眼睛,說:“迴去睡吧。”


    直到蔣若嬋開車離開,我和周圍的六七名警察還是忍不住朝天上看去,心說,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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