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進達不吱聲。</p>
這也算是一種態度了。</p>
李承乾大怒，當即怒斥道：“汝想反不成？”</p>
“臣不敢。”牛進達叩首道：“陛下對臣恩重如山，臣隻是...”</p>
“住口！”李承乾不等說完，直接抽出佩劍扔到牛進達身前道：“覺得是孤所為，那就拿下孤，全了你忠貞之名。”</p>
牛進達冷汗連連，連道不敢。</p>
瞅著火藥味越來越濃，房玄齡連忙道：“坊間流言不可信，牛將軍不可自誤啊。”</p>
李孝恭也道：“殿下息怒，牛將軍絕無二心。”</p>
李承乾冷哼一聲，不多言，直問道：“孤問你最後一次，安西軍，願不願遵令？”</p>
牛進達掃了房玄齡等人一眼，咬牙道：“臣願同殿下一起去靈州，但陛下之事若真另有隱情，到時，臣別無他求，隻請殿下賜一死。”</p>
“糊塗。”李承乾眼冒怒火，一腳踹在牛進達的肩膀上，而後頭也不迴道：“安西軍即刻整軍隨孤一同前往靈州，柴紹，你留下。”</p>
“諾。”</p>
柴紹躬身迴道，李承乾走後，他拉起牛進達，敬佩道：“牛將軍可真有勇氣啊。”</p>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揶揄。</p>
牛進達也不說什麽，反正他問心無愧便是。</p>
安西軍整備完成後，便與虎賁軍匯合，一同跟著李承乾趕往靈州。</p>
...</p>
寧川關東十裏處。</p>
綠意盎然的草場上帳篷連營旌旗飄揚。</p>
安北軍神武軍七萬多人，便駐紮在此地。</p>
自從奉命開拔至此，已經數月。</p>
草原上紮營的日子不好過。</p>
不僅底下的士卒受不了了，就連領軍的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爾也禁不住了。</p>
契苾何力，原是鐵勒部的可汗，在大唐打趴下突厥五部後，懾於唐軍之威，便主動降了大唐。</p>
李世民先是任命他為左領軍將軍，而後又改任為安北軍領將。</p>
阿史那社爾是西突厥的可汗，李承乾當初設計徹底收服突厥五部後，他明白大唐遲早也會在西突厥推行郡縣製，所以也幹脆直接上表內附。</p>
這人是皇帝的鐵粉，曆史上，在李世民駕崩之後，這哥們鬧死鬧活的要殉葬。</p>
要不是李世民臨終前留下遺址，他怕是就要在昭陵旁邊刨個坑，自己把自己給埋了。</p>
這等忠心耿耿之人，李世民自然要委以重任的，所以，他便出任了神武軍主將。</p>
大唐一共才二十個常備軍，這兩人以異族的身份，能躋身二十軍主，足以見皇帝對他們的信任。</p>
君以誠心待我，我必以死護君。</p>
這兩人對李世民那是真的死心塌地。</p>
在皇帝病危的消息傳來之後，他們兩人二話不說直接跑去了靈州。</p>
但被第二團所攔，連寧川關都沒有進去。</p>
這讓兩人很是生氣。</p>
再加上各種流言，兩人漸漸覺得，李世民怕是真的是被太子所害。</p>
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已經暗地裏達成共識。</p>
在皇帝駕崩之後，他們兩個便起兵給李世民報仇。</p>
哪怕就是最後身死兵敗，也要讓天下知道真相如何。</p>
“報，將軍，有人求見。”</p>
正和契苾何力喝悶酒的阿史那社爾頭抬也不抬，無精打采道：“誰啊。”</p>
“他自稱是秦國公。”衛兵迴道。</p>
秦國公？</p>
阿史那社爾一臉疑惑，在他記憶中，大唐可還沒有什麽秦國公啊。</p>
秦這名號，那可不是誰都能用的。</p>
一旁的契苾何力皺著眉想了想，忽然道：“快讓他進來。”</p>
衛兵看向了自家將軍，阿史那社爾點點頭。</p>
“契苾何力，我記得朝中沒有秦國公啊，你難道知道？”</p>
“是長孫無忌，前不久他辭官致仕，陛下為了褒獎他，便改封他為秦國公。”契苾何力解釋道。</p>
一聽是長孫無忌，阿史那社爾醉意瞬消，正想說什麽的時候，衛兵已經將人帶了進來。</p>
“二位將軍好雅興啊。”長孫無忌聞著賬內濃厚的酒味，打趣道。</p>
