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塵眼尖看到,眼睛睜大,意味深長的指著他,“噢……靳劭辰,你這完全是有預謀,有計劃呀!還帶了兩個枕頭,這是早就打算要跟我在外麵住上一晚呐。我說,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不然,她無法解釋他的行為。


    難道,隻是恰巧而已?


    她看著靳劭辰,等著他迴答。


    他鑽出帳篷,坐在邊上看著她,“沒有!”


    燃起的希望就這樣被兩個字給澆熄了。


    輕輕的歎了一聲,“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反正,這樣也挺好的。隻是,沒有以前溫柔了而已。”她有些感歎。


    “溫柔?”靳劭辰重複著這兩個字。


    莫念塵笑了笑,對此不再說什麽。站起來拍了拍身上,走向帳篷坐在他邊上,脫鞋鑽進了帳篷裏,“早點休息吧。”


    鑽進了睡袋,閉上了眼睛。


    不強求什麽了,隻要他還活著就好!


    她這麽想,心便放寬了。


    靳劭辰迴頭看了一眼莫念塵,她側著身子,發出均勻的唿吸聲。


    溫柔?


    他坐了好久,才輕輕的鑽進去,睡到她的身邊。雙手枕在腦後,平躺著看著帳篷的頂上。


    又側過臉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最終還是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裏。


    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睡的安穩些。


    原本就沒有睡著的莫念塵在靠他寬闊溫暖的懷抱時,眼睛微微睜開了。


    努力控製住內心的激動,克製住身體的顫抖,她微微的動了動身子,枕著她的手臂安心的睡覺了。


    這一夜,他們是再相逢後的第一次同床共枕。


    即便沒有以前那樣的甜蜜溫馨,可她還是覺得很踏實,很安全。


    女人一輩子,隻想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他,便是她的依靠!


    。


    次日醒來,靳劭辰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臂,看著外麵正在收拾的女人,什麽也沒有說,便出來把帳篷收了。


    “昨晚睡的好嗎?”莫念塵柔聲問。


    “嗯。不太好!”靳劭辰到是一點也不知道委婉含蓄。


    莫念塵皺了皺眉,瞪了他一眼,咧嘴,“哼!”


    果然不溫柔。不止不溫柔,還很可惡!


    靳劭辰無視她,收拾好了東西,背上背包,看了一眼還靠著大樹杆的女人,“走!”


    “不走!”她突然也使起了性子。


    靳劭辰定定的看著她,“那好,今晚繼續在這裏睡。”


    莫念塵氣急,“你……”


    一個人怎麽可能變成這個樣子?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對她溫柔一點嗎?


    氣急的跺了一下腳,甩了他個臉色,提腳走進了前麵被走過的路。


    靳劭辰看著那氣唿唿的背影,冷淡的眼神不留痕跡的劃過了一絲無可奈何的溺愛。


    他追上了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她用力的甩開,他再去抓。


    “你做什麽?”莫念塵迴過身,衝他吼。


    “你走錯了。”靳劭辰指著她的右邊,“那裏才是出去的路。”


    莫念塵氣得咬牙切齒,指著他,“你……靳劭辰,你故意的是不是?”


    “沒有。”


    “你明明可以跟我說,還讓我一個人往前走!”她狠狠的瞪著他。


    失去了記憶後,變得也更加可惡了。


    靳劭辰伸出手,“我牽著你走。”


    看著他認真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麽,心頭的那股憋屈突然就這樣淡去了。


    還是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他輕輕一握,如同握著他的全世界一般,帶著她往另一邊走。


    莫念塵盯著那隻手,跟在他後麵忍不住抿唇笑了。


    走了半個小時,一眼望出去還是樹林,看不到外麵的路。


    “先休息一下吧。”他鬆開她,拿出水擰開了蓋子遞給她。


    她接過來喝了一口,“還要多久?”隨手又還給他。


    “還有半小時。”他接過來就對著她喝過的瓶嘴喝下了水。


    看到這一幕,莫念塵的耳根子突然發燙。


    明明他們連孩子也生了,偏偏看到這種事情,還是會麵紅耳赤。


    好像在他麵前,如同剛戀愛的少女般,會任性,會嬌羞。


    “前麵的路不太好走,你小心一點。”他迴頭叮囑著,突然又停下來,看著她。


    “怎麽了?”見他不走,不禁有些疑惑。


    他拿下背包放在地上,蹲在她前麵,“上來!”


