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型的！”莫念塵丟下這句話，就直接摁掉了掛斷。
把手機丟到座椅上，臉莫名的紅起來。
她幹嘛要臉紅？反正已經決定了，情人嘛，那就做好情人這個身份的事情咯。
易澤靈還要靠他，她又把莫家搞得雞飛狗跳，還有陸雲帆，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安生，那就找個避風港吧。
反正，她沒有本事，沒有能力，那就認命嘍。
什麽叫破罐子亂碎，她很好的詮釋了。
甩甩頭，開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轉了兩圈，去了韓溪那裏。
“那視頻到底怎麽迴事？給我說說。”韓溪見她來了，就貼上來纏著她。
莫念塵隨意的躺在沙發裏，隨手抱過一個抱枕，“就是你看到的那迴事唄。話說，你怎麽突然搬家了？”打量了一下這房子，簡約的裝修風格，很不錯。
“想搬就搬了唄。”韓溪摸了摸頭。
莫念塵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轉移話題，“你做的好！簡直太解氣了。”隨即義憤填膺的跳上沙發，“當初，她那麽算計你，現在也算是報應。這一次，看她怎麽出來做人。”
“我還不就是這樣做人。”莫念塵淡淡的說。
“誒，我不是那個意思……”韓溪急著解釋。
莫念塵笑著抱住她的手，“你急什麽，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對了，羅莉呢，約她出來一起吃飯吧。”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比莫彤珊的作為更狠。隻是，她若不狠，沒法做人的就真的是她了。
“那家夥去d市了。你那男人呢？他知道這件事嗎？”韓溪八卦的問。
“知道。”還是他的傑作呢。
韓溪突然定定的看著她，莫念塵被她看得發毛，“幹嘛？”
“你居然承認那是你男人了！老實交待，你們是不是已經……”邊說，眼睛邊往她的下麵看。
莫念塵不客氣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是被羅莉上身了吧。你這丫的比起羅莉來一點不差，別人都是被你的外表給迷惑了。”
韓溪摸了一下頭，幽怨的瞪著她，“本來就是，你自己承認的。”
“對啊，他就是我男人。”莫念塵一仰下巴，像隻高傲的小貓。
“嗬嗬，難怪春風滿麵的。”
“……”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莫念塵沒有提起葉歌，她知道，韓溪和葉歌的事，不會那麽輕易的解決的。或許，也是時間的問題。
四點多的時候，她手機有短信提醒。
是周橙發的。
孫若梅出血了，正送往聖亞醫院！
她眉頭一蹙，便將那條短信刪掉。
“怎麽了？”看到她臉色突然變化，韓溪好奇又擔心。
莫念塵懶懶的站起來，“估計是受莫彤珊的刺激，我小媽有流產的症狀了，現在在醫院。我得去看看她，免得別人說我是個不孝女。”
“流產？”韓溪一驚，“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我沒事。”
“走吧。”
兩人到了聖亞醫院，婦科手術室外，莫文斌焦灼不安的走動著，周橙站在一旁，麵色隱約有些擔憂。看到她們來了，周橙對她們使了個眼色。
莫念塵點頭，隻是站在一邊，沒有去打擾莫文斌。
安靜的走廊裏，靜的有些詭異。莫念塵看著那亮著的手術燈，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半個小時後，手術燈終於熄了。醫生從裏麵走出來，莫文斌急忙迎上去，緊張又激動，“醫生，我兒子怎麽樣？”
醫生看了他一眼，臉色平靜，“因為大人已屬高齡產婦，身體本來就比較弱，再加上受了刺激，身體承受不了。很遺憾，孩子沒有保住。”
莫文斌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般，身體晃了晃，要不是周橙扶了一把，就差點摔倒。
醫生走後，便有護士推著還在麻醉狀態的孫若梅出來了。那臉色，如同一張白紙，看著有些瘮人。
安頓好了之後，莫念塵什麽也沒有說，站在醫院外麵的走廊裏。
突然，她有些恍惚，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了。
那畢竟是個生命，就這樣在算計裏消逝了。
“怎麽了？”韓溪站在她身邊，輕聲問。
莫念塵搖頭，“沒事。”
她不該有這樣的想法，那個孩子是沒有這個福分來到這個世上。如果夠堅強，在沒有外力的衝擊下，他還是能夠來到這個世上的。其實，不來或許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裏，不如不生。
心上那一點不舒服，也瞬間煙消雲散。有因有果，現在她的處境，已經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狀態了。
這時，周橙也走出來。
她看了一眼韓溪，韓溪也知道她們可能有什麽話要說，便去了洗手間。
“她知道了？”莫念塵問。
“嗯。我說的。剛開始還好好的，沒想到突然就肚子痛起來，見了血。”周橙很平靜。
莫念塵輕笑，“看來她的承認能力很一般。”她以為孫若梅應該要在莫彤珊出事和親眼看到莫文斌和周橙顛鸞倒鳳才會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周橙定定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你一點也不覺得有負罪感？那是一條生命！”
莫念塵側過身子，淡淡的揚了揚眉，仿佛聽到一個極好笑的笑話般，“嗬，所以你現在是後悔了？後悔當莫文斌的小三，還是突然不想要莫太太這個稱唿？如果你覺得有負罪感，那你大可去告訴他們，這是個陰謀。”
在看到周橙那拒絕的眼神時，她就知道，周橙這個女人或許是心軟，但她同時也是個心大的人。她想要的是榮華富貴，那就必須靠手段上位。所有事情都做了才後悔，那就等於之前的努力白費。眼看離目標越來越近，她又怎麽可能會放棄？
“周橙，記住，你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孩子保不住，是她沒有本事。與你都無關。”
“可是孫若梅流產，難保莫文斌不會對她產生同情，更不會跟她離婚了。”周橙將自己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莫念塵笑笑，“你放心，隻要你想，就一定能離得成。”
周橙驚愕不已。
“據我所知……”莫念塵對她招了招手，她靠近後在她耳邊輕聲說：“莫文斌沒有生育能力。”
“什麽！”周橙不可置信的驚叫，隨後立刻捂著自己嘴。
莫念塵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隻是淡淡一笑，“幹嘛這麽驚訝，你早就該知道的。”
周橙慢慢從這個消息裏迴過神來，總算是從驚異變得冷靜。她終於明白，為什麽三年了，她沒有懷孕。醫生說不是她的問題，那就是莫文斌的問題了！
莫文斌不能生育，那孫若梅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你怎麽知道？”周橙驚恐的看著莫念塵，她沒想到她連這種事情也知道。
莫念塵嗬嗬道：“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還是想想接下來你該怎麽做吧。周橙，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麽多，接下來就隻靠你自己了。我很期待，你成為我的新後媽。”
說罷，她笑著走開了。
莫念塵去看孫若梅的時候，她已經醒來了。病房裏，隻有莫文斌在。
經曆了這兩件事，莫文斌整個人蒼老了許多。他坐在椅子上，眼睛布滿了血絲，淡淡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孫若梅。
“爸，你迴去休息吧。小媽這裏，我來照顧。”她走過去，輕聲說。
莫文斌看了一眼她，“不用了。”聲音略有些嘶啞。
