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結束，塵埃落定。</p>
三鞭過後，立刻有醫師上前，替維德治療。</p>
他躺在擔架上，被抬出了鬥獸場，沿途還不停有鮮血滴落。</p>
看著失敗者退場，路登並沒有多少獲勝的喜悅。</p>
正如大法官所說，誣告路登，聖裔家族付出了血的代價。</p>
隻是，局勢沒有任何緩和，矛盾反而更加尖銳。</p>
路登和十二聖裔家族不死不休，尹莎家族的立場卻曖昧不清。</p>
他們可以選擇隔岸觀火，也可以選擇落井下石。</p>
嘶——</p>
好像不管哪一種，路登的下場都不會很好。</p>
披著法官長袍，龐格悄然退場。</p>
看台上的鬧劇也漸漸平息下來，聖裔家族的人們在惶恐和不安中緩緩退場。</p>
今天發生的一切，注定會給他們留下極其深刻的陰影。</p>
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由響鞭在他們耳邊迴蕩，提醒著他們，聖裔的尊嚴有多麽不值一提。</p>
被羞辱之後，除了恐懼以外，還會產生一種情緒——憤怒。</p>
年輕人們毫不遮掩，將惱羞成怒寫在臉上，用揮舞的拳頭表達自己的不滿，嚷嚷著要讓路登付出代價。</p>
元老們則要體麵一些，麵沉似水，看不出他們心中所想。</p>
除了艾特長老，他的眼睛被人打腫了，這是風流的代價。</p>
塗元老低聲說道，“這次...過線了。”</p>
八百年裏，聖裔家族，何時受過這等奇恥大辱？</p>
大學者、大法官、異端審判所...</p>
真的一點情麵也不給聖裔家族留，他們想幹嘛？</p>
狗急了還會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p>
真當元老院都是一群浪費糧食的蠢貨麽？！</p>
十三聖裔家族，我們聯合！</p>
大元老雙目微合，一言不發。</p>
思瑞元老則麵帶譏笑，冷眼旁觀。</p>
其餘元老也各有心事。</p>
每一家聖裔家族都很強大，都有力量，卻沒有辦法聯合。</p>
在之前的福報契約做空中，路登已經論證過了，聖裔家族越多，成事的概率越低！</p>
對方確實過線了，卻守住了神聖法典的底線，所有行為都按照規矩來。</p>
這個時候，誰破壞規矩，誰就會成為眾失之的，付出最慘痛的代價。</p>
最關鍵的是...就算元老院想掀桌，他們有這個能力嗎？</p>
神邦最鋒利的劍，最堅強的盾，已經公開和元老院決裂！</p>
一切...都是算計好的。</p>
推選路登當倒吊人，收割聖裔家族的韭菜。</p>
讓路登吸引絕大多數仇恨的同時，暗中挑撥元老院和龐格的關係。</p>
元老院想要反擊，在現有框架下，路登沒有留下任何把柄，輕鬆全身而退！</p>
元老院想要掀桌，沒有龐格，他們就像沒有爪牙的獅子，用石塊都能輕鬆將他們砸死！</p>
</p>
聖裔家族如今的處境很難受，就像脖子上套了根絞繩。</p>
絞繩一點點變緊，讓他們逐漸無法唿吸，聖裔家族卻什麽也做不了。</p>
反抗異端審判所？</p>
那你就是惡魔後裔不打自招，在神邦內失去了最大的護身符，瞬間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p>
反抗大學者？</p>
大學者有做任何過分的事嗎？</p>
他們甚至和聖裔家族有良好的合作關係！</p>
反抗大法官？</p>
有什麽用呢？</p>
大法官那個位子彷佛有特殊的魔力，無論多麽清廉的人，擔任古瑞德大法官都會變得貪婪無比...</p>
任誰坐上去大法官這個職位，都會變成七宗罪的模樣。</p>
和龐格和解？</p>
事實上，這看似是最容易做的一件事，恰恰是元老院最不可能做的。</p>
異端審判所雖然讓聖裔家族難受，但也正是異端審判所的存在，聖裔家族才能擁有特權。</p>
大學者和大法官，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無害的，甚至樂於維護聖裔家族。</p>
隻有獸人來襲時，為了庇護神邦平民，雙方才會有些許衝突和摩擦。</p>
等獸人走後，</p>
大學者們庇護的神邦平民，很快就會變成聖裔家族的牛馬。</p>
