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屋子前30平方米的長方形平地邊,一排排楊柳樹隨風擺蕩,稍遠處左邊,是一條小溪【嘩嘩】流淌,岸邊是小子善的哥哥字楊正在剖魚修鴨,邊上還有其嫂臘梅在旁邊清洗已剖好的魚鴨。


    近處,小子善一大家子以及村裏村外所有的親戚朋友占滿了房屋平地和屋內堂屋,忙前忙後緊張有序…


    【錯了錯了,霞兒你那對聯掛反了!】三叔走到秋霞站著的板凳上重新掛起了對聯。


    【燕子,你那大紅紙貼高點,】正在房梁上掛著彩虹燈籠的安玉,不時地指揮著右下邊正貼著大紅紙的秋燕。


    【鐵軍,你那橫批寫好了沒?】三叔站在板凳上,又問著正趴在平地大桌子上寫著對聯橫批的鐵軍。


    【好了好了,他娘的,墨又沒了,大伯,大伯!沒墨拉!】鐵軍喊著子善父親。


    【哎,哎,等等,等等,豬肉300斤,白菜10擔,大蒜……】子善父親看著小本子算賬,聽到鐵軍喊聲心不在焉地大聲迴應到。


    半晌後,【子安,你去堂屋邊的廂房取瓶墨水給鐵軍,哦,對了,順便叫廚房的人快點把菜弄好,望著天色也該到中午了,大夥從早忙到現在也早該餓了!】


    說完又望了眼子安,他是小子善的遠房堂哥,今年37了,個子矮小,是一老光棍。


    【哦,知道了!】聽完子善父親囑咐後,子安衝衝地離開了。


    張燈結彩是熱鬧非凡,直到2小時後………


    【鐵成,你那裏掛得離門邊太遠了,要貼著門邊掛才行!】一病怏怏的青年對著站在門檻上的彪悍大漢道,病怏怏的青年姓張名新平,是子善的叔叔,年齡25的他按說隻能算是子善的哥哥,可因為班輩較大與子善父親同輩分,所以【子】字輩和【鐵】字輩的都管他叫平叔,同時他還是村裏的支書。


    【哦!】彪悍的大漢張鐵成,今年31歲,其太爺爺和小子善的太爺爺是兄弟。


    【好了,大夥休息下吧!】三叔對著眾人喊完話後慢慢走到了平地上,其他眾人聞聲也停下了手中的活陸陸續續坐到了平地上的板凳上…,受著陽光照射在身上的溫暖。


    三叔抽著煙袋,閉目養神坐在靠背搖椅子上,【老家夥,這已經第六天了!小善兒現在吃不吃那啥火丹俺看已經無所謂了。】


    吐了口煙後,【瞧瞧小家夥這幾日生龍活虎的樣,再吃,那藥也是浪費,不如給俺算了,最近俺這頭啊,也老是疼的厲害!】


    子善父親手指輕敲椅邊扶手哼著辰州幫子腔調,聽到三叔的討要聲,【他娘的,你想得倒美!前天善兒師傅來取戶口本時是千交代萬囑咐,一定要讓善兒把這丸子吃光,不然斷不了根又得複發,知道那玩意有多稀少不?】


    轉過頭看著三叔,【那家夥,嘿!每一味藥竟都是用火山口邊生長的名貴草藥提煉而成,聽善兒師傅說,光采這些藥草就是好幾代,其中有一代的一個弟子在采此藥時,掉進火山岩漿中落得個屍骨無存,想起這東西的珍貴俺就覺著對不起善兒他師傅,這可是傳了好幾代的東西啊,說給就給了,都不打半點嗯啃!】


    三叔一下子坐了起來,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子善父親,【這火紅色藥丸真這麽厲害,竟搞得弄出了人命?】


    【三叔,咋地不信俺爹的話?俺剛剛在堂屋可是把你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哦!】小子善撐起拐杖跨過堂屋的門檻,一瘸一拐地慢慢來到平地上。


    【你…你,你個小東西,咋隔著這麽遠還能聽見我跟你爹說話?】三叔吃驚地看著小子善一瘸一拐來到自己旁邊,搬開腋窩下的小拐杖正欲坐下。


    連忙扶著他的小手,同時又道:【要知道我跟你爹說話聲音,小地連你爹旁邊的秋燕、秋霞2丫頭都沒聽見,啥時候你耳朵變得這麽尖了?】


    【嗬嗬~,】小子善拍了拍小手笑道,【這就是你說的火紅色藥丸子厲害之一處啊,自從吃了那東西後,俺的頭疼不但好了,睡覺也不做那同樣一個夢了,就連耳目也好像清晰了很多。】


