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p>
見皇帝盯著自己，程咬金憨厚一笑。</p>
李承乾冷哼一聲道：“傷到人沒有。”</p>
牛進達迴道：“沒有。”</p>
沒傷到人就好。</p>
誤傷可是很打擊軍心的。</p>
“盧國公，你可知錯？”</p>
程咬金肅然拱手道：“臣知錯，願由陛下責罰。”</p>
“那便將你從大將軍，降為上將軍吧，你可信服？”</p>
沒想到還真的罰他。</p>
當了半天的大將軍，這傳出去，不得被朝中那些老東西笑死。</p>
程咬金心中苦澀，嘴上卻非常誠懇道：“臣服，臣心服口服。”</p>
終究沒造成什麽大後果，李承乾也懶得再多說什麽，隨即往外走去，三人連忙跟在身後。</p>
站在城牆上向外望去，安北軍和神武軍顯得很是安靜。</p>
“安西軍中的火藥從哪來的？”</p>
麵對李承乾，牛進達也不敢再隱瞞，老老實實道：“來靈州前上皇派人送來的。”</p>
</p>
“送了多少？”</p>
“三十七壇，現在還有二十四壇。”</p>
李承乾點點頭。</p>
李世民要是也給神武軍和安北軍調撥了的話，想必應該也就這麽多。</p>
六七十壇…</p>
這麽多的炸藥，別說城門了，就是城牆也經不住。</p>
再加上他們今晚還在造…</p>
這不好搞啊！</p>
李承乾心生憂愁：“他們明日肯定是想用火藥炸開城門，你們覺得呢？”</p>
執失思力和牛進達附和的點點頭。</p>
程咬金也算是見識過火藥的威力了，這玩意炸開城門，不成問題。</p>
但炸開就炸開唄，也沒什麽大不了。</p>
如今城中各軍加起來，差不多有個五六萬人。</p>
安北軍和神武軍也就是七萬人左右。</p>
雖然看起來人比他們少一些。</p>
但別忘了，這兩軍可都是騎兵。</p>
將他們放進城裏打巷戰，反而更加有利。</p>
程咬金自信道：“陛下，讓他們炸開城門又有何妨，剛好將他們放進來圍而殲之。”</p>
李承乾餘光一瞥，淡淡道：“放進城裏打，百姓豈不是遭了殃。”</p>
額…</p>
程咬金怏怏閉上了嘴。</p>
“這兩軍加起來七萬多人，放進城裏來就是打贏了，最後定然也是損失慘重，所以，必須要拒敵於城外。”</p>
李承乾劃出了底線，程咬金連忙拍馬屁道：“陛下仁善，真乃百姓之福。”</p>
“盧國公可有什麽法子？”</p>
額…</p>
程咬金暗唿倒黴，急中生智道：“不如在城外打。”</p>
火藥現在在野戰中還用處不大。</p>
在城外打，也未嚐不可…</p>
李承乾有點意動，問向另外兩人道：“你們兩個怎麽看？”</p>
在有大量炸藥的情況下，城門那就跟紙糊的一樣，說破就破。</p>
在城外打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p>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p>
出了城那可就沒有庇護了。</p>
安北神武兩軍都是騎兵。</p>
騎兵就四個字：弓馬嫻熟。</p>
大唐軍中標配：一騎二十羽。</p>
一個騎兵攜帶二十枝箭。</p>
七萬多人要是來波齊射，那可不是說著玩的。</p>
除非有一股騎兵先衝上去攪亂他們。</p>
但安北軍和虎賁軍都是步兵為主，騎兵很少。</p>
算上靈州的騎兵團，勉強也就能湊個兩三千人。</p>
憑這點人想打亂七萬多人…</p>
有點天方夜譚了。</p>
況且，這兩軍的主要組成部分，是突厥人和鐵勒人。</p>
這些人可都是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p>
他們拉弓可就能射。</p>
所以在城外打，風險還是很大的。</p>
執失思力身為突厥人，十分清楚這一點。</p>
在城外幹，不好打。</p>
放進城裏，兩方加起來十幾萬人，等仗打完了，估計靈州也就成一片廢墟了。</p>
李承乾陷入兩難之地。</p>
“若是有辦法能先攪亂他們就好了。”牛進達看向遠方低聲感慨道。</p>
攪亂…</p>