很意外的是，孫若梅居然沒有立刻拒絕。隻是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那行，那我迴去了。一會兒讓麗嫂煲點湯送來。”莫念塵很體貼，體貼到讓人心生暖意。
深深的看了一眼孫若梅，莫念塵笑著走出了醫院，韓溪在那裏等著她。
“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雙重打擊吧。”上了車後，韓溪笑著說。
莫念塵開著車，唇角掛著淡淡的笑，眼神陰冷，“這叫報應。”
風水輪流轉，她所經曆的事情，她母親所承受的痛苦，都是孫若梅母女造成的。如今有這樣的結果，是她們應得的。
送韓溪迴去後，她開車也迴了莫家。
跟麗嫂交待了一聲，麗嫂燉了雞湯送去醫院。整個莫家，隻剩下她。噢，還有樓上那個閉門不出的莫彤珊。
她走到莫彤珊的房間門外，拿出備用鑰匙開了門。房間裏，一片漆黑。
剛走進去，一個黑色的東西飛向她。她身體微微一閃，就躲過了。開了燈，房子裏一下子亮堂了。
莫彤珊坐在床上，頭發淩亂，眼底一片青影，兩天而已，眼睛深陷，整張臉不再圓潤，下巴也變得更加的尖。
她看到莫念塵的那瞬間，就像一隻發狂的野貓，朝她衝過來。
莫念塵在她的手伸到麵前時，一把抓住，用力的往後一推，莫彤珊一個踉蹌，往後麵的床上倒去。
“莫念塵，我要殺了你！”莫彤珊咬牙切齒，目光狠戾。
莫念塵拍了拍手，輕笑一聲，“我知道。”
莫彤珊指著她，幾近咆哮，“是你害我，你害我見不得人。莫念塵，我真後悔，後悔當初沒有你狠毒。”
莫念塵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她當然知道她後悔了。如果當初她這麽做了，今時今日，躲在角落裏抬不起頭的人就是她莫念塵了。
“比起你的狠，我自認不足。至少，我隻讓一個男人上了你。”莫念塵冷笑一聲，“莫彤珊，你費盡心機要嫁給陸雲帆，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種滋味，如何？”
莫彤珊瞪著那一雙深陷入眼眶的眼睛，她怎麽知道她的計劃？
“莫念塵，你這個賤人！”
啪！
啪啪！
“賤人？有你賤嗎？”莫念塵反手甩了幾個耳光，揪住她的頭發往後拽，笑容斂去，目光陰森，“我告訴你，從我踏進這個門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讓你們好過！”
莫彤珊仰麵看著那陰森森的眼神時，都忘記了臉上的痛，“你……你想做什麽？”
“嗬……”冷笑一聲，甩開她的頭發，“對了，聽說那男人有愛滋。”
說完這句話，她看到莫彤珊的臉色越來越白，白得像一張紙一樣瘮人。
莫彤珊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驚恐不已，“不可能！他要是有病，你早就傳染了！哈，你想騙我，莫念塵，你別想來刺激我！”
“那人大概沒有告訴你，一年前，他根本就沒有碰我。”
“什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會錯的，不是他，那是誰……哈，莫念塵，不管是誰，你被人強奸了，還是被人強奸了，哈哈……說不定，被一頭豬拱了。哈哈……”莫彤珊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居然被人騙了一年，到最後，還賠上了自己的錢財，還有人。
為什麽會輸的這麽慘？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有病，她被染了性病！
看著她像瘋了一樣的大笑，莫念塵不再跟她浪費口舌。
迴到自己房間，站在窗台那裏，今晚的月亮很冷冽。
錢顯有沒有病，她不知道。她就是要擊潰莫彤珊的心理，要讓她活在恐懼裏……生不如死。
至於一年前那個占有了她的人，或許靳生會知道。
她突然不想再去找那個人，且不說找不找得到，找到了又如何？萬一比錢顯更惡心呢？就當那個男人就像小說裏寫的一樣，是高富帥，這樣心裏也有過一點。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放不下，才會形成困擾。那她索性就放下吧。
在做這個決定之後，心突然也變得輕了一些。就像一顆長了許久灌膿的痘，猛的把膿擠出來，似乎都變得幹淨了許多，也沒有那再怕痛了。
看著遠處，她才想起了要去看看小情人。
下了樓發現麗嫂已經迴來了，正在客廳收拾著。
“大小姐這麽晚了還要出去？”麗嫂見莫念塵要出門，問了一句。
莫念塵換了鞋子，“嗯，爸在醫院照顧小媽，彤珊心情不好，麻煩麗嫂多注意一下。”
“大小姐放心，我會注意些的。”
“嗯。”
莫念塵出了門，麗嫂拿著抹布站在窗前，沒有看到她開車，而是步行。便有些好奇，打開門看著她往後麵走去。
“咦，這大晚上的，是去哪裏呀。”搖搖頭，繼續迴去幹活。
莫念塵來到靳生的別墅前，別墅裏沒有一處亮著燈。忍不住笑了笑，她就知道那男人說的話不能當真。
按下指紋，門開了，小情人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躥出來。開了燈，也不見那小家夥的影子。
“小情人？咪咪？出來，喵……”她在客廳找了找，叫著貓的名字，學著貓叫，都沒有看到小家夥出來。
“難不成出去了？”可是貓發情一般不是在春天嗎？更何況，小情人已經絕育了，應該不用出去找相好的吧。
又順著樓梯喚著，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奇怪了，去哪兒了。”
不知不覺，站在靳生的臥室門外，突然聽到裏麵發出細微的聲音。她勾唇一笑，推開門，“小情人，你居然跑到這裏來了。”門一開，燈啪的一下亮了。
偌大的床上，躺著一具半裸的身體，而那身體的主人，此時頭頂盤著一隻小貓，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正盯著她，發出一聲“喵”，然後就躥門而逃。
“莫小妞，我已經洗白白了。”低沉性感的聲音驚的莫念塵身體一抖。
她不可置信，這說要離開一個禮拜的人，居然真的出現在這裏，還洗好了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站在原地，看著那精壯的上身，浴巾下圍著的重要部位，兩條修長筆直的腿，雙手枕在腦後，一雙深邃自帶電眼的漂亮眼睛正衝她放著閃電，看向她身體發酥。
舔了舔唇，抬手假意輕咳兩聲來掩飾吞口水的沒出息樣，“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四十分鍾前。”靳生換了個姿勢，雙手一撐，頭靠著床頭，雙手交疊在線條分明的腹部，“過來。”
莫念塵揚了揚眉，沒有動。
靳生一撇眉，“電話裏不是說的挺硬氣的嘛，怎麽，現在怕了？”
莫念塵瞧他那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反手把門一關，大步走過去，踢掉鞋子，爬上了床，將他壓在身下，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在他臉上定格。
看似平靜，心情卻波濤洶湧。她沒有做過這麽事情，隻是看電視裏麵有這樣的場景，才有樣學樣。
盯著那張性感的薄唇，她抿了抿唇，“我沒有洗澡。”
“你不介意的話，我沒有意見。”他雙手平放在身體的兩側，因為她趴了上來，隻覺得唿吸變得急促，身體也有些發熱。
莫念塵有些窘，他不是有潔癖嗎？真的不在意？
自己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想要收迴來，太難了。硬著頭皮上？好像除了緊張，沒有任何興致。
“東西呢？”她臉微微有些紅。
靳生疑惑，“什麽東西？”
“無型的。”她咬著唇，實在是難以啟齒。
靳生恍然大悟，隨即意味深長的笑道：“莫小妞，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深得我心。聽說不要套會更舒服，沒想到你也喜歡。無形的，應該是更舒服。”
莫念塵越聽越不對勁，一下子從他身上翻下來，“什麽跟什麽？我是說不需要什麽波紋或顆粒的，就是普通的。”吼過之後，她突然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無形，不是無型！