“長孫大人。”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連忙起身行禮。</p>
兩人對長孫無忌很是敬重，除了因為他的國公身份外，最重要，還是他和李世民的關係。</p>
“兩位將軍多禮了。”長孫無忌迴了一禮。</p>
見完禮後，三人各自落座。</p>
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對視一眼，而後便看向了長孫無忌。</p>
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是跑到這裏來...</p>
阿史那社爾沉不住氣，當即問道：“國公怎麽來草原上了？”</p>
“某是特地來找兩位將軍的。”長孫無忌開門見山道：“陛下的事，兩位將軍可知道了？”</p>
提到李世民，這兩人立馬變得落寞，契苾何力更是濕了眼。</p>
“知道。”阿史那社爾點點頭。</p>
“兩位將軍，陛下待你二人如何？”</p>
“陛下對我們，如同再生父母。”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齊聲道。</p>
“好，兩位將軍沒辜負陛下的信任。”長孫無忌起身舉起酒樽道：“我替陛下敬二位將軍一杯。”</p>
烈酒下肚，長孫無忌放下酒樽，正色道：“陛下被太子所害，我今日來，是想請二位將軍跟我一起，救駕扶社稷的，兩位將軍可願？”</p>
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震驚不已。</p>
身為皇帝的鐵杆，身為皇帝的發小，他們二人對長孫無忌的話未有多疑。</p>
兩人本就打定主意要給李世民報仇，現在長孫無忌親口所說皇帝是被太子所害，他們兩個自然別無二話，直接道：“為陛下報仇，我等義不容辭。”</p>
“好，我替陛下，再敬兩位將軍一杯。”</p>
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陪著長孫無忌共飲一杯。</p>
“長孫大人，我們可是現在就起兵？”阿史那社爾問道。</p>
契苾何力讚同的點點頭。</p>
長孫無忌：.....</p>
這兩人也太莽了吧。</p>
什麽都不多問，二話不說，就要動手...</p>
這真是，都不知道該讓人說點什麽了。</p>
長孫無忌放下酒樽道：“不急不急，此事定要思慮周全，玄甲軍副統領殷立成將軍就在帳外，不如將他叫進來，我們仔細商議一番？”</p>
“好。”阿史那社爾大喝一聲，隨即便讓人將殷立成帶了進來。</p>
在他們幾人中，長孫無忌爵位最高，資曆最老，智謀也最多。</p>
所以三人直接表示一切聽從他的安排。</p>
長孫無忌也不客氣，隨即便說起了他的計劃。</p>
安北軍和神武軍都是騎兵，攻城非他們的強項，寧川關守軍雖然不多，但城池這些年來幾經修繕，也不是那麽好打的。</p>
若是強攻，定然要耽誤不少的時間。</p>
所以，最好還是趁其不備。</p>
比如化妝成商隊，或者派出一小隊人馬，就說進城購買補給。</p>
而後突然下手，隻要城門不關，堅持一小會，等大部隊到了之後，那便沒什麽問題了。</p>
攻下寧川關後，依兩軍的速度，不出半個時辰便可兵臨靈州城外。</p>
這半個時辰就是玄甲軍動手的時候。</p>
玄甲軍人數不多，也不指望靠著他們就能掌控靈州軍，隻要能控製住城門就行。</p>
等到神武軍和安北軍趕到，那便大事定矣。</p>
這計劃，很周全，一些細節長孫無忌考慮的也很周全。</p>
殷立成三人心裏佩服不已。</p>
“三位將軍覺得如何？可還有什麽補充？”</p>
“沒有，國公思慮周全，我等無異議。”</p>
“好。”長孫無忌輕捋胡須道：“那就這麽定了，我這就返迴靈州，等李承乾到了之後，便動手。”</p>
“好。”</p>
四人擊掌而誓。</p>
長孫無忌和殷立成隨即告退。</p>
出了神武軍營帳之後，殷立成怕行蹤暴露，所以率先騎馬返迴了靈州，長孫無忌乘馬車隨後。</p>
恰恰此時，剛剛趕到的長孫衝一眼就掃到了自己的親爹，他連忙帶人圍了上去。</p>
