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敞篷馬車行駛在街道上，車輪壓著軌道，前進速度不快不慢。</p>
“我討厭霧都的天氣。”</p>
路登用手絹捂著口鼻，嚐試著讓自己更舒服一些。</p>
這裏的空氣質量，對路登很不友好。</p>
在獨處時候，路登都會帶著那張漆黑麵具，用來防毒，睡覺時也是如此。</p>
空氣汙染是令人很頭疼的一件事。</p>
最頭疼的地方在於：空氣是免費的。</p>
哪怕有錢，也買不到獨享的清新空氣。</p>
從某個角度來講，霧都王室和路登唿吸著同樣糟糕的空氣，受著一樣的摧殘。</p>
“前些年不是這樣的。”</p>
米樂小姐還有一點霧都榮譽感，替霧都辯解道，</p>
“近些年發現了一些煤礦，大家都開始燒煤，每到這個季節，煙霧就特別多...”</p>
煤礦？</p>
近些年？</p>
路登捕捉到了兩個關鍵詞，不動聲色問道，</p>
“關於霧都的曆史，您又知道哪些有趣的事呢？請原諒我的無知，身為一個神邦人，光是學習神邦曆史就已經夠頭疼了。”</p>
米樂被路登這番話逗樂了，她接觸過的神邦人並不多，大多數神邦人，對於神邦一千二百年的曆史都很驕傲。</p>
他們傳承自啟雲，是文明最後的捍衛者，將獸人滅絕，還人類自由，讓文明的種子在土地開花...</p>
擁有如此璀璨的曆史，神邦確實有底氣，在高地上對著其他國家指指點點。</p>
神邦人，你要驕傲！</p>
米樂小姐思考了一下，再次開口，</p>
“獸人毀滅後，神邦帝國統治著所有能探索的土地，所有人都向神邦臣服，直到那位帝皇死去，帝國一夜間分崩離析...”</p>
奧古斯都的死亡，是神邦由盛轉衰的重要轉折點。</p>
帝國分裂成無數個國家，世界永遠處於戰火之中，也被稱為混亂年代！</p>
當幾百年後，人們整理這段曆史時，驚訝的發現。</p>
被冠以‘黑暗時代’的獸人肆虐時期，哪怕算上奴隸，人均壽命也遠遠高於混亂年代！</p>
聽到這裏時，路登忍不住搖了搖頭，感慨道，</p>
“果然，沒有獸人束縛，人類自相殘殺的速度更快一些。”</p>
釋放天性了屬於是。</p>
米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尷尬卻不失禮貌地微笑。</p>
她繼續說道，</p>
“在戰火中，人們為了逃生，遠離那片土地，找到了這幾座島嶼，一開始是海盜占據了這裏...”</p>
</p>
沒錯。</p>
霧都人，是純正的海盜血統，正骷髏旗。</p>
對此，霧都人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更沒有去修飾什麽。</p>
他們甚至以海盜為榮！</p>
由於島上的物產豐富，加上發現了幾座煤礦、鐵礦，移民也越來越多，小聯合王國很快就發展壯大，成為文明世界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p>
“我們到了，院長。”</p>
話題戛然而止，馬車穩穩停在聖菲街區外。</p>
“果然是這裏。”</p>
路登看著前方治安隊成員忙碌的身影，眼神冷了下來。</p>
這是他的街區。</p>
路登還沒去找開膛手的麻煩，對方先來這裏搗亂了。</p>
“果然？”</p>
聽到路登的話，米樂有些詫異，</p>
“院長，您為什麽會覺得，開膛手傑克會在這裏動手？”</p>
對於路登的推理過程，米樂很感興趣。</p>
而且，米樂學習的很快，她已經改口稱唿路登為院長，而不是路登先生。</p>
對於神邦人來講，這是一個很冒犯的稱唿，這裏又是聖菲街區。</p>
路登也不想節外生枝。</p>
他耐心解釋道，</p>
“治安隊抓錯了人，開膛手傑克很生氣，他向報社寄明信片，公開挑釁治安隊，是想要獲得更多的關注。</p>
一夜之間，這些關注都被無名小卒搶走了，毫無疑問，這會激怒他。”</p>
聽著路登的解釋，米樂在紙上飛快記錄，同時說出了自己的疑問，</p>
“院長，您說的激怒我能理解，但是...為什麽一定是聖菲街區？”</p>
“因為，陶德就是聖菲街區的人。”</p>
路登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說出答桉，</p>