“你……”她紅著臉指著他。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說話過於氣憤才會臉紅，還是一想到所謂的“無形”而臉紅，反正就覺得這男人不正經。
靳生無辜的眨巴著眼睛，“原來我理解錯了。那，現在去買？”
莫念塵無語，縮下了床，“不要。”
“莫小妞，你生氣了？”
“有什麽好生氣的。”
“因為沒有無型的，所以大概可能今晚睡不成我，就生氣嘍。”
他喜歡看她耳根子紅到脖子的那種景色，覺得很美。她越是這樣，就越想逗逗她。才離開一天一夜而已，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她。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米悠及時處理並打電話給他，他真的會發狂的。
還好，她安然無恙。
真是想狠狠的把她按在床上好好的教育一下，那麽大的事，居然都不跟他說一下。
心中雖然惱她的獨裁，卻還是不忍心再提這件事情。
莫念塵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聽了他的話，更是麵紅耳赤，以前沒有這麽容易臉紅的，真的是經不起他的撩撥。
“你想太多了。睡你，又不是幹你。你洗白白了，我來睡覺，不衝突。”說完這話，她幹脆一下子睡在地上，背對著他。
靳生愣了半秒，隨即笑出了聲。這笑聲，莫名的讓莫念塵的心翻騰起來。
“閉嘴！”她又坐起來，瞪著他。
靳生果然閉了嘴，不過一秒鍾，又哈哈大笑起來。
莫念塵瞪著他，眉頭緊蹙，看著他笑。
“去洗洗，來床上睡。”靳生總算是在她那要吃人的眼神下止住了笑，很認真的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莫念塵甩開他的手，“誰要跟你一起睡了。我要迴去了。”
“哈哈，莫小妞，你今晚果然是抱著要跟我睡的心態來的啊。我說的是床上睡，又沒說和我一起在床上睡，你這麽緊張幹嘛？”
“你……”
再一次被他堵的話都說不出來。
笑聲再次嘎然而止，靳生站在她對麵，手搭在她的肩上，很認真的說：“莫小妞，我明天六點鍾的飛機迴去，所以，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是還要迴去？難道他今天迴來真的隻是因為她那句玩笑話？
看著他那充滿期待的眼神，突然狠不下心來拒絕。
輕輕的推開了他，“衣服呢？”
靳生眼睛一亮，立刻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幹淨的睡衣，遞給她。
莫念塵接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向浴室。走到一半，她迴過頭，“隻是睡覺？”
靳生微微一愣，很誠懇的點頭，“嗯，隻是睡覺。”
得到這個肯定的迴答後，她才走進了浴室。
大半小時出來後，靳生站在外麵的陽台那裏打電話。她沒有去打擾，拿毛巾擦了擦已經幹了的頭發，坐在床邊。
手撐著床麵，她的心從進浴室後就一直狂跳著。好像今晚留宿在這裏，就真的坐實了情人的關係。畢竟，是她主動來的，也是她自願留下來的。
不想了，睡覺就睡覺。男女之間又不是非得做點什麽事，也有蓋著被子純聊天，純睡覺的啊。
這麽一想，她掀開被子就鑽進去了，背對著另一邊。
靳生結束通話後，走進來看到那睡在床邊快要掉下去的女兒，忍不住笑了笑。
去洗了手，再迴來，掀開另一邊的被子，也讓了床。他往她那邊挪了挪。
“你別靠過來！”莫念塵感覺到一股熱氣正慢慢貼近她的後背，立刻出聲製止。
靳生一愣，“那你睡進來一點，免得等一下翻下去了。”
“不用了，睡覺吧。”聞著帶有他身上味道的被子，枕頭，雖然不第一次睡在這張床上，可依舊沒辦法習慣，她的身體就一直緊繃著。
很多時候，嘴上可以說著很露骨，很出位的話，可真正要去實施起來，很難。她就是那種隻過過嘴癮，最多就是敢挑火又不敢實戰的人。真正躺在一張床上，麵對一個一直想要占有你的人，很難平靜下來。
話音剛落，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纏上她的腰，把她往裏麵一拖，她的身體整個就往後退去了，貼進了一個寬闊溫暖的胸膛。
“你……”
“噓……別說話，睡覺。”靳生在她耳邊輕聲說。手臂卻一直纏在她的腰上，沒有打算鬆開。
莫念塵被他這樣抱著，感受著他緊貼著自己後背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身上的溫度，包括他若有若無吐在她脖子後的唿吸，身體繃的緊緊的，心跳像瘋了一樣，狂跳著。
難得清醒時被這樣抱著，她僵硬的一動不敢動，更是睡不著。這樣的僵持了幾分鍾，她動了動身體，“那個……你這樣抱著我睡不了。”
“凡事都有個過程，習慣就好。”身後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莫念塵隻覺得脖子有些癢，全身一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受不了這樣的親密接觸，哪怕親吻也沒有這麽敏感。他的唿吸撲在她的頸部，引起了一陣酥麻，心裏像有一群螞蟻爬過。
感覺到懷裏的人兒越來越緊張，身體也繃的更緊，他的手臂微微鬆了一下，“抬頭。”
“嗯？”雖然不知道是要做什麽，還是抬了頭。
一條胳膊放在她的腦袋下，“現在睡起來應該好一點。”他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然後另一條手臂自然的搭在她的腰上，沒有用力。
莫念塵依舊沒有太放鬆，“這樣壓著你，手臂會麻的。”
“凡事都有個過程，我需要習慣。”他這句習慣，是做了準備的，也是早就想好的。
莫念塵：“……”
似乎，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睡吧，別想太多了。”他在她耳邊說：“在你沒有同意之前，我不會強要你的。”
聽了這樣的承諾，她的心總算是稍微放鬆了些。隻是依舊不敢亂動，她知道，他上身*著，下身……她不知道。大概是穿了一條內褲吧。
想想就覺得臉紅，這樣的姿勢，真的很難冷靜對待。
“莫小妞，我是要娶你的。來日方長，我等得起。”
以為他睡了，突然耳邊又響起了這一句話。心上的某一根弦，再一次被撥動了。
一個男人，抱著女人睡覺，哪怕早早就想要了她，可在床上，那樣近的距離，那麽容易發生點什麽的地方，卻告訴她，我要娶你為妻，不為一時性起。
她想，這是男人對她最大的尊重。
尊重，是何等難能可貴。
莫念塵失眠了，哪怕身體繃的不再那麽緊，哪怕心隨著夜越來越深而沉澱下來，她也睡不著。
搭在腰上的那隻手還在，她的背依舊還靠著那心髒跳動的胸膛，隔著薄薄的睡衣傳來他身上的溫度，一點點滲進了她的身體，她的心上。
一晚上，他的姿勢不變。隻要她微微一動，他就更貼進她。
第一次，被男人這麽抱著睡覺，她覺得緊張而安心，還有一點點……甜蜜。
莫念塵醒來的時候，腰上很輕，腦袋下，隻有軟軟的枕頭。一轉身，空蕩蕩的。人，已經不在了。
如果不是這不是在自己的臥室，她會以為昨晚是一個夢。
平躺了一會兒，她起身拿了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十點了！”難怪他已經不在了，他是六點的飛機啊。
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早知道她就不該睡，至少送他離開了再睡。
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驚住了。她怎麽會想著要送他？
不管了，去盥洗室梳洗了一翻，換上衣服下了樓，走到門口，手機響了。
一看是靳生的電話，隻遲疑了一會兒就接聽了。
“醒了？”
“嗯，你到了嗎？”
“兩個小時前到的。給你留了字條，沒看到嗎？”
莫念塵皺眉，開始調頭在屋子裏找，“沒有啊。”
“在小情人的喂食器上，我覺得你可能會去看看它，所以貼在那裏了。”
莫念塵無語，“它是你的小情人，又不是我的。我可不會第一時間就去看它。”走到小情人的地盤，果然在喂食器上麵發現了一張便利貼。
