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人影，不知何時消失不見。</p>
古瑞德大法官沉默了片刻，吃力地站起身，向窗台走去。</p>
這個盒子的包裝很精美，所用材料的觸感很奇怪。</p>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p>
絕非這個時代的產物。</p>
古瑞德大法官將盒子靠近燭火，眼睛咪成一條線，吃力地辨認上麵的文字。</p>
盒子上，用黑色印刷著古啟雲語。</p>
好在古瑞德大法官精通古啟雲語，讀懂上麵的東西並不難。</p>
“針對症狀：糖尿病...”</p>
“保質期：采用最先進的科技封存，外包裝未破損的情況下，理論保質期是1000年到2000年，最佳食用時間：300年以內...”</p>
“生產日期：啟雲新曆尹麗莎白女皇1298年...”</p>
這是800年前的產物，理論的保質期是1000年。</p>
古瑞德大法官不知道，啟雲王國是怎麽做到的。</p>
這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p>
他更不明白，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啟雲王國，為什麽會滅亡。</p>
按照包裝上的提示，古瑞德大法官小心翼翼拆開外包裝，取出一粒藥丸，沒有任何遲疑，扔入口中。</p>
服藥之後，古瑞德大法官忽然想到另一件事。</p>
神邦建立了800年...</p>
按尹麗莎白女皇新曆算，啟雲王國延續了1200多年...</p>
從啟雲王國的滅亡，到神邦的創建，中間的時間窗口，似乎不太對。</p>
以及...在什麽情況下，才會將藥物的保質期延長到這種程度?</p>
假設啟雲王國有難以想象的科技水平，難以想象的醫療水平。</p>
藥物的保質期，也沒有必要以千年為長度去研發。</p>
有這功夫，直接當場生產藥物不就行了？</p>
保質期如此長的藥物，肯定是有特殊需求的。</p>
轟隆隆——</p>
窗外似乎有驚雷炸響，讓古瑞德大法官渾身毛發樹立！</p>
她知道啟雲要亡了...</p>
她知道他會迴來...</p>
她知道...</p>
眼皮越來越沉，頭不停往下點，古瑞德大法官的思考被迫中斷。</p>
由於藥物的作用，古瑞德大法官昏沉沉睡去。</p>
窗外，又一次有閃電劃過，點亮昏暗的宮殿。</p>
唯有桌上來自八百多年前的藥物，沉默不語。</p>
...</p>
路登坐著馬車，迴到了自己的小樓外。</p>
晚飯被打斷這件事，讓路登很不愉快。</p>
但是，路登猜到了古瑞德大法官準備做什麽。</p>
再說了，古瑞德大法官既然承諾彌補路登一頓宵夜，那也沒什麽好抱怨的了。</p>
路登剛走下馬車，車夫就駕駛著馬車，離開了街道。</p>
路登停下了腳步。</p>
小樓很安靜，周圍也很安靜。</p>
一切都太過安靜了。</p>
這種安靜，更像是把小樓從整個世界剝離開，自成一方天地的感覺。</p>
路登停下腳步，借著月光，開始打量周圍環境，尋找著蛛絲馬跡。</p>
很快，他在小樓的拐角處發現異常。</p>
與其說是路登發現了異常，不如說對方根本沒打算遮掩。</p>
一道倩影，在地麵拖的老長。</p>
路登向前走了兩步，腳步踏的很重，沒有任何掩蓋。</p>
“就停在這裏吧。”</p>
再往前走，就不禮貌了。</p>
巷子裏傳來聲音，路登陷入沉默。</p>
對方說話有些生疏，不是因為語言能力有問題，而是...她說的並非神邦語，也不是古啟雲語，更不是星雲語。</p>
漢語。</p>
來自路登家鄉的語言，也是僅有路登掌握的語言。</p>
兩千多年前，在啟雲王國，路登教過一個人。</p>
自己唯一的學生。</p>
路登同樣用漢語迴話，</p>
“為什麽不肯出來見我？”</p>
尹莎曾說過，還沒到見麵的時候。</p>
路登知道，尹莎還沒做好準備，心理上的準備。</p>
以及，尹莎想看看，在神邦這個舞台上，路登先生又能整出什麽花活。</p>
她如果現身，那就太無趣了。</p>
對於永生者來講，這是生命中為數不多的樂趣。</p>
不，這是僅存的樂趣了。</p>
