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霏霏停了,空氣中開始彌漫燥熱之氣,向來光明磊落,身居高位的王右軍,也覺得心中有一股煩躁之意。


    前幾日還以為二郎從此改變了自己的誌向長大成人了,知道要娶妻,而且娶妻娶賢,沒想到究其根本還是一個浪蕩子弟,那秦樓楚館有何讓人流連之處啊?居然還鬧出了人命官司!


    到了謝氏,下人自然是認識王右軍大人的,徑自把他帶了進去。


    而謝安正在堂屋裏,麵前是一相思局,他坐在那地方,眸裏都是深思。


    “三郎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呀,可是我這府上都要火上眉毛了!”琅琊王氏王右軍想到自己家那個不爭氣的兒郎王知音,連忙笑著走了進來。


    謝安石掃了一眼,旋即似是不經意間開口:“無緣無故惹了禍端,想必肯定有源頭,更何況雖則青樓女子命薄如紙,但是人命官司沾染上輕易不得脫身。”


    隨後又麵露遺憾開口道:“王謝當下正在議親,我長兄對琅琊王氏的提議倒是非常感興趣,可惜了。”


    至於可惜什麽,他們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也不必說得清楚。


    王右軍走了幾步上前,聞言嗬嗬兩聲。本來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他心知肚明,但是眼下是來求人的自然要擺低姿態,謝安不過是說了幾句酸話,有何不可。


    他連忙麵露慚色道:“養不教,父之過,羲之教子不嚴,實在是慚愧不已,整日裏帶著子嗣們操練書法,如今朝堂之事倒是生疏了許多,三郎倘若還記得咱們總角之誼,還請讓某知道內情。”


    謝安石麵前的相思局明顯已經下無可下。


    王右軍落座之後,心裏暗自琢磨,卻依舊無路可走。


    “窮途末路,置之死地而後生。”


    謝安這才抬起頭來,青眼相待。


    “王二郎,桓世子,桓二郎喂了那青樓花魁窈娘五石散,窈娘暴病身亡,倘若隻是普通女子,不必多言,可是那窈娘是胭脂樓的頭牌,更是相傳是綠珠的弟子,你說此事,可大可小?”


    “還得感謝阿兄出手,為我解決一件煩心之事呢?”


    謝令薑笑吟吟開口。


    “聽說會稽王殿下如今在朝堂上對桓將軍十分謙讓呢?”


    阮遙集也同樣溫和的看著司馬道生,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司馬道生還興致勃勃說起自家父王已經朝不保夕了。


    不久之前,朝堂上發生了一件事。會稽王司馬昱任撫軍將軍時,一次與桓溫一同上朝,二人多次互相謙讓,要對方走在前麵。桓溫最後不得已隻好在前,於是一麵走一麵說:“伯也執殳,為王前驅(我手裏拿著殳,為王做先驅)。”司馬昱迴答說:“這就是所謂的‘無小無大,從公於邁(無論大小臣子,都跟著公出遊)‘。”


    想到這件事,司馬道生不免有些麵色晦暗,看上去也有些羞愧起來。


    “桓公鋒芒畢露,家翁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心裏頭不由得對這位陳郡謝氏的大娘子謝令薑青眼相看起來,看來這位閨中的女郎不同凡響,就連宮中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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