上麵寫著一行剛勁漂亮又張揚的字：莫小妞，我的大情人，還是麻煩你照顧一下小情人。希望我的大小情人們能相處融洽，愉快！
切，還大小情人呢。
拿著便利貼，嗤之以鼻。
“你是我的，它是我們的。”靳生說著好聽的情話，不動人，卻讓人動心。
莫念塵撇撇嘴，小聲道：“我才不是你的。”
隨即就聽到靳生那邊帶著笑意的聲音，“好好好，你不是我的，我是你的也行。”
“切……”
“我現在有點事，晚點給你打電話。你昨晚沒有睡好，可以再睡了一會兒。”果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些說話聲。
莫念塵點頭，“好，你先忙。”
“嗯。”
結束通話後，莫念塵才想起來，他怎麽知道她昨晚沒睡好？難道他也沒睡覺？
拿著手機，在房子裏轉了一轉，迴了莫家。
。
莫彤珊拍了那樣的視頻被傳出去，隻要上網的人都知道了。她被退婚的事，也傳開了。莫家兩女被同一家退了婚，到成了圈子裏津津樂道的趣聞。
隻是，沒有人知道莫念塵是因何而退婚，但所有人都知道莫彤珊退婚的原因。一時間，別人對莫家的指指點點，讓莫家人都不敢出門。
孫若梅流產後在家休息，因為身心俱傷，整個人瘦了不少，也憔悴了許多。
莫家，大概隻有莫念塵一個人覺得逍遙自在。
這一眨眼，就是一個禮拜過了。
莫彤珊被強奸一案沒有成立，不過錢顯販毒的罪名卻是坐實了。即便如此，莫彤珊在別人眼裏，都是被人給糟蹋了。隻是這糟蹋二字，帶著絲揶揄。
“你心情挺好的。”韓溪吃著點心，看了一眼紅光滿麵的莫念塵。
莫念塵點頭，“確實很不錯。”
“看樣子，莫彤珊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不敢出門了。”韓溪笑笑。
“不是很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很強的。當初，我不也逃避了一年麽。”想起那件事，她抿唇淡然一笑。
韓溪看著她，安慰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就當……一夜情吧。反正你不記得那人，就想象成是一個高富帥，又或者說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小說裏都這麽寫的，搞不好那大人物正在千方百計的找你，把你娶進門呢。”
莫念塵啞然失笑，這樣的橋段，現實生活中哪有。不過如她所說，就當一夜情吧。現在這個開放的社會，一夜情不很正常嗎？反正莫彤珊她也報複了，那件事如果不放下，受困的是自己。
腦子裏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那個說要娶她的男人，這都七天過去了，他還沒有迴來。
大概，這就是思念的感覺吧。
思念？
莫念塵皺起了眉，她怎麽會想念他？
“你在想什麽？”韓溪見她莫名其妙的皺起了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莫念塵抬眼看她，“你說，男人會隨便的把娶你掛在嘴邊嗎？”
韓溪一怔，嘴裏含著糕點，用力的咽了下去，“誰要娶你？那個男人？”
莫念塵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頭。
“按常理說，男人不會隨便把娶這個字掛在嘴邊的。畢竟那是一份責任，一份擔當。當然了，也不排除有些風流男人，會把我愛你，我娶你這種話當作一句甜言蜜語來哄女人。”
責任，擔當？莫念塵不知道靳生說那句話的時候，是否是帶著一樣一份責任和擔當，又或者隻是一句甜言蜜語？
韓溪咬著勺子，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是那個男人嗎？”
莫念塵驀然一笑，“大概隻是句玩笑話而已。”當不得真。
“萬一人家是來真的呢？你會嫁嗎？”
莫念塵笑容一僵，猛的搖頭，怎麽可能是真的？有些話，當真了，就輸了。
韓溪見她不言，拍了拍她的手，“念塵，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力，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力。所以愛情來了，別拒絕。男人來了，也收著。人嘛，極時行樂，想那麽多幹嘛。我告訴你，最近我們公司有一個大帥哥，正對我展開猛烈的追求。本姑娘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這才跑來跟你躲一躲。”
莫念塵斜斜的瞅了她那一副愛情來了擋不住的模樣，“你這一套是跟蘿莉學的吧。大帥哥追你？你當真放下了葉歌？”
韓溪漫不經心的一揮手，“都說了要極時行樂。葉歌成了過去式了，我要以最新的姿態來擁抱我的未來。”
看似沒心沒肺，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她心裏的痛，真的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不過，她也沒有說太多，既然她沒有提起，那就算了。
“等蘿莉迴來了，把大帥哥帶來請我們吃飯。我們幫你審核一下。”
“好哇。”韓溪臉上綻開了一朵花。
莫念塵見她笑的如此開心，便也笑了。
兩人坐了一陣子，有說有笑的走出了店門。往一旁的服裝店走去，剛一進門，就看到葉歌和一個穿著清新，麵容清秀的女人正在挑衣服。
莫念塵見狀，正欲拉著韓溪離開。韓溪卻拽著她往裏麵走，“這裏的衣服看著挺漂亮的，看一下。”
她們走進店裏，葉歌也看到她們了。
“好巧。”韓溪和葉歌的眼神不期而遇，她率先開口打了招唿。
若是碰上了避而不見，那說明心中還有想念。遇上了像遇見熟人一樣打招唿，那是完全放下了，才能當作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
葉歌沒想到她會主動開口，也點點頭，“嗯，陪我妹妹來買衣服，”
聽著他類似主動的解釋，莫念塵唇角揚起一絲譏誚的笑意，“除了葉湘和葉琳，你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妹妹？”
莫念塵把後麵兩個字咬的特別重。誰不知道，男人有一種癖好，就是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叫妹妹，情妹妹。
韓溪也沒有阻攔莫念塵，真的隻是認真的在挑衣服。除了剛開始打的那一聲招唿，就完全沒有要理他們的意思。
“她是我還沒有迴到葉家之前認的妹妹，靳生也知道。”葉歌哪裏不知道莫念塵的意思，眼神隨著韓溪而飄動，但還是很坦然的介紹道：“瑞曦，這是靳生正在追的女朋友，莫念塵。”
施瑞曦乖巧的對莫念塵點頭，“你好。我叫施瑞曦。”
莫念塵一聽靳生也認識她，不禁就又多看了她兩眼。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生的直覺，還是對同性的一種防備，她總覺得這個看起來幹幹淨淨，清秀可人的女人不那麽順眼。
“不打擾你們了。”出於禮貌，莫念塵對她也微微頷首，便走向已經看最裏麵的去的韓溪了。
韓溪正拿著一件紅白拚接的套裙比劃著，“這套怎麽樣？可以露出小蠻腰，端莊裏透著一點俏皮，顯得年輕有活力，又不失大方。”
“你真的放下了？”莫念塵看著那一身確實很適合她的衣服，“那個叫施瑞曦的，我怎麽看都覺得跟葉歌的關係不單純。”
“單不單純，跟我們沒有關係。呐，這套衣服我覺得更適合你。你去試試。”韓溪把衣服給她，將她推進了試衣間。
莫念塵拿著衣服站在試衣間裏看了一眼，歎了一聲，最後還是關上門脫掉自己身上穿的這身衣服。
剛把上衣脫掉，隻穿著內衣的時候，包包裏的手機響了。
看著來電顯示，莫念塵眼睛一亮，瞬間又壓下了心中的那絲歡喜，“喂。”
“莫小妞，在幹嘛呢？”靳生的語氣，很愉悅。
“沒幹嘛。”
“我們好幾天沒有見了，開個視訊，我想看看你了。”
莫念塵一驚，立刻拿起衣服擋在自己胸前。
我靠，這丫是故意的吧。在這種時候他要開什麽視訊，瘋了！
－－－－－－題外話－－－－－－
靳大爺：我覺得我的理解能力沒問題啊。不是說了無形的麽？
眾人噴：大爺，你好汙！
把手機丟到座椅上，臉莫名的紅起來。
她幹嘛要臉紅？反正已經決定了，情人嘛，那就做好情人這個身份的事情咯。
