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入口,有個小村。


    “有驚無險,總算到地方了。”周浩然駕馭這青鷹降落在村口,二人降落。


    接著他取出封印石,也不見怎麽動作,那碩大的青鷹便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視線中。


    “走吧,先找地方住下,再看看有沒有什麽要準備的,順便等等楚辰和玉寒煙。”言罷,周浩然率先往村子裏走去。


    “有個小村?好奇怪的名字。”看著村口的牌坊,林溪若搖搖頭,默默的跟在周浩然身後。


    仿佛明白林溪若心中所想,周浩然笑道:“據說早先這裏沒有村子的,隻是一個相對固定的交易地點。進入雲夢澤的武者在這裏匯聚,互通有無。


    後來,漸漸的有商人發現了這裏的商機,開始在這裏建立商鋪,提供各種服務。漸漸的,這裏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後來幾乎所有要進入雲夢澤的人都會在這裏落腳,一方麵看看市麵上有沒有需要的東西,另外一方麵也能打探到不少雲夢澤內最新的消息。


    隨著這裏的漸漸繁華,便有人商議要為這裏取個名字。結果眾說紛紜,什麽名字都有人覺得不合適。最後也不知怎麽的,這裏就叫有個小村了。”


    說完,周浩然笑了笑,指著不遠處的地方道:“其實這名字也蠻有意思的,你看,那邊一溜過去,都是商鋪,武者能用到的東西那裏都能找到。就連專為女人開設的首飾店、綢緞莊都有。再往遠處,有大片的交易市場,還有情報行……”


    經過周浩然的解說,對於有個小村的情況林溪若了解了不少,同時也明白了這幾天要做的事情。


    “我們要在這裏等幾天?萬一他們遇險身亡了怎麽辦?難道我們一直等下去?”雖然不願提及,但林溪若依然將心中顧慮說了出來。


    “萬一……那就隻能我們自己進去了。力量為尊的世界,每天都有無數人在死去,就連你我,也無法確定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陽。”


    周浩然然深吸一口氣,有些意興闌珊,很快又振奮精神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們。那麽艱難都堅持下來了,我想楚辰不會這麽輕易倒下,你說呢?”


    林溪若張了張嘴,心中一片默然。是啊,他不是那麽輕易便會倒下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二人默默前行,突然林溪若腳步一頓,“等等!”


    “怎麽?”周浩然愕然停住腳步。


    “看那邊!”林溪若低聲道,目光越過人流往某間酒樓中看去。


    “酒樓有什麽好看的!”盡管有些不以為然,周浩然依然禮貌性的往那酒樓看了一眼,結果當時就愣住了。


    “內門的林子海,還有好幾個內門弟子,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周浩然無比驚詫。


    他根本沒聽說最近有同門來此地任務,偏偏林子海等人出現在這裏,而且看樣子比他們到的還早。


    “我也很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林溪若的聲音有點冷,目光中帶著莫名的戒備。


    周浩然皺了皺眉,說不上為什麽,他就是感覺有些不安。


    “走吧,暫時還是不要跟他們照麵。”林溪若道。


    周浩然點點頭,“這兩天小心點,盡量別被認出來,雖然是同門,但我跟雷霄殿的人可不對付,他們未必不會下暗手。至於你……”


    “師兄大可放心,林家跟開疆王府的聯姻已是往事。如今的我不會於他們為伍!”


    ……


    山體坍塌,天崩地裂,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無盡的石塊從天而降,仿佛在下一場石雨。


    石塊落入河中,越來越多,河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上升。


    “不……”


    漫天石雨中,玉寒煙神態癲狂,一掌又一掌朝著天空劈出,不為別的,隻為那石塊不要落在這裏,不要擋住楚辰出來的路。


    隻是她一個人的力量,在這如同天災般的山崩之中顯得太過渺小,最終,依然大堆的石頭壓下來,連她自己都差點被埋在裏麵。


    “怎麽會這樣?不……不應該是這樣……”


    巨石堆砌的小山麵前,玉寒煙神情呆滯,披頭散發,如同一個神經失常的人,嘴裏不斷含糊著聽不清的言語。


    她不斷出掌,試圖將那堆石頭轟散,卻發現每當有石頭被轟開,便有更多的石頭補上。看那情形,仿佛唯有將整座山的石頭移開,方能將壓在下麵的人挖出來一般。


    盡管如此,她卻沒有放棄的意思,氣力耗盡無法出掌,她便用手去搬,恢複一些了又繼續出掌。


    周而複始,循環往複,不知不覺三天三夜過去。


    她璀璨的雙目中已經布滿血色,驚豔的紅唇也變得幹枯發白。原本雪白的衣裳此刻汙濁不堪,一雙纖白如玉的小手如今皮開肉綻,傷痕累累。


    一塊塊石頭被搬起扔出去,繼而一塊塊石頭滾下來補上空缺。


    忽然,她抬起頭,這才發現,經過這三天三夜的努力,似乎什麽都沒有改變,石頭還是堆得那麽高,仿佛永遠搬不完。


    “告訴我,我該怎麽辦?你告訴我……”玉寒煙終於忍不住趴在石頭上,哭得像個孩子。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她看不到任何希望,有的隻是深深的絕望。


    哭過之後,她終於想起,這三個夜晚過去,楚辰就是沒被壓死恐怕也已經溺死在水底了吧?


