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淵心中暗怒,這風思遠是越來越過分了,不論如何,這鬆古國而今還姓古,不是姓風。


    正當他想著這麽敲打風思遠一番時,猛然間“咚”的一聲鼓響,繼而又一陣巨鼓雷音,如疾風驟雨衝擊著耳膜。


    風思遠麵色鐵青,這一聲聲鼓響著實打了他一個個響亮的巴掌。畢竟,他連續兩次強調說人都迴來了,結果現在偏偏有人歸來。


    “哈哈,看來風愛卿還是心急了。沒記錯的話,現在迴來的好像是葉家的葉萱吧?”古淵淡笑道,皺起的眉頭悄然舒展開來。


    “迴陛下,正是葉家旁支葉萱。”葉家家主起身行禮道。


    “那麽那白頭的年輕人又是何人?葉家之中好像沒有這號人物吧?”古淵點點頭,又道。


    “這個……”葉家家主一時答不上來,不光是他,在場沒一個人能看出這人的來曆。


    當然,有一人例外,便是古淵身邊那個帶著麵紗的女子。


    當那白發青年出現在視線中的第一刻起,她的視線便再也無法移開。


    生命中,總有那麽一個特殊的人,不管他身在何方,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隻要遠遠的靠近,她便能感應到,從而自然的將目光轉移,不再移開。


    他鄉遇故知,這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更加幸福的是,這可不是什麽故知,而是一個讓她魂牽夢繞,為之牽腸掛肚的人。


    隻是,為什麽才不到一年,你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的黑發呢?怎麽白了?


    你的眼睛呢?為什麽不睜開?


    你,又緣何會來到這遙遠的鬆古王城,是因為我嗎?


    想著想著,女子站起身來,往看台邊上走去。見狀,古淵好不容易鬆開的眉頭再次皺起,聲音低沉道:“墨姑娘,你認識那人?”


    簡簡單單一句話,頓時將女子驚醒過來。


    “還以為見到故人了,沒想到不是,各位大人見笑了。”迴到座位,女子蹙眉道。她知道這話多半騙不過古淵,但她依舊竭力想要掩飾。


    在場沒一個簡單的人,這女子的身份來曆並不是什麽秘密,正是那絕雁關拓土侯之女墨雨涵。


    墨雨涵如何流落至此尚且不說,但她方才的動作不得不讓人起疑。轉而深入一想,那白發青年的身份便有些唿之欲出了。


    “原來是認錯人了,害朕還真以為是遇上故人了呢!可惜,既然不是故人,便不能設宴舉杯暢飲了。”


    古淵大笑,並未點破。但那目光中一閃而逝的陰霾與殺意,卻並未逃脫墨雨涵的眼睛。


    果然,她還是為他帶來了不幸!


    看台上詭異的安靜下來,眾人目光閃動,看向那白發青年的目光中各有深意。盡管態度尚未明確,但都不約而同的吩咐身邊的人派人探查。


    隨著一個個侍從帶著目的離開看台,台上詭詐的氣氛頓時平靜下來。


    “葉兄,不知現在感想如何?這葉萱是不是死在夜哭嶺比較好呢?”風思遠似笑非笑道。


    聞言,許多人豎起了耳朵,就連放在嘴邊的茶水也停頓下來,饒是古淵身為君王,依然被勾起了興趣。


    “哼,葉萱乃是我葉家之人,她的生死,恐怕還不用勞煩風兄操心吧?”葉家家主葉戰硬邦邦的道。那看似硬氣的話語,實際上卻有些言不由衷,有種打腫臉了充胖子的感覺。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如果那白發青年真的是那個人,那麽他跟著葉萱出現,必定會將葉家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以如今微妙的形勢,以風家處心積慮想要打壓其它家族的野心,現在出這樣的風頭並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一個不好,葉家便會因此而墜入萬劫不複之地。試問,這讓葉戰如何高興得起來?


    之所以硬頂了迴去,說白了還是他身為家主,不得不維護家族成員,哪怕葉萱不被他看好,在外人麵前,他依舊要維護她。


    “也對,一個小丫頭的生死,哪裏值本家主操心?本家主真正憂心的是……你整個葉家的生死存亡啊!”風思遠點點頭,也不生氣,一番話說完,猖狂大笑起來。


    “你……”葉戰臉色通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且不說台上一群人的明爭暗鬥,演武場上,隨著葉萱三人落地,便標誌著所有前去接應的妖禽悉數返迴。這也意味著所有生還者的試煉者都已經歸來。


    “四大家族弟子聽令,馬上按照各自所屬家族列陣,等候戰績統計。”