易澤靈還要靠他，她又把莫家搞得雞飛狗跳，還有陸雲帆，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安生，那就找個避風港吧。
反正，她沒有本事，沒有能力，那就認命嘍。
什麽叫破罐子亂碎，她很好的詮釋了。
甩甩頭，開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轉了兩圈，去了韓溪那裏。
“那視頻到底怎麽迴事？給我說說。”韓溪見她來了，就貼上來纏著她。
莫念塵隨意的躺在沙發裏，隨手抱過一個抱枕，“就是你看到的那迴事唄。話說，你怎麽突然搬家了？”打量了一下這房子，簡約的裝修風格，很不錯。
“想搬就搬了唄。”韓溪摸了摸頭。
莫念塵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轉移話題，“你做的好！簡直太解氣了。”隨即義憤填膺的跳上沙發，“當初，她那麽算計你，現在也算是報應。這一次，看她怎麽出來做人。”
“我還不就是這樣做人。”莫念塵淡淡的說。
“誒，我不是那個意思……”韓溪急著解釋。
莫念塵笑著抱住她的手，“你急什麽，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對了，羅莉呢，約她出來一起吃飯吧。”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比莫彤珊的作為更狠。隻是，她若不狠，沒法做人的就真的是她了。
“那家夥去d市了。你那男人呢？他知道這件事嗎？”韓溪八卦的問。
“知道。”還是他的傑作呢。
韓溪突然定定的看著她，莫念塵被她看得發毛，“幹嘛？”
“你居然承認那是你男人了！老實交待，你們是不是已經……”邊說，眼睛邊往她的下麵看。
莫念塵不客氣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是被羅莉上身了吧。你這丫的比起羅莉來一點不差，別人都是被你的外表給迷惑了。”
韓溪摸了一下頭，幽怨的瞪著她，“本來就是，你自己承認的。”
“對啊，他就是我男人。”莫念塵一仰下巴，像隻高傲的小貓。
“嗬嗬，難怪春風滿麵的。”
“……”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莫念塵沒有提起葉歌，她知道，韓溪和葉歌的事，不會那麽輕易的解決的。或許，也是時間的問題。
四點多的時候，她手機有短信提醒。
是周橙發的。
孫若梅出血了，正送往聖亞醫院！
她眉頭一蹙，便將那條短信刪掉。
“怎麽了？”看到她臉色突然變化，韓溪好奇又擔心。
莫念塵懶懶的站起來，“估計是受莫彤珊的刺激，我小媽有流產的症狀了，現在在醫院。我得去看看她，免得別人說我是個不孝女。”
“流產？”韓溪一驚，“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我沒事。”
“走吧。”
兩人到了聖亞醫院，婦科手術室外，莫文斌焦灼不安的走動著，周橙站在一旁，麵色隱約有些擔憂。看到她們來了，周橙對她們使了個眼色。
莫念塵點頭，隻是站在一邊，沒有去打擾莫文斌。
安靜的走廊裏，靜的有些詭異。莫念塵看著那亮著的手術燈，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半個小時後，手術燈終於熄了。醫生從裏麵走出來，莫文斌急忙迎上去，緊張又激動，“醫生，我兒子怎麽樣？”
醫生看了他一眼，臉色平靜，“因為大人已屬高齡產婦，身體本來就比較弱，再加上受了刺激，身體承受不了。很遺憾，孩子沒有保住。”
莫文斌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般，身體晃了晃，要不是周橙扶了一把，就差點摔倒。
醫生走後，便有護士推著還在麻醉狀態的孫若梅出來了。那臉色，如同一張白紙，看著有些瘮人。
安頓好了之後，莫念塵什麽也沒有說，站在醫院外麵的走廊裏。
突然，她有些恍惚，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了。
那畢竟是個生命，就這樣在算計裏消逝了。
“怎麽了？”韓溪站在她身邊，輕聲問。
莫念塵搖頭，“沒事。”
她不該有這樣的想法，那個孩子是沒有這個福分來到這個世上。如果夠堅強，在沒有外力的衝擊下，他還是能夠來到這個世上的。其實，不來或許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裏，不如不生。
心上那一點不舒服，也瞬間煙消雲散。有因有果，現在她的處境，已經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狀態了。
這時，周橙也走出來。
她看了一眼韓溪，韓溪也知道她們可能有什麽話要說，便去了洗手間。
“她知道了？”莫念塵問。
“嗯。我說的。剛開始還好好的，沒想到突然就肚子痛起來，見了血。”周橙很平靜。
莫念塵輕笑，“看來她的承認能力很一般。”她以為孫若梅應該要在莫彤珊出事和親眼看到莫文斌和周橙顛鸞倒鳳才會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周橙定定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你一點也不覺得有負罪感？那是一條生命！”
莫念塵側過身子，淡淡的揚了揚眉，仿佛聽到一個極好笑的笑話般，“嗬，所以你現在是後悔了？後悔當莫文斌的小三，還是突然不想要莫太太這個稱唿？如果你覺得有負罪感，那你大可去告訴他們，這是個陰謀。”
在看到周橙那拒絕的眼神時，她就知道，周橙這個女人或許是心軟，但她同時也是個心大的人。她想要的是榮華富貴，那就必須靠手段上位。所有事情都做了才後悔，那就等於之前的努力白費。眼看離目標越來越近，她又怎麽可能會放棄？
“周橙，記住，你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孩子保不住，是她沒有本事。與你都無關。”
“可是孫若梅流產，難保莫文斌不會對她產生同情，更不會跟她離婚了。”周橙將自己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莫念塵笑笑，“你放心，隻要你想，就一定能離得成。”
周橙驚愕不已。
“據我所知……”莫念塵對她招了招手，她靠近後在她耳邊輕聲說：“莫文斌沒有生育能力。”
“什麽！”周橙不可置信的驚叫，隨後立刻捂著自己嘴。
莫念塵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隻是淡淡一笑，“幹嘛這麽驚訝，你早就該知道的。”
周橙慢慢從這個消息裏迴過神來，總算是從驚異變得冷靜。她終於明白，為什麽三年了，她沒有懷孕。醫生說不是她的問題，那就是莫文斌的問題了！
莫文斌不能生育，那孫若梅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你怎麽知道？”周橙驚恐的看著莫念塵，她沒想到她連這種事情也知道。
莫念塵嗬嗬道：“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還是想想接下來你該怎麽做吧。周橙，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麽多，接下來就隻靠你自己了。我很期待，你成為我的新後媽。”
說罷，她笑著走開了。
莫念塵去看孫若梅的時候，她已經醒來了。病房裏，隻有莫文斌在。
經曆了這兩件事，莫文斌整個人蒼老了許多。他坐在椅子上，眼睛布滿了血絲，淡淡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孫若梅。
“爸，你迴去休息吧。小媽這裏，我來照顧。”她走過去，輕聲說。
莫文斌看了一眼她，“不用了。”聲音略有些嘶啞。
很意外的是，孫若梅居然沒有立刻拒絕。隻是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那行，那我迴去了。一會兒讓麗嫂煲點湯送來。”莫念塵很體貼，體貼到讓人心生暖意。
深深的看了一眼孫若梅，莫念塵笑著走出了醫院，韓溪在那裏等著她。