聖裔家族還要謝謝他們呢！</p>
以上這些東西，會讓聖裔家族難受，卻是真正支撐聖裔家族的存在。</p>
俗稱——利益共同體。</p>
龐格不一樣。</p>
龐格的利益，與元老院的利益背道而馳！</p>
龐格要的東西——給每一個軍團戰士分發土地，真正能毀掉聖裔家族的根基...</p>
元老院裏，能想明白這些關節的人不少。</p>
大元老緩緩開口，</p>
“我們...輸的不冤。”</p>
更重要的是：輸的不慘。</p>
米索沒了可以再掙。</p>
尊嚴碎成一地，撿起來拚一拚還能湊合著用。</p>
失去了龐格，還能培養下一位龐格。</p>
聖裔這個金字招牌在，希望就在！</p>
說著，大元老舉起麵前的酒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p>
“敬奈特元老。”</p>
其餘元老都很默契的舉起酒杯，異口同聲道，</p>
“敬奈特元老。”</p>
隻有奈特元老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p>
很快，這種茫然變成了恐慌，他目光掃過所有元老。</p>
每一個人都露出那副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嘴裏說著無害的話，目光看他，卻像是看一個死人。</p>
他打翻了酒杯，聲音帶著哭腔，哽咽道，</p>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p>
“你們不能拋棄我，我可是元老，我可是...”</p>
奈特元老表現的很元老，就連垂死掙紮，都像剛出生的小貓小狗嚶嚶狂吠。</p>
他，被元老院拋棄了。</p>
...</p>
鬥獸場內，</p>
帶著怪鳥麵具的人走上前，恭敬說道，</p>
“路登先生，又浪費了一個絞架。”</p>
路登一時語塞。</p>
這話他沒法接！</p>
為了不讓絞架浪費，把路登掛上去？</p>
路登隻能委婉說道，</p>
“堅守，隻因相信會有更好的未來。”</p>
怪鳥麵具下的聲音顯然帶著欣喜，讚同路登的說法，</p>
“沒錯，我們早晚會找到惡魔後裔，然後將他掛上去！”</p>
這是異端審判所存在的全部意義。</p>
他找路登，當然不是為了說絞架的事，至少暫時不是，</p>
異端審判所的人再次行禮，恭敬說道，</p>
“路登先生，格羅特尼大法官夜觀星象，最近神邦會有雷暴雨，不是明晚，就是後晚。</p>
麻煩您轉告艾爾小姐，請做好聖裔試煉的準備。”</p>
路登點頭，示意自己聽清楚了對方的話。</p>
法拉第籠早就做好了。</p>
聖裔家族擁有的財力和人力，做這點小事，還是輕而易舉的。</p>
路登做了兩個法拉第籠，一大一小。</p>
大的，是給艾爾用的，幫她通過聖裔試煉。</p>
小的，則用來裝老鼠，提前實驗一下。</p>
事關重大，容不得路登馬虎。</p>
當然，他們實驗的方法也很簡單。</p>
尹莎家族的人會帶著小法拉第籠和老鼠，趕往神邦百雲裏外的一處小鎮。</p>
那邊的雷雨天比神邦多。</p>
運氣好的話，能趕在艾爾之前，用老鼠做一次實驗。</p>
談話眼看就要結束，怪鳥麵具的人似乎想起什麽，再次喊住路登，</p>
“對了，路登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不要鎖門，副審判長可能會在最近拜訪您。</p>
有異端審判所在，神邦內您很安全。”</p>
路登：......</p>
給路登製造最多危險因素的，就是異端審判所好嗎？！</p>
如果路登有一天掛了，兇手99.99%是異端審判所的人。</p>
副審判長要拜訪自己？</p>
路登有些奇怪，為什麽不是正的？</p>
以及...對方找自己做什麽？</p>
路登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做人，根本不用害怕異端審判所！</p>
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p>
不管怎麽說，這場鬧劇到此已經告一段落。</p>
至於鬧劇的餘波，對神邦會有什麽深刻悠遠的影響，皆是後話。</p>
