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蒼蛟（上）
蕭湛的意識被強行拉迴到了蟒身之上。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陰陽鼎已經緩慢地融進了自己兩隻犄角之間的頭蓋骨，就像是鑲嵌在其中一樣。
腦海中傳來一股清涼而又熾熱的氣息。
清涼而又熾熱，這是何等詭異的感覺……
就像大冬天把手放在冰塊之上，用體溫融化表層的堅冰之後，手上沾滿了水，那種刺骨寒冷卻又無比滾燙的感覺，讓人難以分辨冷熱。
而這種感覺出現在腦海中，是何等駭人！
“這怎麽迴事？”蕭湛自己也懵了，他看著目瞪口呆的炎狼王奧爾夫。
確切的說，現在的炎狼王是守在外麵的馬歇爾，奧爾夫已經進化成了高級魔獸——熔岩狼。
“老……老板……”熔岩狼看著眼前這一幕，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而蕭湛，也根本就顧不上任何事情了。
如果能分心觀察，他就會發現，對麵的熔岩狼渾身火紅的皮毛已經變成熔岩一般鮮紅發光的岩漿，它的每一次唿吸都噴射出點點火星，整個地下室的溫度也都提升了一大截。
而身前的魔力池，已經接近蓄滿狀態，“池水”光芒奪目，燦爛耀眼。
懸浮半空的無係魔核也憑空膨脹了一大圈，開始慢慢地自轉起來，地風水火四係魔力在它周圍慢慢環繞，糾纏，乍看上去就像一個擁有四條懸臂、不斷旋轉的彩色旋渦。
蕭湛此時所有的精力都留在了不斷深入頭顱的陰陽鼎中。
實際上，這個時候的陰陽鼎當中，已經積攢了足足半個缸仙元力——若論仙元力的量，換成清水，其實還不夠一個成年喝一口，但在蟒身長出四肢那一次，陰陽鼎裏積攢的仙元力也不過是十幾毫升，連濕潤喉嚨都做不到。
可想而知，現在這半缸仙元力，足足是上一次的數百倍。
而且，陰陽鼎雖然大半個身子融進了蟒身腦門，後半段卻還拖著一條又細又長的“小尾巴”，這條尾巴連著的，卻是以無係魔核為核心的彩**力旋渦上方。
這就是熔岩狼說魔力池有變化的原因。
它是弄不明白其中原理，而蕭湛更是無心也無力去深究。
比起上一次長出犄角和四肢的過程，這一次，蕭湛感覺身體完全不受控製，他的意識，甚至已經被壓縮到了蟒身腦海之內，無法控製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
陰陽鼎就像漁夫撒網收網的大手，將他的所有意識牢牢地鎖定在腦海之內。
與此同時，他能夠感受到身體各個部分的知覺和變化。
這情形，和剛剛投生到幼蟒身上，隻能眼睜睜看著茹毛飲血的幼蟒渾渾噩噩的捕獵進食，野蠻生長的時候一模一樣——隻能看，不能動。
甚至於，此刻蕭湛眼裏隻看得見茫茫的一片白光。
此時，頭骨傳來的清涼熾熱的感覺再一次擴展延伸，包裹了整個大腦，腦海中的太極圖也慢慢加快了轉速。
清涼熾熱的感覺繼續往下，沿著脊椎一截一截蔓延到了尾椎末端。
隨後，一股溫熱的感覺油然而生，蟒身如同浸泡在浴缸裏，說不出來的舒服。
這種感覺蕭湛並不陌生，就在長出四肢那一迴。
不過那一迴是經曆了一陣難耐的昏沉乏力，但這一迴，身體反而沒有那麽難受。
溫熱如同泡澡的感覺甚至讓蕭湛想起了前世的澡堂子，還有在冰天雪地裏行走了很久之後迴到屋裏，倒一盆滾熱的洗腳水，慢慢的把腳泡進去……那感覺，簡直難以表達！
然而不用以往的苦盡甘來，這一次，卻是先甜後苦的進化。