李承乾腦中突然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p>
“這樣，你三人下去整軍，先做好準備，朕派人出去試試，若能讓他們亂起來。你們便趁勢殺出，若是不行，那就原地休整，待天亮之後，視情況而定。”</p>
“諾。”</p>
這三人也不多問，轉身便各自迴去開始著手準備。</p>
李承乾也不迴都督府了，直接將肖晗和邵開勳叫來了城牆這。</p>
這二人，一個是特殊任務連的連長，一個是猛虎營的營長。</p>
這兩部都算是李承乾手下的精銳力量，但二人卻還是第一次見麵。</p>
看到肖晗的第一眼，邵開勳心裏就警惕了起來。</p>
他給人的感覺太危險了。</p>
就好像是一把隨時出鞘的利劍，有可能下一秒，就會砍下你的腦袋。</p>
這人是誰呢？</p>
見肖晗同樣穿著靈州軍服，邵開勳心中很是好奇。</p>
二人並行走進了城門上的閘樓，李承乾正吃著宵夜。</p>
左右兩側的矮桌上各擺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p>
“參見陛下。”</p>
兩人行禮，李承乾嘴裏塞的滿滿當當，正不停的咀嚼著，騰不出口說話，索性就揮了揮筷子。</p>
肖晗和邵開勳各自坐下。</p>
咽下麵條，李承乾道：“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p>
這算是賜膳了。</p>
肖晗和邵開勳都有點激動。</p>
二人端起麵條，也不顧燙，拿起筷子就稀溜溜的吃了起來。</p>
等到都吃的差不多後，李承乾道：“你們兩個各自介紹一下吧。”</p>
對視一眼，肖晗率先起身道：“近衛團，特殊任務連，肖晗。”</p>
近衛團知道。</p>
但這特殊任務連是個什麽東西？</p>
邵開勳心中納悶，起身同樣道：“靈州軍，猛虎營，邵開勳。”</p>
兩人坐下後，李承乾道：“你們兩部，都是朕手中的精銳。”</p>
“俗話說，好鋼就要使在刀刃上。”</p>
停頓幾息，掃了眼二人後，接著道：“這麽晚叫你們兩個來，是想交給你們一件差事。”</p>
“請陛下吩咐。”兩人同時起身，大喝道。</p>
“坐坐坐。”李承乾淡笑一聲，隨後嚴肅道：“城外的叛軍正在造火藥，明天他們定然是想直接炸開城門。”</p>
“城裏百萬人口，靈州更是我大唐工商重地，我靈州軍中不少兒郎的家眷也都在城中。”</p>
“要是將他們放了進來，那就是一場災難。”</p>
“所以。”李承乾起身道：“朕準備拒敵於城外。”</p>
肖晗和邵開勳同樣站起，二人看向皇帝，靜等下文。</p>
“但在城外打的話，這風險也不小。”</p>
說著，李承乾往外走去，二人跟在身後。</p>
深夜的晚上帶著絲絲寒意，李承乾指著城外道：“他們都是騎兵，弓馬嫻熟，若是不能先亂了他們的陣腳，咱們怕是要承擔巨大的傷亡。”</p>
“你們是拳頭，所以朕想讓你們，去把亂軍攪個雞犬不寧。”</p>
肖晗麵無表情。</p>
邵開勳則眼皮一跳。</p>
李承乾轉身看向二人道：“你們兩個，敢不敢去。”</p>
“敢！”</p>
肖晗毫不猶豫，邵開勳則遲疑一息，而後才喝道：“敢！”</p>
“好。”李承乾拍了拍二人的肩頭道：“等你們勝利歸來，朕給你們記首功。”</p>
二人沒說什麽，隻是一臉堅毅的舉手敬禮。</p>
“肖晗，你連還有多少人？”</p>
這個問題，令肖晗的麵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p>
“迴陛下。”肖晗嗓音落寞道：“還…還有二十七人。”</p>
李承乾捏了捏他的肩膀，沒多說什麽，轉而問向了邵開勳：“你部多少人。”</p>
跟兩次被打殘的特殊任務連相比，猛虎營的確幸運了許多。</p>
自成立起到現在，猛虎營除了剿過幾次匪之外，並沒有參加過什麽大的戰鬥。</p>
“迴陛下，二百六十七人。”</p>
李承乾頷首道：“你兩部一起行動，由肖晗負責，你為副手。”</p>
邵開勳心裏有點不服。</p>
但金口玉言，李承乾已經這麽說了，他也沒有辦法。</p>