答應大學者的六萬平民，留到明天再操心吧。</p>
忙完一切的路登，隻想迴到小樓，洗個奢侈的熱水澡，然後美美睡上一覺。</p>
在法官的陪同下，路登走出鬥獸場，遇見了等待許久的艾爾和阿烏。</p>
艾爾矜持讚歎道，</p>
“盛大的演出。”</p>
路登點頭，接受對方讚美的同時，指出不足，</p>
“你該去豐富一下詞匯量，這樣誇人的時候會更好聽一些。”</p>
路登先生總是這樣，艾爾已經見怪不怪了。</p>
簡單且克製的寒暄後，艾爾正色道，</p>
“我奶奶要見你。”</p>
路登唿吸一緊，少見地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問道，“她不會準備結婚吧？”</p>
艾爾：......</p>
“路登先生，請你自重。”</p>
艾爾沒好氣說道，</p>
“我奶奶還沒有接受您的追求，哪怕接受，也不會是今晚。”</p>
說著，她將兩人帶到一輛馬車前，馬車上有尹莎家族的徽章。</p>
“恭喜您，路登先生。”</p>
尹莎老奶奶的聲音，依舊是那麽蒼老。</p>
她坐在輪椅上，上下馬車都極其不方便，索性不下車。</p>
“你兌現了你的諾言。”</p>
路登恭敬說道，“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信守承諾，是任何神邦公民應盡的義務。”</p>
“嗬嗬...說話還是這麽好聽...”</p>
馬車裏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彷佛要把肺都咳出來。</p>
等咳嗽聲平息後，尹莎老奶奶再次開口，</p>
“能否請你留步片刻，有些事，需要給你一個交代。”</p>
路登沒有拒絕，“這是我的榮幸。”</p>
路登和阿烏站在馬車前，靜靜看著。</p>
顯然，今晚會比想象中的，要更漫長一些。</p>
片刻後，奈特元老如同一條喪家犬，被兩名異端審判所的人扔到馬車前，</p>
馬車裏，又一次傳出尹莎蒼老的聲音，</p>
“現在，該打掃屋子，清理垃圾了。”</p>
三鞭過後，立刻有醫師上前，替維德治療。</p>
他躺在擔架上，被抬出了鬥獸場，沿途還不停有鮮血滴落。</p>
看著失敗者退場，路登並沒有多少獲勝的喜悅。</p>
正如大法官所說，誣告路登，聖裔家族付出了血的代價。</p>
隻是，局勢沒有任何緩和，矛盾反而更加尖銳。</p>
路登和十二聖裔家族不死不休，尹莎家族的立場卻曖昧不清。</p>
他們可以選擇隔岸觀火，也可以選擇落井下石。</p>
嘶——</p>
好像不管哪一種，路登的下場都不會很好。</p>
披著法官長袍，龐格悄然退場。</p>
看台上的鬧劇也漸漸平息下來，聖裔家族的人們在惶恐和不安中緩緩退場。</p>
今天發生的一切，注定會給他們留下極其深刻的陰影。</p>
在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由響鞭在他們耳邊迴蕩，提醒著他們，聖裔的尊嚴有多麽不值一提。</p>
被羞辱之後，除了恐懼以外，還會產生一種情緒——憤怒。</p>
年輕人們毫不遮掩，將惱羞成怒寫在臉上，用揮舞的拳頭表達自己的不滿，嚷嚷著要讓路登付出代價。</p>
元老們則要體麵一些，麵沉似水，看不出他們心中所想。</p>
除了艾特長老，他的眼睛被人打腫了，這是風流的代價。</p>
塗元老低聲說道，“這次...過線了。”</p>
八百年裏，聖裔家族，何時受過這等奇恥大辱？</p>
大學者、大法官、異端審判所...</p>
真的一點情麵也不給聖裔家族留，他們想幹嘛？</p>
狗急了還會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p>
真當元老院都是一群浪費糧食的蠢貨麽？！</p>
十三聖裔家族，我們聯合！</p>
大元老雙目微合，一言不發。</p>
思瑞元老則麵帶譏笑，冷眼旁觀。</p>
其餘元老也各有心事。</p>
每一家聖裔家族都很強大，都有力量，卻沒有辦法聯合。</p>
在之前的福報契約做空中，路登已經論證過了，聖裔家族越多，成事的概率越低！</p>