劇痛傳來的時候蕭湛差點崩潰，幾乎要昏厥過去！
劇痛來自渾身上下每一處，從頭部的唇舌尖端，一直到尾巴末梢，渾身上下都像是從溫暖舒適的浴池，跌入了冰火刀劍反複無常的地獄！
每一寸皮膚，都像是被無數細密鋒銳的刀片割破，傷口之間瞬間被潑上了滾燙的鹽水，熱辣疼痛，如同萬蟻噬身；
與此同時，每一節骨骼都像是被千斤鐵錘反複鍛打，然後被堅冰掩埋，真的是冰冷刺骨，寒入骨髓；
更可怕的是腦海之內，陰陽鼎完全深入，漂浮在腦海上方，太極圖竟然一分兩半，變成一黑一表兩條陰陽魚，開始繞著大腦瘋狂繞圈，陰陽鼎內部的仙元力被陰陽魚的尾巴擾動，灑出鼎外，被攪得分散稀釋，如同雨露，均勻的落到大腦的每一個部分。
仙元力所化的雨露落在大腦皮層和溝迴之間，大腦並不像久旱逢甘霖的大地，貪婪的吸收，而是像被硫酸雨燙到一般，劇烈的收縮舒張、瘋狂律動，鼓脹收緊，這疼痛如同千萬根鋼針齊齊插入，痛感一絲不落傳到到意識中，疼得蕭湛意識模糊，直欲昏厥！
來自身體，心靈甚至是靈魂的痛楚，是蕭湛前世今生都不曾感受過的。
就算是被雷霆擊中，生出犄角那一迴，也遠不及此。
而在對麵的熔岩狼已經嚇呆了。
它看見能殺死高級魔獸，被雷劈過還安然無恙的老板，正處在巨大的痛苦之中，身體因痛苦而不停的扭曲、繃直、翻滾，卻連嚎叫聲都發不出來，隻能雙目翻白，而額頭那個“精靈族的東西”已經完全融了進去，
它已經徹底嚇壞了，腦子裏麵一片空白。
震驚之餘，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麵有什麽聲響傳來。
它猶豫了片刻，趕緊跑到入口處，掀開石板朝外麵看了看。
外麵原本晴空萬裏的天氣已經變了，陰雲遮蔽了天空隆隆的雷聲從入口傳來，它才明白剛才自己聽到的是什麽。
“嗡嗡……”
雷聲傳入地下室，引起陣陣迴聲，卻驚醒了痛苦翻滾的蕭湛。
在萬劫不複的痛苦中，這雷霆震動之聲猶豫黑夜中的一點星光，照亮了無邊黑暗，猶如寧靜夏日的一段蟬鳴，喚醒了即將陷入沉睡的靈魂。
隨即，蕭湛找迴了身體的控製權。
與此同時，腦海裏那篇《蒼蛇化龍術》又現出了一段新的內容。
“蛇蛻盡去，劫雷洗禮，凡身涅槃，蒼蛟乃成。”
電光火石班的靈感出現，蕭湛猛然竄了出去，操控著疼痛難忍的蟒身，奔向室外。
熔岩狼嚇了一跳，趕緊推開石板，讓到一邊。
蕭湛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也沒有分辨方向，憑著感覺瘋狂的朝一個方向跑去。
“轟隆！”
天空中的雷聲越發洪亮，越發猛烈。
與此同時，密林城接近執政院的市民公園旁邊，那條僻靜的小巷。
天空不知何時被陰雲籠罩，光線暗了下來。
昏迷過去的蕭湛靠在米婭懷裏，像是靜靜地睡著了，臉色安詳，沒有絲毫痛苦的模樣。
米婭卻已經發動了全身的魔力。
三名盜賊兩人在前，一人在後，卻沒有衝上去。
“快！”後邊的女賊魔力卡低聲催促。
兩名盜賊猶豫了一瞬，還是挺身撲了上去。
迎接他們的是一股水箭。
這是一個低級魔法，但比起最低級的水球術，威力大的多。
兩名盜賊顯然很有對陣魔法師的經驗，看到魔法形成的過程，抓住水箭射出的瞬間做出了規避動作。
但米婭含恨射出的水箭比普通的箭矢還快上許多，加上巷子裏衝塞著她的魔力氣息，盜賊的判斷也出現了失誤。
“噗！”
“啊！”
水箭命中一名盜賊的肩膀，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水箭徑直射穿肌肉和骨骼，稍稍偏轉之後射到了牆壁之上，牆上的石塊被鑿出一個濕漉漉的凹痕！