聽到路登問題，影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生氣質問道，</p>
“那您又為什麽不迴來見我？”</p>
她等了路登多久？</p>
兩千多年！</p>
路登兩手一攤，如同小熊，無奈說道，</p>
“我發誓，我隻離開了一天。”</p>
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p>
路登離開了一天，這裏卻過去了兩千多年。</p>
聽到這個迴答，小巷裏的人沉默了。</p>
她很了解路登。</p>
路登是驕傲的，不屑於說謊、欺騙、隱瞞...因為路登有更巧妙的手段。</p>
既然路登說自己隻離開了一天，那便真的隻是一天。</p>
沉默片刻後，女皇忽然冷笑起來，語氣中帶滿了諷刺，</p>
“這一天的時間，您也沒閑著吧，路登先生！”</p>
漢語的精髓，算是讓女皇學明白了。</p>
路登：......</p>
看人真準！</p>
路登輕咳了兩聲，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給出承諾，</p>
“我保證，下次一定閑著！”</p>
女人又笑了兩聲，滿不在乎地說道，</p>
“和我有什麽關係，您幹嘛向我保證？”</p>
空氣中，彌漫著醋味，也不知道是誰家打翻了醋壇。</p>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p>
路登很想學長阪坡上張老三，質問對方：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想弄啥捏？</p>
</p>
見麵吧...女皇不願意。</p>
她不肯直麵路登。</p>
聊天吧，女皇又站在高地上對著路登瘋狂指指點點。</p>
關鍵是...把女皇一個人扔在這個世界兩千多年，路登這事做的確實有點不地道。</p>
可路登也不知道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呀！</p>
沉默了片刻後，路登再次開口，</p>
“我家就在附近，你要不上去坐坐？”</p>
坐坐就做做。</p>
從神邦法律的角度來講，尹莎還算是路登的準未婚妻！</p>
女皇幹脆利落地拒絕了路登的邀請，</p>
“不！”</p>
想得美！</p>
場麵又一次陷入尷尬。</p>
女皇顯然還在生氣，哪怕從路登口中聽到了解釋，理性上可以接受，情感上還需要一點時間。</p>
片刻後，影子有了新的動作。</p>
一個藥盒被拋出，落在路登手中。</p>
跟藥盒一起來的，還有女皇的聲音，</p>
“裏麵有一顆藥，吃了之後可以根治孝喘，當年一個沒什麽天賦的醫學生研究的...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你愛吃不吃。”</p>
女皇又冷哼一聲，</p>
“反正藥都過期了，你不是喜歡從容地迎接死亡麽，吃吧吃吧！”</p>
聽她這語氣，不像是要救路登，更像是：</p>
路登，該喝藥了。</p>
看著眼前的藥盒，路登陷入沉默。</p>
好消息：路登有藥續命了！</p>
壞消息：路登的孝喘有了抗藥性，孝喘藥沒用。</p>
一報還一報了屬於是。</p>
人算不如天算。</p>
路登：......</p>
啟雲王國攻克了孝喘這個疑難雜症，毫無疑問，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p>
他們的科技，確實超出路登預料。</p>
仔細想想，路登在時，相當於為啟雲王國開啟了第一次、第二次工業革命，大幅加速。</p>
哪怕路登走後，他們往迴倒車了一下。</p>
螺旋上升的大趨勢，是不變的！</p>
在路登老家，18世紀人類才開啟工業革命，短短400年不到的時間，人類就進入了核能時代。</p>
假設雙方的科研速度一致，點科技點、攀科技樹的時候不出岔子。</p>
啟雲王國開啟工業革命，滿打滿算，也有1200年的時間。</p>
他們巔峰時期的科技水平，已經超過了路登老家。</p>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好像也是情理之中？</p>
