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聖獸（一）
“都下午了麽？”蕭湛喃喃地說，“深藍，有沒有人起疑心？”
“皮埃爾和歐姆問過一次，沒有人懷疑。”塔靈說。
“那好吧，”蕭湛說，“該出去見他們了，免得他們太擔心。”
“歐姆和皮埃爾被莫裏埃派去城裏，”塔靈說，“米婭會在天黑之前迴來，暫時沒有人注意。”
“還好，”蕭湛說，“我還擔心這次會花兩天時間呢……”
他走向房間一角，那裏有仿照前世現代化自來水係統的洗漱間，裏麵的水不是從附近的河流裏取來的，而是來自異位麵。
實際上，很多魔法師都喜歡將自己的法師塔和擁有豐富生命資源的異位麵連接在一起，就像灰鬥篷法師團的團長，惡人法師艾恩尼亞斯，就有一個異位麵的農場。
異位麵的水清澈純淨，可以直接飲用，蕭湛洗漱一番，吃了一點塔靈送過來的點心，換上一件法師袍，走了出去。
來到法師塔一層，和值班的護衛打了招唿，蕭湛來到了旁邊的學校裏。
學校正在進行下午的課，幾名後來的追隨者正在給孩子們講課。
蕭湛巡視一番，進了校長辦公室。辦公室裏有專門的校長助理辦公桌，那是蕭湛的位置。
辦公室的隔壁就是普通導師的辦公室，蕭湛檢查了一下孩子們的作業。
盡管白紙的生產已經規模化，但還沒有到可以隨意浪費的地步，所以，學校並沒有給孩子們發放太多的作業本，甚至有些時候，孩子們隻能在地上用木棍練習寫字。
這樣做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孩子們極其重視對作業本的保護，寫的字也格外的認真仔細。
作業檢查下來，蕭湛倒也還很滿意。
小孩子們基本上都沒有特別愚笨的。
實際上，能被送來的孩子，也都是家裏比較聰明的那一個。鎮民們心裏想的，就是讓送進學校的孩子將來不用靠家裏養活，同時也打著等孩子將來有出息之後前去投靠的如意算盤，所以，不會把愚笨的孩子送進學校。
而且，在開學之前，蕭湛和莫裏埃就交代了鎮長，不接受那些智力上有缺陷的兒童。
因此，學校實際上是把附近小鎮和村莊裏適齡兒童中最優秀的三分之一招了進來。
畢竟，莫裏埃沒有那種推行義務教育的偉大戰略眼光，蕭湛也不認為目前自己需要這麽大張旗鼓，這一批孩子，遲早都是商會將來的棟梁，學校也隻是人才儲備基地，不是慈善機構。
學校順利運作，商會穩步發展，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可謂是紅紅火火、蒸蒸日上。
而森林裏，蛟身已經完成了多核改造。
蛟身進化為龍，或許還遙遙無期，但蒼蛇血脈從高級魔獸進化到聖獸，已經指日可待。
到在此之前，蕭湛必須做好麵對森林核心地帶聖獸們的準備。
蕭湛不知道，對於一頭突然晉級的聖獸，原先的聖獸們會是什麽樣的態度，因為高級魔獸們也很少能接觸到這些聖獸，連他們的脾氣都還沒有摸清楚。
日子，過得緊張而又平靜。
下午太陽落山之前，米婭就迴來了。
“今天，紅晶石分會招收到了第一百個正式成員！”米婭剛要下車，就迫不及待地告訴蕭湛。
“太好了！”蕭湛笑著將她扶下馬車。
“不過，有一件事不好。”米婭說。
“怎麽了？說出來聽聽，我幫你想想辦法。”蕭湛說。
“我見到了皮埃爾和歐姆學長，”米婭有些不悅地蹙眉，“他們說你昨晚上研究太晚，上午一直沒有起床！”
蕭湛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這個，實在是看書太入迷了……”
“塔靈沒有提醒你嗎？”米婭說。
“提醒了兩次，我就叫他別打擾我……本來想很快就休息的……”蕭湛辯解道。
“看來我必須親自和莫裏埃導師求情，讓他直接給塔靈下令，強製你按時休息……”米婭煞有介事地說，“你不知道你身體經不住熬夜勞累的嗎？”