中箭的盜賊慘叫著向後倒去，另一個卻絲毫不受同伴的影響，悍不畏死地衝了上來，離著米婭不足兩米。
與此同時，後邊的莫妮卡也沒有閑著，她輕鬆地越過受傷的盜賊，也衝了上來。
米婭在水箭命中目標之後並沒有停手，而是在這間不容發的時刻再次凝聚了一個小水球，直直朝著沒有受傷的盜賊臉上射去。
這人也是大意，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魔法師施法完成之後，總會有那麽一小會的間隔時間，正是自己動手的時間。
這個間隔時間，也叫做“施法冷卻”，簡稱“冷卻”。
但他完全沒有想到，米婭的冷卻時間這麽短。
被小水球打了個滿臉濕，他嚇得驚駭欲絕，心想“完了”！但很快的，他就反應過來，這個水球，似乎沒有什麽殺傷力。
“難怪沒有冷卻時間，”他心想，“原來是個沒用的水球！”
下一刻，他的想法就徹底顛倒過來了。
小水球打在臉上，一點都不疼，僅僅是沾濕了自己的麵巾，這讓盜賊慶幸不已，但下一刻，這些由魔法構造出來的液體局讓像是和活物一般蠕動起來，朝自己的鼻腔和嘴裏鑽了進去！
接著，咽喉嗆到時特有的火辣感覺彌漫在他的口鼻之中，霎時間將他嗆得淚水橫流。
緊接著，水流鑽進了他的肺裏，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咳咳咳咳咳！”
他開始玩了命的咳嗽。
其實他再往前幾步就能看見，拐角那邊的另一個同伴，也是這樣的死法。
莫妮卡吃了一驚，眼見這名手下痛苦的捂著脖子蹲了下去，更是著急，一把將他拉開，揚起自己的匕首。
米婭直勾勾的瞪著她。
兩人眼神交匯，莫妮卡愣了一下。
米婭雙眼中充滿了仇恨和決然，似乎有火焰從裏麵噴湧出來。
莫妮卡的眼裏卻隻有急切不安和一絲絲的不甘。
“暗影餘孽！”米婭咬著牙低聲說。
“才不是！”鬼使神差的，莫妮卡手裏的匕首放緩了速度，張嘴辯解了一句。
“嘰嘰喳喳！”一群燕子從巷子上麵飛過，越飛越低。
米婭見莫妮卡迴嘴，略有些詫異，但還是開始念誦咒語。
莫妮卡這才迴過神來，飛快的瞥了一眼蕭湛的臉。
隨後她倒轉匕首，身上騰起淡淡的鬥氣，一個閃身來到了米婭背後，將匕首手柄朝著米婭的後頸砸去。
米婭吃了一驚，嘴裏的咒語卻沒有停下——換做是普通的低級魔法師，在這種情形下，早就嚇的心神大亂，施法也必定會中斷。
“抱歉了……”莫妮卡低聲說。
米婭的咒語終於完成，卻沒有釋放出來。
“肖恩？米婭？小心啊！”一個身穿法袍的身影出現在巷子口。卻是老法師莫裏埃。
此時，森林裏的蕭湛蟒身衝出地下室，慌不擇路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天空中的雷聲越來越響，震耳欲聾，仿佛是從雲層裏一路下降，降到了他的頭頂。
森林裏的魔獸和野獸們嚇得四處奔逃，和幾年前那次一模一樣。
“噗通！”
蟒身趟進水中，蕭湛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林中小湖。
“難道湖心島就是劫雷洗禮的地方？”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隆！！！！！！”
隨後，就在他的身子半截留在水裏，半截登上湖心島的時候，醞釀許久，預演許久的劫雷閃電終於當頭劈下！