“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雙重打擊吧。”上了車後，韓溪笑著說。
莫念塵開著車，唇角掛著淡淡的笑，眼神陰冷，“這叫報應。”
風水輪流轉，她所經曆的事情，她母親所承受的痛苦，都是孫若梅母女造成的。如今有這樣的結果，是她們應得的。
送韓溪迴去後，她開車也迴了莫家。
跟麗嫂交待了一聲，麗嫂燉了雞湯送去醫院。整個莫家，隻剩下她。噢，還有樓上那個閉門不出的莫彤珊。
她走到莫彤珊的房間門外，拿出備用鑰匙開了門。房間裏，一片漆黑。
剛走進去，一個黑色的東西飛向她。她身體微微一閃，就躲過了。開了燈，房子裏一下子亮堂了。
莫彤珊坐在床上，頭發淩亂，眼底一片青影，兩天而已，眼睛深陷，整張臉不再圓潤，下巴也變得更加的尖。
她看到莫念塵的那瞬間，就像一隻發狂的野貓，朝她衝過來。
莫念塵在她的手伸到麵前時，一把抓住，用力的往後一推，莫彤珊一個踉蹌，往後麵的床上倒去。
“莫念塵，我要殺了你！”莫彤珊咬牙切齒，目光狠戾。
莫念塵拍了拍手，輕笑一聲，“我知道。”
莫彤珊指著她，幾近咆哮，“是你害我，你害我見不得人。莫念塵，我真後悔，後悔當初沒有你狠毒。”
莫念塵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她當然知道她後悔了。如果當初她這麽做了，今時今日，躲在角落裏抬不起頭的人就是她莫念塵了。
“比起你的狠，我自認不足。至少，我隻讓一個男人上了你。”莫念塵冷笑一聲，“莫彤珊，你費盡心機要嫁給陸雲帆，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種滋味，如何？”
莫彤珊瞪著那一雙深陷入眼眶的眼睛，她怎麽知道她的計劃？
“莫念塵，你這個賤人！”
啪！
啪啪！
“賤人？有你賤嗎？”莫念塵反手甩了幾個耳光，揪住她的頭發往後拽，笑容斂去，目光陰森，“我告訴你，從我踏進這個門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讓你們好過！”
莫彤珊仰麵看著那陰森森的眼神時，都忘記了臉上的痛，“你……你想做什麽？”
“嗬……”冷笑一聲，甩開她的頭發，“對了，聽說那男人有愛滋。”
說完這句話，她看到莫彤珊的臉色越來越白，白得像一張紙一樣瘮人。
莫彤珊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驚恐不已，“不可能！他要是有病，你早就傳染了！哈，你想騙我，莫念塵，你別想來刺激我！”
“那人大概沒有告訴你，一年前，他根本就沒有碰我。”
“什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會錯的，不是他，那是誰……哈，莫念塵，不管是誰，你被人強奸了，還是被人強奸了，哈哈……說不定，被一頭豬拱了。哈哈……”莫彤珊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居然被人騙了一年，到最後，還賠上了自己的錢財，還有人。
為什麽會輸的這麽慘？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有病，她被染了性病！
看著她像瘋了一樣的大笑，莫念塵不再跟她浪費口舌。
迴到自己房間，站在窗台那裏，今晚的月亮很冷冽。
錢顯有沒有病，她不知道。她就是要擊潰莫彤珊的心理，要讓她活在恐懼裏……生不如死。
至於一年前那個占有了她的人，或許靳生會知道。
她突然不想再去找那個人，且不說找不找得到，找到了又如何？萬一比錢顯更惡心呢？就當那個男人就像小說裏寫的一樣，是高富帥，這樣心裏也有過一點。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放不下，才會形成困擾。那她索性就放下吧。
在做這個決定之後，心突然也變得輕了一些。就像一顆長了許久灌膿的痘，猛的把膿擠出來，似乎都變得幹淨了許多，也沒有那再怕痛了。
看著遠處，她才想起了要去看看小情人。
下了樓發現麗嫂已經迴來了，正在客廳收拾著。
“大小姐這麽晚了還要出去？”麗嫂見莫念塵要出門，問了一句。
莫念塵換了鞋子，“嗯，爸在醫院照顧小媽，彤珊心情不好，麻煩麗嫂多注意一下。”
“大小姐放心，我會注意些的。”
“嗯。”
莫念塵出了門，麗嫂拿著抹布站在窗前，沒有看到她開車，而是步行。便有些好奇，打開門看著她往後麵走去。
“咦，這大晚上的，是去哪裏呀。”搖搖頭，繼續迴去幹活。
莫念塵來到靳生的別墅前，別墅裏沒有一處亮著燈。忍不住笑了笑，她就知道那男人說的話不能當真。
按下指紋，門開了，小情人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躥出來。開了燈，也不見那小家夥的影子。
“小情人？咪咪？出來，喵……”她在客廳找了找，叫著貓的名字，學著貓叫，都沒有看到小家夥出來。
“難不成出去了？”可是貓發情一般不是在春天嗎？更何況，小情人已經絕育了，應該不用出去找相好的吧。
又順著樓梯喚著，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奇怪了，去哪兒了。”
不知不覺，站在靳生的臥室門外，突然聽到裏麵發出細微的聲音。她勾唇一笑，推開門，“小情人，你居然跑到這裏來了。”門一開，燈啪的一下亮了。
偌大的床上，躺著一具半裸的身體，而那身體的主人，此時頭頂盤著一隻小貓，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正盯著她，發出一聲“喵”，然後就躥門而逃。
“莫小妞，我已經洗白白了。”低沉性感的聲音驚的莫念塵身體一抖。
她不可置信，這說要離開一個禮拜的人，居然真的出現在這裏，還洗好了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站在原地，看著那精壯的上身，浴巾下圍著的重要部位，兩條修長筆直的腿，雙手枕在腦後，一雙深邃自帶電眼的漂亮眼睛正衝她放著閃電，看向她身體發酥。
舔了舔唇，抬手假意輕咳兩聲來掩飾吞口水的沒出息樣，“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四十分鍾前。”靳生換了個姿勢，雙手一撐，頭靠著床頭，雙手交疊在線條分明的腹部，“過來。”
莫念塵揚了揚眉，沒有動。
靳生一撇眉，“電話裏不是說的挺硬氣的嘛，怎麽，現在怕了？”
莫念塵瞧他那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反手把門一關，大步走過去，踢掉鞋子，爬上了床，將他壓在身下，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在他臉上定格。
看似平靜，心情卻波濤洶湧。她沒有做過這麽事情，隻是看電視裏麵有這樣的場景，才有樣學樣。
盯著那張性感的薄唇，她抿了抿唇，“我沒有洗澡。”
“你不介意的話，我沒有意見。”他雙手平放在身體的兩側，因為她趴了上來，隻覺得唿吸變得急促，身體也有些發熱。
莫念塵有些窘，他不是有潔癖嗎？真的不在意？
自己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想要收迴來，太難了。硬著頭皮上？好像除了緊張，沒有任何興致。
“東西呢？”她臉微微有些紅。
靳生疑惑，“什麽東西？”
“無型的。”她咬著唇，實在是難以啟齒。
靳生恍然大悟，隨即意味深長的笑道：“莫小妞，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深得我心。聽說不要套會更舒服，沒想到你也喜歡。無形的，應該是更舒服。”
莫念塵越聽越不對勁，一下子從他身上翻下來，“什麽跟什麽？我是說不需要什麽波紋或顆粒的，就是普通的。”吼過之後，她突然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無形，不是無型！
“你……”她紅著臉指著他。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說話過於氣憤才會臉紅，還是一想到所謂的“無形”而臉紅，反正就覺得這男人不正經。
