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領導是鄉委書記郭長青,我是他的秘書。”


    一個被調去參加黨校的書記秘書,在機關內可說沒有什麽發言權的,讓她來考察災情,這個任命不得不透著貓膩,王超敏銳的察覺了這一點,道:“弄不好這次你下鄉視察,就是出事的引子,機關內的道道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一點,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的工作對象應該是你的領導才是,現在反倒讓你來視察,這說明了什麽,不用我說了吧。”


    林思月是通透的人,王超這麽一點撥,頓時明白了許多,隻是還弄不懂對方為什麽要走她這步棋。


    二人走著,分析著形式,到了車站,林思月豁然想通道:“我想到了,今兒是書記迴來的日子,他們這是特意支開我的。”


    想通這一點,林思月撥通了電話,詢問同事後,她的臉色頓時如土灰,頹廢的衝王超苦澀道:“郭長青今天一迴來就被雙規了,隻怕很快我也要接受調查,這下我可怎麽辦,他的事情我可沒少不知道的,這要查我身上,我不死也得褪層皮啊。”


    “你別著急,這時候一定要冷靜,記住,冷靜。”王超做著深唿吸,帶著林思月也跟著平複唿吸,她長長歎口氣道:“我不怕坐牢,可我怕沒人照顧婆婆,我虧欠她實在是太多了。”


    王超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隻好拍拍她肩頭,道:“別擔心,還有我這個相師在,有我在,還怕不能幫你擋災去厄嗎?”


    “王超弟弟,隻怕你力有不逮,機關的事情,三言倆語扯不清的。”林思月有些茫然,無助,不信王超能夠翻盤。


    “不見到哦,我看你今天也別迴去了,就去旁邊的旅館住一晚,咱們想到了對策再迴去好了。”


    “也好。”林思月現在沒了主意,全憑王超做主,二人進了旅館,王超要了些汽水和三明治,端入房間,道:“吃點東西,放鬆下自己。”


    林思月沒有胃口,隻喝了些汽水解渴。


    王超吃完了東西,盤坐在床上,取出一副撲克牌道:“你玩不玩?”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這個。”林思月秀眉緊皺,心情欠佳的她語氣也有些高,意識到不該和王超發火的她忙致歉道:“對不起,我不該衝你吼叫的。”


    王超笑著擺手:“不礙事,我提議打牌也是想讓你輕鬆下,咱們現在分析下,首先你得弄清到底誰要整你們,這個不弄清楚,就沒法定計迴擊的。”


    “還能有誰,當然是鄉長張曉陽那混蛋了。”林思月的心情實在是太不好了,氣憤的爆起了粗口。


    王超再問道:“他們倆個是因為什麽交惡的,你清楚不?”


    “女人,倆個無賴同時看上了一個女人,最後被郭長青霸占了,這才鬧到今天的田地。”


    一聽這話,王超眼珠子一轉,心中有了計量,道:“有法子了。”


    “真的?”林思月眼前一亮,雙手急忙抓住王超的胳膊,一個勁激動問道:“是啥法子,你快點告訴我,隻要你幫到我,我一定記你這個情,一輩子感激你的。”


    王超被抓的手臂皮膚有些疼,忙咧嘴笑道:“你再抓我,我還沒說出辦法就被你抓死了。”林思月忙反應過來,致歉的鬆開他。


    王超徐徐說道:“從你說的,我可以斷定這個張曉陽底子也不幹淨,你何不拿他的把柄威脅保住你。”


    “難。”林思月咬著嘴唇道:“郭曉陽這人做事很小心,如果不是我是郭長青的秘書,也不會知道他那麽多事情,不過你這麽提醒我,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聽說趙寒的老婆和這混球有一腿,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空穴來風,隻怕不假,再說了,趙寒那人麵相不是很好,夫妻感情不和,妻子有外遇,很正常。”


    “這你都知道?”林思月詫異的看著王超。


    王超慢慢的理著撲克牌,道:“有些事情看人的麵就可以知道的,雖然隻是和那小子幾個照麵,不過我已經看出他夫妻宮右奸門凹陷,這是妻子在外亂搞的麵相。”


    “就算他們真的私通,我們沒證據,又有什麽用。”林思月道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王超道:“有時候,打牌贏錢的不一定是運氣特別好的人,也有老千存在的,你何不詐詐那個老混蛋,騙他你手裏有郭長青收集的他罪證,嗯……,我想你的那位領導手裏肯定也有些罪證的,隻不過他還手裏的東西不夠,所以才沒第一時間發難,現在的張曉陽說不定如坐針氈,害怕自己的醜事被捅出來呢。”