    演武場中央一身令下,頓時場上的人開始移動。


    楚辰跟著欣姨走到一邊,不出須臾,不遠處四大家族參與試煉的子弟已經分四方列隊排好。


    很快,以麵容清臒的老者帶領兩個年輕人往風家隊伍走去。這三人便是負責本次戰績統計的人,其中兩個年輕人負責具體事務,那老者德高望重,乃是眾望所歸的監督者。


    風家隊伍最前方,風無忌神采飛揚,雄姿英發,第一個便將斬殺的魔化妖獸扔了出來。


    “咚、咚、咚……”


    一連十四聲,眾人目瞪口呆中,風無忌扔下魔化妖獸攻擊十四頭。


    按照試煉規則,每頭星源境魔化妖獸算一個積分,每頭星旋境魔化妖獸算五個積分。


    而今這十四頭魔化妖獸中,有星源境八頭,星旋境六頭。如此算下來,單單隻是風無忌一人,便擁有高達三十八點的積分。


    “天呐,三十八點,沒看錯吧?記得上一次風公子二十四分,已經是冠絕全場了。沒想到這一次還要多。”


    “風公子就是風公子,鬆古八駿第六果然強大。我看那星旋境魔化妖獸裏麵可是有一頭獨角風狼呢,那東西沒魔化就已經是星旋境八重的妖獸了,一旦魔化,還不是九重甚至星凝境的實力?”


    “這麽高的積分,這麽好的戰績,看來這一次的試煉又沒有懸念了,風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啊!”


    風無忌的成績尚未公布,人們已經激烈的議論起來,許多人紛紛自詡眼光不錯,自認為一開始便算準了結果,那就是風家必勝。


    沒多久,那老者洪鍾般的聲音傳開:“風家風無忌,星旋境九重,斬星源境魔化妖獸八頭,斬星旋境魔化妖獸六頭,總積分三十八。”


    話音未落,那兩名負責統計的年輕人已經在備好的石碑上,用特質的筆刻下風無忌的名字,並填寫戰績。


    此刻,那碑上赫然隻有風無忌一人,成績也隻有他一個人的成績。但不知為何,大家都覺得那將是一個無法超越的成績。


    “不錯,想來應該是這次最好的成績了。看來這一次又將是風家一枝獨秀啊!”看台上,古淵突然笑道。


    “哪裏哪裏,陛下謬讚。若不是參與測試的人被限製在星凝境一下,我風家未必能取勝啊!”風思遠連連搖頭,表示不敢當,但那一臉得意分明表示他極為享受這種稱讚。


    葉戰本就心中不快,見風思遠如此惺惺作態,更是忍不住譏笑道:“葉某怎麽聽說,半年前古風城外冰月湖上舉辦的冰燈會中,風公子想要強搶民女,然後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一劍抵在脖子上啊?據說那小子出身草根,手上也沒有利器,還讓了風公子一招,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比風公子還要年輕!”


    此話一出,看台上氣氛頓時古怪起來。眾人雖然並不是都清楚那日發生的事情,但以葉戰的身份和地位,想來是不至於也不屑於說這個謊的。


    “原來還有這事,怎麽沒聽人說起過?什麽時候我鬆古國出了這等少年英才,比風公子年輕,實力卻還在他之上,一劍就抵上他的脖子?”古淵似笑非笑,他的確不知道那事,但現在知道了,用來打擊打擊風家的氣焰倒也不錯。


    “陛下,您別聽葉戰這老匹夫胡言亂語,根本就沒有那樣的事,無忌乃王國星凝境之下第一人,怎麽可能敗在一個無名宵小之手?”風思遠目光陰沉,看向葉戰的目光充滿不善。


    反正都已經杠上,葉戰索性也豁出去了,進一步嘲笑道:“有沒有那樣的事情風兄心中有數。況且這裏也不止葉某一人知道此事,如果風兄非要讓葉某說出那人乃是雷鷹國通緝重犯楚辰才肯承認的話,那葉某也無話可說!”


    “你……”事情已經挑明到這種程度,遮掩已是無用。風思遠冷哼一聲,終究還是生生按下心頭怒火,目光狠厲道:“老匹夫,有種別光說以前那些事,就說現在,這次試煉的結果馬上就要出來了,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賭就賭,誰還怕了誰?說,怎麽個賭法?”葉戰也來了脾氣。


    “就堵我你我兩家的成績,我賭風家勝,堵住十萬星石。你敢接嗎?”風思遠陰笑道。


    “……”葉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明智的保持沉默。


    身為家主,要是這點容忍都沒有,那早就被人找機會趕下去了。一場明明知道會輸的戰鬥,根本沒有賭的必要。


    “選擇是沒錯,隻可惜……又要遭受風思遠一頓嘲諷了。誒!”眾人紛紛心中暗歎。


    見葉戰退卻,風思遠心中頓時暢爽無比,正要開口將所有的鬱悶還迴去,卻不想一個誰也沒想到的聲音開口了。


    “既然葉愛卿不敢賭,那不妨讓給朕。朕就賭……賭葉家勝吧,至於賭注,也不要多了,五十萬星石如何?”古淵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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