    莫念塵蹙著眉頭怔怔的看著他,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上來!”他又迴頭催了她一聲。


    “為什麽要背我?我還可以走。”她心裏暖暖的,鼻子突然就酸了。


    以前,他還是靳生的時候,會也背她。哪怕是幾十層樓,他背著她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她想,他隻是性格變了,或許是真正的變迴了以前還未認識她之前的樣子,所以才會是這樣冷漠的性格。可是,因為他們有過那段過去,他就算再怎麽變,對她的用情依舊至深!


    哪怕是忘記了過去,他還是心疼她。隻是那張嘴,說不出好聽的話而已。


    “想要早點出去,就上來!”他瞥了她一眼,再一次蹲好。


    聽著他略有些不耐煩的口氣,卻還是蹲在麵前。莫念塵笑了笑,便攀上了他的背。


    “包包給我提。”她伸手去接背包。


    “自己抱好別動,一會兒摔了可別叫痛!”他一手托在她的臀部下方,一手提著包。


    他背著她走的很穩,也算是放慢了腳步。莫念塵緊緊的扒著他的肩膀,咬著唇。


    走了好一會兒,她還是不忍心,“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別動!”他聲音低沉。


    莫念塵真的就不動了。


    安安靜靜的摟著他的脖子,唇角微揚。


    “靳劭辰。”她叫他。


    “嗯?”


    “以前,你也這樣背著我。走的……很遠很遠。”她在他耳邊輕聲說。


    靳劭辰的身體微微一怔,沒有迴話,繼續往前走。


    莫念塵想起了過去的事情,便在他耳邊輕聲說:“我知道,你雖然忘記了我們的過去,但你的心裏還是有我。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明明不記得我,卻還是願意接近我,還是做著以前做的事情。就像你跟土土一樣,哪怕沒有見過,卻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中間牽引著你們。靳劭辰,不管你還能不能想起來,你都隻是我的靳生!”


    我的今生!


    靳劭辰聞言後,依舊沒有說話。


    “以前,你剛追我的時候,每天都爬我家的窗,送我玫瑰花,我就是被你用這樣死皮賴臉的方式追到手的。”她笑了笑,“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叫上你的那幫兄弟,每個人開了一輛豪華跑車,停在了酒店那裏,然後上了大廳,讓他們齊齊給我唱生日快樂歌,他們還給我卡。我想,那一定是你逼他們那麽做的。”


    她輕聲的說著讓她最記憶深刻的事情,“後來,你跟我求婚,也是在我生日那天。居然開著直升機求婚,那場麵,不知道多壯觀。玫瑰花瓣如雨一般灑下來,你跪在我麵前,送上了這枚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說著一輩子保護我,愛護我……”


    她伸出左手,戒指從那天帶上後就再也沒取下來過。


    如今,更是不會取下來了。


    靳劭辰看到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心被刺了一下。


    一路上,她說著他們以前的往事,他安靜的聽著,從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


    終於,走到了外麵的大馬路上,遠遠的一輛車停在路邊。他們剛一出去,就看到那輛車開過來。


    靳劭辰放下莫念塵,額頭上已經浸出了細汗,他卻麵不改色。


    “嫂子,有沒有事?”利曜下了車,目光擔憂的打量了一下她全身,還好沒有事情。


    莫念塵笑了笑,“沒事。你怎麽會在這裏等著?”