“去吧，半個時辰之後出發，你們若是成功了，那大軍隨後便會發起進攻。”</p>
“若是失敗了…”李承乾語氣一滯，而後堅決道：“若是失敗了，你們的家眷朝廷養著，朕之後會在靈州修建一忠武祠，以此悼念為國殉身之將士。”</p>
“你們要是迴不來，到時候待忠武祠建起來，朕令人時時刻刻給你們燒香祭拜。”</p>
“多謝陛下。”</p>
兩人又行一禮，隨後一起退下。</p>
……</p>
“肖連長，你們特殊任務連是幹啥的呀？怎麽以前一直都沒聽過你們的名號？”一邊下階梯，邵開勳一邊問道。</p>
“也沒什麽。”肖晗淡淡道：“就是給陛下幹點小事情。”</p>
額…</p>
邵開勳無言以對。</p>
這不是說了個廢話嗎？</p>
靈州軍各部，誰不是給李承乾幹事的。</p>
邵開勳撇撇嘴，也沒興趣在多問什麽。</p>
“邵營長。”下了城牆，肖晗止步道：“那就一炷香後，就在這裏集合。”</p>
雖然是商量的口吻，但這也算是命令了。</p>
沒辦法，誰讓李承乾指定肖晗為主將呢。</p>
邵開勳不情不願的敬禮道：“是。”</p>
兩人就此分別。</p>
半柱香後，猛虎營和特殊任務連相聚在東城門樓下。</p>
雖然都穿著同樣的製服，拿著同樣的武器。</p>
但單從氣質，便就能看出兩方的不同。</p>
人多的一方，眼中帶著一絲不安，正前前後後低聲竊語著。</p>
人少的一方，則神色不淡，看不出一絲不安的情緒，隻是在默默的整理著自己的東西。</p>
肖晗一身夜行衣，甚至頭發也包裹著黑布，脖子上也有著黑色圍巾，待出城之後，漏在外麵的，隻會有一雙眼睛。</p>
特殊任務連的人，也基本都是這種打扮。</p>
而猛虎營跟他們相比，則就顯得正規多了。</p>
甲胄，頭盔，一個不缺。</p>
肖晗掃了一番這些士卒，時候就找到了邵開勳，二話不說，直接道：“邵營長，讓你的人把盔甲都脫了吧。”</p>
嗯？</p>
邵開勳一愣。</p>
他沒聽錯吧。</p>
本來就是去玩命，還脫掉甲胄，那這不跟去送死一樣嗎？</p>
見皇帝盯著自己，程咬金憨厚一笑。</p>
李承乾冷哼一聲道：“傷到人沒有。”</p>
牛進達迴道：“沒有。”</p>
沒傷到人就好。</p>
誤傷可是很打擊軍心的。</p>
“盧國公，你可知錯？”</p>
程咬金肅然拱手道：“臣知錯，願由陛下責罰。”</p>
“那便將你從大將軍，降為上將軍吧，你可信服？”</p>
沒想到還真的罰他。</p>
當了半天的大將軍，這傳出去，不得被朝中那些老東西笑死。</p>
程咬金心中苦澀，嘴上卻非常誠懇道：“臣服，臣心服口服。”</p>
終究沒造成什麽大後果，李承乾也懶得再多說什麽，隨即往外走去，三人連忙跟在身後。</p>
站在城牆上向外望去，安北軍和神武軍顯得很是安靜。</p>
“安西軍中的火藥從哪來的？”</p>
麵對李承乾，牛進達也不敢再隱瞞，老老實實道：“來靈州前上皇派人送來的。”</p>
</p>
“送了多少？”</p>
“三十七壇，現在還有二十四壇。”</p>
李承乾點點頭。</p>
李世民要是也給神武軍和安北軍調撥了的話，想必應該也就這麽多。</p>
六七十壇…</p>
這麽多的炸藥，別說城門了，就是城牆也經不住。</p>
再加上他們今晚還在造…</p>
這不好搞啊！</p>
李承乾心生憂愁：“他們明日肯定是想用火藥炸開城門，你們覺得呢？”</p>
執失思力和牛進達附和的點點頭。</p>
程咬金也算是見識過火藥的威力了，這玩意炸開城門，不成問題。</p>
但炸開就炸開唄，也沒什麽大不了。</p>
如今城中各軍加起來，差不多有個五六萬人。</p>
安北軍和神武軍也就是七萬人左右。</p>
雖然看起來人比他們少一些。</p>
但別忘了，這兩軍可都是騎兵。</p>
將他們放進城裏打巷戰，反而更加有利。</p>
程咬金自信道：“陛下，讓他們炸開城門又有何妨，剛好將他們放進來圍而殲之。”</p>
李承乾餘光一瞥，淡淡道：“放進城裏打，百姓豈不是遭了殃。”</p>
額…</p>
程咬金怏怏閉上了嘴。</p>