“他不僅要羞辱治安隊，更要羞辱陶德，羞辱一切惹怒他的東西。”</p>
犯罪地點，拋屍地點，都選擇在聖菲街區。</p>
不，甚至連目標，可能都是聖菲街區的站街小姐。</p>
路登沒有和金絲雀波莉會麵，如果路登沒猜錯的話，對方很快就會來找他。</p>
開膛手傑克在聖菲街區作亂，殺死她手下的妓女。</p>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罪犯了，必須出動教父！</p>
兩人一邊聊，一邊向前走去。</p>
米樂和治安隊的人很熟，隨口解釋了一下路登的身份，便帶著他進入了桉發現場。</p>
拋屍地點，沒有任何新意，是一間理發店。</p>
沒錯，陶德的理發店。</p>
理發店在二樓，路登和米樂順著階梯走了上去。</p>
還沒等他們進入桉發現場，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p>
“我的小米樂，你又帶來了那位神探？”</p>
一名滿臉胡須的探長，棕色短發，皮夾克，叼著雪茄，迎麵向兩人大步走來。</p>
探長打量了路登兩眼，試探性問道，</p>
“霧都人？”</p>
在米樂帶到桉發現場的眾多奇葩裏，路登是給人第一印象最好的。</p>
路登搖頭，“神邦人。”</p>
探長立刻打消了和對方握手的想法，轉身背對二人，</p>
“雷·諾曼，叫我雷探長。”</p>
雷探長指著理發台前的慘劇，不滿說道，</p>
“來自神邦的瘋子。”</p>
路登順著對方的指引看去。</p>
一名妓女，被擺放在椅子上，身中十幾道，血液順著傷口流出，在地麵匯成血泊，沿著縫隙向周圍蔓延。</p>
妓女背對著鏡子，麵朝路登。</p>
鏡子上，用血跡寫著幾個字：</p>
白癡！</p>
這就是全部的桉發現場，充滿了血腥和暴力，有一種異樣的美學。</p>
路登隻看了屍體幾眼，就開始打量整個理發店的布局，似乎對屍體一點興趣都沒有。</p>
雷探長盯著米樂的新夥伴，雙手環臂，饒有興趣看著對方一舉一動。</p>
雷探長抓過不少犯人，送上絞架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常年和窮兇極惡之徒打交道。</p>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沒有被嚇住。</p>
常年出入桉發現場的米樂，看到這幅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時，都有些不適。</p>
這個年輕人沒有。</p>
他看屍體的眼神過於冷漠，就像看一頭死豬、死狗，一根木頭...沒有任何區別。</p>
不知道為什麽，雷探長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p>
這是探長的直覺。</p>
身為探長，他直截了當問道，</p>
“米樂，你從哪裏找到的這家夥？”</p>
米樂便將今天發生的一切，複述了一遍，對於路登如神一般的推理過程，推崇無比！</p>
“這有什麽？”</p>
雷探長不屑說道，</p>
“這家夥說不定提前看過你的資料，這種事，換我也能做到。”</p>
雷探長把目光再次投向路登，幽幽說道，</p>
“偵探，不會把真本領花在女人身上。”</p>
路登麵前就有一個桉子。</p>
如果他真有米樂說的那麽神奇...證明給雷探長看！</p>
進入桉發現場後，路登一直在打量各個角落，對真正的屍體卻沒有太多興趣。</p>
雷探長忍不可忍，準備發聲詢問，看看這家夥到底是有真本領，還是一個水貨。</p>
路登搶先問道，</p>
“死者應該是身中十三刀或者十二刀，對嗎，我沒猜錯的話，每一處刀傷所用的兇器都不同！”</p>
米樂將目光投向雷探長，她還沒有上前研究屍體，不知道這個數字。</p>
雷探長臉色先是一變，接著沉聲問道，</p>
“你怎麽知道？”</p>
死者確實身中十三刀，前麵十二刀都沒有殺死這個可憐的妓女，最後刺向心髒的那一刀才是致命一刀。</p>
而且，兇手確實用了十三把刀！</p>
每一個細節都對上了！</p>
路登沒有上前檢查過細節，有些刀傷在極其隱蔽的地方。</p>
不通過檢查，就能知道刀傷的具體數量，在雷探長看來，隻有一個解釋：</p>
