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魔法師協會（上）
“別擔心啦，”安德烈說，“又不是第一次並肩作戰。”
“如果暗影公會都是和那一晚上的偷襲我們的人一樣，其實也沒什麽可怕的。”黑立溫說。
“畢竟是戰場，多點小心也沒錯。”米婭說。
“好了，半個小時後集合。”伊凡說，“米婭，要帶上你的寵物嗎？”
“當然要帶去，”米婭說，“提姆對普通人來說也是很難對付的呢，它會成為我的好幫手！”
“你的好幫手是我。”安德烈說。
“哈哈！”黑立溫笑了。
其實也沒有多少行李可收拾的，十分鍾後，馬夫羅德就把蕭湛的包裹準備好了。
“莫裏埃，聽說你現在忙著做魔法卷軸，走不開是嗎？”蕭湛聯係上老法師。
“啊，是的，老板！”莫裏埃似乎很是疲倦，無精打采，“您有什麽事嗎？”
“我要去巴瑞亞一趟，”蕭湛說，“本來以為學院會安排導師給學生帶隊，沒想到，你有別的任務。”
“我這邊可以把事情交給學員來做，校長給我安排了很多學生，都在用白紙製作卷軸，很簡單的，他們差不多都學會了，”老法師趕緊說，“我這就去申請。”
“不用了，”蕭湛說，“你就老實呆在學原裏。”
“那……”老法師猶豫了一下，說，“我聽您的，老板？”
交代了幾件事情，蕭湛又聯係了遊俠溫斯特，大致弄明白了現在城內外的情況。
暗影公會的攻勢越來越猛，但城內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城邦軍隊和魔法師們的加入，加上神殿那邊的醫療支援，城裏基本上沒有太多的暴亂襲擊，但也是偶有發生，暴民們似乎鐵了心要和城衛軍玩遊擊戰，躲躲藏藏的上癮了。
城外卻是另一番景象。
城衛軍雖然是正規軍隊，對付一群群的烏合之眾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但奈何暴亂的地點太分散，城衛軍數量嚴重不足，對散落在廣大農村地帶的暴民無能為力，分身乏術，疲於奔命。
暗影公會的煽動手段很直接，原本就對城邦和貴族階層不滿的中下級貧民從暗影工會的情報人員那裏，很輕鬆的得知了貴族們的宅邸寶庫或者糧草武器庫所在，往往很輕易的就發起武裝暴動，或者買通貴族私軍，裏應外合，將貴族們打得猝不及防，命喪黃泉。
失去了貴族統治的貧民們要麽加入暴動，要麽四下逃難，很多農田變得無人打理。
好在****發生於耕種之後的季節，就算再怎麽疏於耕作，地裏麵的莊稼到了秋季也不至於顆粒無收。
暴民們並不是從此走上打家劫舍的盜匪之路，而是換個地方，冒充良民和難民，繼續等待暗影公會的下一次煽動。
城衛軍實際上都沒有遇到太大規模的反抗，暴民們往往一觸即潰，逃走之後又混入貧民當中，蹤跡難尋。
據說，為了找出暴民中的領頭人物以及暗影公會的聯絡人員，軍方已經抓捕了成千上萬人，每天都有人被送去執行絞刑或者斷頭台，但還是收效甚微。
真正出手的暗影公會成員，一般都是對付一些比較重要的城邦貴族和領導者。據說，七大執政官中的那位貴族老法官就遇到了一次偷襲，差點喪命。
“這個暗影公會，果然有兩下子，密林城邦的處境，看上去沒有那麽危急，但就算暗影公會現在收手，也會留下極深的隱患，加上西邊的薩利城邦，那就更危險了。”蕭湛說，“不過也好，局麵越亂，對你反而越有利，是時候擴展勢力了，溫斯特。”
“我們正著搜尋更多的孤兒，”溫斯特說，“****使得很多家庭破碎，我把那些年幼的孤兒都轉移了，不過，工作隻在密林城周邊展開，其他城市實在是忙不過來。”
“你需要更多的手下，現在可以擴展一些，就算忠誠度不夠，隻要利用得當，也不會有問題，”蕭湛說，“對了，城衛軍是不是也在擴招？那就把一些手下人安排進去，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好的老板，”溫斯特說，“您想的的確比我更遠一步。”
