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p>
憤怒的咆哮聲在牢舍迴蕩著。</p>
木承道儼然已經瘋癲。</p>
鄭觀音心痛如割。</p>
出了鎮撫司，她一邊流淚，一邊往新宮走去。</p>
時隔十數年，再見昔日的嫂嫂，李世民心情十分複雜。</p>
“阿嫂，你……”</p>
李世民本想問問她過得怎麽樣，但轉念一想，自來靈州以後他也從未去看過，現在這麽問有些不妥當。</p>
聽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鄭觀音身形一顫，隨即跪地道：“既然陛下還肯喚我一聲阿嫂，那就請陛下寬恕承道一次。”</p>
李世民久久不語，</p>
鄭觀音重重磕下腦袋，咬著牙道：“請陛下看在曾經的兄弟情義上，救救承道吧。”</p>
李世民低著頭，嘴角微微顫抖著。</p>
一兩柱香後，蘇寧跟著鄭觀音出了宮，在薛安勤極不情願的眼神中，從鎮撫司帶走了木承道。</p>
為了保他一條命，李世民還破天荒的親自寫了一封信。</p>
李承乾已經有七八年沒有收到過李世民的親筆信。</p>
不看僧麵看佛麵，既然他開口了，那李承乾自然不會拂了李世民的麵子，這剛好也是一個緩和關係的機會。</p>
一個瘋了的人，殺了也沒什麽意思，況且，他還歪打正著的幫自己管教好了兒子，這也算是功過相抵了，最終，李承乾選擇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p>
李象的事情解決之後，李承乾終於能安下心來，認認真真審視審視吐蕃人了。</p>
……</p>
淩冽的東南風唿唿咆哮。</p>
旗杆上的旗幟唿唿作響。</p>
城牆上的士卒，迎著寒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遠方。</p>
角樓上的殷立成，舉著千裏鏡，也正觀察著城外的吐蕃遊騎。</p>
最近這兩日，吐蕃軍的斥候越來越多，就如蒼蠅似的，當你想要趕走他們時，不等你出城，這些人就一溜煙的跑了，當玄甲軍的斥候迴來之後，他們又再次折迴，這一來而去，搞的殷立成煩不勝煩。</p>
一旁的副將，對這些故意來挑釁的吐蕃人，也是十分惱怒：“將軍，要不讓飛騎營出去，給他們個教訓。”</p>
”斥候出去倒是無妨，大部隊出去，萬一吐蕃人在外麵設伏怎麽辦？”殷立成搖搖頭。</p>
</p>
“可是他們這麽耀武揚威的跟入無人之境似的，咱們就這麽幹看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怕他們呢，這對士氣也是個打擊啊。”</p>
唉…</p>
殷立成歎口氣：“再忍忍，這些吐蕃人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南軍北軍兩部人馬，不是已經到靈州了嗎，相信陛下不會讓他們就這麽囂張下去的。”</p>
在甘州城東五十裏處，有一處平原，吐蕃軍就在此安營紮寨。</p>
此時，鬆讚幹布也正在瞭望塔上，看著甘州城的方向。</p>
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p>
明明什麽都看不到，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p>
尚囊一邊費力往上爬著，一邊心中不停的腹誹著。</p>
等到登上瞭望塔後，他的裏衣潮濕了些許，冷風這麽一吹，尚囊打起了哆嗦。</p>
“大…大王，探子最新迴報，唐軍兩部人馬，今日剛剛抵達靈州城，他們……阿嚏。”尚囊擦去清涕，接著道：“他們又派了一個使團，估計後日就能到，還有，唐人在雲中等地開始動員突厥人了，並且正在大規模的調動輜重補給，探子說，西河，靈州，雲中三個方向，都有不少運輸隊，看樣子，唐人應該是中計了。”</p>
尚囊看著有些激動。</p>
鬆讚幹布看了他一眼，歎口氣道：“國相，我是真的不想和唐人為敵啊，自從經略西域以來，跟漢人打交道越多，我越是對大唐感到害怕，漢人，就是一頭猛虎，惹惱了他們，是會把人吃的連渣都不剩的。”</p>
“大王，咱們不先下手為強，唐人遲早也會對我們下手。”尚囊咬著牙，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唐人攻占了倭國，李承乾又怎麽會允許我吐蕃盤踞西域，他的野心，可大的很。”</p>
“是啊，是啊。”</p>
鬆讚幹布眺望遠方，喃喃自語道：“那位唐皇，有氣吞山河之誌，又怎麽會容得下我們這些小國蠻民呢。”</p>
