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畜生,上輩子這是造了什麽孽?”


    “老大,你可真是個窩囊廢!”


    外麵被掃地出門的莊老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對兒子罵罵咧咧。


    “哎呦行了,小點聲吧,別再把這祖宗給招出來~”


    莊老太可是長記性了,剛才來的時候那所有人異樣的眼光,讓她都恨不得把臉蒙上。


    之前就在這鬧過,結果這小兔崽子敲鑼打鼓鬧得比誰都歡,這才過去不到一個月記憶猶新,當天那落荒而逃簡直都曆曆在目。


    那小畜生可不是好相與的!


    莊老頭看到老伴兒使眼色,這麽多年也對這個二孫子有些忌憚,但就這麽走了還有些沒麵子,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但他這不說話,捂著肚子的莊趕美不幹了,剛剛莊圖溪用了七成的力氣,給他踹的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矛頭直接對準莊超英。


    “大哥,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竟然敢跟長輩動手,瞧瞧把我們家振北給打的!”


    “就是大哥,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幾個孩子打打鬧鬧沒什麽,但他怎麽能跟長輩動手呢?”莊三嬸附和著,這都是這麽多年的經驗,知道大伯哥和公婆最在乎臉麵。


    “老大,這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有朝一日是不是連我也要動手?”


    莊老頭瞪著眼睛,意思是你必須得給我狠狠教訓他一頓,要不然我這口氣肯定是消不了。


    消不了?


    那幹脆咽下去得了!


    莊圖溪也就是在屋裏不知道外麵的事情,恨不得這老登早點蹬腿,這樣大家都能省心。


    而此時莊超英心亂如麻,兩隻耳朵像是堵住了一樣,雙眼無神看著緊閉的家門,因為結婚這麽多年他了解黃玲,這次提離婚好像是認真的。


    真要離婚?


    對了,這個事兒先放在一旁,圖南上大學的事情要緊。


    “咚咚咚!”打起精神伸手敲了敲門。


    誤會的莊三嬸見狀也不廢話,在那叉著她那水桶腰,一副要看熱鬧的樣子。


    “幹嘛?”裏麵傳出莊圖溪的聲音。


    “圖溪趕緊把門開開,一會我帶你哥去魔都,他這上大學的事情要緊,招生辦那邊可耽誤不得。”


    幾十秒過去沒聽到迴應。


    “莊圖溪!”


    “圖南,把門開開!”


    倆老登聽見這話有些懵逼,莊圖南上大學出問題了?


    莊三嬸心裏那叫一個幸災樂禍,之前聽說莊圖南考上大學,那在都恨得牙根直癢癢,他憑什麽能考上大學!


    他莊圖南配嗎?


    總算是出事了,老天爺開眼啊!


    “老三,怎麽迴事兒?”莊老頭瞪著莊趕美。


    雖然不怎麽待見老大一家,但大孫子考上大學那也是莊家的榮耀,這怎麽最後還沒考上呢?


    “爸,這是車間老趙說的,他兒子和圖南在一個班~”莊趕美在尷尬的同時,這心裏還有些暢快。


    這麽說呢,雖然得知大侄子考上大學想過來討好,但實際上那心裏也是充滿嫉妒,現在聽說好像不能上大學,既可惜又有點兒幸災樂禍。


    “咚咚咚!”莊超英一直在敲門。


    但裏麵壓根兒就沒人搭理。


    莊圖南對於弟弟的話深信不疑,人嘛都得為自己的事情找個寄托,這迴算是把不能上大學的事情,全都算在營養不良導致色弱這件事情上。


    對父親也有點兒怨氣,這心裏頭正難受著呢,所以坐在那無動於衷。


    莊曉婷倒是想去開門,但看到莊圖溪瞪著眼睛,站起身猶豫了一下最後也沒敢。


    “二哥,咱爸他…”


    “迴屋去!”


    “好嘞~”小姑娘主打一個聽話。


    “哎呦,這莊家真是越來越熱鬧了!”對門吳建國和張阿妹在偷偷的八卦。


    “我早就說過,莊老師和黃組長肯定出問題了,你看看這一年多莊老師都不怎麽迴家!”


    “馬後炮,你什麽時候說過?”張阿妹白了丈夫一眼,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小軍這學習成績實在不行,再這麽念下去也沒個好結果,依我看要不趕緊給他找個師傅學點技術,我有個親戚就是廚師,別管啥年頭廚子肯定是餓不著!”


    “這…以後再說吧,這孩子虛歲才15還小呢~”吳建國左顧右盼麵帶討好。


    “哼!”張阿妹撇著嘴迴屋了。


    別以為她有什麽好心真正關心這個繼子,實際上就是打這房子主意,把他弄走隔斷自然就沒有必要,到時候女兒小敏就能……


    “咚咚咚!”


    院子裏莊圖溪有些不耐煩。


    “別敲了,沒有你莊超英地球照樣轉!”


    “別把自己想的多麽重要,趕緊準備好離婚得了!”


    莊超英這下也來了脾氣,憤而轉身直接離去。


    “哎哎哎大哥,你怎麽走了?”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


    隨著幾人的離開,門口逐漸消停下來。


    姑蘇到魔都很近,但綠皮火車也得兩個多小時,這能買到票都是林武峰有本事,現在火車線路比較少那可是特別的搶手。


    “嗚~”


    現在還是老式蒸汽火車。


    母子三人上車後,莊圖溪手急眼快搶了一個座。


    “媽,你快歇歇~”


    “我不累,你們兩坐!”黃玲為子女付出已經習慣了。


    “哎呦您就快坐吧!”


    莊圖溪不由分說,把她直接拉過來。“我去給您接點熱水~”


    “哥,那看著媽~”


    “嗯!”


    “大妹子,你這兒子真孝順!”旁邊的乘客笑著搭話。


    黃玲聽到這話,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些笑容。“是啊,都孝順~”


    到了魔都後,黃玲和莊圖南兩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該去哪兒,正準備找人去打聽打聽同濟大學怎麽走。


    “媽,咱們走吧!”莊圖溪自然知道同濟大學在哪。


    倒公交車暈頭轉向,黃玲和莊圖南就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看著莊圖溪眼神充滿震驚。


    “圖溪,你…”


    “媽,林叔叔家裏有個魔都交通地圖,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這裏都沒怎麽變!”莊圖溪隨便找了個借口。


    有軌電車上,莊圖南望著魔都的景色略微有些出神,愈發臨近大學這心裏頭反而更加忐忑。


    在大學附近的招待所安頓好,莊圖溪不缺錢直接開了兩個房間,幾人簡單的吃了碗麵條,身心俱疲的黃玲洗漱過後沉沉睡去。


    但隔壁房間,莊圖南卻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圖溪,你睡了嗎?”


    “唉~”莊圖溪肉眼可見的無奈,把被子從頭上拿下來。


    “我說大哥呀,你這都得問20多遍了,這都幾點了能不能早點兒睡覺?”


    “呃…我睡不著,你說這種情況還能上大學嗎?”


    “你愛上不上!”


    莊圖南躺在床上枕著雙手,感覺今天這一切都好像在做夢一樣,原本在學校得知被錄取特別高興,結果又接了個電話因為色弱不能去建築係。


    緊接著父母大吵了一架,現在馬上要離婚了。


    這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18歲的少年罕見失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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