除了一個駕車的馬夫之外，長孫無忌身邊再無他人，突然間有人擋住了路，長孫無忌嚇了一跳，直到看到是長孫衝之後，他才稍微安心，而後又立馬暴怒了起來。</p>
這個不孝子，竟然將他送進了安神院。</p>
那地方關的可都是瘋子。</p>
剛去的第一天，長孫無忌晚上嚇得都睡不著。</p>
“爹。”長孫衝站在窗戶旁行禮。</p>
長孫無忌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他，對著車夫道：“走。”</p>
”爹，你這是在作死！”長孫衝大喝道。</p>
“閉嘴，你個逆子。”長孫無忌氣的麵色潮紅，對著車夫發火道：“還不走，不想要車錢了嗎？”</p>
車夫麵露為難之色。</p>
路被堵著怎麽走..</p>
這不是尋個理由想坐霸王車吧..</p>
“客官..這..”</p>
車夫指了指堵著的馬車，長孫無忌卻不管這麽多：“快走！”</p>
唉..</p>
長孫衝無奈的歎口氣，衝著兩個家丁招了招手。</p>
一身腱子肉的家丁登上馬車，告罪道：“老爺，得罪了。”</p>
說著便一人抓住一隻胳膊，將長孫無忌往下拉。</p>
“你們好大的膽子，放開我，你們要翻了天不成...”</p>
長孫無忌劇烈掙紮著，但卻毫無用處。</p>
家丁將他拉下馬車，長孫衝給車夫結了車錢，便打發走了他。</p>
“你個逆子..”長孫無忌眼冒怒火，恨不得將長孫無忌生吞活剝。</p>
“爹，我也是為了你好。”長孫衝攤攤手，隨即讓家丁將長孫無忌拉上馬車。</p>
</p>
“畜生..畜生..”</p>
長孫無忌破口大罵，眼瞅著就要被拽上車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響起。</p>
“慢著！”</p>
這也算是一種態度了。</p>
李承乾大怒，當即怒斥道：“汝想反不成？”</p>
“臣不敢。”牛進達叩首道：“陛下對臣恩重如山，臣隻是...”</p>
“住口！”李承乾不等說完，直接抽出佩劍扔到牛進達身前道：“覺得是孤所為，那就拿下孤，全了你忠貞之名。”</p>
牛進達冷汗連連，連道不敢。</p>
瞅著火藥味越來越濃，房玄齡連忙道：“坊間流言不可信，牛將軍不可自誤啊。”</p>
李孝恭也道：“殿下息怒，牛將軍絕無二心。”</p>
李承乾冷哼一聲，不多言，直問道：“孤問你最後一次，安西軍，願不願遵令？”</p>
牛進達掃了房玄齡等人一眼，咬牙道：“臣願同殿下一起去靈州，但陛下之事若真另有隱情，到時，臣別無他求，隻請殿下賜一死。”</p>
“糊塗。”李承乾眼冒怒火，一腳踹在牛進達的肩膀上，而後頭也不迴道：“安西軍即刻整軍隨孤一同前往靈州，柴紹，你留下。”</p>
“諾。”</p>
柴紹躬身迴道，李承乾走後，他拉起牛進達，敬佩道：“牛將軍可真有勇氣啊。”</p>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揶揄。</p>
牛進達也不說什麽，反正他問心無愧便是。</p>
安西軍整備完成後，便與虎賁軍匯合，一同跟著李承乾趕往靈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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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川關東十裏處。</p>
綠意盎然的草場上帳篷連營旌旗飄揚。</p>
安北軍神武軍七萬多人，便駐紮在此地。</p>
自從奉命開拔至此，已經數月。</p>
草原上紮營的日子不好過。</p>
不僅底下的士卒受不了了，就連領軍的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爾也禁不住了。</p>
契苾何力，原是鐵勒部的可汗，在大唐打趴下突厥五部後，懾於唐軍之威，便主動降了大唐。</p>
李世民先是任命他為左領軍將軍，而後又改任為安北軍領將。</p>
