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裏依舊座無虛席。</p>
隻不過台上表演的人，從說書先生變成了一隊舞姬。</p>
羅利帶著家丁氣勢衝衝的走了進來。</p>
店小二壯著膽子上前，尬笑道：“客官，您是...”</p>
沒等話說完，他就被羅利一腳踹飛。</p>
“哎呦呦....”</p>
小二捂著肚子痛的來迴打滾。</p>
聽到哀嚎聲，座位上的茶客紛紛扭頭看了過來。</p>
有不少人當即就認出了羅利。</p>
“這小子還敢來，是沒被打怕啊。”茶客甲譏笑道。</p>
一旁的圓臉男子也附和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這小子帶了這麽多人來，估計是想報仇。”</p>
“打起來最好。”茶客甲看熱鬧不嫌事大道：“這可比台上那幾個扭屁股的娘們好看多了。”</p>
就在這兩人說話的功夫，茶樓掌櫃的已經站在了羅利的麵前。</p>
他的身後依舊還是那兩個壯漢。</p>
看到這二人，羅利的小腿肚子下意識的就打起了顫。</p>
“小子。”瞥了眼一眾家丁，掌櫃的不屑道：“你想幹什麽？”</p>
羅利心慌的厲害，來時的一路上，他醞釀了一肚子的狠話，結果現在卻突然間忘了個一幹二淨。</p>
就這等草包，還敢不知死活的帶人來。</p>
掌櫃的鄙夷一笑，高高的舉起手，而後，又重重的揮下。</p>
啪…</p>
耳光聲很清脆。</p>
一眾家丁被鎮住了。</p>
羅利趴倒在地，一絲血液順著嘴角流出。</p>
掌櫃的居高臨下，眼神猶如是在看一個螻蟻，而後隻聽他道：“滾！”</p>
簡簡單單一個字，聽起來是氣勢如虹。</p>
“好，掌櫃的威風。”</p>
茶客甲喝了聲好，引的其他人也叫喊了起來。</p>
“諸位客氣客氣。”掌櫃的笑嗬嗬的衝著一眾茶客拱著手。</p>
沒有人注意到，地上的羅利眼神已經逐漸變得兇狠。</p>
“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兒……”</p>
話音戛然而止。</p>
前一秒還笑嗬嗬的掌櫃的，這一秒，麵色變得猙獰無比。</p>
而剛剛那些叫好的茶客們，此刻也是麵色劇變。</p>
“殺…殺人啦！”</p>
一聲驚吼，眾人四散而逃。</p>
就是那兩個壯漢，現在也是被羅利的眼神嚇到了，二人扭頭就跑。</p>
羅利也沒興趣追他們。</p>
“救…救……”</p>
掌櫃的牙關打顫麵色痛苦，兩隻手緊緊抓著羅利的手。</p>
猩紅的血液順著手腕滴下，一旁的家丁結結巴巴道：“二…二少爺，你…”</p>
羅利猛的轉頭看向了他，眼神裏的那股瘋狂，嚇得這家丁扔掉木棒扭頭就跑。</p>
“該死的東西！”</p>
一腳踹翻麵色蒼白的掌櫃的，羅利順手抽出了匕首。</p>
一道血柱緊隨著噴湧而出，空氣中湧起了濃濃的腥味。</p>
癲狂的羅利瞬間清醒了過來。</p>
看著躺在血泊之中的掌櫃的，再看看手中紅透了的匕首。</p>
羅利驚恐大叫一聲，扭頭就往外跑。</p>
……</p>
李承乾走後，秦懷玉謝絕了房遺愛和尉遲寶林去喝花酒的邀請，跟這二人分別之後，他便直接迴了家。</p>
雖然搞不清楚皇帝的意思，但李承乾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說笑。</p>
先不管其他的，既然讓他推薦人，那皇帝肯定有皇帝的考量。</p>
秦懷玉迴去之後，就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中。</p>
這些天，有許多人上門拜訪，也有許多在外地的人，差人送來了書信。</p>
私下裏論的話，或許他還得稱這些人一聲叔叔。</p>
但對於大部分人，秦懷玉都是不了解不認識的，他隻對少部分的人有印象。</p>
這些有印象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根本用不著他舉薦。</p>
而需要他舉薦的這些人，秦懷玉卻又都不了解。</p>
舉薦是要負連帶責任的。</p>
要是隨意來的話，保不齊就把自己給套進去了。</p>
唉…</p>
秦懷玉長歎一口氣，咬著筆杆子，一臉為難之色。</p>
“公主公主，少爺說了，暫時不要打擾他。”</p>
管家盡力阻攔著房齡，但二人離書房，卻是越來越近。</p>
“公主。”</p>
“讓開！”</p>
老管家擋在書房門前，房齡伸手直接將他推到了一旁。</p>
“秦懷玉，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出去鬼混去了？”</p>
一進來，房齡就大喊大叫了起來。</p>
秦懷玉起身，攙扶著快要臨產的房齡坐下道：“你怎麽才迴來，可都順利？”</p>
房齡已懷胎十月，離臨盆的日子也沒幾天了，她心中害怕，所以一大早就去城外的甘露寺燒香祈願。</p>
他的關心之言，沒有換來好臉色，房齡瞪著眼道：“別打岔，說，你是不是和房遺愛去平康坊廝混了？”</p>