蕭湛的意識被強行拉迴到了蟒身之上。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陰陽鼎已經緩慢地融進了自己兩隻犄角之間的頭蓋骨，就像是鑲嵌在其中一樣。
腦海中傳來一股清涼而又熾熱的氣息。
清涼而又熾熱，這是何等詭異的感覺……
就像大冬天把手放在冰塊之上，用體溫融化表層的堅冰之後，手上沾滿了水，那種刺骨寒冷卻又無比滾燙的感覺，讓人難以分辨冷熱。
而這種感覺出現在腦海中，是何等駭人！
“這怎麽迴事？”蕭湛自己也懵了，他看著目瞪口呆的炎狼王奧爾夫。
確切的說，現在的炎狼王是守在外麵的馬歇爾，奧爾夫已經進化成了高級魔獸——熔岩狼。
“老……老板……”熔岩狼看著眼前這一幕，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而蕭湛，也根本就顧不上任何事情了。
如果能分心觀察，他就會發現，對麵的熔岩狼渾身火紅的皮毛已經變成熔岩一般鮮紅發光的岩漿，它的每一次唿吸都噴射出點點火星，整個地下室的溫度也都提升了一大截。
而身前的魔力池，已經接近蓄滿狀態，“池水”光芒奪目，燦爛耀眼。
懸浮半空的無係魔核也憑空膨脹了一大圈，開始慢慢地自轉起來，地風水火四係魔力在它周圍慢慢環繞，糾纏，乍看上去就像一個擁有四條懸臂、不斷旋轉的彩色旋渦。
蕭湛此時所有的精力都留在了不斷深入頭顱的陰陽鼎中。
實際上，這個時候的陰陽鼎當中，已經積攢了足足半個缸仙元力——若論仙元力的量，換成清水，其實還不夠一個成年喝一口，但在蟒身長出四肢那一次，陰陽鼎裏積攢的仙元力也不過是十幾毫升，連濕潤喉嚨都做不到。
可想而知，現在這半缸仙元力，足足是上一次的數百倍。
而且，陰陽鼎雖然大半個身子融進了蟒身腦門，後半段卻還拖著一條又細又長的“小尾巴”，這條尾巴連著的，卻是以無係魔核為核心的彩**力旋渦上方。
這就是熔岩狼說魔力池有變化的原因。
它是弄不明白其中原理，而蕭湛更是無心也無力去深究。
比起上一次長出犄角和四肢的過程，這一次，蕭湛感覺身體完全不受控製，他的意識，甚至已經被壓縮到了蟒身腦海之內，無法控製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
陰陽鼎就像漁夫撒網收網的大手，將他的所有意識牢牢地鎖定在腦海之內。
與此同時，他能夠感受到身體各個部分的知覺和變化。
這情形，和剛剛投生到幼蟒身上，隻能眼睜睜看著茹毛飲血的幼蟒渾渾噩噩的捕獵進食，野蠻生長的時候一模一樣——隻能看，不能動。
甚至於，此刻蕭湛眼裏隻看得見茫茫的一片白光。
此時，頭骨傳來的清涼熾熱的感覺再一次擴展延伸，包裹了整個大腦，腦海中的太極圖也慢慢加快了轉速。
清涼熾熱的感覺繼續往下，沿著脊椎一截一截蔓延到了尾椎末端。
隨後，一股溫熱的感覺油然而生，蟒身如同浸泡在浴缸裏，說不出來的舒服。
這種感覺蕭湛並不陌生，就在長出四肢那一迴。
不過那一迴是經曆了一陣難耐的昏沉乏力，但這一迴，身體反而沒有那麽難受。
溫熱如同泡澡的感覺甚至讓蕭湛想起了前世的澡堂子，還有在冰天雪地裏行走了很久之後迴到屋裏，倒一盆滾熱的洗腳水，慢慢的把腳泡進去……那感覺，簡直難以表達！
然而不用以往的苦盡甘來，這一次，卻是先甜後苦的進化。
劇痛傳來的時候蕭湛差點崩潰，幾乎要昏厥過去！
劇痛來自渾身上下每一處，從頭部的唇舌尖端，一直到尾巴末梢，渾身上下都像是從溫暖舒適的浴池，跌入了冰火刀劍反複無常的地獄！