    利曜目光深沉,“你進去後一直沒有出來。等了許久,歐陽琛帶著一幫人出來了,卻不見你。我就衝進去,卻看到施瑞曦和大哥……不,那個像大哥的男人。他們說你被人救走了,不會有危險。我還是擔心,也派了人在四周找你,但是沒有音信。還好,你平安無事!”


    他的視線總算是落到她身邊的男人身上,蹙起了眉,“這位是……”


    “就是他救了我!”莫念塵介紹道:“他叫靳劭辰。這是我的兄弟,利曜。”


    她沒有直接說靳劭辰就是靳生,目前的情況,越少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越好。不是她防著他們,隻是他遇襲,這件事實在是讓她不敢掉以輕心。必須在適當的機會,再告訴他們實情。


    也有可能,隻要在他沒有想起以前的事,她也會一直不揭穿他的身上!


    利曜眉頭凝結,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靳劭辰,最後隻是微微點了下頭,“謝謝!”


    靳劭辰卻別開了視線,當作沒有看到。


    他高傲冷漠的態度讓利曜想起了大哥靳生,在大哥沒有遇上嫂子的時候,也是這副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模樣。


    莫念塵看了他們一眼,也不說什麽,坐上了車,開迴了市區。


    。


    迴到大廈,便招來了所有人。


    莫念塵也帶著靳劭辰去了,就算不將他的真實身份揭露,也應該讓他重新認識一下李燃他們。


    一一介紹完之後,莫念塵坐在首座,掃了一眼麵色不一的眾人,“有什麽話要說嗎?”


    李燃認真的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的靳劭辰,“嫂子,我想跟你單獨談談。”他將視線挪到莫念塵身上。


    莫念塵揚了揚眉,“可以。”說罷,起身走進會議室一邊的休息室裏。


    李燃進去後關上了門,臉色凝重,語氣冷冽,“他到底是誰?”


    “不是介紹了嗎?靳劭辰。”莫念塵若無其事的揚了揚眉。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李燃略有些急促,“我們一直希望你走出大哥的陰影裏,你還年輕,身邊需要有個人能保護你們母子,能給你們安全感。但是,我們希望那個男人有足夠的能力,並且希望他的背景幹淨。可是這個男人,我們隻查到他以前是l國rl集團的首席運營官,便再也沒有其他了。”


    “這不是很單純,很幹淨嗎?”莫念塵抬眸,清澈的眸子微向閃爍。


    李燃搖頭,“他出現在你的身邊太過突然了,如果隻是單純的追求你,喜歡你,不帶其他目的,我們肯定會同意……”


    “等一下李燃。我得先聲明,不是他追求我,也不是他喜歡我。是我主動把他留在我身邊的。”莫念塵打斷他的話,看到他眼睛裏錯愕,她笑了笑,“我知道你們為我著想,我有分寸的。”


    李燃眯起了眼睛,皺起了眉頭,定定的看著她,“念塵,這四年來,不少男人都會向你獻殷勤,其實不乏優秀的男人,但你都拒絕了。你說你隻是大哥的女人。所以,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麽吸引你的地方,會讓你突然改變了主意?等等,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有一種看到了大哥的錯覺。難道你是因為他像大哥,所以才……”


    莫念塵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歎了一聲,“李燃,我不會將就的。除非,他活著!”說完,定定的盯了他一會兒,才別過了視線,走了出去。


    李燃還站在原地,想著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突然,腦子靈光一現,一個想法躍了出來。


    瞪著雙眼,震驚不已的看著外麵那個已經站在窗前居高臨下的男人。


    他真的是……


    “歐陽琛已經在向我動手了,他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想要黎老大留下來號令分散在各地勢力的信物。他用一個假的靳生來算計我,這隻是個開始。一次算計不成,接下來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總之,他不達目的,不會罷休。”莫念塵很冷靜,很平靜的說。


    李燃看了一眼那個挺拔的背影,隻看背影就足以讓他以為那就是靳生。


    隻不過,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看樣子念塵也沒有打算公開他的身份。既然不公開,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也就不說破。


