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啊,我是真不想讓你走,現在大山子離不開你啊~”已經升職了原指導員胡統,在歡送會上拉著葉茂生就不放手。


    這可是他的貴人!


    要不然得多少年能扶正?


    沒什麽資源,當年靠能力27歲就幹上指導員,結果現在都快40了一直是千年老二,十多年都換了三個地方,連當一把手的機會都沒有,那滿腔熱血已經隨著年齡的增長早已消失。


    就想混一天是一天,再幹幾年想辦法調到機關養老。


    萬萬沒想到啊,39歲剛過完生日就迎來驚喜。


    總算是千年媳婦兒熬成婆!


    火車站。


    葉茂生穿便裝看著前來送別的家人,心裏多少是有些戀戀不舍。


    “媳婦,我走了!”


    抱著閨女的李文,強忍淚水。“到學校別擔心家裏,爸媽那邊也都放心,有事就往家裏打電話!”


    “爸爸你什麽時候迴來?”在媽媽懷裏小姑娘,自然不理解什麽叫去外地上學,隻知道爸爸好久不能迴家了。


    葉茂生捏了捏女兒的臉。


    寵溺道:“海平在家聽媽媽的話,等爸爸放假就迴來了,到時候給你帶冰城好吃的!”


    “嗯嗯嗯!”


    孩子就是好哄,一聽說有吃的馬上笑嘻嘻。


    ……


    三年時間轉瞬即逝,葉茂生和秦川並不在同一所大學,所以雖然比他晚上一年,但卻在94年秋就已經迴到河昌實習。


    葉老爺子還沒有徹底退休,稍微的小小任性了一把,直接把兒子安排到負責刑偵的支隊。


    雖然是實習的名號,但是因為入學前就已經是指導員,所以直接名正言順成為一大隊的代理副職,而且還兼著一中隊,現在就等著過年實習過後取消這個“代”字。


    95年1月27日。


    葉茂生開著車來到火車站。


    這個時候和幾年前的穿搭已經有所不同了,身上穿著一件帶著貂毛的皮夾克,棉帽子就放在副駕駛的座椅上,非常標準的便衣裝扮。


    劇中之所以全是這種穿搭,那也是很符合現實情況,東北這地方到冬天那寒風刺骨,這種皮夾克可以有效禦寒。


    當然也特別耐造,一個月不洗隻要一擦照樣幹幹淨淨。


    “幾度風雨…幾度春秋~”摘下墨鏡靠在座椅上哼小曲兒,這兩天葉茂生可是累屁了,其他單位是一到過年就清閑,隻有警察這兩天忙的腳打後腦勺。


    現在比幾年前更亂。


    有很多單位已經開不出來工資,完全就像是一個火藥桶,再看不見養家糊口的錢,那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燒起來。


    等了沒幾分鍾就看見秦川,穿著一件銀灰色的羽絨服,拉著行李箱看起來就像是旅遊的。


    “川哥,這邊!”把副駕駛的帽子拿起來。


    正常來說,90年代中期現在車輛還是非常緊張的,不過得益於刑偵的重要性,作為副大隊的葉茂生也混了一輛,但同時你也別想有什麽好車。


    什麽桑塔納、大切等等那是想都別想,這輛bj212都算不錯了,幾個分局副職有的都沒混上。


    “撕~”秦川一上車就直搓手。“哎呀我的媽呀,還是咱們河昌冷啊!”


    “那當然了,就你這羽絨服太薄根本就不好使!”


    葉茂生隨後迴了句之後,擰鑰匙發動汽車離開車站。


    在前往西山分局的路上閑聊著。


    “川哥,這胡兵也太過分了,沒幾天就過年了著什麽急讓你報道!”


    “要不我迴頭跟他說說?”


    “瞎扯淡,分局那邊是讓我過完年再過去,我這是想早點報完到熟悉熟悉情況!”


    秦川現在是滿腔熱血就想幹事,那是一刻都停不下來。


    “對了川哥,我聽說劉支想讓你來支隊,你咋不同意非得迴西山呢?”


    “服從分配吧,我個人意願是去基層!”秦川靠在座椅上假寐。


    把他送去報道,原本等在外麵還想著一會小酌一杯,結果腰間的bb像催命似的。


    某公司營業點兒又被人搶了。


    葉茂生帶人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很快順利鎖定犯罪嫌疑人,去抓捕的路上車裏卻沒有高興的意思,主要是這活兒幹的太糙,壓根就不像是那種慣犯。


    哪兒有人搶劫連衣服都不換?


    那個肥頭大耳的財務經理,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誰。


    “唉~”


    到目的地後帶人衝進去一看,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秉承人性執法的原則,葉茂生先等人把飯吃完。


    “謝謝!”


    “自己帶上吧!”


    最後把人控製起來了,通過詢問得知全家五口人,作為養家的夫妻短短一年雙雙下崗,大過年的一直得不到安置費。


    然後麻繩還特麽專挑細處斷,兩個老人一入冬突然生了場病,把家裏僅存的積蓄花光,如今大過年的小孩子想吃頓肉,種種壓力隻能把人逼得鋌而走險。


    “唉~”葉茂生再次歎了口氣,看著眼前已經特別平靜的男人,默默的從兜裏把錢包拿出來。


    “給!”


    “您什麽意思?”頭上戴著破舊棉帽的男人,一直緊鎖的眉頭好像從來都沒放開過,身上的棉衣雖然破舊但洗的特別幹淨。


    這要不是突發意外,原本是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父母健在老婆孩子熱炕頭。


    葉茂生能怎麽辦?


    能做的隻能是把錢包放到桌上。


    輕聲道:“積極退錢,爭取能判的輕點,我會說你是投案自首!”


    “嗚嗚嗚!”那個男人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雙腿。


    作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父母生病他沒哭!


    孩子上學沒學費也沒哭!


    如今卻實在忍不住~


    ……


    晚上家常菜館。


    葉茂生叫上隊裏的幾個人,再加上已經辦完手續的秦川,點了幾個菜喝著。


    原本氣氛還挺好,但不知道是誰提起了今天的案子,瞬間全都放下酒杯陷入沉默。


    “我爸也下崗了!”


    “我二叔也是!”


    “我三姨夫……”


    在座的6人中包括秦川,全都是河昌本地人,這座曾經文明各地的資源型城市,如今已經完全走向衰落。


    “西山礦還行,雖然我爸都大半年沒發工資了,但聽說工資款已經到賬,過完年統記完賬目就能發!”


    瞌睡來了就送枕頭,要不然葉茂生也準備提這個事兒。


    “咳!”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


    “各位,西山礦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奶奶的上百萬工資款,不知道引得多少牛鬼蛇神的覬覦,這兩天大家都少休息一會,沒什麽事晚上咱們一起過去蹲守!”


    “行!”娃娃臉陳亮第一個同意,誰讓他老子就在西山礦工作,就等著過完年發工資過彩禮。


    其他人也沒意見。


    “那還有啥說的?”


    “我三姑父就在合山礦!”


    “也算我一個!”一直沒插話的秦川自告奮勇。


    對於葉茂生主動請纓,為百萬工資款保駕護航,上麵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甚至即將退休的劉支還特意批了幾支重火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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