對方確實過線了，卻守住了神聖法典的底線，所有行為都按照規矩來。</p>
這個時候，誰破壞規矩，誰就會成為眾失之的，付出最慘痛的代價。</p>
最關鍵的是...就算元老院想掀桌，他們有這個能力嗎？</p>
神邦最鋒利的劍，最堅強的盾，已經公開和元老院決裂！</p>
一切...都是算計好的。</p>
推選路登當倒吊人，收割聖裔家族的韭菜。</p>
讓路登吸引絕大多數仇恨的同時，暗中挑撥元老院和龐格的關係。</p>
元老院想要反擊，在現有框架下，路登沒有留下任何把柄，輕鬆全身而退！</p>
元老院想要掀桌，沒有龐格，他們就像沒有爪牙的獅子，用石塊都能輕鬆將他們砸死！</p>
</p>
聖裔家族如今的處境很難受，就像脖子上套了根絞繩。</p>
絞繩一點點變緊，讓他們逐漸無法唿吸，聖裔家族卻什麽也做不了。</p>
反抗異端審判所？</p>
那你就是惡魔後裔不打自招，在神邦內失去了最大的護身符，瞬間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p>
反抗大學者？</p>
大學者有做任何過分的事嗎？</p>
他們甚至和聖裔家族有良好的合作關係！</p>
反抗大法官？</p>
有什麽用呢？</p>
大法官那個位子彷佛有特殊的魔力，無論多麽清廉的人，擔任古瑞德大法官都會變得貪婪無比...</p>
任誰坐上去大法官這個職位，都會變成七宗罪的模樣。</p>
和龐格和解？</p>
事實上，這看似是最容易做的一件事，恰恰是元老院最不可能做的。</p>
異端審判所雖然讓聖裔家族難受，但也正是異端審判所的存在，聖裔家族才能擁有特權。</p>
大學者和大法官，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無害的，甚至樂於維護聖裔家族。</p>
隻有獸人來襲時，為了庇護神邦平民，雙方才會有些許衝突和摩擦。</p>
等獸人走後，</p>
大學者們庇護的神邦平民，很快就會變成聖裔家族的牛馬。</p>
聖裔家族還要謝謝他們呢！</p>
以上這些東西，會讓聖裔家族難受，卻是真正支撐聖裔家族的存在。</p>
俗稱——利益共同體。</p>
龐格不一樣。</p>
龐格的利益，與元老院的利益背道而馳！</p>
龐格要的東西——給每一個軍團戰士分發土地，真正能毀掉聖裔家族的根基...</p>
元老院裏，能想明白這些關節的人不少。</p>
大元老緩緩開口，</p>
“我們...輸的不冤。”</p>
更重要的是：輸的不慘。</p>
米索沒了可以再掙。</p>
尊嚴碎成一地，撿起來拚一拚還能湊合著用。</p>
失去了龐格，還能培養下一位龐格。</p>
聖裔這個金字招牌在，希望就在！</p>
說著，大元老舉起麵前的酒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p>
“敬奈特元老。”</p>
其餘元老都很默契的舉起酒杯，異口同聲道，</p>
“敬奈特元老。”</p>
隻有奈特元老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p>
很快，這種茫然變成了恐慌，他目光掃過所有元老。</p>
每一個人都露出那副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嘴裏說著無害的話，目光看他，卻像是看一個死人。</p>
他打翻了酒杯，聲音帶著哭腔，哽咽道，</p>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p>
“你們不能拋棄我，我可是元老，我可是...”</p>
奈特元老表現的很元老，就連垂死掙紮，都像剛出生的小貓小狗嚶嚶狂吠。</p>
他，被元老院拋棄了。</p>
...</p>
鬥獸場內，</p>
帶著怪鳥麵具的人走上前，恭敬說道，</p>
“路登先生，又浪費了一個絞架。”</p>
路登一時語塞。</p>
這話他沒法接！</p>
為了不讓絞架浪費，把路登掛上去？</p>
路登隻能委婉說道，</p>
“堅守，隻因相信會有更好的未來。”</p>
怪鳥麵具下的聲音顯然帶著欣喜，讚同路登的說法，</p>
“沒錯，我們早晚會找到惡魔後裔，然後將他掛上去！”</p>