    說完古靈精怪地看著好奇的三叔,【三叔你猜我耳朵變的有多尖?嗬嗬,你也別這樣看我,這樣吧,我們做個遊戲咋樣?】


    接著轉頭看著其他眾人,【姐夫、秋霞姐,還有你們幾人,一起來咋樣?】


    【去去去,你們兩一個老不正經,一個鬼頭鬼腦,要玩你們自己玩,我們可不慘胡這事!】秋霞看著一老一小笑罵道。


    【哼,不玩就不玩!】偏著小腦袋氣道後,小子善又追問其他人等,【你們呢?】


    見眾人隻是笑笑地看著他搖頭,好像當他隻是小孩子過家家,並沒把他話放心上。


    小子善皺起眉頭半天不吭聲,娘的,看著大夥這麽辛苦本想慰勞慰勞他們,誰知這麽好的興致竟全讓他們給掃了,難道自己瘸了過後沒一個人再看得起自己,甚至連話也不相信自己了?


    突然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夢境,活該人家瞧不起你,早先適應不了夢境的壓力,隻會一味地抱怨前生的不足,最起碼它臨死前還知道為手下爭取逃亡的時間,而自己呢?


    看了看旁邊年老的父親,爹腰一年比一年弓、背一年比一年駝了,記得這幾年每晚半夜醒來,都會看見老爹坐在床頭抽煙解愁的樣子,那雙因為整晚不眠,而彌漫著血絲的雙眼,那越愁越多的根根白發,小子善知道這些都是因為自己,他咬牙切齒,心中好恨自己為什麽不去死,卻變成了個廢人在這害人害己。


    想起親人們雙雙眼中偷偷流著淚水的背後,夾雜的複雜感情,他知道那是比自己受夢境疼痛折磨要痛苦百倍的傷痛。


    看了看失去知覺的雙腿,他使勁地掐了幾下,這兩條累贅難道要害自己和親人們一輩子嗎?


    轉過頭,小子善強忍著心中的憂傷,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道:【嗬嗬,沒關係,這遊戲三叔跟我2人玩也行,你們到時候在旁邊看著也一樣!】


    說完咬牙切齒,低下了頭,堅持,保持笑容!不能讓大夥再跟著自己傷心了!


    抬起頭,裝作若無其事,跟平常嘻哈樣一樣地表情,看著三叔,【哈哈哈,你是不是不敢跟我玩啊?】


    【我不敢玩?】三叔被話語一激,當場吹胡子瞪眼,完全沒察覺到小子善剛剛的異樣。


    娘的,這小蚊子病一好,咋又開始嗡嗡叫個不停,看來俺這滅害靈不殺殺他這囂張氣焰,他還不知道得意到啥時候,【說吧,怎麽玩?】


    小子善揉了揉鼻子笑道:【嗬嗬,剛剛不是讓你猜猜我耳朵有多尖嗎?所以這遊戲當然和聽力有關了,不過你先讓俺準備準備!】


    說完歪著腦袋低下了頭,剛剛是怎麽聽見三叔他們說話地?


    撓了撓小腦袋,好像…。,好像………,對了,好像開始的時候有股熱氣在腦子裏穿來穿去,想完閉目凝神,慢慢感覺著…,感覺著…,熱氣,腦子裏的熱氣……


    小子善漸漸放鬆了四肢及軀幹,集中意識慢慢感覺著大腦,當軀幹四肢放鬆到極點時……


    突然,意識如潮水般湧進大腦內【轟】,【啊!】小子善在心中驚叫一聲,娘的,又跟剛剛一樣?


    接著轉驚為喜,對了,就是這些熱氣,嗬嗬,錯中複雜的大腦經脈內,一絲又一絲遊離的本源真氣在其內慢悠悠地行走,記得當時聽三叔說話時,好像…。,好像俺把那熱氣弄到耳朵裏玩!


    引導其中一絲真氣由經脈通道慢慢轉入耳內,瞬間,萬籟俱靜,心中一片寧靜。


    唿吸著林間清新的空氣,頭腦一片清晰,耳中朦朦朧朧聽著萬籟之聲如樂章輕響,【……


    】【……啦】,啥聲音?


    那絲聲響由小變大,慢慢地……


    【嘩………】,嗬嗬,聽見了,聽見了,【嘩啦……】,是前麵的流水聲音,聽著前方溪水的流水聲,感受著大自然和諧與微妙,小子善心靈自由奔放,全身清爽舒適。


    無意間已然忘我境界之中,仿佛自己已經融入大自然變成其一部分而如癡如醉,咦,還有其他聲響,【刷】,啥聲音?【刷】,又是一聲,等等,這聲響咋越來越多了?


    睜開眼睛看著前方,我的媽呀,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是草葉子在擺動的聲響,還有空氣流動的聲響【刷~籲~】,等等,還有……


    【沙~】,娘的,那聲音動的好快啊,好像一群似地。


    仔細凝聽,咋…。咋是那前麵土裏的聲音?