“好吧好吧！”蕭湛做投降狀，“我知道了。”
“真的，越來越像個小孩……”米婭像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孩子，“完全沒有成熟長者的感覺了！”
“唉……你不會是後悔了吧？”蕭湛半開玩笑的說。
“怎麽會……”米婭沒好氣的說，“難道我還有選擇一次的權利嗎？再說了，就算不讓人省心的小孩子，也總是有些優點的……”
“好了好了，別太擔心，”蕭湛拉起她的手往法師塔裏走去，“我可不會把自己變成那種隻會躲在發法師塔裏搞研究的怪人。”
兩人邊走邊說，走迴了法師塔。
米婭在法師塔裏有自己的房間，就在蕭湛隔壁，但兩人沒有同居在一起。
這個世界，人們的婚姻觀念雖然沒有前世的中世紀那麽封建保守，但也沒有開放到摩登時代的地步，所以，兩人也沒有走出最後那一步。
在觀念上，米婭也堅決要將自己的貞潔保持到正式的婚禮之後。
蕭湛完全不反對，也沒有像那些青春躁動的“同齡”男貴族一樣急著找個異性完成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成人禮”。
或許，在某些認識他的人看來，蕭湛在這方麵有點“冷感”，維利勳爵甚至直接找他密談了一次，質疑“兒子”的發育是否出了問題，最終得知兒子發育正常之後，維利勳爵才鬆了一口氣……
而在米婭看來，未婚夫的行為簡直就是標標準準的貴族紳士。
兩人進了法師塔，在房間裏坐談了一會兒。
夕陽已經落了下去，晚霞燒得正旺，霞光照進屋子，照在窗前桌邊的一對情侶之上。
米婭忽然呆了一下。
蕭湛見她不說話，也靜了下來。
兩人就這麽含情凝視。
好半晌，米婭忽然問道：“明天有課嗎？”
“早上有。”蕭湛說。
“下午給你畫像，”米婭說，“不是早就說好了嗎，要給我們的後人留下一幅畫像。”
“好呀，”蕭湛說，“不如我們找另外一個畫家吧，讓他把我們兩個個一起畫進去。”
“我想自己畫，”米婭說，“莫裏埃老師不是在研製一種玻璃鏡子嗎？到時候，我把自己的影子和你畫在一起。”
“哦，老師又有新發明了？”蕭湛說，“我越來越跟不上他了，自己的咒語研究一直卡在那裏……”
“別想那麽多，”米婭說，“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莫裏埃導師一樣有無窮無盡的新點子，你覺得你比不上莫裏埃導師，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費盡終生，也寫不出像你一樣的魔法教材。”
“現在輪到你來開導我了。”蕭湛笑了笑。
“不說這個，我們現在去準備顏料，”米婭說，“我聽說風車鎮上又開了很多商店。”
“對啊，我聽說還有一家溪風城風味的酒店，”蕭湛說，“有天價的水晶鱘魚，比溪風城貴了五十倍，是委托莫裏埃老師從法師塔裏運出去的。”
“五十倍？那就是二十多枚金幣啊！”米婭驚訝的說，“那，那豈不是太浪費了？”
“總比親自跑一趟溪風城方便多了。”蕭湛說。
“可是，跑一趟溪風城也花不了十枚金幣呀！”米婭說。
“時間呢？”蕭湛說，“為了吃一頓水晶鱘魚，花費兩個星期跑一個來迴，劃算嗎？”
“時間，時間不是很充裕嗎？尤其是對那些無所事事的凡民貴族來說。”米婭還是不能理解。
“哎，等你意識到時間的短暫，你也會理解我會為什麽會熬夜，”蕭湛說，“世界那麽大，真理那麽深，人的一生，太短了……”
“原來是為自己熬夜找借口！”米婭迴過味來。
“也不全是，”蕭湛笑著說，“真想讓你也加入我的研究來，可是……”
“好吧，等畫像畫好了，我就加入你的研究，”米婭說，“前提是，你不可以在這麽日夜顛倒地工作！”
“嗯，這樣也好，”蕭湛點頭，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風車大街看看！”