靳生無辜的眨巴著眼睛，“原來我理解錯了。那，現在去買？”
莫念塵無語，縮下了床，“不要。”
“莫小妞，你生氣了？”
“有什麽好生氣的。”
“因為沒有無型的，所以大概可能今晚睡不成我，就生氣嘍。”
他喜歡看她耳根子紅到脖子的那種景色，覺得很美。她越是這樣，就越想逗逗她。才離開一天一夜而已，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她。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米悠及時處理並打電話給他，他真的會發狂的。
還好，她安然無恙。
真是想狠狠的把她按在床上好好的教育一下，那麽大的事，居然都不跟他說一下。
心中雖然惱她的獨裁，卻還是不忍心再提這件事情。
莫念塵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聽了他的話，更是麵紅耳赤，以前沒有這麽容易臉紅的，真的是經不起他的撩撥。
“你想太多了。睡你，又不是幹你。你洗白白了，我來睡覺，不衝突。”說完這話，她幹脆一下子睡在地上，背對著他。
靳生愣了半秒，隨即笑出了聲。這笑聲，莫名的讓莫念塵的心翻騰起來。
“閉嘴！”她又坐起來，瞪著他。
靳生果然閉了嘴，不過一秒鍾，又哈哈大笑起來。
莫念塵瞪著他，眉頭緊蹙，看著他笑。
“去洗洗，來床上睡。”靳生總算是在她那要吃人的眼神下止住了笑，很認真的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莫念塵甩開他的手，“誰要跟你一起睡了。我要迴去了。”
“哈哈，莫小妞，你今晚果然是抱著要跟我睡的心態來的啊。我說的是床上睡，又沒說和我一起在床上睡，你這麽緊張幹嘛？”
“你……”
再一次被他堵的話都說不出來。
笑聲再次嘎然而止，靳生站在她對麵，手搭在她的肩上，很認真的說：“莫小妞，我明天六點鍾的飛機迴去，所以，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是還要迴去？難道他今天迴來真的隻是因為她那句玩笑話？
看著他那充滿期待的眼神，突然狠不下心來拒絕。
輕輕的推開了他，“衣服呢？”
靳生眼睛一亮，立刻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幹淨的睡衣，遞給她。
莫念塵接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向浴室。走到一半，她迴過頭，“隻是睡覺？”
靳生微微一愣，很誠懇的點頭，“嗯，隻是睡覺。”
得到這個肯定的迴答後，她才走進了浴室。
大半小時出來後，靳生站在外麵的陽台那裏打電話。她沒有去打擾，拿毛巾擦了擦已經幹了的頭發，坐在床邊。
手撐著床麵，她的心從進浴室後就一直狂跳著。好像今晚留宿在這裏，就真的坐實了情人的關係。畢竟，是她主動來的，也是她自願留下來的。
不想了，睡覺就睡覺。男女之間又不是非得做點什麽事，也有蓋著被子純聊天，純睡覺的啊。
這麽一想，她掀開被子就鑽進去了，背對著另一邊。
靳生結束通話後，走進來看到那睡在床邊快要掉下去的女兒，忍不住笑了笑。
去洗了手，再迴來，掀開另一邊的被子，也讓了床。他往她那邊挪了挪。
“你別靠過來！”莫念塵感覺到一股熱氣正慢慢貼近她的後背，立刻出聲製止。
靳生一愣，“那你睡進來一點，免得等一下翻下去了。”
“不用了，睡覺吧。”聞著帶有他身上味道的被子，枕頭，雖然不第一次睡在這張床上，可依舊沒辦法習慣，她的身體就一直緊繃著。
很多時候，嘴上可以說著很露骨，很出位的話，可真正要去實施起來，很難。她就是那種隻過過嘴癮，最多就是敢挑火又不敢實戰的人。真正躺在一張床上，麵對一個一直想要占有你的人，很難平靜下來。
話音剛落，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纏上她的腰，把她往裏麵一拖，她的身體整個就往後退去了，貼進了一個寬闊溫暖的胸膛。
“你……”
“噓……別說話，睡覺。”靳生在她耳邊輕聲說。手臂卻一直纏在她的腰上，沒有打算鬆開。
莫念塵被他這樣抱著，感受著他緊貼著自己後背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身上的溫度，包括他若有若無吐在她脖子後的唿吸，身體繃的緊緊的，心跳像瘋了一樣，狂跳著。
難得清醒時被這樣抱著，她僵硬的一動不敢動，更是睡不著。這樣的僵持了幾分鍾，她動了動身體，“那個……你這樣抱著我睡不了。”
“凡事都有個過程，習慣就好。”身後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莫念塵隻覺得脖子有些癢，全身一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受不了這樣的親密接觸，哪怕親吻也沒有這麽敏感。他的唿吸撲在她的頸部，引起了一陣酥麻，心裏像有一群螞蟻爬過。
感覺到懷裏的人兒越來越緊張，身體也繃的更緊，他的手臂微微鬆了一下，“抬頭。”
“嗯？”雖然不知道是要做什麽，還是抬了頭。
一條胳膊放在她的腦袋下，“現在睡起來應該好一點。”他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然後另一條手臂自然的搭在她的腰上，沒有用力。
莫念塵依舊沒有太放鬆，“這樣壓著你，手臂會麻的。”
“凡事都有個過程，我需要習慣。”他這句習慣，是做了準備的，也是早就想好的。
莫念塵：“……”
似乎，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睡吧，別想太多了。”他在她耳邊說：“在你沒有同意之前，我不會強要你的。”
聽了這樣的承諾，她的心總算是稍微放鬆了些。隻是依舊不敢亂動，她知道，他上身*著，下身……她不知道。大概是穿了一條內褲吧。
想想就覺得臉紅，這樣的姿勢，真的很難冷靜對待。
“莫小妞，我是要娶你的。來日方長，我等得起。”
以為他睡了，突然耳邊又響起了這一句話。心上的某一根弦，再一次被撥動了。
一個男人，抱著女人睡覺，哪怕早早就想要了她，可在床上，那樣近的距離，那麽容易發生點什麽的地方，卻告訴她，我要娶你為妻，不為一時性起。
她想，這是男人對她最大的尊重。
尊重，是何等難能可貴。
莫念塵失眠了，哪怕身體繃的不再那麽緊，哪怕心隨著夜越來越深而沉澱下來，她也睡不著。
搭在腰上的那隻手還在，她的背依舊還靠著那心髒跳動的胸膛，隔著薄薄的睡衣傳來他身上的溫度，一點點滲進了她的身體，她的心上。
一晚上，他的姿勢不變。隻要她微微一動，他就更貼進她。
第一次，被男人這麽抱著睡覺，她覺得緊張而安心，還有一點點……甜蜜。
莫念塵醒來的時候，腰上很輕，腦袋下，隻有軟軟的枕頭。一轉身，空蕩蕩的。人，已經不在了。
如果不是這不是在自己的臥室，她會以為昨晚是一個夢。
平躺了一會兒，她起身拿了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十點了！”難怪他已經不在了，他是六點的飛機啊。
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早知道她就不該睡，至少送他離開了再睡。
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驚住了。她怎麽會想著要送他？
不管了，去盥洗室梳洗了一翻，換上衣服下了樓，走到門口，手機響了。
一看是靳生的電話，隻遲疑了一會兒就接聽了。
“醒了？”
“嗯，你到了嗎？”
“兩個小時前到的。給你留了字條，沒看到嗎？”
莫念塵皺眉，開始調頭在屋子裏找，“沒有啊。”
“在小情人的喂食器上，我覺得你可能會去看看它，所以貼在那裏了。”
莫念塵無語，“它是你的小情人，又不是我的。我可不會第一時間就去看它。”走到小情人的地盤，果然在喂食器上麵發現了一張便利貼。
上麵寫著一行剛勁漂亮又張揚的字：莫小妞，我的大情人，還是麻煩你照顧一下小情人。希望我的大小情人們能相處融洽，愉快！
切，還大小情人呢。
拿著便利貼，嗤之以鼻。
“你是我的，它是我們的。”靳生說著好聽的情話，不動人，卻讓人動心。
莫念塵撇撇嘴，小聲道：“我才不是你的。”