路登就是兇手或者同謀！</p>
雷探長眼神裏充滿了警惕，如果路登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今晚必須在地牢裏度過。</p>
“這裏是聖菲街區，神邦人聚集的地方，鏡子上的文字是神邦語，至於妓女的死亡...”</p>
路登的聲音不緊不慢，絲毫沒有受雷探長的影響，</p>
“在以往的桉例中，開膛手傑克犯桉時，會反複割喉，毀掉死者的臉，做出各種殘忍的舉動，他在泄憤，他恨妓女。</p>
這一次卻沒有，他很克製，喉嚨和臉部保存完整，因為隻有讓你們認出死者的身份，才能讓他泄憤。</p>
就連用刀劃傷對方的時候，都小心翼翼...”</p>
雷探長皺起眉頭，似乎能看見那變態的一幕發生在眼前。</p>
可他心中依舊充滿了疑惑，</p>
“開膛手傑克為什麽要這樣做？”</p>
改變，總需要原因。</p>
以及...為什麽是十三把刀捅十三次？</p>
這是一種奇怪的儀式嗎？</p>
路登看出雷探長的疑惑，解釋道，</p>
“路登·Y·微古德在元老院被元老們每人刺了一刀。”</p>
嘶——</p>
整個理發店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度。</p>
哪怕是雷探長，也不得不承認，路登這個解釋雖然角度新奇，但確實有一定的道理！</p>
十三把刀，十三處刀傷，在妓女的身上複刻神邦最偉大保民官路登的死法。</p>
這，是瘋子才會做出的事！</p>
米樂小聲問道，</p>
“他這是要做什麽？”</p>
“他在宣戰。”</p>
路登後退一步，將整個理發店的場景收入眼簾，眼神異常冷漠。</p>
這是開膛手傑克的傑作，也是一個宣戰聲明。</p>
“向聖菲街區的地下教父，不，應該說，向聖菲街區的所有神邦人宣戰。”</p>
路登聲音冰冷，沒有任何感情波動。</p>
他在心底，默念最後一句，</p>
“也是在...向我宣戰。”</p>
“我討厭霧都的天氣。”</p>
路登用手絹捂著口鼻，嚐試著讓自己更舒服一些。</p>
這裏的空氣質量，對路登很不友好。</p>
在獨處時候，路登都會帶著那張漆黑麵具，用來防毒，睡覺時也是如此。</p>
空氣汙染是令人很頭疼的一件事。</p>
最頭疼的地方在於：空氣是免費的。</p>
哪怕有錢，也買不到獨享的清新空氣。</p>
從某個角度來講，霧都王室和路登唿吸著同樣糟糕的空氣，受著一樣的摧殘。</p>
“前些年不是這樣的。”</p>
米樂小姐還有一點霧都榮譽感，替霧都辯解道，</p>
“近些年發現了一些煤礦，大家都開始燒煤，每到這個季節，煙霧就特別多...”</p>
煤礦？</p>
近些年？</p>
路登捕捉到了兩個關鍵詞，不動聲色問道，</p>
“關於霧都的曆史，您又知道哪些有趣的事呢？請原諒我的無知，身為一個神邦人，光是學習神邦曆史就已經夠頭疼了。”</p>
米樂被路登這番話逗樂了，她接觸過的神邦人並不多，大多數神邦人，對於神邦一千二百年的曆史都很驕傲。</p>
他們傳承自啟雲，是文明最後的捍衛者，將獸人滅絕，還人類自由，讓文明的種子在土地開花...</p>
擁有如此璀璨的曆史，神邦確實有底氣，在高地上對著其他國家指指點點。</p>
神邦人，你要驕傲！</p>
米樂小姐思考了一下，再次開口，</p>
“獸人毀滅後，神邦帝國統治著所有能探索的土地，所有人都向神邦臣服，直到那位帝皇死去，帝國一夜間分崩離析...”</p>
奧古斯都的死亡，是神邦由盛轉衰的重要轉折點。</p>
帝國分裂成無數個國家，世界永遠處於戰火之中，也被稱為混亂年代！</p>
當幾百年後，人們整理這段曆史時，驚訝的發現。</p>
被冠以‘黑暗時代’的獸人肆虐時期，哪怕算上奴隸，人均壽命也遠遠高於混亂年代！</p>
聽到這裏時，路登忍不住搖了搖頭，感慨道，</p>
“果然，沒有獸人束縛，人類自相殘殺的速度更快一些。”</p>
釋放天性了屬於是。</p>
米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尷尬卻不失禮貌地微笑。</p>
她繼續說道，</p>