    林思月聽的連連點頭,佩服道:“你分析的真棒,比我們這些常年在機關工作的人還要透徹,你不去當官我都覺得可惜了。”


    此刻她的心情穩定下來,已經恢複那副幹練的模樣。


    王超笑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已,其實我這也隻是一個大膽的設想,到底能不能成事,就看你的了。”


    “能成,我還真就知道郭長青收集的一些罪證,雖然不至於拿他如何,不過自保是綽綽有餘了。”林思月笑了,開心的笑了,拿出手機便開始布局。


    王超笑了笑,仰頭躺下,不去多關注。


    做官的都好個麵子,即便是不致命的醜聞,隻要抖出來,都是政治上的汙點,林思月在王超的點撥下,已經有了法子,一個局很快便布好了。


    當王超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林思月已經不在了,床頭留了字條,說是事情處理好了,會來看王超的。


    王超也就去退了房,迴村,一夜無話……


    事情過去七天,王超也沒去打聽林思月情況,倒是陳小英去了一趟縣城帶迴了信,林思月被隔離在接受調查,情況不容樂觀,不過同時她也帶迴了一份小版報紙,報紙上輿論矛頭直指鄉裏某些領導尋私報複,為郭長青正名,就差點名爆料了。


    反正郭長青的案子還沒結,誰也不知道到底誰是誰非,報紙不管是受不受人唆使,他爆料就為了一個銷量而已,一通瞎寫,反正糊弄的都是老百姓而已。


    一看這報紙,王超知道事情到了生死關頭,就看張曉陽是個什麽心態了,如果他想保留清名,就會退縮放過林思月,可如果強硬不顧一切的話,林思月也隻有被調查後移送檢察院了。


    這是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局,勝敗就在人心一線之間。


    陳小英和王超商談著這個事情,不禁感慨道:“瞧著林小姐可親的一個人,怎麽會犯那麽多的錯誤。”


    王超輕笑道:“官場是個什麽地方,大染缸,就算是再清白的人,沒錯都能給你整出一身騷來,但願她這次能夠逃脫一劫。”


    “希望吧,說心裏話,我這個無神論者都快要受你影響相信鬼神了,你怎麽就那麽烏鴉嘴,說她有牢獄之災,就真的有了。”陳小英瞪著眼珠子,想要把王超看透,可怎麽看他都和其他人一樣,當然除了比較帥氣點外,都和常人一樣,一個鼻子兩個孔。


    王超嘴角勾勒有點邪氣的壞笑,道:“那你要不要我這個烏鴉嘴給你斷斷命啊?”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說出什麽壞事來。”說到底,陳小英還是不信王超卜卦未知命運。


    “你近來春心萌動,一段可歌可泣的姐弟戀就要展開了,哈哈。”


    “去你的,拿我開涮呢。”陳小英伸手便去錘王超,王超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感受著小手皮膚的細膩觸感,神情真摯道:“我說的是真的哦,不信你問問自己的心,你敢說你對我沒感覺嗎?”


    “你怎麽不去死,我都離婚的人,和你相配嗎?再說了我是你幹姐姐,怎麽可能喜歡你這個無賴,最多把你當小孩一樣揉捏。”


    陳小英伸手便去捏王超的臉蛋,王超嚇的急忙鬆手,躲開道:“別捏,疼呢。”


    “你還知道疼啊,下次再對我毛手毛腳,我揍的你滿地找牙。”陳小英大膽的揚了揚粉拳。王超瞧見她臉上無憂無慮的笑容,心裏一甜,她終於是走出了婚姻的陰影了。


    “下次有機會我還要毛手毛腳,嘿嘿。”王超冒了這麽一句,笑嘻嘻的跑了。


    “這個無賴,就知道撩撥人家。”陳小英跺跺腳,心裏一歎,雖然臉上嘻嘻哈哈的,但是心裏還是對那段婚姻的傷痛感到難過:“聶小小,我終於是體會到你的心境了,咱們離婚的女人,真的配不上他。”


    ……


    再有一周功夫;


    “王超,好消息啊,真的是好消息啊。”吳村長興衝衝的跑來。


    王超從藤椅上坐起身,看著大搖大擺走來,喝了酒,滿臉紅彤彤的吳村長,問道:“啥好消息?”


    “資助咱們村開發獼猴桃的項目款項批了下來,而且還要派一位領導來,任村支書,幫助咱們搞項目,你說這是不是好消息。”吳村長得意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王超冷笑的潑他冷水道:“別高興太早了,款項是給了,可人家也不放心你,給你派個村支書來,你難道看不出這裏麵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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