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鳳眼少年很快的就笑不出來了,而後有些訕訕開口:“單單同你開個玩笑也不行了嗎?那些叔伯們個個稱讚你雖性格孤僻,卻清秀明達,神態沉著,思維敏捷,風度條暢。看來也不是無中生有的。”


    “延長,你不在會稽好好當自己的世子,怎麽還要到這兒來?陪我這個閑雜人等?”


    原來這鳳眼少年正是會稽王司馬昱的思世子,司馬道生,字延長。


    “我這個世子有什麽好當的,你不知道那些朝臣們平日和父王是如何說我的?為人疏躁,不修行業,多失禮度,不堪為大梁之姿。”


    他蠻不在乎的開口,而後道:“遙集,你怎麽不直接登謝府呢?你不是說你姑母最疼愛你嗎?何況謝安石那的人物居然還願意收你為徒?不過不知道我父王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會稽王說了什麽話?”


    阮遙集已經落子。


    司馬道生便撤了折扇,捂著胸口做古怪的表情:“我怎麽又輸了?名士謝安在東山隱居時養著歌女,我父王便同賓客們說道說:“安石一定會出山,他既會與人同樂,也就不得不與人同憂!倘若孤要是養歌女,父王便會打斷我的狗腿!你瞧瞧有名的人,活的就是不一樣!”


    阮遙集將棋子一個一個的撿迴去,而後又朝著窗子外頭那漸漸消失的馬車看了一眼。


    “你同我是一樣的人,不過都在掩飾自己的心罷了,你何曾比其他的那些世子們差呢?”


    司馬道生微微有些神色抑鬱:“如今世人都說,王與馬,共天下,而我們司馬氏,焉有幾人長壽?”


    阮遙集微微有些沉默,而後將棋子和棋盤都收好,眼神裏驟然多了幾分殺氣。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來金陵的時候,那年不過是個三歲小兒。可惜如今已隔世經年,倘若世子有空,便同我一起去拜見三叔。”


    司馬道生很快的就將折扇抓在了手上,眼眸中也多了幾分狠意,倒是不複方才的荒唐行徑。


    “永嘉之亂,衣冠南渡,五胡亂華,殊乃國恥!”


    阮遙集默默道:“我輩雖是大族子弟,焉能坐視,有朝一日必定北伐中原,收複失地。”


    二人靜默良久。


    “左右我也想去見見謝安石呢?我父王不知道為什麽對他格外欣賞?而且邀請她到會稽山陰那邊去遊玩暫居一段時間。此次前來也是帶我父王的信,安石不肯出,隻是不知道能不能移一移?”


    謝令薑迴到了豫州,可是心裏仿佛跳得更快了些,很快就要見到祖父母,還會見到嬸母,很快就要迴到出嫁之前,一直呆著的地方了。


    在那裏她擁有十六歲之前的所有快樂,也是在那裏她的快樂被終結,陳郡謝氏如此大族,卻終究麵對盛極而衰的趨勢,真叫人不甚唏噓。


    前幾日“簪纓世族”的牌匾,繞著金陵城轉了一圈又一圈然後被抬著送到了陳郡謝氏門口,在許多人的圍觀之下,替換了正門之上的老牌匾。


    那可真是讓人瞠目結舌,豔羨不已,陳郡謝氏是傳承千年的望族,在當地本來就聲譽如鼎中天,現下更是令人稱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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