每一寸皮膚，都像是被無數細密鋒銳的刀片割破，傷口之間瞬間被潑上了滾燙的鹽水，熱辣疼痛，如同萬蟻噬身；
與此同時，每一節骨骼都像是被千斤鐵錘反複鍛打，然後被堅冰掩埋，真的是冰冷刺骨，寒入骨髓；
更可怕的是腦海之內，陰陽鼎完全深入，漂浮在腦海上方，太極圖竟然一分兩半，變成一黑一表兩條陰陽魚，開始繞著大腦瘋狂繞圈，陰陽鼎內部的仙元力被陰陽魚的尾巴擾動，灑出鼎外，被攪得分散稀釋，如同雨露，均勻的落到大腦的每一個部分。
仙元力所化的雨露落在大腦皮層和溝迴之間，大腦並不像久旱逢甘霖的大地，貪婪的吸收，而是像被硫酸雨燙到一般，劇烈的收縮舒張、瘋狂律動，鼓脹收緊，這疼痛如同千萬根鋼針齊齊插入，痛感一絲不落傳到到意識中，疼得蕭湛意識模糊，直欲昏厥！
來自身體，心靈甚至是靈魂的痛楚，是蕭湛前世今生都不曾感受過的。
就算是被雷霆擊中，生出犄角那一迴，也遠不及此。
而在對麵的熔岩狼已經嚇呆了。
它看見能殺死高級魔獸，被雷劈過還安然無恙的老板，正處在巨大的痛苦之中，身體因痛苦而不停的扭曲、繃直、翻滾，卻連嚎叫聲都發不出來，隻能雙目翻白，而額頭那個“精靈族的東西”已經完全融了進去，
它已經徹底嚇壞了，腦子裏麵一片空白。
震驚之餘，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麵有什麽聲響傳來。
它猶豫了片刻，趕緊跑到入口處，掀開石板朝外麵看了看。
外麵原本晴空萬裏的天氣已經變了，陰雲遮蔽了天空隆隆的雷聲從入口傳來，它才明白剛才自己聽到的是什麽。
“嗡嗡……”
雷聲傳入地下室，引起陣陣迴聲，卻驚醒了痛苦翻滾的蕭湛。
在萬劫不複的痛苦中，這雷霆震動之聲猶豫黑夜中的一點星光，照亮了無邊黑暗，猶如寧靜夏日的一段蟬鳴，喚醒了即將陷入沉睡的靈魂。
隨即，蕭湛找迴了身體的控製權。
與此同時，腦海裏那篇《蒼蛇化龍術》又現出了一段新的內容。
“蛇蛻盡去，劫雷洗禮，凡身涅槃，蒼蛟乃成。”
電光火石班的靈感出現，蕭湛猛然竄了出去，操控著疼痛難忍的蟒身，奔向室外。
熔岩狼嚇了一跳，趕緊推開石板，讓到一邊。
蕭湛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也沒有分辨方向，憑著感覺瘋狂的朝一個方向跑去。
“轟隆！”
天空中的雷聲越發洪亮，越發猛烈。
與此同時，密林城接近執政院的市民公園旁邊，那條僻靜的小巷。
天空不知何時被陰雲籠罩，光線暗了下來。
昏迷過去的蕭湛靠在米婭懷裏，像是靜靜地睡著了，臉色安詳，沒有絲毫痛苦的模樣。
米婭卻已經發動了全身的魔力。
三名盜賊兩人在前，一人在後，卻沒有衝上去。
“快！”後邊的女賊魔力卡低聲催促。
兩名盜賊猶豫了一瞬，還是挺身撲了上去。
迎接他們的是一股水箭。
這是一個低級魔法，但比起最低級的水球術，威力大的多。
兩名盜賊顯然很有對陣魔法師的經驗，看到魔法形成的過程，抓住水箭射出的瞬間做出了規避動作。
但米婭含恨射出的水箭比普通的箭矢還快上許多，加上巷子裏衝塞著她的魔力氣息，盜賊的判斷也出現了失誤。
“噗！”
“啊！”
水箭命中一名盜賊的肩膀，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水箭徑直射穿肌肉和骨骼，稍稍偏轉之後射到了牆壁之上，牆上的石塊被鑿出一個濕漉漉的凹痕！