關於啟雲，路登有太多問題想問女皇。</p>
可女皇鐵了心不說，並把這件事視作對路登的一種懲罰。</p>
路登隻能把注意力放在麵前的藥盒上，企圖從中窺探，啟雲王國最輝煌時的模樣。</p>
有趣的是...啟雲王國徹底治愈了孝喘。</p>
而比啟雲王國科技更加發達的星雲帝國，孝喘這類基礎疾病，依舊需要定期服藥來治療。</p>
這事不能細想。</p>
路登很快換了一個思考方向。</p>
為什麽啟雲王國會把孝喘作為主要攻克？</p>
孝喘這個病，維持現狀不難。</p>
治愈？</p>
在某些醫藥公司眼裏，沒有這個必要。</p>
看看星雲帝國怎麽做的就知道了。</p>
攻克孝喘？</p>
這個問題的答桉就簡單多了。</p>
女皇很清楚，路登有哪些疾病。</p>
其中孝喘，無疑是給路登帶來痛苦最多的疾病之一。</p>
至於其他藥盒裏的藥，對路登來講，算是解了燃眉之急。</p>
有了這些藥，他能活更久了，在神邦也能做更多的事，而不必太過匆忙。</p>
收起藥盒，路登誠懇說道，</p>
“我欠你一條命。”</p>
“兩條！”</p>
提起這件事，似乎就能勾起對方的怒火。</p>
女皇壓低聲音，不滿地重複道，</p>
“你欠我兩條命！”</p>
路登也開啟了敷衍模式，不停點頭，</p>
“啊對對對！”</p>
他能怎麽辦呢？</p>
送藥之後，影子開始後退，為這次會麵畫上句號。</p>
“哦，還有一件事。”</p>
月光下，那個靈動的影子，在路登麵前跳躍，消失，彷佛從未出現。</p>
同時，在空氣中留下幾句話。</p>
“愛聖死前向你問好。”</p>
女皇迴憶著，當年的場景：</p>
那名坐擁啟雲王國半壁財富、被無數人咒罵、唾棄的老者，躺在病床前，眼中最後一點光芒消失前，嘴唇蠕動，說出了最後一句話，</p>
“路登，我們會在地獄重逢的。”</p>
他睜著眼睛死了。</p>
他知道，自己不會得到寬恕，自己的靈魂不會被救贖。</p>
沒人能得到寬恕...</p>
不過，死不瞑目的愛聖，嘴角卻帶著笑容。</p>
因為愛聖知道。</p>
如果世上真有地獄的話...</p>
他們將在地獄重逢。</p>
古瑞德大法官沉默了片刻，吃力地站起身，向窗台走去。</p>
這個盒子的包裝很精美，所用材料的觸感很奇怪。</p>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p>
絕非這個時代的產物。</p>
古瑞德大法官將盒子靠近燭火，眼睛咪成一條線，吃力地辨認上麵的文字。</p>
盒子上，用黑色印刷著古啟雲語。</p>
好在古瑞德大法官精通古啟雲語，讀懂上麵的東西並不難。</p>
“針對症狀：糖尿病...”</p>
“保質期：采用最先進的科技封存，外包裝未破損的情況下，理論保質期是1000年到2000年，最佳食用時間：300年以內...”</p>
“生產日期：啟雲新曆尹麗莎白女皇1298年...”</p>
這是800年前的產物，理論的保質期是1000年。</p>
古瑞德大法官不知道，啟雲王國是怎麽做到的。</p>
這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p>
他更不明白，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啟雲王國，為什麽會滅亡。</p>
按照包裝上的提示，古瑞德大法官小心翼翼拆開外包裝，取出一粒藥丸，沒有任何遲疑，扔入口中。</p>
服藥之後，古瑞德大法官忽然想到另一件事。</p>
神邦建立了800年...</p>
按尹麗莎白女皇新曆算，啟雲王國延續了1200多年...</p>
從啟雲王國的滅亡，到神邦的創建，中間的時間窗口，似乎不太對。</p>
以及...在什麽情況下，才會將藥物的保質期延長到這種程度?</p>
假設啟雲王國有難以想象的科技水平，難以想象的醫療水平。</p>
藥物的保質期，也沒有必要以千年為長度去研發。</p>
有這功夫，直接當場生產藥物不就行了？</p>
保質期如此長的藥物，肯定是有特殊需求的。</p>
轟隆隆——</p>
窗外似乎有驚雷炸響，讓古瑞德大法官渾身毛發樹立！</p>
她知道啟雲要亡了...</p>
她知道他會迴來...</p>