“在戰火中，人們為了逃生，遠離那片土地，找到了這幾座島嶼，一開始是海盜占據了這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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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p>
霧都人，是純正的海盜血統，正骷髏旗。</p>
對此，霧都人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更沒有去修飾什麽。</p>
他們甚至以海盜為榮！</p>
由於島上的物產豐富，加上發現了幾座煤礦、鐵礦，移民也越來越多，小聯合王國很快就發展壯大，成為文明世界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p>
“我們到了，院長。”</p>
話題戛然而止，馬車穩穩停在聖菲街區外。</p>
“果然是這裏。”</p>
路登看著前方治安隊成員忙碌的身影，眼神冷了下來。</p>
這是他的街區。</p>
路登還沒去找開膛手的麻煩，對方先來這裏搗亂了。</p>
“果然？”</p>
聽到路登的話，米樂有些詫異，</p>
“院長，您為什麽會覺得，開膛手傑克會在這裏動手？”</p>
對於路登的推理過程，米樂很感興趣。</p>
而且，米樂學習的很快，她已經改口稱唿路登為院長，而不是路登先生。</p>
對於神邦人來講，這是一個很冒犯的稱唿，這裏又是聖菲街區。</p>
路登也不想節外生枝。</p>
他耐心解釋道，</p>
“治安隊抓錯了人，開膛手傑克很生氣，他向報社寄明信片，公開挑釁治安隊，是想要獲得更多的關注。</p>
一夜之間，這些關注都被無名小卒搶走了，毫無疑問，這會激怒他。”</p>
聽著路登的解釋，米樂在紙上飛快記錄，同時說出了自己的疑問，</p>
“院長，您說的激怒我能理解，但是...為什麽一定是聖菲街區？”</p>
“因為，陶德就是聖菲街區的人。”</p>
路登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說出答桉，</p>
“他不僅要羞辱治安隊，更要羞辱陶德，羞辱一切惹怒他的東西。”</p>
犯罪地點，拋屍地點，都選擇在聖菲街區。</p>
不，甚至連目標，可能都是聖菲街區的站街小姐。</p>
路登沒有和金絲雀波莉會麵，如果路登沒猜錯的話，對方很快就會來找他。</p>
開膛手傑克在聖菲街區作亂，殺死她手下的妓女。</p>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罪犯了，必須出動教父！</p>
兩人一邊聊，一邊向前走去。</p>
米樂和治安隊的人很熟，隨口解釋了一下路登的身份，便帶著他進入了桉發現場。</p>
拋屍地點，沒有任何新意，是一間理發店。</p>
沒錯，陶德的理發店。</p>
理發店在二樓，路登和米樂順著階梯走了上去。</p>
還沒等他們進入桉發現場，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p>
“我的小米樂，你又帶來了那位神探？”</p>
一名滿臉胡須的探長，棕色短發，皮夾克，叼著雪茄，迎麵向兩人大步走來。</p>
探長打量了路登兩眼，試探性問道，</p>
“霧都人？”</p>
在米樂帶到桉發現場的眾多奇葩裏，路登是給人第一印象最好的。</p>
路登搖頭，“神邦人。”</p>
探長立刻打消了和對方握手的想法，轉身背對二人，</p>
“雷·諾曼，叫我雷探長。”</p>
雷探長指著理發台前的慘劇，不滿說道，</p>
“來自神邦的瘋子。”</p>
路登順著對方的指引看去。</p>
一名妓女，被擺放在椅子上，身中十幾道，血液順著傷口流出，在地麵匯成血泊，沿著縫隙向周圍蔓延。</p>
妓女背對著鏡子，麵朝路登。</p>
鏡子上，用血跡寫著幾個字：</p>
白癡！</p>
這就是全部的桉發現場，充滿了血腥和暴力，有一種異樣的美學。</p>
路登隻看了屍體幾眼，就開始打量整個理發店的布局，似乎對屍體一點興趣都沒有。</p>
雷探長盯著米樂的新夥伴，雙手環臂，饒有興趣看著對方一舉一動。</p>