“這兩軍加起來七萬多人，放進城裏來就是打贏了，最後定然也是損失慘重，所以，必須要拒敵於城外。”</p>
李承乾劃出了底線，程咬金連忙拍馬屁道：“陛下仁善，真乃百姓之福。”</p>
“盧國公可有什麽法子？”</p>
額…</p>
程咬金暗唿倒黴，急中生智道：“不如在城外打。”</p>
火藥現在在野戰中還用處不大。</p>
在城外打，也未嚐不可…</p>
李承乾有點意動，問向另外兩人道：“你們兩個怎麽看？”</p>
在有大量炸藥的情況下，城門那就跟紙糊的一樣，說破就破。</p>
在城外打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p>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p>
出了城那可就沒有庇護了。</p>
安北神武兩軍都是騎兵。</p>
騎兵就四個字：弓馬嫻熟。</p>
大唐軍中標配：一騎二十羽。</p>
一個騎兵攜帶二十枝箭。</p>
七萬多人要是來波齊射，那可不是說著玩的。</p>
除非有一股騎兵先衝上去攪亂他們。</p>
但安北軍和虎賁軍都是步兵為主，騎兵很少。</p>
算上靈州的騎兵團，勉強也就能湊個兩三千人。</p>
憑這點人想打亂七萬多人…</p>
有點天方夜譚了。</p>
況且，這兩軍的主要組成部分，是突厥人和鐵勒人。</p>
這些人可都是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p>
他們拉弓可就能射。</p>
所以在城外打，風險還是很大的。</p>
執失思力身為突厥人，十分清楚這一點。</p>
在城外幹，不好打。</p>
放進城裏，兩方加起來十幾萬人，等仗打完了，估計靈州也就成一片廢墟了。</p>
李承乾陷入兩難之地。</p>
“若是有辦法能先攪亂他們就好了。”牛進達看向遠方低聲感慨道。</p>
攪亂…</p>
李承乾腦中突然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p>
“這樣，你三人下去整軍，先做好準備，朕派人出去試試，若能讓他們亂起來。你們便趁勢殺出，若是不行，那就原地休整，待天亮之後，視情況而定。”</p>
“諾。”</p>
這三人也不多問，轉身便各自迴去開始著手準備。</p>
李承乾也不迴都督府了，直接將肖晗和邵開勳叫來了城牆這。</p>
這二人，一個是特殊任務連的連長，一個是猛虎營的營長。</p>
這兩部都算是李承乾手下的精銳力量，但二人卻還是第一次見麵。</p>
看到肖晗的第一眼，邵開勳心裏就警惕了起來。</p>
他給人的感覺太危險了。</p>
就好像是一把隨時出鞘的利劍，有可能下一秒，就會砍下你的腦袋。</p>
這人是誰呢？</p>
見肖晗同樣穿著靈州軍服，邵開勳心中很是好奇。</p>
二人並行走進了城門上的閘樓，李承乾正吃著宵夜。</p>
左右兩側的矮桌上各擺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p>
“參見陛下。”</p>
兩人行禮，李承乾嘴裏塞的滿滿當當，正不停的咀嚼著，騰不出口說話，索性就揮了揮筷子。</p>
肖晗和邵開勳各自坐下。</p>
咽下麵條，李承乾道：“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p>
這算是賜膳了。</p>
肖晗和邵開勳都有點激動。</p>
二人端起麵條，也不顧燙，拿起筷子就稀溜溜的吃了起來。</p>
等到都吃的差不多後，李承乾道：“你們兩個各自介紹一下吧。”</p>
對視一眼，肖晗率先起身道：“近衛團，特殊任務連，肖晗。”</p>
近衛團知道。</p>
但這特殊任務連是個什麽東西？</p>
邵開勳心中納悶，起身同樣道：“靈州軍，猛虎營，邵開勳。”</p>
兩人坐下後，李承乾道：“你們兩部，都是朕手中的精銳。”</p>
“俗話說，好鋼就要使在刀刃上。”</p>
停頓幾息，掃了眼二人後，接著道：“這麽晚叫你們兩個來，是想交給你們一件差事。”</p>