“去吧，”蕭湛說，“我也要出發了。”
“您去巴瑞亞嗎？”溫斯特說，“漆黑之手那邊也在忙著對付暴動，或許也可以幫上您。”
“不用了，”蕭湛說，“我這邊人已經夠多了，沒必要漆黑之手暴露出去。”
安排好手下們，蕭湛走進客廳，見大家都來齊了，連衝角盤羊提姆也跟在米婭腳邊，於是歉意的笑了笑：“沒想到是我最慢……”
“別給自己壓力，拉斯特拉，”伊凡說，“不過是一群普通人而已。”
“走吧，”蕭湛說，“不光是我們一組被派往巴瑞亞，讓人家久等也不好。”
幾人一起離開宿舍，徑直來到校門口。
安德烈猛地捂住額頭。
等在門口附近的莉莉絲淚眼婆娑的跑了上來，大喊著：“安德烈哥哥，你要出去參戰了嗎？為什麽你不早點告訴我？外麵這麽危險！”
米婭麵上閃過一絲不悅，很快收斂，伊凡幾人也皺起眉頭，莉莉絲毫不顧忌的拉起安德烈的手：“可以不出去嗎？外麵這麽危險，我怕你……”
“別擔心，我隻是出去一趟，很快就會迴來的，”安德烈也是尷尬不已，頭大如鬥，“又不是去和敵人拚命，沒有危險的，莉莉絲，迴去！現在是上課時間吧？快迴去！”
莉莉絲眼淚止不住的流著，哭得更大聲：“安德烈哥哥！我不想你走！上次你一走就是一整年！這一次，好不容易天天能看到你，你又要上戰場去……我，我害怕再也……”
“別說這樣的話！”安德烈也有些惱了，大喝道，“聽話！迴去上課！如果你沒有好好學習，迴來以後我也不理你了！”
這一聲喝罵把莉莉絲震住了，她停住哭泣，愣愣的看著安德烈。
“聽話……”安德烈語氣軟了下來，“莉莉絲不聽我的話了嗎？”
“可是……”莉莉絲還想說點什麽，努力挽留。
“伊凡學員，你們還不出發麽？”一個挺著大肚腩的中年人站在校門口，說道。
“佛羅茲導師？”伊凡和蕭湛幾人都吃了一驚。
“快點去魔法師協會集合吧，”佛羅茲導師說，“作為你們的領隊，我必須提醒你們，再不去就遲到了。”
伊凡幾人趕緊跟過去，安德烈也掙開莉莉絲的手，大踏步追上去，走在了米婭身邊。
帶著眼角的淚痕，莉莉絲傻傻的看著一行人離去，看著一名門衛把校門關上。
“安德烈哥哥，我一定要把你從他們身邊搶迴來！”她恨恨地盯著有黝黑的鐵木大門，“你是屬於我的！”
這時候，一隻巴掌大小，閃著光芒的小鳥飛到她麵前，張嘴說話了。
“莉莉絲！現在是上課時間，你跑到哪裏去了？趕快迴到教室來！”
這聲音屬於一年級新生班導緹蕾娜。
校外，一行人跟在佛羅茲導師身後，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我也是剛剛接到通知，”佛羅茲導師說，“支援巴瑞亞的是巴鬆導師，但他臨時有別的安排，就讓我帶隊了。不過也好，你們都是我的學生，大家相互更了解一些。”
“有您的帶領，我們也很放心。”伊凡說。
佛羅茲不是一個特別善於言談的人，一行人也就靜靜地走路去魔法師協會。
一路之上，滿大街的行人也是少的可憐，和巴瑞亞城戒嚴的時候差不多，店鋪大多關閉了，就算是有開門的，也有人守在門口，看樣子都是些做大買賣的。
也有一些貴族宅邸，大門緊閉，院牆上甚至有冒險者打扮的人在巡視。
大街之上更是處處都能看見城衛軍的身影。
行路過程中，佛羅茲導師也是有意無意的飄了蕭湛幾眼。
這一迴，蕭湛可算是注意到了。
隻是，他也沒往心裏去。
在離著魔法師協會還有一條街的地方，路邊一座貴族宅邸引起了蕭湛的注意。
他們經過宅邸門口的時候，沒大門還開著一條縫，從縫隙裏，蕭湛看見了一名手持劍盾的城衛軍的側影。
大門合上，他們就繼續往前走了。
實際上，他如果走進去看看裏麵，就會發現，裏麵住著一位老熟人。
巴瑞亞前城主，現任女城主的親生父親，被軟禁起來的城邦子爵撒拉杜、秋肯正病怏怏的躺在園子裏的藤椅上，幾個麵容俏美的女人正在服侍他。