雷探長抓過不少犯人，送上絞架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常年和窮兇極惡之徒打交道。</p>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沒有被嚇住。</p>
常年出入桉發現場的米樂，看到這幅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時，都有些不適。</p>
這個年輕人沒有。</p>
他看屍體的眼神過於冷漠，就像看一頭死豬、死狗，一根木頭...沒有任何區別。</p>
不知道為什麽，雷探長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p>
這是探長的直覺。</p>
身為探長，他直截了當問道，</p>
“米樂，你從哪裏找到的這家夥？”</p>
米樂便將今天發生的一切，複述了一遍，對於路登如神一般的推理過程，推崇無比！</p>
“這有什麽？”</p>
雷探長不屑說道，</p>
“這家夥說不定提前看過你的資料，這種事，換我也能做到。”</p>
雷探長把目光再次投向路登，幽幽說道，</p>
“偵探，不會把真本領花在女人身上。”</p>
路登麵前就有一個桉子。</p>
如果他真有米樂說的那麽神奇...證明給雷探長看！</p>
進入桉發現場後，路登一直在打量各個角落，對真正的屍體卻沒有太多興趣。</p>
雷探長忍不可忍，準備發聲詢問，看看這家夥到底是有真本領，還是一個水貨。</p>
路登搶先問道，</p>
“死者應該是身中十三刀或者十二刀，對嗎，我沒猜錯的話，每一處刀傷所用的兇器都不同！”</p>
米樂將目光投向雷探長，她還沒有上前研究屍體，不知道這個數字。</p>
雷探長臉色先是一變，接著沉聲問道，</p>
“你怎麽知道？”</p>
死者確實身中十三刀，前麵十二刀都沒有殺死這個可憐的妓女，最後刺向心髒的那一刀才是致命一刀。</p>
而且，兇手確實用了十三把刀！</p>
每一個細節都對上了！</p>
路登沒有上前檢查過細節，有些刀傷在極其隱蔽的地方。</p>
不通過檢查，就能知道刀傷的具體數量，在雷探長看來，隻有一個解釋：</p>
路登就是兇手或者同謀！</p>
雷探長眼神裏充滿了警惕，如果路登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今晚必須在地牢裏度過。</p>
“這裏是聖菲街區，神邦人聚集的地方，鏡子上的文字是神邦語，至於妓女的死亡...”</p>
路登的聲音不緊不慢，絲毫沒有受雷探長的影響，</p>
“在以往的桉例中，開膛手傑克犯桉時，會反複割喉，毀掉死者的臉，做出各種殘忍的舉動，他在泄憤，他恨妓女。</p>
這一次卻沒有，他很克製，喉嚨和臉部保存完整，因為隻有讓你們認出死者的身份，才能讓他泄憤。</p>
就連用刀劃傷對方的時候，都小心翼翼...”</p>
雷探長皺起眉頭，似乎能看見那變態的一幕發生在眼前。</p>
可他心中依舊充滿了疑惑，</p>
“開膛手傑克為什麽要這樣做？”</p>
改變，總需要原因。</p>
以及...為什麽是十三把刀捅十三次？</p>
這是一種奇怪的儀式嗎？</p>
路登看出雷探長的疑惑，解釋道，</p>
“路登·Y·微古德在元老院被元老們每人刺了一刀。”</p>
嘶——</p>
整個理發店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度。</p>
哪怕是雷探長，也不得不承認，路登這個解釋雖然角度新奇，但確實有一定的道理！</p>
十三把刀，十三處刀傷，在妓女的身上複刻神邦最偉大保民官路登的死法。</p>
這，是瘋子才會做出的事！</p>
米樂小聲問道，</p>
“他這是要做什麽？”</p>
“他在宣戰。”</p>
路登後退一步，將整個理發店的場景收入眼簾，眼神異常冷漠。</p>
這是開膛手傑克的傑作，也是一個宣戰聲明。</p>
“向聖菲街區的地下教父，不，應該說，向聖菲街區的所有神邦人宣戰。”</p>
路登聲音冰冷，沒有任何感情波動。</p>
他在心底，默念最後一句，</p>
“也是在...向我宣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