阿史那社爾是西突厥的可汗，李承乾當初設計徹底收服突厥五部後，他明白大唐遲早也會在西突厥推行郡縣製，所以也幹脆直接上表內附。</p>
這人是皇帝的鐵粉，曆史上，在李世民駕崩之後，這哥們鬧死鬧活的要殉葬。</p>
要不是李世民臨終前留下遺址，他怕是就要在昭陵旁邊刨個坑，自己把自己給埋了。</p>
這等忠心耿耿之人，李世民自然要委以重任的，所以，他便出任了神武軍主將。</p>
大唐一共才二十個常備軍，這兩人以異族的身份，能躋身二十軍主，足以見皇帝對他們的信任。</p>
君以誠心待我，我必以死護君。</p>
這兩人對李世民那是真的死心塌地。</p>
在皇帝病危的消息傳來之後，他們兩人二話不說直接跑去了靈州。</p>
但被第二團所攔，連寧川關都沒有進去。</p>
這讓兩人很是生氣。</p>
再加上各種流言，兩人漸漸覺得，李世民怕是真的是被太子所害。</p>
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已經暗地裏達成共識。</p>
在皇帝駕崩之後，他們兩個便起兵給李世民報仇。</p>
哪怕就是最後身死兵敗，也要讓天下知道真相如何。</p>
“報，將軍，有人求見。”</p>
正和契苾何力喝悶酒的阿史那社爾頭抬也不抬，無精打采道：“誰啊。”</p>
“他自稱是秦國公。”衛兵迴道。</p>
秦國公？</p>
阿史那社爾一臉疑惑，在他記憶中，大唐可還沒有什麽秦國公啊。</p>
秦這名號，那可不是誰都能用的。</p>
一旁的契苾何力皺著眉想了想，忽然道：“快讓他進來。”</p>
衛兵看向了自家將軍，阿史那社爾點點頭。</p>
“契苾何力，我記得朝中沒有秦國公啊，你難道知道？”</p>
“是長孫無忌，前不久他辭官致仕，陛下為了褒獎他，便改封他為秦國公。”契苾何力解釋道。</p>
一聽是長孫無忌，阿史那社爾醉意瞬消，正想說什麽的時候，衛兵已經將人帶了進來。</p>
“二位將軍好雅興啊。”長孫無忌聞著賬內濃厚的酒味，打趣道。</p>
“長孫大人。”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連忙起身行禮。</p>
兩人對長孫無忌很是敬重，除了因為他的國公身份外，最重要，還是他和李世民的關係。</p>
“兩位將軍多禮了。”長孫無忌迴了一禮。</p>
見完禮後，三人各自落座。</p>
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對視一眼，而後便看向了長孫無忌。</p>
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是跑到這裏來...</p>
阿史那社爾沉不住氣，當即問道：“國公怎麽來草原上了？”</p>
“某是特地來找兩位將軍的。”長孫無忌開門見山道：“陛下的事，兩位將軍可知道了？”</p>
提到李世民，這兩人立馬變得落寞，契苾何力更是濕了眼。</p>
“知道。”阿史那社爾點點頭。</p>
“兩位將軍，陛下待你二人如何？”</p>
“陛下對我們，如同再生父母。”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齊聲道。</p>
“好，兩位將軍沒辜負陛下的信任。”長孫無忌起身舉起酒樽道：“我替陛下敬二位將軍一杯。”</p>
烈酒下肚，長孫無忌放下酒樽，正色道：“陛下被太子所害，我今日來，是想請二位將軍跟我一起，救駕扶社稷的，兩位將軍可願？”</p>
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震驚不已。</p>
身為皇帝的鐵杆，身為皇帝的發小，他們二人對長孫無忌的話未有多疑。</p>
兩人本就打定主意要給李世民報仇，現在長孫無忌親口所說皇帝是被太子所害，他們兩個自然別無二話，直接道：“為陛下報仇，我等義不容辭。”</p>
“好，我替陛下，再敬兩位將軍一杯。”</p>
阿史那社爾和契苾何力陪著長孫無忌共飲一杯。</p>
“長孫大人，我們可是現在就起兵？”阿史那社爾問道。</p>
契苾何力讚同的點點頭。</p>
長孫無忌：.....</p>
