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烈馬場。


    場上十分安靜。


    圍觀的少男少女們早已知趣的離開。


    烈馬也被負責管理的下人們遷迴馬廄。


    至於楚辰三人,不用說,自然是早就離開了。


    此刻,還在的便隻有鮑雲衝一行人。


    氣候炎熱,日光照著黝黑的地麵,火燙火燙,偏偏一群人卻手足發涼,心驚膽戰。


    鮑雲衝已經很久沒出聲了!


    自從那一劍移開,他便足足站在這裏有近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裏,他麵色陰沉,一言不發。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也沒人知道他要幹什麽!


    越是如此,一群人心裏越是害怕。


    沒辦法,力量為尊的世界就是這樣,武道天分高的人永遠受到優待,實力強的人永遠受到尊崇。


    哪怕他們年紀都比鮑雲衝大,哪怕他們都是主人家的身份而鮑雲衝是外人是下人身份,他們依舊在鮑雲衝麵前低了一頭。


    好就好在,鮑雲衝終究還是恢複正常。


    想著這樣僵持也不是辦法,終究還是有人硬著頭皮勸道:“雲衝,算了吧,這隻是一次意外!”


    有人開了頭,氣氛立馬就緩和了許多。


    馬上又第二人勸道:“是啊,隻是意外而已,事先也都看見了,那家夥根本連兩匹烈馬之力都沒有!”


    “雲衝,一時得失而已,不必太放在心上,況且,你也沒有敗啊!”


    “對啊,最多算是平手,又沒有敗!”


    “什麽平手?雲衝隻是太大意了,根本沒想到那小子會突然出手偷襲!”


    “我覺得也是,雲衝六十匹烈馬之力,一旦認真起來,那小子怎麽不是個死啊?”


    “好了好了,都別多想了,雲衝,走,聽說翠雲樓裏麵新來了個花魁,一起瞧瞧去!”


    “是啊,一起樂嗬樂嗬,今天哥哥們誰都不跟你搶,花魁讓給你啦!等什麽時候心情好了,這筆賬咱們慢慢兒再算!”


    “沒錯,雲衝你也別操心了,這事,自有我們來搞定,這次是他運氣好,下一次,哼哼!”


    “有本事他就一輩子躲在蕭家不出去,否則,定讓他明白得罪咱們雲衝的代價!”


    “……”


    一群人張羅著,終究鮑雲衝還是笑了,道:“這是做什麽?我隻是在想那一劍究竟怎麽一迴事,為什麽明明看到來了,明明速度也不是很快,為什麽就能後發先至,而且也躲不開!”


    聽他這麽一說,一群人的注意力馬上也發生轉移。


    這個時候眾人也想起來,那一劍的確有些妖異得過分!


    看似平平無奇!


    看似沒有速度!


    力量也極度奉欠!


    可是,它就是趕在那電光般迅捷的一拳之前抵達了鮑雲衝的脖子。


    殊為詭異的是,本以為鮑雲衝隻是大意所以才沒有進行閃避,卻沒想到事實不是不多,而是根本就躲不開。


    這樣一來,所謂的平手,所謂的大意輕敵根本就是借口,真實的情況是,鮑雲衝是真正擺在對方劍下!


    一劍!


    以不到兩匹烈馬之力敗六十匹烈馬之力,這……怎麽想怎麽感覺不可思議啊!


    當然,這些話也就心裏想想,沒有人會愚蠢的宣諸於口。


    簡單的幾句過後,也沒再多說什麽,一群人離開了蕭家,去往鎮上最火的翠雲樓。


    隻是終究鮑雲衝心裏並沒有那麽陽光!


    年僅十三,自幼一帆風順受盡寵愛,可以說他的心性是沒有長成的。


    表麵上看,他似乎沒當迴事,依然跟大家有說有笑。可事實上,這就是一根刺,一根哽在喉嚨裏的刺,不拔不快!


    再說楚辰。


    剛剛離開烈馬場不久,“哇”的一聲,他就噴出一口血箭。


    到底還是太弱了!


    這一戰,表麵上他贏得相當漂亮,可實際上,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這口血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過去的武道修為包括身體上的力量都在幽冥魔印封印下被削弱到了極致,但有一點他沒有丟,那便是武道途中的領悟。


    他的劍術依舊驚絕!


    他的意境領悟依然深刻!


    有些東西便是這樣,要麽不懂,一旦懂了,就很難能忘卻。


    幽冥魔印能封印星脈封印身體,卻封印不了感悟和記憶!


    便是憑著驚絕的劍術,憑著掌握的超絕劍意,他才有把握以不到兩匹烈馬之力抗衡鮑雲衝的六十匹烈馬之力。


    而當時的情況,真要是鮑雲衝不住手,他有把握同時也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斬首。


    可盡管鮑雲衝最後關頭停手,那一拳沒有轟在身上,但那爆裂的拳風依舊不是蓋的!