    收迴了視線,很嚴肅的掃了一眼眾人,“所以,我們一定要隨時警惕,保護好念塵的安全。”


    “她的安全,不用你們操心!”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突然轉過身,冷冷的開了口。


    那冷漠的語氣和高傲的眼神,讓眾人紛紛看過去。那語氣和眼神,那樣的熟悉。隻是那張臉,完全沒有一點點印象。


    李燃怔怔的看著他,又看了看莫念塵。


    莫念塵唇角揚笑,轉過身走到靳劭辰的身邊,毫不避忌的挽著他的手,仰頭看著他,他麵無表情,冷酷傲嬌的很。


    不過沒有關係,他既然出言說要保護她,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這……”


    “你們放心,他會保護好我的。你們隻管做好你們手上的事情,把歐陽琛盯緊一點。還有,雷宵那邊。歐陽琛已經出手了,雷宵肯定也不會閑著。現在還不需要打草驚蛇,隻要暗中盯緊就好。等到我哥,燕羽他們全部查清之後,再進一步做找算。”


    “我懷疑雷宵跟歐陽琛已經是合作關係。”尤柯沉聲說。


    莫念塵冷笑,“雷宵是個聰明人,歐陽琛對於他來說,隻不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當這顆棋子已經陷入死局,可有可無之後,哪還有什麽合作關係。況且,歐陽琛也是個有野心的人。雷宵也會防著他的!”


    看他們一個個麵色凝重,她笑了一聲,“好啦!你們一個個的都別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今晚請你們去ktv放鬆一下!”


    其實,她知道他們是在擔心她。隻不過,該來的總會來,躲不過的還是會發生。所以,一切順其自然。而自己要做的,隻能是小心謹慎。


    她忍不住用力的抓了抓身邊男人的手臂,隻要他還在她身邊就好。一切問題,都不會是問題。


    。


    ktv的包廂裏,眾人攜自己最親密的人一同來了。


    米悠也帶上了小米粒,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打底衫,外麵是一件牛仔裙,頭發梳成了可愛的花苞頭,露出那張精致的小臉,很是可愛。


    小米粒一看到莫念塵就纏了上去,“姨姨,土土呢?我好久沒有看到他了!”說著,她嘟起了小嘴。


    莫念塵一把將她抱起來,笑著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土土在爺爺奶奶家,過段時間就迴來了。米粒是不是想土土了?”


    “嗯!”米粒用力的點點頭,生怕她不相信,“土土走了我都沒有朋友玩了。”


    莫念塵摸了摸她的小臉,笑了笑,“再過段時間,他就迴來陪你玩了。”雖然,土土在d市的時候,也沒有怎麽和米粒一起玩。


    用土土的話來說,他玩的東西,米粒不懂。


    那小屁孩兒,總是玩一些她都不懂的東西,米粒怎麽可能會懂嘛。


    “好吧。那我等他迴來!”米粒眼裏有些失落,不過聽到他會迴來,大大的眸子又變得明亮了。


    莫念塵又親了親她的小臉,很是喜歡。


    其實,她也想要個女兒。


    以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現在……


    她看了一眼從進來就自己坐到一邊,完全不跟大家融入的男人。他還在,一切都有可能。


    放下米粒自己去玩了,她站在那裏一個人,韓溪便走向她。


    “那個男人是誰?”韓溪看著角落裏坐著,也隱藏不了他強大氣勢的男人。


    莫念塵勾著她的肩膀,笑著問,“我包養的情人。怎麽樣?”


    韓溪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瞪大了眼睛,“情人?”


    “對呀!你不覺得長的很帥很有型嗎?”莫念塵的視線一直落在靳劭辰身上,其實了解靳生的人隻要認真的觀察一陣子,就能發現除了那張臉,他跟靳生簡直一模一樣。


    隻是,往往很多人看到的,隻是外表。


    韓溪蹙著眉,果真認真的看向靳劭辰,突然,她眼睛微睜,猛然抓住莫念塵的手臂,“他……他該不會說是你說的……”她不敢相信。


    莫念塵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淡定!”