“走吧！”米婭也站了起來，“雖然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讓人不喜歡，但不可否認，風車鎮的街道越來越熱鬧了！”
兩人出了法師塔，就來到了一百多米外的主街道上。
原本，這裏隻有一條不到五百米的小街道，鎮子兩邊的房屋也大多破舊糟朽，人們的收入除了種地，就是靠著河岸邊的風車磨坊。
後來，這裏成了莫裏埃的領地，造紙廠開辦起來，一部分鎮民脫離了農民生活，成為工人，收入有所改善，房屋的改造也逐步展開。
隨後，造紙廠遭受暗影之亂的打擊，冷清了一陣子，戰爭過去之後，更大規模的造紙廠建了起來，鎮民們幾乎都成了工人，田地也租給了別處移來的難民，都過上了富農生活。
好日子才過了不到一年，更好的日子就來了。
魔法師領主莫裏埃在這裏建起了法師塔，將很多神奇的魔法設施安裝到了鎮上，更多的商店就開了起來。
隨著商店和娛樂場所的建設，很多貴族和富商也紛紛湧入，租下了鎮民們的住宅，改造成更多的商店、旅館、酒店，甚至是賭場和青色行業……
鎮民們將房屋高價出租或出售，自己搬到了附近的小村裏，寧願走著來上班，也要開開心心地數著租金。
更多商人想要買下房屋後麵的土地，就被領主新頒布的政令製止了。
領主在自己的土地上，有規定土地用途的權利，除非城邦議會議員投票反對，政府發布政令，否則，就算是更高級的貴族，也無權改變領主的決定。
因此，鎮外的田地和風車被保留下來，原本就不是很寬闊的住宅用地就變得寸土寸金。
本地貴族和富商頗為不滿，可是政府不出麵，再加上莫裏埃現在和大陸有名的葛林商會和洛汗帝國都有合作往來，風車鎮的商業地位隻會越來越穩固，他們也不敢公然反對。
用不了多久，風車鎮就會像蕭湛前世的華夏沿海特區一樣，蓬勃發展。
到時候，即使莫裏埃不同意，政府也會將這裏設為開發區。
現在，漫步在越來越接近蕭湛前世的現代化小鎮的風車鎮主街道，看著明亮的街燈，入夜後還在營業的店鋪，蕭湛也依稀有了點迴到前世的感覺……
街上的燈是魔法照明石，如果放在別處，也遲早會成為被偷的對象，但在這裏，因為有了法師塔的監視，加上莫裏埃設置的魔法陷阱，在抓捕了一批妄圖盜竊的小賊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打魔法照明石的主意了。
所以，風車鎮也成了密林城邦的第一個不夜城。
兩人漫步街頭，欣賞街景，品嚐街頭小吃，雖然也難免見到某些令人不愉快的營業場所，但還是愉快地享受了一次婚前約會……
蕭湛特意給米婭買了一套畫畫用的顏料，隨後，兩人漫步走迴法師塔。
平靜的一天就此結束，米婭不停地叮囑，蕭湛早早睡去。
夜裏，意識迴到地下室，蕭湛讓炎狼王和福克西等手下解除戒備，進入地下室吸收魔力。
看著接近枯竭的魔力池，福克西憂慮不已。
好在通往異位麵的通道還源源不斷地輸入新的魔力元素。
而蕭湛的蛟身，在福克西看來，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他將魔力波動隱藏起來了。”福克西心想。
一夜無事。
第二天，蒼龍蛟身依舊沉睡，福克西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人身按時起床，給孩子們上課。
下午，米婭備好了顏料，開始給蕭湛畫像。
擺好姿勢，蕭湛坐在房間一麵空牆之下，眺望窗外。
米婭開始動筆。
蕭湛是個很好的模特，整整兩個小時都沒怎麽動。
米婭畫得很順利，忍不住問道：“肖恩，要不要休息一下？”
下一刻，蕭湛閉上眼睛，一頭從椅子上栽倒下去！
“肖恩——”米婭驚唿起來。
他的腦海裏，遠在森林核心區的手下齊聲高喊著：“老板，聖獸九頭蛇朝您的方向過去了！現在已經快到領地了！”