“請陛下吩咐。”兩人同時起身，大喝道。</p>
“坐坐坐。”李承乾淡笑一聲，隨後嚴肅道：“城外的叛軍正在造火藥，明天他們定然是想直接炸開城門。”</p>
“城裏百萬人口，靈州更是我大唐工商重地，我靈州軍中不少兒郎的家眷也都在城中。”</p>
“要是將他們放了進來，那就是一場災難。”</p>
“所以。”李承乾起身道：“朕準備拒敵於城外。”</p>
肖晗和邵開勳同樣站起，二人看向皇帝，靜等下文。</p>
“但在城外打的話，這風險也不小。”</p>
說著，李承乾往外走去，二人跟在身後。</p>
深夜的晚上帶著絲絲寒意，李承乾指著城外道：“他們都是騎兵，弓馬嫻熟，若是不能先亂了他們的陣腳，咱們怕是要承擔巨大的傷亡。”</p>
“你們是拳頭，所以朕想讓你們，去把亂軍攪個雞犬不寧。”</p>
肖晗麵無表情。</p>
邵開勳則眼皮一跳。</p>
李承乾轉身看向二人道：“你們兩個，敢不敢去。”</p>
“敢！”</p>
肖晗毫不猶豫，邵開勳則遲疑一息，而後才喝道：“敢！”</p>
“好。”李承乾拍了拍二人的肩頭道：“等你們勝利歸來，朕給你們記首功。”</p>
二人沒說什麽，隻是一臉堅毅的舉手敬禮。</p>
“肖晗，你連還有多少人？”</p>
這個問題，令肖晗的麵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p>
“迴陛下。”肖晗嗓音落寞道：“還…還有二十七人。”</p>
李承乾捏了捏他的肩膀，沒多說什麽，轉而問向了邵開勳：“你部多少人。”</p>
跟兩次被打殘的特殊任務連相比，猛虎營的確幸運了許多。</p>
自成立起到現在，猛虎營除了剿過幾次匪之外，並沒有參加過什麽大的戰鬥。</p>
“迴陛下，二百六十七人。”</p>
李承乾頷首道：“你兩部一起行動，由肖晗負責，你為副手。”</p>
邵開勳心裏有點不服。</p>
但金口玉言，李承乾已經這麽說了，他也沒有辦法。</p>
“去吧，半個時辰之後出發，你們若是成功了，那大軍隨後便會發起進攻。”</p>
“若是失敗了…”李承乾語氣一滯，而後堅決道：“若是失敗了，你們的家眷朝廷養著，朕之後會在靈州修建一忠武祠，以此悼念為國殉身之將士。”</p>
“你們要是迴不來，到時候待忠武祠建起來，朕令人時時刻刻給你們燒香祭拜。”</p>
“多謝陛下。”</p>
兩人又行一禮，隨後一起退下。</p>
……</p>
“肖連長，你們特殊任務連是幹啥的呀？怎麽以前一直都沒聽過你們的名號？”一邊下階梯，邵開勳一邊問道。</p>
“也沒什麽。”肖晗淡淡道：“就是給陛下幹點小事情。”</p>
額…</p>
邵開勳無言以對。</p>
這不是說了個廢話嗎？</p>
靈州軍各部，誰不是給李承乾幹事的。</p>
邵開勳撇撇嘴，也沒興趣在多問什麽。</p>
“邵營長。”下了城牆，肖晗止步道：“那就一炷香後，就在這裏集合。”</p>
雖然是商量的口吻，但這也算是命令了。</p>
沒辦法，誰讓李承乾指定肖晗為主將呢。</p>
邵開勳不情不願的敬禮道：“是。”</p>
兩人就此分別。</p>
半柱香後，猛虎營和特殊任務連相聚在東城門樓下。</p>
雖然都穿著同樣的製服，拿著同樣的武器。</p>
但單從氣質，便就能看出兩方的不同。</p>
人多的一方，眼中帶著一絲不安，正前前後後低聲竊語著。</p>
人少的一方，則神色不淡，看不出一絲不安的情緒，隻是在默默的整理著自己的東西。</p>
肖晗一身夜行衣，甚至頭發也包裹著黑布，脖子上也有著黑色圍巾，待出城之後，漏在外麵的，隻會有一雙眼睛。</p>
特殊任務連的人，也基本都是這種打扮。</p>
而猛虎營跟他們相比，則就顯得正規多了。</p>
甲胄，頭盔，一個不缺。</p>
肖晗掃了一番這些士卒，時候就找到了邵開勳，二話不說，直接道：“邵營長，讓你的人把盔甲都脫了吧。”</p>
嗯？</p>
邵開勳一愣。</p>
他沒聽錯吧。</p>
本來就是去玩命，還脫掉甲胄，那這不跟去送死一樣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