    “是啊,恐怕他都已經死去好幾天了。可是……混蛋,你死了就死了,為什麽要我在這裏為你流淚?你說啊?混蛋……”


    “為什麽要三番兩次的救我,連自己的命都不顧?我不要你救,我不稀罕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你嫌我冷冰冰的一點不女人,那你為什麽三番兩次招惹我,然後又這樣將我丟下?我討厭你,我恨死你了……”


    河水不知疲倦的流淌著,其中是滿滿的哀傷,沉寂的天地間,這種飽含思念的責問是唯一的聲音。


    玉寒煙心中所有的疑問,沒人能夠解答,因為唯一能夠給她答案的那個混蛋似乎已經死了。


    就這樣,時而發笑,時而怒罵,一轉眼,青天白日落下,隱約從枝頭攀升。


    玉寒煙終於醒悟過來,似乎這些責問都已經沒有意義了。迴想起這幾天的經曆,楚辰在她腦海中的樣子居然有些模糊。


    仿佛除了那璀璨堅毅的笑容,她根本什麽都沒記住。可是,偏偏就是這個笑容,將她的心裝得滿滿的,再也融不進其它。


    而隻要一想起那個笑容,她的心就陣陣刺痛,繼而又有無窮的溫暖和力量湧上心頭。


    想著想著,玉寒煙柔柔的笑了。


    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她輕盈的投入河中,一身衣裳盡褪,烏黑的頭發,雪白的肌膚。銀月之下的河中,窈窕的美人魚肆無忌憚的綻放著震人心魄的美麗。


    玉手掬水,從頭頂淋下,微微後仰的腦袋下頎長白皙的脖頸泛著玉光,襯托得那傲人的峰巒更顯挺拔。


    微涼的手在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劃過,每一個動作都極盡輕柔。那專注、虔誠的神態,仿佛在進行一場無比聖潔的儀式。


    “你說的,無限風光在險峰,會挽雕弓如滿月,現在我洗得幹幹淨淨了,你會不會在哪裏偷看?有沒有垂涎這兩顆熟透的朱果?”


    “知道嗎?你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慫貨。說什麽不用手指也有十八般兵器收拾我,現在呢?我就在這裏,你呢,恐怕連手指都伸不出來了吧?”


    “我應該恨你的,可是現在一點都恨不起來,偷心賊說的就是你吧?難道沒人告訴你,不喜歡就不要招惹麽?你給了我錯覺,你偷走了我的心,然後你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那我呢?我怎麽辦?”


    “見過無盡雪山深處的墨玉冰蓮嗎?她從不輕易綻放,因為沒有什麽能夠融化她冰封的蓮心。而一旦綻放,便是蓮心永固,至死不渝……”


    月光下,曼妙的軀體演繹著無邊的浪漫,平靜的言語靜靜流淌,似乎在訴說著過往的故事。


    哪怕隻剩下一個人,哪怕從未開始,卻也是可以擁抱愛情的。此刻的玉寒煙,如同那絕世的冰蓮,於這如水的夜色中悄然綻放。


    如此唯美的畫麵中,誰也沒有發現一絲淡淡的紫光悄然從石頭縫裏射出。紫光越來越盛,很快,連浩淼的月光都被壓製。


    夢幻般的紫光籠罩下,玉寒煙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掙脫出來,呆呆的看著那紫色光芒散發出的地方,一顆心撲通撲通,仿佛要跳出來。


    不知過去多久,終於,那柔和的紫光中出現一道刺眼的鋒芒。她看到一隻利爪伸了出來,同一時間,山石拱起,嘩啦啦水聲一片。


    緊接著,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放蕩不羈,豪情漫天。


    “哈哈,這個爆炸爽,絕逼一百分呐,什麽餘威,什麽妖獸戰士,通通上西天……”


    舉著氣焰滔天的麒麟臂,楚辰鑽出來的第一時間,便是豎起中指直指蒼天,狂笑不止。


    玉寒煙噗嗤一笑,豔若桃李。楚辰根本都沒反應過來,便感覺一具軟玉溫香撲入懷中,一雙皓月般的玉臂環在他的脖子上。


    “膽小鬼,你舍得迴來了?”玉寒煙的聲音,清冷中帶著濃濃的喜悅。


    楚辰臉一黑,正要反駁,卻發現懷中溫膩的身子居然不著片縷,當場一激動,頓時一柱擎天,一槍撞在某個柔軟的地方。


    玉寒煙一聲輕吟,整個人都酥軟下來,媚眼如絲的掛在楚辰身上,一口熱氣噴在他耳畔,嗤嗤笑道:“說好的十八般兵器呢?我怎麽隻感覺到了小棍子?”


    楚辰頓時軟了,誰來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冰坨子不是吃錯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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