    “為什麽會這樣?”韓溪依舊覺得很神奇。


    “這件事,以後再說。不過,隻要別人沒有發現,你就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包括葉歌!”莫念塵交待著。


    韓溪不解,“為什麽不告訴他們?”


    莫念塵眼底閃過一絲警惕,“現在還不是時候。”


    如果他們對靳生真的有那麽了解的話,隻要他們相處不到半天時間,就一定能看出他的不一樣。


    他們能認得出來,那便是認出來了。認不出來的話,她也不會多嘴。


    現在局勢,還不能完全將靳生暴露出來。


    韓溪見狀也不強求,隻是覺得很神奇,“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像,他根本不認識他們,不認識我們。我就說,你怎麽可能會突然包養一個情人,這簡直太過神奇了。現在我才知道,這哪裏是情人呐!”明明就是愛人。


    莫念塵勾唇,是啊,在所有人眼裏,她都是那個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人,可是偏偏做了。


    “不過,不管他是否記得我們,隻要他記得你就好。念塵,你應該有個好歸宿。”韓溪很真誠的看著她。


    “嗯!”莫念塵反握住她的手,狠狠的點了點頭。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放開他的手!


    眾人對靳劭辰的猜測紛紛,但是沒有人敢肯定。因為莫念塵沒有說,再加上那張臉完全不一樣,還有,他根本沒有一點跟他們熟識的樣子。心中雖然有疑惑,卻又沒有解釋。


    不過心裏都紛紛有了猜想,既然是莫念塵帶來的人,那自然關係是不一樣的。


    不管如何,莫念塵能走出靳生的陰影,重新接受他人,也是一件發事。


    “不管念塵對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喜歡,我們都必須查清他的底細。千萬不能讓念塵受到一丁點傷害!”李燃輕聲跟他們說。


    他們齊齊點頭,“這是必須的!”


    。


    靳劭辰似乎沒有看到他們看他的眼神,自己坐在一旁,完全隔離了與外界的困擾。


    莫念塵沒有說,他也知道這些人便是他以前的兄弟和手下。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對他很忠誠。至少,在知道他“死了”以後,還能這麽照顧莫念塵,這份心意,也是不能抹滅的。


    他掃了一眼包廂,蹙起了眉,那個女人呢?


    猛的站起來,走到韓溪麵前,目光深邃,語氣很是冷沉,“她呢?”


    韓溪微怔,抿了抿唇,“她去洗手間了。”


    靳劭辰立刻拉開門,走了出去。


    “哇噻,嚇死我了!”韓溪撫著自己的胸口,小心髒還在噗通噗通的跳呢。


    這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麽嚇人?


    果然變化太大,以前的靳生至少對她還算和氣的。現在這人,就像把她當敵人一樣。


    葉歌見狀,攬著她的肩,“真的很嚇人?”他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門,皺起了眉頭。


    “唉,是很嚇人!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的臉變了,連對人的態度性子也變了?”韓溪搖頭,想不通。


    葉歌輕輕的拍了拍她,“如果不看那張臉,他的脾氣性子跟大哥如出一轍。”


    韓溪皺眉,“這麽難相處?”


    “嗯。”


    “難道,你們都看出來了?”韓溪聽他的語氣,才想起了正事。


    葉歌笑了笑,“傻女人。念塵跟大哥在一起才多久?我們跟大哥在一起又多久?她能看出來,我們還不能看出來?就她那點小心思,能瞞住別人,可瞞不住我們!”


    “意思是,你們全都知道了?”


    這時,米悠走過來,眼睛裏還閃爍著淚光,“我沒有他們時間那麽長,他們跟他相處已經十年有餘,算起來我也差不多有七八年了。他的一舉一動,他往那裏一坐,他的氣場,完全沒有半法掩飾。在場的人,都是他最信任最親近的人,怎麽能看不出來呢?”