    六十匹烈馬之力,那就是六萬斤巨力!


    如此龐大的力量集中到一個小小的拳頭上,再增幅以疾風迅雷般的拳術,所產生的衝擊力絕對超乎想象。


    哪怕沒有打在身上,所產生的爆烈空氣衝壓依舊具備讓人重傷的力量。


    情況便是這般,當時他其實就已經受傷!


    隻是一來不想讓人擔心,二來也不願意被鮑雲衝等人看穿虛實,是以一路上他都強行壓製著。


    隻是最後終究沒有忍住,噴出血來!


    不過這樣也笑,隨著這口逆血噴出,內心的沉悶散去不少,胸口火燙火辣的感覺也消失大半。


    得知他並無大礙,赤煙兒算是稍稍心安。


    蕭火兒緊張的臉色也慢慢緩和下來。


    趁著這個機會,楚辰就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結果蕭火兒隻是一句話,他就明白了。


    蕭家家主目前不在蕭家,準確的說,是不在虎牙鎮!


    而今蕭家的情況基本上是大夫人說了算,很難有人去忤逆她的意思。


    這樣一來,發生今天的事件就好理解了。


    劉安到底是大夫人的人,哪怕昨日就已經知曉煉器坊對賭事件的結果,劉安與他之間,大夫人依舊選擇了劉安。


    既然選擇了劉安,那麽一山不容二虎,他是肯定要被趕走的。


    當然,原因也並非表麵上這樣簡單。


    按照他的猜想,這其中定然還有別的原因。


    比如大夫人不希望蕭火兒身邊出現一個強大到足以威脅到她地位的煉器師!


    又比如大夫人很不滿她兒子曾經求而不得的女人身邊出現另外一個男人!


    再比如……


    鮑雲衝是鮑虎的兒子,而他昨天才掃了鮑虎的麵子!


    總而言之,這次事件的原因是多方麵的。


    雖然說現在明白這些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但他還是搞清楚了一個現實,那就是蕭家不是久留之地。


    雖然蕭火兒性格不錯,對他也挺好,可到底這不是蕭火兒的蕭家。


    這樣一個蕭家,就連相互合作互惠互利都做不到,想要更進一步有所得,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隻是盡管如此,因為赤煙兒身上背負的奴隸契約,一時半會,他還不能離開蕭家。


    準確的說,是不能離開虎牙鎮!


    除了這些,他也深切的意識到,提升自身實力已經刻不容緩。


    否則區區一個十三歲不滿的鮑雲衝就已經逼得他如此,往後的日子,真不敢想!


    接下來的兩天,楚辰哪裏都沒去。


    他就呆在雅竹軒修養,然後也會抽空跟蕭火兒一起去煉器坊。


    大約是明白家族對他的態度,雖然都很眼饞都希望得到他的指點,可到底還是沒人敢靠近。


    不過這樣也好。


    他進入煉器坊可不單純是指點蕭火兒煉器,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來這裏吸納地火之氣,讓紅蓮火種同步提升。


    於他而言,修煉九龍裂天訣隻是為了自保,修煉紅蓮淨世決進化紅蓮火種才是根本。


    隻有紅蓮火種盡快到足夠高的層次,他才能浴火重生,重新擁有當初的一切。


    雖然隨身儲物戒中也存有不少的火元液並火屬性天才地寶,但分明來這裏吸納地火之氣就可以,為什麽還要浪費手上的資源?


    正因為此,他並不想被太多的人打攪!


    當然,因為身體強度的原因,紅蓮火種能提升的幅度相當有限,他並不能肆無忌憚吸收煉化地火之氣,否則隻能是引火自焚。


    兩天時間,每一天他過來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其它時間就呆在雅竹軒。


    倒是蕭火兒,每天在煉器坊停留的時間至少是半天,可謂是極其用功。


    不過就是每天短暫的停留,他依然很清晰的感受到了地火存在的位置。


    地火在地下很深的地方!


    通過一些十分精密的裝置以及陣法的輔助,地火的氣息被大大遮掩。


    然後一絲絲地火氣息被引上地麵,均勻連接到各個鍛造爐,再輔以尋常的燃料火焰,最終就成就了蕭家煉器坊虎牙鎮第一的美名。


    當然,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第三天,楚辰已經全身大好。


    這天一早,蕭火兒過來撲了個空。


    就在她來到之前不久,楚辰已經帶著赤煙兒離開蕭家去往炎虎山脈。


    雅竹軒就留下一封書信,說是出去一趟,過兩天就迴來,具體的原因跟去向都沒說。


    赤煙兒並不知道二人是前往炎虎山脈去了!


    同時,不光是她,就連楚辰赤煙兒二人也不知道,實際上他的行動一直有人在暗中盯著。


    就在二人離開蕭家之後不久,一些個等待多時的蕭家子弟已經悄悄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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