風，突然間又大了些。</p>
鬆讚幹布的神色，也漸漸變得冰冷。</p>
“將扣押的那些唐人全都殺了吧，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就掛在營寨外。”</p>
尚囊點點頭，如猴子一般，非常麻利的下了瞭望塔。</p>
在吐蕃之中，要說最為仇視大唐，最為恨漢人的，那非尚囊莫屬了，當初在大唐的遭遇，他視為此生最大的恥辱。</p>
此時，那些被扣押的商隊眾人，就成了他泄憤的工具。</p>
尚囊親自砍下了一百來個腦袋，直到胳膊都揮不動時，他才將斬殺唐人的任務交給了其他人。</p>
一萬多顆腦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圍繞著吐蕃軍大營掛了一圈。</p>
他們的身體，則被丟到營地外，高高壘起鑄成了京觀。</p>
濃重的血腥味，吸引來了不少禿鷲。</p>
兩日的功夫，那些掛起的腦袋，被啄的沒了人樣，那些壘成京觀的屍體，肚子也被掏了個大洞。</p>
地上零零散散，散落著不少眼珠和腸子，那些禿鷲，滿嘴是血，在空中嘶鳴盤旋著。</p>
這幅場景，哪有一點人間的樣子。</p>
使團之中，大部分人狂吐不止，有幾個膽小的，更是嚇暈了過去。</p>
此次來跟吐蕃人交涉的主使，是禮部左侍郎張行成，看著那一顆顆在風中搖擺的腦袋，他是氣的怒火中燒。</p>
進到大營，吐蕃人麵上對使團諸人，倒是還顯得十分客氣。</p>
尚囊態度恭敬，親自引著張行成到鬆讚幹布的帳篷。</p>
“張大人稍等片刻，我家大王有事處理，等會就過來。”</p>
“國相大人。”張行成喚住要走的尚囊，憤怒質問道：“營外那些掛起來的腦袋，可是我朝商隊之人。”</p>
“張大人在說什麽？什麽商隊？外麵那些腦袋，是在西域劫掠的馬匪，這些王八蛋，壞事可是沒少幹，將他們的腦袋掛起來，也是為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p>
張行成聽出了話中的指桑罵槐之意，他心裏一沉，看來，吐蕃人是鐵了心的要跟大唐幹上一場了。</p>
憤怒的咆哮聲在牢舍迴蕩著。</p>
木承道儼然已經瘋癲。</p>
鄭觀音心痛如割。</p>
出了鎮撫司，她一邊流淚，一邊往新宮走去。</p>
時隔十數年，再見昔日的嫂嫂，李世民心情十分複雜。</p>
“阿嫂，你……”</p>
李世民本想問問她過得怎麽樣，但轉念一想，自來靈州以後他也從未去看過，現在這麽問有些不妥當。</p>
聽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鄭觀音身形一顫，隨即跪地道：“既然陛下還肯喚我一聲阿嫂，那就請陛下寬恕承道一次。”</p>
李世民久久不語，</p>
鄭觀音重重磕下腦袋，咬著牙道：“請陛下看在曾經的兄弟情義上，救救承道吧。”</p>
李世民低著頭，嘴角微微顫抖著。</p>
一兩柱香後，蘇寧跟著鄭觀音出了宮，在薛安勤極不情願的眼神中，從鎮撫司帶走了木承道。</p>
為了保他一條命，李世民還破天荒的親自寫了一封信。</p>
李承乾已經有七八年沒有收到過李世民的親筆信。</p>
不看僧麵看佛麵，既然他開口了，那李承乾自然不會拂了李世民的麵子，這剛好也是一個緩和關係的機會。</p>
一個瘋了的人，殺了也沒什麽意思，況且，他還歪打正著的幫自己管教好了兒子，這也算是功過相抵了，最終，李承乾選擇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p>
李象的事情解決之後，李承乾終於能安下心來，認認真真審視審視吐蕃人了。</p>
……</p>
淩冽的東南風唿唿咆哮。</p>
旗杆上的旗幟唿唿作響。</p>
城牆上的士卒，迎著寒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遠方。</p>
角樓上的殷立成，舉著千裏鏡，也正觀察著城外的吐蕃遊騎。</p>
最近這兩日，吐蕃軍的斥候越來越多，就如蒼蠅似的，當你想要趕走他們時，不等你出城，這些人就一溜煙的跑了，當玄甲軍的斥候迴來之後，他們又再次折迴，這一來而去，搞的殷立成煩不勝煩。</p>
一旁的副將，對這些故意來挑釁的吐蕃人，也是十分惱怒：“將軍，要不讓飛騎營出去，給他們個教訓。”</p>