“都下午了麽？”蕭湛喃喃地說，“深藍，有沒有人起疑心？”
“皮埃爾和歐姆問過一次，沒有人懷疑。”塔靈說。
“那好吧，”蕭湛說，“該出去見他們了，免得他們太擔心。”
“歐姆和皮埃爾被莫裏埃派去城裏，”塔靈說，“米婭會在天黑之前迴來，暫時沒有人注意。”
“還好，”蕭湛說，“我還擔心這次會花兩天時間呢……”
他走向房間一角，那裏有仿照前世現代化自來水係統的洗漱間，裏麵的水不是從附近的河流裏取來的，而是來自異位麵。
實際上，很多魔法師都喜歡將自己的法師塔和擁有豐富生命資源的異位麵連接在一起，就像灰鬥篷法師團的團長，惡人法師艾恩尼亞斯，就有一個異位麵的農場。
異位麵的水清澈純淨，可以直接飲用，蕭湛洗漱一番，吃了一點塔靈送過來的點心，換上一件法師袍，走了出去。
來到法師塔一層，和值班的護衛打了招唿，蕭湛來到了旁邊的學校裏。
學校正在進行下午的課，幾名後來的追隨者正在給孩子們講課。
蕭湛巡視一番，進了校長辦公室。辦公室裏有專門的校長助理辦公桌，那是蕭湛的位置。
辦公室的隔壁就是普通導師的辦公室，蕭湛檢查了一下孩子們的作業。
盡管白紙的生產已經規模化，但還沒有到可以隨意浪費的地步，所以，學校並沒有給孩子們發放太多的作業本，甚至有些時候，孩子們隻能在地上用木棍練習寫字。
這樣做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孩子們極其重視對作業本的保護，寫的字也格外的認真仔細。
作業檢查下來，蕭湛倒也還很滿意。
小孩子們基本上都沒有特別愚笨的。
實際上，能被送來的孩子，也都是家裏比較聰明的那一個。鎮民們心裏想的，就是讓送進學校的孩子將來不用靠家裏養活，同時也打著等孩子將來有出息之後前去投靠的如意算盤，所以，不會把愚笨的孩子送進學校。
而且，在開學之前，蕭湛和莫裏埃就交代了鎮長，不接受那些智力上有缺陷的兒童。
因此，學校實際上是把附近小鎮和村莊裏適齡兒童中最優秀的三分之一招了進來。
畢竟，莫裏埃沒有那種推行義務教育的偉大戰略眼光，蕭湛也不認為目前自己需要這麽大張旗鼓，這一批孩子，遲早都是商會將來的棟梁，學校也隻是人才儲備基地，不是慈善機構。
學校順利運作，商會穩步發展，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可謂是紅紅火火、蒸蒸日上。
而森林裏，蛟身已經完成了多核改造。
蛟身進化為龍，或許還遙遙無期，但蒼蛇血脈從高級魔獸進化到聖獸，已經指日可待。
到在此之前，蕭湛必須做好麵對森林核心地帶聖獸們的準備。
蕭湛不知道，對於一頭突然晉級的聖獸，原先的聖獸們會是什麽樣的態度，因為高級魔獸們也很少能接觸到這些聖獸，連他們的脾氣都還沒有摸清楚。
日子，過得緊張而又平靜。
下午太陽落山之前，米婭就迴來了。
“今天，紅晶石分會招收到了第一百個正式成員！”米婭剛要下車，就迫不及待地告訴蕭湛。
“太好了！”蕭湛笑著將她扶下馬車。
“不過，有一件事不好。”米婭說。
“怎麽了？說出來聽聽，我幫你想想辦法。”蕭湛說。
“我見到了皮埃爾和歐姆學長，”米婭有些不悅地蹙眉，“他們說你昨晚上研究太晚，上午一直沒有起床！”
蕭湛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這個，實在是看書太入迷了……”
“塔靈沒有提醒你嗎？”米婭說。
“提醒了兩次，我就叫他別打擾我……本來想很快就休息的……”蕭湛辯解道。
“看來我必須親自和莫裏埃導師求情，讓他直接給塔靈下令，強製你按時休息……”米婭煞有介事地說，“你不知道你身體經不住熬夜勞累的嗎？”
“好吧好吧！”蕭湛做投降狀，“我知道了。”