</p>
“是，但是今日是陛下召見。”</p>
“高明？”房齡一愣，明顯不信道：“高明見你去平康坊？”</p>
秦懷玉點了點頭，而後又道：“公主，陛下已經登基半月有餘了，你不該…”</p>
他想說什麽，房齡清楚，所以不等秦懷玉說完，就打斷道：“登基怎麽了？難不成我還得給他行三拜九叩大禮？”</p>
“他就是當了皇帝，也是侄子，我是他的姑母，是他的長輩，叫他高明怎麽了？”</p>
秦懷玉歎口氣，也不好再說什麽。</p>
等了幾息，房齡又主動問道：“迴長安這麽久了，今天總算是想起你了，跟你說什麽了嗎？”</p>
“嗯。”秦懷玉微微頷首，將李承乾令他舉薦之事，告知給了房齡。</p>
“這是好事啊，你苦個臉做什麽？”</p>
秦懷玉又長歎道：“可我對這些人又不了解，怎麽舉薦？”說著，煩躁的搖搖頭道：“陛下是個什麽意思，我現在還搞不明白呢，一旦出了什麽事，咱們要是被牽連了，那…”</p>
越說，秦懷玉的眉頭便越是皺巴。</p>
房齡見此一笑道：“這有什麽好煩的，不了解就不了解唄，你安心把人舉薦上去就得了。”</p>
“高明現在讓你推人上去，他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p>
嗯？</p>
看著胸有成竹的房齡，秦懷玉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態。</p>
“我問你，如今不管是朝廷還是樞密院以及各地諸軍，武官大多都是什麽出身？”</p>
出身……秦懷玉想了想，試探道：“天…天策府？”</p>
“沒錯。”房齡一口道：“武將都跟太上皇有關，高明這皇帝當的怎麽能安心。”</p>
秦懷玉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接過話音道：“所以陛下讓我舉薦人，其實是想扶持一個新的派係出來，以此和他們形成製衡？”</p>
房齡欣慰的起身道：“是啊，腳下踩著兩個山頭，他這皇帝睡得才安穩，所以你隻用交個名單上去，至於人到底能不能用，那和你沒什麽關係。”</p>
秦懷玉眉頭舒展。</p>
說了這些話，房齡也累了，正要迴去歇息時，結果卻跪在地上痛的大叫了起來。</p>
“來人，快去叫郎中穩婆。”秦懷玉衝著門外大吼道。</p>
隻不過台上表演的人，從說書先生變成了一隊舞姬。</p>
羅利帶著家丁氣勢衝衝的走了進來。</p>
店小二壯著膽子上前，尬笑道：“客官，您是...”</p>
沒等話說完，他就被羅利一腳踹飛。</p>
“哎呦呦....”</p>
小二捂著肚子痛的來迴打滾。</p>
聽到哀嚎聲，座位上的茶客紛紛扭頭看了過來。</p>
有不少人當即就認出了羅利。</p>
“這小子還敢來，是沒被打怕啊。”茶客甲譏笑道。</p>
一旁的圓臉男子也附和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這小子帶了這麽多人來，估計是想報仇。”</p>
“打起來最好。”茶客甲看熱鬧不嫌事大道：“這可比台上那幾個扭屁股的娘們好看多了。”</p>
就在這兩人說話的功夫，茶樓掌櫃的已經站在了羅利的麵前。</p>
他的身後依舊還是那兩個壯漢。</p>
看到這二人，羅利的小腿肚子下意識的就打起了顫。</p>
“小子。”瞥了眼一眾家丁，掌櫃的不屑道：“你想幹什麽？”</p>
羅利心慌的厲害，來時的一路上，他醞釀了一肚子的狠話，結果現在卻突然間忘了個一幹二淨。</p>
就這等草包，還敢不知死活的帶人來。</p>
掌櫃的鄙夷一笑，高高的舉起手，而後，又重重的揮下。</p>
啪…</p>
耳光聲很清脆。</p>
一眾家丁被鎮住了。</p>
羅利趴倒在地，一絲血液順著嘴角流出。</p>
掌櫃的居高臨下，眼神猶如是在看一個螻蟻，而後隻聽他道：“滾！”</p>
簡簡單單一個字，聽起來是氣勢如虹。</p>
“好，掌櫃的威風。”</p>
茶客甲喝了聲好，引的其他人也叫喊了起來。</p>
“諸位客氣客氣。”掌櫃的笑嗬嗬的衝著一眾茶客拱著手。</p>
沒有人注意到，地上的羅利眼神已經逐漸變得兇狠。</p>
“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兒……”</p>
話音戛然而止。</p>
前一秒還笑嗬嗬的掌櫃的，這一秒，麵色變得猙獰無比。</p>
而剛剛那些叫好的茶客們，此刻也是麵色劇變。</p>
“殺…殺人啦！”</p>
一聲驚吼，眾人四散而逃。</p>
就是那兩個壯漢，現在也是被羅利的眼神嚇到了，二人扭頭就跑。</p>
羅利也沒興趣追他們。</p>
“救…救……”</p>
掌櫃的牙關打顫麵色痛苦，兩隻手緊緊抓著羅利的手。</p>
猩紅的血液順著手腕滴下，一旁的家丁結結巴巴道：“二…二少爺，你…”</p>
羅利猛的轉頭看向了他，眼神裏的那股瘋狂，嚇得這家丁扔掉木棒扭頭就跑。</p>
“該死的東西！”</p>
一腳踹翻麵色蒼白的掌櫃的，羅利順手抽出了匕首。</p>