”斥候出去倒是無妨，大部隊出去，萬一吐蕃人在外麵設伏怎麽辦？”殷立成搖搖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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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這麽耀武揚威的跟入無人之境似的，咱們就這麽幹看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怕他們呢，這對士氣也是個打擊啊。”</p>
唉…</p>
殷立成歎口氣：“再忍忍，這些吐蕃人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南軍北軍兩部人馬，不是已經到靈州了嗎，相信陛下不會讓他們就這麽囂張下去的。”</p>
在甘州城東五十裏處，有一處平原，吐蕃軍就在此安營紮寨。</p>
此時，鬆讚幹布也正在瞭望塔上，看著甘州城的方向。</p>
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p>
明明什麽都看不到，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p>
尚囊一邊費力往上爬著，一邊心中不停的腹誹著。</p>
等到登上瞭望塔後，他的裏衣潮濕了些許，冷風這麽一吹，尚囊打起了哆嗦。</p>
“大…大王，探子最新迴報，唐軍兩部人馬，今日剛剛抵達靈州城，他們……阿嚏。”尚囊擦去清涕，接著道：“他們又派了一個使團，估計後日就能到，還有，唐人在雲中等地開始動員突厥人了，並且正在大規模的調動輜重補給，探子說，西河，靈州，雲中三個方向，都有不少運輸隊，看樣子，唐人應該是中計了。”</p>
尚囊看著有些激動。</p>
鬆讚幹布看了他一眼，歎口氣道：“國相，我是真的不想和唐人為敵啊，自從經略西域以來，跟漢人打交道越多，我越是對大唐感到害怕，漢人，就是一頭猛虎，惹惱了他們，是會把人吃的連渣都不剩的。”</p>
“大王，咱們不先下手為強，唐人遲早也會對我們下手。”尚囊咬著牙，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唐人攻占了倭國，李承乾又怎麽會允許我吐蕃盤踞西域，他的野心，可大的很。”</p>
“是啊，是啊。”</p>
鬆讚幹布眺望遠方，喃喃自語道：“那位唐皇，有氣吞山河之誌，又怎麽會容得下我們這些小國蠻民呢。”</p>
風，突然間又大了些。</p>
鬆讚幹布的神色，也漸漸變得冰冷。</p>
“將扣押的那些唐人全都殺了吧，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就掛在營寨外。”</p>
尚囊點點頭，如猴子一般，非常麻利的下了瞭望塔。</p>
在吐蕃之中，要說最為仇視大唐，最為恨漢人的，那非尚囊莫屬了，當初在大唐的遭遇，他視為此生最大的恥辱。</p>
此時，那些被扣押的商隊眾人，就成了他泄憤的工具。</p>
尚囊親自砍下了一百來個腦袋，直到胳膊都揮不動時，他才將斬殺唐人的任務交給了其他人。</p>
一萬多顆腦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圍繞著吐蕃軍大營掛了一圈。</p>
他們的身體，則被丟到營地外，高高壘起鑄成了京觀。</p>
濃重的血腥味，吸引來了不少禿鷲。</p>
兩日的功夫，那些掛起的腦袋，被啄的沒了人樣，那些壘成京觀的屍體，肚子也被掏了個大洞。</p>
地上零零散散，散落著不少眼珠和腸子，那些禿鷲，滿嘴是血，在空中嘶鳴盤旋著。</p>
這幅場景，哪有一點人間的樣子。</p>
使團之中，大部分人狂吐不止，有幾個膽小的，更是嚇暈了過去。</p>
此次來跟吐蕃人交涉的主使，是禮部左侍郎張行成，看著那一顆顆在風中搖擺的腦袋，他是氣的怒火中燒。</p>
進到大營，吐蕃人麵上對使團諸人，倒是還顯得十分客氣。</p>
尚囊態度恭敬，親自引著張行成到鬆讚幹布的帳篷。</p>
“張大人稍等片刻，我家大王有事處理，等會就過來。”</p>
“國相大人。”張行成喚住要走的尚囊，憤怒質問道：“營外那些掛起來的腦袋，可是我朝商隊之人。”</p>
“張大人在說什麽？什麽商隊？外麵那些腦袋，是在西域劫掠的馬匪，這些王八蛋，壞事可是沒少幹，將他們的腦袋掛起來，也是為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p>
張行成聽出了話中的指桑罵槐之意，他心裏一沉，看來，吐蕃人是鐵了心的要跟大唐幹上一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