    又仔細觀察了好久,【叭~叭】好像還有另外一群,不過速度相當緩慢。


    小子善眺望了聲音離自己的距離,手突然顫抖地指著前方,我的娘啊,這聲響離這起碼有百米遠啊,咋,咋這耳朵變得這麽……?


    感受清風吹在臉龐,太多太多微細的聲響在耳邊……


    【小東西,咋了?】三叔望著目瞪口呆的小子善,難道這小東西又犯病了?迴頭一想,不可能啊,這小家夥已經好了這麽些天了,偏著腦袋盯著小子善。


    看著小子善仍舊一動不動,難道……難道小東西故意把老子晾在這裏耍老子?忍著怒火,繼續等待,他娘的!果真如此,三叔突然大聲怒吼道:【啊!】


    娘啊!小子善心裏突然一驚,重心一倒,撞上板凳【嘩啦】,啊,心裏又是一驚【砰】,摔到了地上,【哎吆,我的屁股!】疼得隻咬牙。


    接著,看著他三叔使勁地揉著小屁股,【三叔,你幹啥啊?】娘的,疼死老子了,這大白天的,我還以為這鬼都不怕光出來嚇人呢!


    三叔愣愣地指著摔倒在地的小子善,這……?【撲哧!】突然心中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


    半晌後,憋住笑容,漲紅了老臉,嗬嗬,你個小東西也有今天啊?當初拔胡之仇終於報了!


    慢慢扶起他,假慈悲道:【哎呀,小東西沒事吧?怎麽這麽不留神竟摔倒了?幺幺,咋開始流眼淚了?…】


    【誰流眼淚了?】不等三叔把話說完小子善急道,【這是疼的,哎吆,我的屁股!】


    你個老家夥,一驚一咋嚇了老子還假慈悲,看到三叔不經意間露出偷笑的眼神,呀呀呀,他……他他還得意,娘的,老家夥竟然還幸災樂禍,皺著小眉頭,你個老東西,我我我……


    【你剛剛說的遊戲還玩不玩啊?】三叔突然道。


    【玩,怎麽不玩!】看著三叔,【不過要玩沒彩頭可不行哦!這樣吧,我輸了,脫光衣服褲子走他一圈,你輸了,嘿嘿…】


    偏頭揉著太陽穴,假裝思考,嘿嘿,看俺怎麽治你。


    【咋樣?】三叔擔心地看著他。


    【自己把眉毛和胡子剃一半,留一半!】


    三叔雙手瞬間摸著下巴,【他娘的,你…】


    【也不知道比不比地過,大不了脫了褲子走一圈,哎!】小子善突然垂頭喪氣地道。


    三叔聞聲,放下了雙手,這小東西真他娘的囂張啊!好像吃定老子似地?


    【廢話別那麽多,開始吧!】頭腦發熱的三叔卷起了袖子。


    小子善狡黠地笑了笑,看著他三叔,【你先起身!】


    見三叔望著自己似乎有點摸不清頭腦,【哎呀,快拉!還瞧什麽瞧,爽快點!】


    三叔不情不願地慢慢起身,接著又聽見小子善道,【稍微轉右點】,他娘的,竟然把老子當猴子耍,往右邊稍轉身後,【接著咋樣?】三叔問道。


    【你等等,我算算啊!一步,2步…。】


    半天後,【三叔你望前走178步半看看那有啥東西!】小子善神秘地說道。


    三叔看著小子善,這小東西搞什麽鬼,見到他神情專注地看著自己,娘的,老子先過去看看,看這小東西耍啥花樣!


    往著正前方走去,當心中數到178步時,停下腳步低頭觀望,他娘的,啥也沒有,連根草也沒,這小東西……?


    滿臉怒容轉身瞪著身後的小子善大聲吼道:【他娘的你個小東西給老子過來!】吼聲過後隻聞遠處小子善傳來聲音:【三叔你往下挖看看!是一群群的!】


    他娘的,還往下挖?三叔忍下怒火,從旁邊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幹,慢慢摳著身下的泥土……


    汗水慢慢滴下,摳了半天後【啪啦】,【我的媽呀】三叔嚇往後一跳。


    腦海中想著剛剛黑壓壓一大片,是啥東西啊?好奇地走近,【娘啊,竟然是螞蟻窩?】三叔吃驚地看著被掏開的窟窿內,密密麻麻的螞蟻在窩內通道井井有條地往返穿梭,接著,看了看手中的樹枝幹,這他娘的已經是第三根了,深埋地底下1尺多深的東西難道善兒他……


    迴頭望了望身後遠方的小子善,疑惑這百米之遠深埋於地下的螞蟻群是否真是他聽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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