    此時眾人的表情都些凝重。


    不是他活著他們不開心,隻是他忘記了他們……


    。


    莫念塵剛出了洗手間,就看到雷宵站在不遠處,唇角帶笑的看著她。


    那模樣,像是特意在等她。


    揚了揚眉,緩緩走過去。


    “真巧啊,在這裏也能碰上。”莫念塵率先開口。


    雷宵搖頭,“不巧,我在這裏等你。”


    莫念塵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是嗎?找我有什麽事?”


    “我有件禮物想要送給你。”


    “禮物?”莫念塵蹙起了眉,她可不認為他們的關係好到可以送禮物了。


    雷宵依舊保持著笑容,像個謙謙君子一般,“我保證你會很喜歡。就看你,敢不敢接收了。”


    莫念塵能感覺得到,他所說的禮物絕對不是單純的。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猜對了,我不敢!”莫念塵笑了笑。她也沒有那麽衝動跟他走,這個男人對於她還說,還是頭等危險人物。


    雷宵到是意外,沒想到她居然不接受激將法。


    他攤開手,聳聳肩,“無所謂了。我本來想送你個人情,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把那件禮物石沉大海得了。”說著,他笑著轉了身,正欲離開。


    “等一下!”莫念塵心裏忐忑不安。


    雷宵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迴頭。


    莫念塵走到他麵前,如黑珍珠般散發著幽深明亮的眼睛盯著他,“在哪裏?”


    雷宵垂眸看著那張明豔的臉,這張臉,四年前是這個樣子,四年後還是這個樣子。不得不說,歲月在變,她的臉卻沒有任何變化。


    他發現,他居然有些貪戀這張臉。


    “你敢跟我去嗎?”他抿著唇,眉眼帶著笑意,還有隱藏的不那麽明顯的陰險。


    莫念塵微微握了握拳頭,勾揚唇角,“為什麽不敢?”


    雷宵輕笑出聲,從她身邊躍過,走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莫念塵隻是微微遲疑,便跟了上去。


    。


    靳劭辰出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人了。


    身上的那股戾氣自然而然的將他籠罩,他跑到監控房,查看各層樓的監控視頻。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段視頻顯現出莫念塵跟一個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後跟著他離開的畫麵。


    “為什麽這個轉角處之後沒有畫麵了?”他一臉冷沉的問監控房的人員。


    工作人員被他給嚇得不輕,哆嗦著嘴,“這位先生,那裏過去是咱們這裏的特級客人,所以沒有視頻監控的。”那裏有人守著,除了客人自己帶的人進去,沒有人可以進去的。


    “特級客人?”他眯起了危險的眸子,“名單!”


    工作人員立刻搖頭,“這是我們公司的機密,是不可以外泄的。況且,名單也不可能在我們手裏呀。”


    靳劭辰看了一眼那害怕的眼睛,便知道他沒有說謊。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人是被所謂的特級客人帶走的,那他隻要挨個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那個男人是誰?”他再問一句。


    “這位先生,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客人的信息呀。”被他那陰冷的眼神看的心裏直發慌,工作人員嚇得都快尿了。


    靳劭辰緊蹙著眉頭,不再追問,離開了監控室。


    。


    此時,莫念塵站在偌大的vip包廂裏,這房間大的嚇人。裏麵除了可以k歌的設備之外,還有健身器材,甚至有吧台,有台球桌,有休息室。


    每一個空間都用透明的玻璃牆隔開的,在裏麵玩的人可以看到外麵,在外麵的人也可以觀察到裏麵。


    可以說是,眾樂齊會。


    這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就是覺得很好聞。


    “喝杯酒。”雷宵端著紅酒杯,走向她,伸手遞了一杯。


    莫念塵看了那杯紅色如血腥般的液體,沒有接過來,“禮物呢?”