中箭的盜賊慘叫著向後倒去，另一個卻絲毫不受同伴的影響，悍不畏死地衝了上來，離著米婭不足兩米。
與此同時，後邊的莫妮卡也沒有閑著，她輕鬆地越過受傷的盜賊，也衝了上來。
米婭在水箭命中目標之後並沒有停手，而是在這間不容發的時刻再次凝聚了一個小水球，直直朝著沒有受傷的盜賊臉上射去。
這人也是大意，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魔法師施法完成之後，總會有那麽一小會的間隔時間，正是自己動手的時間。
這個間隔時間，也叫做“施法冷卻”，簡稱“冷卻”。
但他完全沒有想到，米婭的冷卻時間這麽短。
被小水球打了個滿臉濕，他嚇得驚駭欲絕，心想“完了”！但很快的，他就反應過來，這個水球，似乎沒有什麽殺傷力。
“難怪沒有冷卻時間，”他心想，“原來是個沒用的水球！”
下一刻，他的想法就徹底顛倒過來了。
小水球打在臉上，一點都不疼，僅僅是沾濕了自己的麵巾，這讓盜賊慶幸不已，但下一刻，這些由魔法構造出來的液體局讓像是和活物一般蠕動起來，朝自己的鼻腔和嘴裏鑽了進去！
接著，咽喉嗆到時特有的火辣感覺彌漫在他的口鼻之中，霎時間將他嗆得淚水橫流。
緊接著，水流鑽進了他的肺裏，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咳咳咳咳咳！”
他開始玩了命的咳嗽。
其實他再往前幾步就能看見，拐角那邊的另一個同伴，也是這樣的死法。
莫妮卡吃了一驚，眼見這名手下痛苦的捂著脖子蹲了下去，更是著急，一把將他拉開，揚起自己的匕首。
米婭直勾勾的瞪著她。
兩人眼神交匯，莫妮卡愣了一下。
米婭雙眼中充滿了仇恨和決然，似乎有火焰從裏麵噴湧出來。
莫妮卡的眼裏卻隻有急切不安和一絲絲的不甘。
“暗影餘孽！”米婭咬著牙低聲說。
“才不是！”鬼使神差的，莫妮卡手裏的匕首放緩了速度，張嘴辯解了一句。
“嘰嘰喳喳！”一群燕子從巷子上麵飛過，越飛越低。
米婭見莫妮卡迴嘴，略有些詫異，但還是開始念誦咒語。
莫妮卡這才迴過神來，飛快的瞥了一眼蕭湛的臉。
隨後她倒轉匕首，身上騰起淡淡的鬥氣，一個閃身來到了米婭背後，將匕首手柄朝著米婭的後頸砸去。
米婭吃了一驚，嘴裏的咒語卻沒有停下——換做是普通的低級魔法師，在這種情形下，早就嚇的心神大亂，施法也必定會中斷。
“抱歉了……”莫妮卡低聲說。
米婭的咒語終於完成，卻沒有釋放出來。
“肖恩？米婭？小心啊！”一個身穿法袍的身影出現在巷子口。卻是老法師莫裏埃。
此時，森林裏的蕭湛蟒身衝出地下室，慌不擇路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天空中的雷聲越來越響，震耳欲聾，仿佛是從雲層裏一路下降，降到了他的頭頂。
森林裏的魔獸和野獸們嚇得四處奔逃，和幾年前那次一模一樣。
“噗通！”
蟒身趟進水中，蕭湛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林中小湖。
“難道湖心島就是劫雷洗禮的地方？”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隆！！！！！！”
隨後，就在他的身子半截留在水裏，半截登上湖心島的時候，醞釀許久，預演許久的劫雷閃電終於當頭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