隨即就聽到靳生那邊帶著笑意的聲音，“好好好，你不是我的，我是你的也行。”
“切……”
“我現在有點事，晚點給你打電話。你昨晚沒有睡好，可以再睡了一會兒。”果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些說話聲。
莫念塵點頭，“好，你先忙。”
“嗯。”
結束通話後，莫念塵才想起來，他怎麽知道她昨晚沒睡好？難道他也沒睡覺？
拿著手機，在房子裏轉了一轉，迴了莫家。
。
莫彤珊拍了那樣的視頻被傳出去，隻要上網的人都知道了。她被退婚的事，也傳開了。莫家兩女被同一家退了婚，到成了圈子裏津津樂道的趣聞。
隻是，沒有人知道莫念塵是因何而退婚，但所有人都知道莫彤珊退婚的原因。一時間，別人對莫家的指指點點，讓莫家人都不敢出門。
孫若梅流產後在家休息，因為身心俱傷，整個人瘦了不少，也憔悴了許多。
莫家，大概隻有莫念塵一個人覺得逍遙自在。
這一眨眼，就是一個禮拜過了。
莫彤珊被強奸一案沒有成立，不過錢顯販毒的罪名卻是坐實了。即便如此，莫彤珊在別人眼裏，都是被人給糟蹋了。隻是這糟蹋二字，帶著絲揶揄。
“你心情挺好的。”韓溪吃著點心，看了一眼紅光滿麵的莫念塵。
莫念塵點頭，“確實很不錯。”
“看樣子，莫彤珊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不敢出門了。”韓溪笑笑。
“不是很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很強的。當初，我不也逃避了一年麽。”想起那件事，她抿唇淡然一笑。
韓溪看著她，安慰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就當……一夜情吧。反正你不記得那人，就想象成是一個高富帥，又或者說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小說裏都這麽寫的，搞不好那大人物正在千方百計的找你，把你娶進門呢。”
莫念塵啞然失笑，這樣的橋段，現實生活中哪有。不過如她所說，就當一夜情吧。現在這個開放的社會，一夜情不很正常嗎？反正莫彤珊她也報複了，那件事如果不放下，受困的是自己。
腦子裏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那個說要娶她的男人，這都七天過去了，他還沒有迴來。
大概，這就是思念的感覺吧。
思念？
莫念塵皺起了眉，她怎麽會想念他？
“你在想什麽？”韓溪見她莫名其妙的皺起了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莫念塵抬眼看她，“你說，男人會隨便的把娶你掛在嘴邊嗎？”
韓溪一怔，嘴裏含著糕點，用力的咽了下去，“誰要娶你？那個男人？”
莫念塵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頭。
“按常理說，男人不會隨便把娶這個字掛在嘴邊的。畢竟那是一份責任，一份擔當。當然了，也不排除有些風流男人，會把我愛你，我娶你這種話當作一句甜言蜜語來哄女人。”
責任，擔當？莫念塵不知道靳生說那句話的時候，是否是帶著一樣一份責任和擔當，又或者隻是一句甜言蜜語？
韓溪咬著勺子，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是那個男人嗎？”
莫念塵驀然一笑，“大概隻是句玩笑話而已。”當不得真。
“萬一人家是來真的呢？你會嫁嗎？”
莫念塵笑容一僵，猛的搖頭，怎麽可能是真的？有些話，當真了，就輸了。
韓溪見她不言，拍了拍她的手，“念塵，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力，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力。所以愛情來了，別拒絕。男人來了，也收著。人嘛，極時行樂，想那麽多幹嘛。我告訴你，最近我們公司有一個大帥哥，正對我展開猛烈的追求。本姑娘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這才跑來跟你躲一躲。”
莫念塵斜斜的瞅了她那一副愛情來了擋不住的模樣，“你這一套是跟蘿莉學的吧。大帥哥追你？你當真放下了葉歌？”
韓溪漫不經心的一揮手，“都說了要極時行樂。葉歌成了過去式了，我要以最新的姿態來擁抱我的未來。”
看似沒心沒肺，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她心裏的痛，真的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不過，她也沒有說太多，既然她沒有提起，那就算了。
“等蘿莉迴來了，把大帥哥帶來請我們吃飯。我們幫你審核一下。”
“好哇。”韓溪臉上綻開了一朵花。
莫念塵見她笑的如此開心，便也笑了。
兩人坐了一陣子，有說有笑的走出了店門。往一旁的服裝店走去，剛一進門，就看到葉歌和一個穿著清新，麵容清秀的女人正在挑衣服。
莫念塵見狀，正欲拉著韓溪離開。韓溪卻拽著她往裏麵走，“這裏的衣服看著挺漂亮的，看一下。”
她們走進店裏，葉歌也看到她們了。
“好巧。”韓溪和葉歌的眼神不期而遇，她率先開口打了招唿。
若是碰上了避而不見，那說明心中還有想念。遇上了像遇見熟人一樣打招唿，那是完全放下了，才能當作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
葉歌沒想到她會主動開口，也點點頭，“嗯，陪我妹妹來買衣服，”
聽著他類似主動的解釋，莫念塵唇角揚起一絲譏誚的笑意，“除了葉湘和葉琳，你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妹妹？”
莫念塵把後麵兩個字咬的特別重。誰不知道，男人有一種癖好，就是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叫妹妹，情妹妹。
韓溪也沒有阻攔莫念塵，真的隻是認真的在挑衣服。除了剛開始打的那一聲招唿，就完全沒有要理他們的意思。
“她是我還沒有迴到葉家之前認的妹妹，靳生也知道。”葉歌哪裏不知道莫念塵的意思，眼神隨著韓溪而飄動，但還是很坦然的介紹道：“瑞曦，這是靳生正在追的女朋友，莫念塵。”
施瑞曦乖巧的對莫念塵點頭，“你好。我叫施瑞曦。”
莫念塵一聽靳生也認識她，不禁就又多看了她兩眼。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生的直覺，還是對同性的一種防備，她總覺得這個看起來幹幹淨淨，清秀可人的女人不那麽順眼。
“不打擾你們了。”出於禮貌，莫念塵對她也微微頷首，便走向已經看最裏麵的去的韓溪了。
韓溪正拿著一件紅白拚接的套裙比劃著，“這套怎麽樣？可以露出小蠻腰，端莊裏透著一點俏皮，顯得年輕有活力，又不失大方。”
“你真的放下了？”莫念塵看著那一身確實很適合她的衣服，“那個叫施瑞曦的，我怎麽看都覺得跟葉歌的關係不單純。”
“單不單純，跟我們沒有關係。呐，這套衣服我覺得更適合你。你去試試。”韓溪把衣服給她，將她推進了試衣間。
莫念塵拿著衣服站在試衣間裏看了一眼，歎了一聲，最後還是關上門脫掉自己身上穿的這身衣服。
剛把上衣脫掉，隻穿著內衣的時候，包包裏的手機響了。
看著來電顯示，莫念塵眼睛一亮，瞬間又壓下了心中的那絲歡喜，“喂。”
“莫小妞，在幹嘛呢？”靳生的語氣，很愉悅。
“沒幹嘛。”
“我們好幾天沒有見了，開個視訊，我想看看你了。”
莫念塵一驚，立刻拿起衣服擋在自己胸前。
我靠，這丫是故意的吧。在這種時候他要開什麽視訊，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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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大爺：我覺得我的理解能力沒問題啊。不是說了無形的麽？
眾人噴：大爺，你好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