    雷宵揚唇,“這麽急著想看我送你的禮物?可我還是覺得你喝掉這杯酒比較好拆禮物。”


    這是威脅!


    也更加證明她之前的想法,這所謂的禮物,絕對不是物品那麽簡單。


    可是,她會有什麽落在他的手上?


    認真的想了想,瞳孔猛然一縮,眼睛睜大,難道是……


    “嗯?”雷宵很有耐心的一直遞著那杯酒。


    莫念塵看著那雙細小的眼睛,偏偏透著無邊無際的深邃。他唇角的似笑非笑,是一種掌握者的姿態正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即將臣服於他腳下的失敗者。


    遲疑了片刻,她一把拿過酒杯,仰頭將紅酒如數灌進嘴裏。


    她將酒杯拿倒著,裏麵已經滴不出一滴紅酒,“現在可以了吧。”便把杯子放到一邊的桌子。


    雷宵勾唇,走到一邊的沙發上,翹起腿,坐下,緩緩的抬手,優雅的喝著他杯中的酒。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在慢慢的品嚐著他杯中的美酒。


    莫念塵看著他,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這人是故意的!


    “雷宵!”她有些不耐煩了。而且覺得房間裏的香氣越來越濃,吸進鼻子裏有些不舒服。


    “急什麽?我還沒有喝完呢。”他定定的看著她。


    莫念塵眯起了眼睛,不知道他這到底是在耍什麽花招。


    雷宵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這女人近三十歲了,卻完全看不出來,整個就如花季少女般。又聽聞自從她以前的那個男人死後,她就沒有再跟其他男人有過親密接觸,可見,四年沒有得到過滋潤的身體,會不會如同雛鳥般,讓人憐惜。


    看著他凹凸有致的身段,他忍不住去想象被衣服包裹下的身體,該是怎麽樣的令人熱血噴漲?


    “莫念塵,你是我幹媽的女兒,其實我們之間沒有必要這麽生疏,這麽防備。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也知道我想得到什麽。你防著我,我防著你,不如,我們合作,一起將我幹爹的勢力和財產收入饢中,多好?”


    原來,他是打著這個主意。


    莫念塵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嗬,你不用再裝。你應該很清楚很明白我在說什麽。莫念塵,東西在你手上,我一直都知道。蘭夫人就你這麽一個女兒,能不把最好的留給你麽?隻是我沒有想到,她膽子會這麽大。把那麽重要的東西交到你手上,就不怕累及你。”雷宵依舊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著酒,不慌不忙,穩坐如山。


    莫念塵不打算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了,“既然你言而無信,那我就恕不奉陪了。”說著,她就轉身。


    不知道是不是轉得太快了,她腳步一個踉蹌,立刻扶住旁邊的沙發才沒有摔倒。頭微微有些暈,眼前的東西也起了重影。


    “話還沒有說完,幹嘛那麽急著走?”雷宵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她麵前,伸手扶住她的肩,“時間還早,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談完”他在她的耳邊吹著氣。


    莫念塵隻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無比的惡心。她猛的推開他,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居然敢在酒裏下藥?”她再蠢,也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她防著他,隻是沒有想到他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我可沒有下藥!”雷宵無辜的瞪大了小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我倒的酒可是跟你喝的同一瓶。大概是你喝急了,所以會有點暈。我忘記跟你說了,好酒需要慢慢品。但看你喝的那麽爽快,以為沒有什麽事。可……唉,沒想到你酒量這麽差。”


    “無恥!”


    那股香味此時如同潮水般向她湧來,她隻覺得自己快要被淹沒在水裏,透不了氣。


    身上好像被許多海草束縛,將她緊緊的纏著,她無法逃脫。


    可僅有的理智告訴她,這是幻覺,她不能當真!


    雷宵聽著她有些急促的唿吸聲,那紅紅的臉如同熟透的紅蘋果,實在是想香甜的想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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