這兩人也太莽了吧。</p>
什麽都不多問，二話不說，就要動手...</p>
這真是，都不知道該讓人說點什麽了。</p>
長孫無忌放下酒樽道：“不急不急，此事定要思慮周全，玄甲軍副統領殷立成將軍就在帳外，不如將他叫進來，我們仔細商議一番？”</p>
“好。”阿史那社爾大喝一聲，隨即便讓人將殷立成帶了進來。</p>
在他們幾人中，長孫無忌爵位最高，資曆最老，智謀也最多。</p>
所以三人直接表示一切聽從他的安排。</p>
長孫無忌也不客氣，隨即便說起了他的計劃。</p>
安北軍和神武軍都是騎兵，攻城非他們的強項，寧川關守軍雖然不多，但城池這些年來幾經修繕，也不是那麽好打的。</p>
若是強攻，定然要耽誤不少的時間。</p>
所以，最好還是趁其不備。</p>
比如化妝成商隊，或者派出一小隊人馬，就說進城購買補給。</p>
而後突然下手，隻要城門不關，堅持一小會，等大部隊到了之後，那便沒什麽問題了。</p>
攻下寧川關後，依兩軍的速度，不出半個時辰便可兵臨靈州城外。</p>
這半個時辰就是玄甲軍動手的時候。</p>
玄甲軍人數不多，也不指望靠著他們就能掌控靈州軍，隻要能控製住城門就行。</p>
等到神武軍和安北軍趕到，那便大事定矣。</p>
這計劃，很周全，一些細節長孫無忌考慮的也很周全。</p>
殷立成三人心裏佩服不已。</p>
“三位將軍覺得如何？可還有什麽補充？”</p>
“沒有，國公思慮周全，我等無異議。”</p>
“好。”長孫無忌輕捋胡須道：“那就這麽定了，我這就返迴靈州，等李承乾到了之後，便動手。”</p>
“好。”</p>
四人擊掌而誓。</p>
長孫無忌和殷立成隨即告退。</p>
出了神武軍營帳之後，殷立成怕行蹤暴露，所以率先騎馬返迴了靈州，長孫無忌乘馬車隨後。</p>
恰恰此時，剛剛趕到的長孫衝一眼就掃到了自己的親爹，他連忙帶人圍了上去。</p>
除了一個駕車的馬夫之外，長孫無忌身邊再無他人，突然間有人擋住了路，長孫無忌嚇了一跳，直到看到是長孫衝之後，他才稍微安心，而後又立馬暴怒了起來。</p>
這個不孝子，竟然將他送進了安神院。</p>
那地方關的可都是瘋子。</p>
剛去的第一天，長孫無忌晚上嚇得都睡不著。</p>
“爹。”長孫衝站在窗戶旁行禮。</p>
長孫無忌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他，對著車夫道：“走。”</p>
”爹，你這是在作死！”長孫衝大喝道。</p>
“閉嘴，你個逆子。”長孫無忌氣的麵色潮紅，對著車夫發火道：“還不走，不想要車錢了嗎？”</p>
車夫麵露為難之色。</p>
路被堵著怎麽走..</p>
這不是尋個理由想坐霸王車吧..</p>
“客官..這..”</p>
車夫指了指堵著的馬車，長孫無忌卻不管這麽多：“快走！”</p>
唉..</p>
長孫衝無奈的歎口氣，衝著兩個家丁招了招手。</p>
一身腱子肉的家丁登上馬車，告罪道：“老爺，得罪了。”</p>
說著便一人抓住一隻胳膊，將長孫無忌往下拉。</p>
“你們好大的膽子，放開我，你們要翻了天不成...”</p>
長孫無忌劇烈掙紮著，但卻毫無用處。</p>
家丁將他拉下馬車，長孫衝給車夫結了車錢，便打發走了他。</p>
“你個逆子..”長孫無忌眼冒怒火，恨不得將長孫無忌生吞活剝。</p>
“爹，我也是為了你好。”長孫衝攤攤手，隨即讓家丁將長孫無忌拉上馬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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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畜生..”</p>
長孫無忌破口大罵，眼瞅著就要被拽上車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響起。</p>
“慢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