原本肥胖健碩的身體已經瘦了下去，除了肚子還看得出來曾經的規模，他的手腳已經和普通人差不多粗細了，臉頰更是瘦得教人擔心。
服服侍他的女人可不是什麽女仆丫鬟，而是幾個小腹微微隆起的貴族女子。
不過他們的穿著都很寒酸，如不是看氣質，還真的很難分辨出來。
幾名城衛軍進來，女人們小心的看了他們一眼，便不再理會，這幾個城衛軍也走到院子的各個角落，和原本就站在拿那裏的同伴交換崗位，小心的警惕著四周，完成交接的城衛軍士兵徑直走了出去。
撒拉杜、秋肯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看著被打開一條縫的大門，又疲倦的合上。
院子對麵的小屋裏傳出織布機“吱嘎吱嘎”的聲響，一個風韻尤佳的少婦正在織布機前勞作，她的手上，已經磨出了細細的皮繭。
撒拉杜、秋肯如果知道造成這一切的人上個月還跟自己一起從巴瑞亞趕來密林城，現在剛好從門口經過，或許，他會掙紮著站起來，追出門去。
可現在，沒有人允許他這麽做，他自己的身體也沒有那點力氣了。
當然，也沒有人會告訴他這些。
來到密林城魔法師協會，蕭湛才感覺，跟這裏比起來，巴瑞亞魔法師協會的四層木樓簡直就是一棟破房子。
密林城魔法師協會同樣也是四層建築，畢竟這世界的建築水平也就這樣了，就算有魔法的輔助，也沒有更大的突破。
這不過，這裏的兩層樓差不多就有巴瑞亞的三層樓這麽高，四層大樓足足有旁邊二層民宅的五倍高。
密林城魔法師協會大樓不僅高，而且裝修和格局也更符合“莊嚴宏偉”這個詞。
潔白的石牆，粗壯的紅褐色圓木立柱、彩色玻璃瓦鋪就的屋頂和房簷，加上各種神秘莫測、意義不明的魔法符文圖案，製作精美的魔法燈具，還有光滑如鏡的地板，已經把剛剛走進大廳的少年們驚呆了。
連蕭湛也暗暗吃驚，心中忍不住嘀咕：“不是說魔法師神秘低調嗎？怎麽裝修的跟個土豪蓋新房似的？”
“別擔心啦，”安德烈說，“又不是第一次並肩作戰。”
“如果暗影公會都是和那一晚上的偷襲我們的人一樣，其實也沒什麽可怕的。”黑立溫說。
“畢竟是戰場，多點小心也沒錯。”米婭說。
“好了，半個小時後集合。”伊凡說，“米婭，要帶上你的寵物嗎？”
“當然要帶去，”米婭說，“提姆對普通人來說也是很難對付的呢，它會成為我的好幫手！”
“你的好幫手是我。”安德烈說。
“哈哈！”黑立溫笑了。
其實也沒有多少行李可收拾的，十分鍾後，馬夫羅德就把蕭湛的包裹準備好了。
“莫裏埃，聽說你現在忙著做魔法卷軸，走不開是嗎？”蕭湛聯係上老法師。
“啊，是的，老板！”莫裏埃似乎很是疲倦，無精打采，“您有什麽事嗎？”
“我要去巴瑞亞一趟，”蕭湛說，“本來以為學院會安排導師給學生帶隊，沒想到，你有別的任務。”
“我這邊可以把事情交給學員來做，校長給我安排了很多學生，都在用白紙製作卷軸，很簡單的，他們差不多都學會了，”老法師趕緊說，“我這就去申請。”
“不用了，”蕭湛說，“你就老實呆在學原裏。”
“那……”老法師猶豫了一下，說，“我聽您的，老板？”
交代了幾件事情，蕭湛又聯係了遊俠溫斯特，大致弄明白了現在城內外的情況。
暗影公會的攻勢越來越猛，但城內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城邦軍隊和魔法師們的加入，加上神殿那邊的醫療支援，城裏基本上沒有太多的暴亂襲擊，但也是偶有發生，暴民們似乎鐵了心要和城衛軍玩遊擊戰，躲躲藏藏的上癮了。
城外卻是另一番景象。
城衛軍雖然是正規軍隊，對付一群群的烏合之眾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但奈何暴亂的地點太分散，城衛軍數量嚴重不足，對散落在廣大農村地帶的暴民無能為力，分身乏術，疲於奔命。