一道血柱緊隨著噴湧而出，空氣中湧起了濃濃的腥味。</p>
癲狂的羅利瞬間清醒了過來。</p>
看著躺在血泊之中的掌櫃的，再看看手中紅透了的匕首。</p>
羅利驚恐大叫一聲，扭頭就往外跑。</p>
……</p>
李承乾走後，秦懷玉謝絕了房遺愛和尉遲寶林去喝花酒的邀請，跟這二人分別之後，他便直接迴了家。</p>
雖然搞不清楚皇帝的意思，但李承乾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說笑。</p>
先不管其他的，既然讓他推薦人，那皇帝肯定有皇帝的考量。</p>
秦懷玉迴去之後，就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中。</p>
這些天，有許多人上門拜訪，也有許多在外地的人，差人送來了書信。</p>
私下裏論的話，或許他還得稱這些人一聲叔叔。</p>
但對於大部分人，秦懷玉都是不了解不認識的，他隻對少部分的人有印象。</p>
這些有印象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根本用不著他舉薦。</p>
而需要他舉薦的這些人，秦懷玉卻又都不了解。</p>
舉薦是要負連帶責任的。</p>
要是隨意來的話，保不齊就把自己給套進去了。</p>
唉…</p>
秦懷玉長歎一口氣，咬著筆杆子，一臉為難之色。</p>
“公主公主，少爺說了，暫時不要打擾他。”</p>
管家盡力阻攔著房齡，但二人離書房，卻是越來越近。</p>
“公主。”</p>
“讓開！”</p>
老管家擋在書房門前，房齡伸手直接將他推到了一旁。</p>
“秦懷玉，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出去鬼混去了？”</p>
一進來，房齡就大喊大叫了起來。</p>
秦懷玉起身，攙扶著快要臨產的房齡坐下道：“你怎麽才迴來，可都順利？”</p>
房齡已懷胎十月，離臨盆的日子也沒幾天了，她心中害怕，所以一大早就去城外的甘露寺燒香祈願。</p>
他的關心之言，沒有換來好臉色，房齡瞪著眼道：“別打岔，說，你是不是和房遺愛去平康坊廝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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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是今日是陛下召見。”</p>
“高明？”房齡一愣，明顯不信道：“高明見你去平康坊？”</p>
秦懷玉點了點頭，而後又道：“公主，陛下已經登基半月有餘了，你不該…”</p>
他想說什麽，房齡清楚，所以不等秦懷玉說完，就打斷道：“登基怎麽了？難不成我還得給他行三拜九叩大禮？”</p>
“他就是當了皇帝，也是侄子，我是他的姑母，是他的長輩，叫他高明怎麽了？”</p>
秦懷玉歎口氣，也不好再說什麽。</p>
等了幾息，房齡又主動問道：“迴長安這麽久了，今天總算是想起你了，跟你說什麽了嗎？”</p>
“嗯。”秦懷玉微微頷首，將李承乾令他舉薦之事，告知給了房齡。</p>
“這是好事啊，你苦個臉做什麽？”</p>
秦懷玉又長歎道：“可我對這些人又不了解，怎麽舉薦？”說著，煩躁的搖搖頭道：“陛下是個什麽意思，我現在還搞不明白呢，一旦出了什麽事，咱們要是被牽連了，那…”</p>
越說，秦懷玉的眉頭便越是皺巴。</p>
房齡見此一笑道：“這有什麽好煩的，不了解就不了解唄，你安心把人舉薦上去就得了。”</p>
“高明現在讓你推人上去，他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p>
嗯？</p>
看著胸有成竹的房齡，秦懷玉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態。</p>
“我問你，如今不管是朝廷還是樞密院以及各地諸軍，武官大多都是什麽出身？”</p>
出身……秦懷玉想了想，試探道：“天…天策府？”</p>
“沒錯。”房齡一口道：“武將都跟太上皇有關，高明這皇帝當的怎麽能安心。”</p>
秦懷玉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接過話音道：“所以陛下讓我舉薦人，其實是想扶持一個新的派係出來，以此和他們形成製衡？”</p>
房齡欣慰的起身道：“是啊，腳下踩著兩個山頭，他這皇帝睡得才安穩，所以你隻用交個名單上去，至於人到底能不能用，那和你沒什麽關係。”</p>
秦懷玉眉頭舒展。</p>
說了這些話，房齡也累了，正要迴去歇息時，結果卻跪在地上痛的大叫了起來。</p>
“來人，快去叫郎中穩婆。”秦懷玉衝著門外大吼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