“真的，越來越像個小孩……”米婭像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孩子，“完全沒有成熟長者的感覺了！”
“唉……你不會是後悔了吧？”蕭湛半開玩笑的說。
“怎麽會……”米婭沒好氣的說，“難道我還有選擇一次的權利嗎？再說了，就算不讓人省心的小孩子，也總是有些優點的……”
“好了好了，別太擔心，”蕭湛拉起她的手往法師塔裏走去，“我可不會把自己變成那種隻會躲在發法師塔裏搞研究的怪人。”
兩人邊走邊說，走迴了法師塔。
米婭在法師塔裏有自己的房間，就在蕭湛隔壁，但兩人沒有同居在一起。
這個世界，人們的婚姻觀念雖然沒有前世的中世紀那麽封建保守，但也沒有開放到摩登時代的地步，所以，兩人也沒有走出最後那一步。
在觀念上，米婭也堅決要將自己的貞潔保持到正式的婚禮之後。
蕭湛完全不反對，也沒有像那些青春躁動的“同齡”男貴族一樣急著找個異性完成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成人禮”。
或許，在某些認識他的人看來，蕭湛在這方麵有點“冷感”，維利勳爵甚至直接找他密談了一次，質疑“兒子”的發育是否出了問題，最終得知兒子發育正常之後，維利勳爵才鬆了一口氣……
而在米婭看來，未婚夫的行為簡直就是標標準準的貴族紳士。
兩人進了法師塔，在房間裏坐談了一會兒。
夕陽已經落了下去，晚霞燒得正旺，霞光照進屋子，照在窗前桌邊的一對情侶之上。
米婭忽然呆了一下。
蕭湛見她不說話，也靜了下來。
兩人就這麽含情凝視。
好半晌，米婭忽然問道：“明天有課嗎？”
“早上有。”蕭湛說。
“下午給你畫像，”米婭說，“不是早就說好了嗎，要給我們的後人留下一幅畫像。”
“好呀，”蕭湛說，“不如我們找另外一個畫家吧，讓他把我們兩個個一起畫進去。”
“我想自己畫，”米婭說，“莫裏埃老師不是在研製一種玻璃鏡子嗎？到時候，我把自己的影子和你畫在一起。”
“哦，老師又有新發明了？”蕭湛說，“我越來越跟不上他了，自己的咒語研究一直卡在那裏……”
“別想那麽多，”米婭說，“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莫裏埃導師一樣有無窮無盡的新點子，你覺得你比不上莫裏埃導師，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費盡終生，也寫不出像你一樣的魔法教材。”
“現在輪到你來開導我了。”蕭湛笑了笑。
“不說這個，我們現在去準備顏料，”米婭說，“我聽說風車鎮上又開了很多商店。”
“對啊，我聽說還有一家溪風城風味的酒店，”蕭湛說，“有天價的水晶鱘魚，比溪風城貴了五十倍，是委托莫裏埃老師從法師塔裏運出去的。”
“五十倍？那就是二十多枚金幣啊！”米婭驚訝的說，“那，那豈不是太浪費了？”
“總比親自跑一趟溪風城方便多了。”蕭湛說。
“可是，跑一趟溪風城也花不了十枚金幣呀！”米婭說。
“時間呢？”蕭湛說，“為了吃一頓水晶鱘魚，花費兩個星期跑一個來迴，劃算嗎？”
“時間，時間不是很充裕嗎？尤其是對那些無所事事的凡民貴族來說。”米婭還是不能理解。
“哎，等你意識到時間的短暫，你也會理解我會為什麽會熬夜，”蕭湛說，“世界那麽大，真理那麽深，人的一生，太短了……”
“原來是為自己熬夜找借口！”米婭迴過味來。
“也不全是，”蕭湛笑著說，“真想讓你也加入我的研究來，可是……”
“好吧，等畫像畫好了，我就加入你的研究，”米婭說，“前提是，你不可以在這麽日夜顛倒地工作！”
“嗯，這樣也好，”蕭湛點頭，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風車大街看看！”