暗影公會的煽動手段很直接，原本就對城邦和貴族階層不滿的中下級貧民從暗影工會的情報人員那裏，很輕鬆的得知了貴族們的宅邸寶庫或者糧草武器庫所在，往往很輕易的就發起武裝暴動，或者買通貴族私軍，裏應外合，將貴族們打得猝不及防，命喪黃泉。
失去了貴族統治的貧民們要麽加入暴動，要麽四下逃難，很多農田變得無人打理。
好在****發生於耕種之後的季節，就算再怎麽疏於耕作，地裏麵的莊稼到了秋季也不至於顆粒無收。
暴民們並不是從此走上打家劫舍的盜匪之路，而是換個地方，冒充良民和難民，繼續等待暗影公會的下一次煽動。
城衛軍實際上都沒有遇到太大規模的反抗，暴民們往往一觸即潰，逃走之後又混入貧民當中，蹤跡難尋。
據說，為了找出暴民中的領頭人物以及暗影公會的聯絡人員，軍方已經抓捕了成千上萬人，每天都有人被送去執行絞刑或者斷頭台，但還是收效甚微。
真正出手的暗影公會成員，一般都是對付一些比較重要的城邦貴族和領導者。據說，七大執政官中的那位貴族老法官就遇到了一次偷襲，差點喪命。
“這個暗影公會，果然有兩下子，密林城邦的處境，看上去沒有那麽危急，但就算暗影公會現在收手，也會留下極深的隱患，加上西邊的薩利城邦，那就更危險了。”蕭湛說，“不過也好，局麵越亂，對你反而越有利，是時候擴展勢力了，溫斯特。”
“我們正著搜尋更多的孤兒，”溫斯特說，“****使得很多家庭破碎，我把那些年幼的孤兒都轉移了，不過，工作隻在密林城周邊展開，其他城市實在是忙不過來。”
“你需要更多的手下，現在可以擴展一些，就算忠誠度不夠，隻要利用得當，也不會有問題，”蕭湛說，“對了，城衛軍是不是也在擴招？那就把一些手下人安排進去，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好的老板，”溫斯特說，“您想的的確比我更遠一步。”
“去吧，”蕭湛說，“我也要出發了。”
“您去巴瑞亞嗎？”溫斯特說，“漆黑之手那邊也在忙著對付暴動，或許也可以幫上您。”
“不用了，”蕭湛說，“我這邊人已經夠多了，沒必要漆黑之手暴露出去。”
安排好手下們，蕭湛走進客廳，見大家都來齊了，連衝角盤羊提姆也跟在米婭腳邊，於是歉意的笑了笑：“沒想到是我最慢……”
“別給自己壓力，拉斯特拉，”伊凡說，“不過是一群普通人而已。”
“走吧，”蕭湛說，“不光是我們一組被派往巴瑞亞，讓人家久等也不好。”
幾人一起離開宿舍，徑直來到校門口。
安德烈猛地捂住額頭。
等在門口附近的莉莉絲淚眼婆娑的跑了上來，大喊著：“安德烈哥哥，你要出去參戰了嗎？為什麽你不早點告訴我？外麵這麽危險！”
米婭麵上閃過一絲不悅，很快收斂，伊凡幾人也皺起眉頭，莉莉絲毫不顧忌的拉起安德烈的手：“可以不出去嗎？外麵這麽危險，我怕你……”
“別擔心，我隻是出去一趟，很快就會迴來的，”安德烈也是尷尬不已，頭大如鬥，“又不是去和敵人拚命，沒有危險的，莉莉絲，迴去！現在是上課時間吧？快迴去！”
莉莉絲眼淚止不住的流著，哭得更大聲：“安德烈哥哥！我不想你走！上次你一走就是一整年！這一次，好不容易天天能看到你，你又要上戰場去……我，我害怕再也……”
“別說這樣的話！”安德烈也有些惱了，大喝道，“聽話！迴去上課！如果你沒有好好學習，迴來以後我也不理你了！”
這一聲喝罵把莉莉絲震住了，她停住哭泣，愣愣的看著安德烈。
“聽話……”安德烈語氣軟了下來，“莉莉絲不聽我的話了嗎？”
“可是……”莉莉絲還想說點什麽，努力挽留。
“伊凡學員，你們還不出發麽？”一個挺著大肚腩的中年人站在校門口，說道。
“佛羅茲導師？”伊凡和蕭湛幾人都吃了一驚。
“快點去魔法師協會集合吧，”佛羅茲導師說，“作為你們的領隊，我必須提醒你們，再不去就遲到了。”
伊凡幾人趕緊跟過去，安德烈也掙開莉莉絲的手，大踏步追上去，走在了米婭身邊。