她知道...</p>
眼皮越來越沉，頭不停往下點，古瑞德大法官的思考被迫中斷。</p>
由於藥物的作用，古瑞德大法官昏沉沉睡去。</p>
窗外，又一次有閃電劃過，點亮昏暗的宮殿。</p>
唯有桌上來自八百多年前的藥物，沉默不語。</p>
...</p>
路登坐著馬車，迴到了自己的小樓外。</p>
晚飯被打斷這件事，讓路登很不愉快。</p>
但是，路登猜到了古瑞德大法官準備做什麽。</p>
再說了，古瑞德大法官既然承諾彌補路登一頓宵夜，那也沒什麽好抱怨的了。</p>
路登剛走下馬車，車夫就駕駛著馬車，離開了街道。</p>
路登停下了腳步。</p>
小樓很安靜，周圍也很安靜。</p>
一切都太過安靜了。</p>
這種安靜，更像是把小樓從整個世界剝離開，自成一方天地的感覺。</p>
路登停下腳步，借著月光，開始打量周圍環境，尋找著蛛絲馬跡。</p>
很快，他在小樓的拐角處發現異常。</p>
與其說是路登發現了異常，不如說對方根本沒打算遮掩。</p>
一道倩影，在地麵拖的老長。</p>
路登向前走了兩步，腳步踏的很重，沒有任何掩蓋。</p>
“就停在這裏吧。”</p>
再往前走，就不禮貌了。</p>
巷子裏傳來聲音，路登陷入沉默。</p>
對方說話有些生疏，不是因為語言能力有問題，而是...她說的並非神邦語，也不是古啟雲語，更不是星雲語。</p>
漢語。</p>
來自路登家鄉的語言，也是僅有路登掌握的語言。</p>
兩千多年前，在啟雲王國，路登教過一個人。</p>
自己唯一的學生。</p>
路登同樣用漢語迴話，</p>
“為什麽不肯出來見我？”</p>
尹莎曾說過，還沒到見麵的時候。</p>
路登知道，尹莎還沒做好準備，心理上的準備。</p>
以及，尹莎想看看，在神邦這個舞台上，路登先生又能整出什麽花活。</p>
她如果現身，那就太無趣了。</p>
對於永生者來講，這是生命中為數不多的樂趣。</p>
不，這是僅存的樂趣了。</p>
聽到路登問題，影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生氣質問道，</p>
“那您又為什麽不迴來見我？”</p>
她等了路登多久？</p>
兩千多年！</p>
路登兩手一攤，如同小熊，無奈說道，</p>
“我發誓，我隻離開了一天。”</p>
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p>
路登離開了一天，這裏卻過去了兩千多年。</p>
聽到這個迴答，小巷裏的人沉默了。</p>
她很了解路登。</p>
路登是驕傲的，不屑於說謊、欺騙、隱瞞...因為路登有更巧妙的手段。</p>
既然路登說自己隻離開了一天，那便真的隻是一天。</p>
沉默片刻後，女皇忽然冷笑起來，語氣中帶滿了諷刺，</p>
“這一天的時間，您也沒閑著吧，路登先生！”</p>
漢語的精髓，算是讓女皇學明白了。</p>
路登：......</p>
看人真準！</p>
路登輕咳了兩聲，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給出承諾，</p>
“我保證，下次一定閑著！”</p>
女人又笑了兩聲，滿不在乎地說道，</p>
“和我有什麽關係，您幹嘛向我保證？”</p>
空氣中，彌漫著醋味，也不知道是誰家打翻了醋壇。</p>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p>
路登很想學長阪坡上張老三，質問對方：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想弄啥捏？</p>
</p>
見麵吧...女皇不願意。</p>
她不肯直麵路登。</p>
聊天吧，女皇又站在高地上對著路登瘋狂指指點點。</p>
關鍵是...把女皇一個人扔在這個世界兩千多年，路登這事做的確實有點不地道。</p>
可路登也不知道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呀！</p>
沉默了片刻後，路登再次開口，</p>
“我家就在附近，你要不上去坐坐？”</p>
坐坐就做做。</p>
從神邦法律的角度來講，尹莎還算是路登的準未婚妻！</p>