“走吧！”米婭也站了起來，“雖然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讓人不喜歡，但不可否認，風車鎮的街道越來越熱鬧了！”
兩人出了法師塔，就來到了一百多米外的主街道上。
原本，這裏隻有一條不到五百米的小街道，鎮子兩邊的房屋也大多破舊糟朽，人們的收入除了種地，就是靠著河岸邊的風車磨坊。
後來，這裏成了莫裏埃的領地，造紙廠開辦起來，一部分鎮民脫離了農民生活，成為工人，收入有所改善，房屋的改造也逐步展開。
隨後，造紙廠遭受暗影之亂的打擊，冷清了一陣子，戰爭過去之後，更大規模的造紙廠建了起來，鎮民們幾乎都成了工人，田地也租給了別處移來的難民，都過上了富農生活。
好日子才過了不到一年，更好的日子就來了。
魔法師領主莫裏埃在這裏建起了法師塔，將很多神奇的魔法設施安裝到了鎮上，更多的商店就開了起來。
隨著商店和娛樂場所的建設，很多貴族和富商也紛紛湧入，租下了鎮民們的住宅，改造成更多的商店、旅館、酒店，甚至是賭場和青色行業……
鎮民們將房屋高價出租或出售，自己搬到了附近的小村裏，寧願走著來上班，也要開開心心地數著租金。
更多商人想要買下房屋後麵的土地，就被領主新頒布的政令製止了。
領主在自己的土地上，有規定土地用途的權利，除非城邦議會議員投票反對，政府發布政令，否則，就算是更高級的貴族，也無權改變領主的決定。
因此，鎮外的田地和風車被保留下來，原本就不是很寬闊的住宅用地就變得寸土寸金。
本地貴族和富商頗為不滿，可是政府不出麵，再加上莫裏埃現在和大陸有名的葛林商會和洛汗帝國都有合作往來，風車鎮的商業地位隻會越來越穩固，他們也不敢公然反對。
用不了多久，風車鎮就會像蕭湛前世的華夏沿海特區一樣，蓬勃發展。
到時候，即使莫裏埃不同意，政府也會將這裏設為開發區。
現在，漫步在越來越接近蕭湛前世的現代化小鎮的風車鎮主街道，看著明亮的街燈，入夜後還在營業的店鋪，蕭湛也依稀有了點迴到前世的感覺……
街上的燈是魔法照明石，如果放在別處，也遲早會成為被偷的對象，但在這裏，因為有了法師塔的監視，加上莫裏埃設置的魔法陷阱，在抓捕了一批妄圖盜竊的小賊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打魔法照明石的主意了。
所以，風車鎮也成了密林城邦的第一個不夜城。
兩人漫步街頭，欣賞街景，品嚐街頭小吃，雖然也難免見到某些令人不愉快的營業場所，但還是愉快地享受了一次婚前約會……
蕭湛特意給米婭買了一套畫畫用的顏料，隨後，兩人漫步走迴法師塔。
平靜的一天就此結束，米婭不停地叮囑，蕭湛早早睡去。
夜裏，意識迴到地下室，蕭湛讓炎狼王和福克西等手下解除戒備，進入地下室吸收魔力。
看著接近枯竭的魔力池，福克西憂慮不已。
好在通往異位麵的通道還源源不斷地輸入新的魔力元素。
而蕭湛的蛟身，在福克西看來，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他將魔力波動隱藏起來了。”福克西心想。
一夜無事。
第二天，蒼龍蛟身依舊沉睡，福克西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人身按時起床，給孩子們上課。
下午，米婭備好了顏料，開始給蕭湛畫像。
擺好姿勢，蕭湛坐在房間一麵空牆之下，眺望窗外。
米婭開始動筆。
蕭湛是個很好的模特，整整兩個小時都沒怎麽動。
米婭畫得很順利，忍不住問道：“肖恩，要不要休息一下？”
下一刻，蕭湛閉上眼睛，一頭從椅子上栽倒下去！
“肖恩——”米婭驚唿起來。
他的腦海裏，遠在森林核心區的手下齊聲高喊著：“老板，聖獸九頭蛇朝您的方向過去了！現在已經快到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