帶著眼角的淚痕，莉莉絲傻傻的看著一行人離去，看著一名門衛把校門關上。
“安德烈哥哥，我一定要把你從他們身邊搶迴來！”她恨恨地盯著有黝黑的鐵木大門，“你是屬於我的！”
這時候，一隻巴掌大小，閃著光芒的小鳥飛到她麵前，張嘴說話了。
“莉莉絲！現在是上課時間，你跑到哪裏去了？趕快迴到教室來！”
這聲音屬於一年級新生班導緹蕾娜。
校外，一行人跟在佛羅茲導師身後，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我也是剛剛接到通知，”佛羅茲導師說，“支援巴瑞亞的是巴鬆導師，但他臨時有別的安排，就讓我帶隊了。不過也好，你們都是我的學生，大家相互更了解一些。”
“有您的帶領，我們也很放心。”伊凡說。
佛羅茲不是一個特別善於言談的人，一行人也就靜靜地走路去魔法師協會。
一路之上，滿大街的行人也是少的可憐，和巴瑞亞城戒嚴的時候差不多，店鋪大多關閉了，就算是有開門的，也有人守在門口，看樣子都是些做大買賣的。
也有一些貴族宅邸，大門緊閉，院牆上甚至有冒險者打扮的人在巡視。
大街之上更是處處都能看見城衛軍的身影。
行路過程中，佛羅茲導師也是有意無意的飄了蕭湛幾眼。
這一迴，蕭湛可算是注意到了。
隻是，他也沒往心裏去。
在離著魔法師協會還有一條街的地方，路邊一座貴族宅邸引起了蕭湛的注意。
他們經過宅邸門口的時候，沒大門還開著一條縫，從縫隙裏，蕭湛看見了一名手持劍盾的城衛軍的側影。
大門合上，他們就繼續往前走了。
實際上，他如果走進去看看裏麵，就會發現，裏麵住著一位老熟人。
巴瑞亞前城主，現任女城主的親生父親，被軟禁起來的城邦子爵撒拉杜、秋肯正病怏怏的躺在園子裏的藤椅上，幾個麵容俏美的女人正在服侍他。
原本肥胖健碩的身體已經瘦了下去，除了肚子還看得出來曾經的規模，他的手腳已經和普通人差不多粗細了，臉頰更是瘦得教人擔心。
服服侍他的女人可不是什麽女仆丫鬟，而是幾個小腹微微隆起的貴族女子。
不過他們的穿著都很寒酸，如不是看氣質，還真的很難分辨出來。
幾名城衛軍進來，女人們小心的看了他們一眼，便不再理會，這幾個城衛軍也走到院子的各個角落，和原本就站在拿那裏的同伴交換崗位，小心的警惕著四周，完成交接的城衛軍士兵徑直走了出去。
撒拉杜、秋肯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看著被打開一條縫的大門，又疲倦的合上。
院子對麵的小屋裏傳出織布機“吱嘎吱嘎”的聲響，一個風韻尤佳的少婦正在織布機前勞作，她的手上，已經磨出了細細的皮繭。
撒拉杜、秋肯如果知道造成這一切的人上個月還跟自己一起從巴瑞亞趕來密林城，現在剛好從門口經過，或許，他會掙紮著站起來，追出門去。
可現在，沒有人允許他這麽做，他自己的身體也沒有那點力氣了。
當然，也沒有人會告訴他這些。
來到密林城魔法師協會，蕭湛才感覺，跟這裏比起來，巴瑞亞魔法師協會的四層木樓簡直就是一棟破房子。
密林城魔法師協會同樣也是四層建築，畢竟這世界的建築水平也就這樣了，就算有魔法的輔助，也沒有更大的突破。
這不過，這裏的兩層樓差不多就有巴瑞亞的三層樓這麽高，四層大樓足足有旁邊二層民宅的五倍高。
密林城魔法師協會大樓不僅高，而且裝修和格局也更符合“莊嚴宏偉”這個詞。
潔白的石牆，粗壯的紅褐色圓木立柱、彩色玻璃瓦鋪就的屋頂和房簷，加上各種神秘莫測、意義不明的魔法符文圖案，製作精美的魔法燈具，還有光滑如鏡的地板，已經把剛剛走進大廳的少年們驚呆了。
連蕭湛也暗暗吃驚，心中忍不住嘀咕：“不是說魔法師神秘低調嗎？怎麽裝修的跟個土豪蓋新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