這是異端審判所存在的全部意義。</p>
他找路登，當然不是為了說絞架的事，至少暫時不是，</p>
異端審判所的人再次行禮，恭敬說道，</p>
“路登先生，格羅特尼大法官夜觀星象，最近神邦會有雷暴雨，不是明晚，就是後晚。</p>
麻煩您轉告艾爾小姐，請做好聖裔試煉的準備。”</p>
路登點頭，示意自己聽清楚了對方的話。</p>
法拉第籠早就做好了。</p>
聖裔家族擁有的財力和人力，做這點小事，還是輕而易舉的。</p>
路登做了兩個法拉第籠，一大一小。</p>
大的，是給艾爾用的，幫她通過聖裔試煉。</p>
小的，則用來裝老鼠，提前實驗一下。</p>
事關重大，容不得路登馬虎。</p>
當然，他們實驗的方法也很簡單。</p>
尹莎家族的人會帶著小法拉第籠和老鼠，趕往神邦百雲裏外的一處小鎮。</p>
那邊的雷雨天比神邦多。</p>
運氣好的話，能趕在艾爾之前，用老鼠做一次實驗。</p>
談話眼看就要結束，怪鳥麵具的人似乎想起什麽，再次喊住路登，</p>
“對了，路登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不要鎖門，副審判長可能會在最近拜訪您。</p>
有異端審判所在，神邦內您很安全。”</p>
路登：......</p>
給路登製造最多危險因素的，就是異端審判所好嗎？！</p>
如果路登有一天掛了，兇手99.99%是異端審判所的人。</p>
副審判長要拜訪自己？</p>
路登有些奇怪，為什麽不是正的？</p>
以及...對方找自己做什麽？</p>
路登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做人，根本不用害怕異端審判所！</p>
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p>
不管怎麽說，這場鬧劇到此已經告一段落。</p>
至於鬧劇的餘波，對神邦會有什麽深刻悠遠的影響，皆是後話。</p>
答應大學者的六萬平民，留到明天再操心吧。</p>
忙完一切的路登，隻想迴到小樓，洗個奢侈的熱水澡，然後美美睡上一覺。</p>
在法官的陪同下，路登走出鬥獸場，遇見了等待許久的艾爾和阿烏。</p>
艾爾矜持讚歎道，</p>
“盛大的演出。”</p>
路登點頭，接受對方讚美的同時，指出不足，</p>
“你該去豐富一下詞匯量，這樣誇人的時候會更好聽一些。”</p>
路登先生總是這樣，艾爾已經見怪不怪了。</p>
簡單且克製的寒暄後，艾爾正色道，</p>
“我奶奶要見你。”</p>
路登唿吸一緊，少見地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問道，“她不會準備結婚吧？”</p>
艾爾：......</p>
“路登先生，請你自重。”</p>
艾爾沒好氣說道，</p>
“我奶奶還沒有接受您的追求，哪怕接受，也不會是今晚。”</p>
說著，她將兩人帶到一輛馬車前，馬車上有尹莎家族的徽章。</p>
“恭喜您，路登先生。”</p>
尹莎老奶奶的聲音，依舊是那麽蒼老。</p>
她坐在輪椅上，上下馬車都極其不方便，索性不下車。</p>
“你兌現了你的諾言。”</p>
路登恭敬說道，“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信守承諾，是任何神邦公民應盡的義務。”</p>
“嗬嗬...說話還是這麽好聽...”</p>
馬車裏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彷佛要把肺都咳出來。</p>
等咳嗽聲平息後，尹莎老奶奶再次開口，</p>
“能否請你留步片刻，有些事，需要給你一個交代。”</p>
路登沒有拒絕，“這是我的榮幸。”</p>
路登和阿烏站在馬車前，靜靜看著。</p>
顯然，今晚會比想象中的，要更漫長一些。</p>
片刻後，奈特元老如同一條喪家犬，被兩名異端審判所的人扔到馬車前，</p>
馬車裏，又一次傳出尹莎蒼老的聲音，</p>
“現在，該打掃屋子，清理垃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