女皇幹脆利落地拒絕了路登的邀請，</p>
“不！”</p>
想得美！</p>
場麵又一次陷入尷尬。</p>
女皇顯然還在生氣，哪怕從路登口中聽到了解釋，理性上可以接受，情感上還需要一點時間。</p>
片刻後，影子有了新的動作。</p>
一個藥盒被拋出，落在路登手中。</p>
跟藥盒一起來的，還有女皇的聲音，</p>
“裏麵有一顆藥，吃了之後可以根治孝喘，當年一個沒什麽天賦的醫學生研究的...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你愛吃不吃。”</p>
女皇又冷哼一聲，</p>
“反正藥都過期了，你不是喜歡從容地迎接死亡麽，吃吧吃吧！”</p>
聽她這語氣，不像是要救路登，更像是：</p>
路登，該喝藥了。</p>
看著眼前的藥盒，路登陷入沉默。</p>
好消息：路登有藥續命了！</p>
壞消息：路登的孝喘有了抗藥性，孝喘藥沒用。</p>
一報還一報了屬於是。</p>
人算不如天算。</p>
路登：......</p>
啟雲王國攻克了孝喘這個疑難雜症，毫無疑問，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p>
他們的科技，確實超出路登預料。</p>
仔細想想，路登在時，相當於為啟雲王國開啟了第一次、第二次工業革命，大幅加速。</p>
哪怕路登走後，他們往迴倒車了一下。</p>
螺旋上升的大趨勢，是不變的！</p>
在路登老家，18世紀人類才開啟工業革命，短短400年不到的時間，人類就進入了核能時代。</p>
假設雙方的科研速度一致，點科技點、攀科技樹的時候不出岔子。</p>
啟雲王國開啟工業革命，滿打滿算，也有1200年的時間。</p>
他們巔峰時期的科技水平，已經超過了路登老家。</p>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好像也是情理之中？</p>
關於啟雲，路登有太多問題想問女皇。</p>
可女皇鐵了心不說，並把這件事視作對路登的一種懲罰。</p>
路登隻能把注意力放在麵前的藥盒上，企圖從中窺探，啟雲王國最輝煌時的模樣。</p>
有趣的是...啟雲王國徹底治愈了孝喘。</p>
而比啟雲王國科技更加發達的星雲帝國，孝喘這類基礎疾病，依舊需要定期服藥來治療。</p>
這事不能細想。</p>
路登很快換了一個思考方向。</p>
為什麽啟雲王國會把孝喘作為主要攻克？</p>
孝喘這個病，維持現狀不難。</p>
治愈？</p>
在某些醫藥公司眼裏，沒有這個必要。</p>
看看星雲帝國怎麽做的就知道了。</p>
攻克孝喘？</p>
這個問題的答桉就簡單多了。</p>
女皇很清楚，路登有哪些疾病。</p>
其中孝喘，無疑是給路登帶來痛苦最多的疾病之一。</p>
至於其他藥盒裏的藥，對路登來講，算是解了燃眉之急。</p>
有了這些藥，他能活更久了，在神邦也能做更多的事，而不必太過匆忙。</p>
收起藥盒，路登誠懇說道，</p>
“我欠你一條命。”</p>
“兩條！”</p>
提起這件事，似乎就能勾起對方的怒火。</p>
女皇壓低聲音，不滿地重複道，</p>
“你欠我兩條命！”</p>
路登也開啟了敷衍模式，不停點頭，</p>
“啊對對對！”</p>
他能怎麽辦呢？</p>
送藥之後，影子開始後退，為這次會麵畫上句號。</p>
“哦，還有一件事。”</p>
月光下，那個靈動的影子，在路登麵前跳躍，消失，彷佛從未出現。</p>
同時，在空氣中留下幾句話。</p>
“愛聖死前向你問好。”</p>
女皇迴憶著，當年的場景：</p>
那名坐擁啟雲王國半壁財富、被無數人咒罵、唾棄的老者，躺在病床前，眼中最後一點光芒消失前，嘴唇蠕動，說出了最後一句話，</p>
“路登，我們會在地獄重逢的。”</p>
他睜著眼睛死了。</p>
他知道，自己不會得到寬恕，自己的靈魂不會被救贖。</p>
沒人能得到寬恕...</p>
不過，死不瞑目的愛聖，嘴角卻帶著笑容。</p>
因為愛聖知道。</p>
如果世上真有地獄的話...</p>
他們將在地獄重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