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塵忍不住翻白眼，“不見。”這都說到哪了。
“那就讓公婆來見醜媳婦。”靳生眼角帶笑。
莫念塵：“……”
她哪裏醜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跟他八字都還沒有開始提筆，見什麽公婆？
況且，她真的沒辦法過自己這一關。
眸光暗下來，前麵不知道有多少深淵等著她。
心動了，她也不能行動。
“好了，別開玩笑了。我先迴去了。”剛才隻不過是意亂情迷而已，都是成年人，親親吻吻這種事，不再有那麽重要的意義了。
靳生聲音一沉，“莫小妞，對你，我從來都是認真的。”
看著那真摯熾熱的眼神，莫念塵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瞬間燃燒了。撇過臉，打開車門，“我知道了。”
“等等，把話說清楚。你知道了是什麽意思？”他也下了車，繞到她麵前攔住。
莫念塵咬了咬微微紅腫的唇，“就是我知道你是認真的。”
“所以呢？你準備給我什麽迴應？”
莫念塵微微踮起腳尖，抬頭，紅唇印上那張薄唇，停留了幾秒之後，她笑著說：“給我點時間。我迴去了，晚安！”
她已經下定決心，等把錢顯和莫彤珊解決了，如果她過了那道坎，她身心都接受他。如果不能，她就隻能把身體給他。心給了，怕會痛。
直到她走進莫家大門，靳生還站在原地，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唇，良久，他笑了。
莫念塵剛一迴到家，一隻杯子就砸在了她的腳下。杯子碎了，碎片彈到她的腳上，有一點痛。
無視那隻無辜犧牲的杯子，她唇角輕揚，眼裏含笑，“爸，這麽晚還不睡。”
莫文斌眼睛通紅，鼻孔微張，憤怒的指著她，“你這個不孝女，是非得看著公司完蛋了才高興是不是？我養你到底有什麽用，不止不幫忙，還專門來拖公司的後腿，你就不該迴來！”
這才是心裏話吧。
莫念塵靜靜的聽著，一點也不生氣，也沒有因為被罵而難過的哭。她知道生氣沒有用，難過也沒有用，哭，更廉價。莫家的女兒，被捧在手心裏當公主般疼愛的人從來不是她。
所以，她哭給誰看？
“既然覺得沒有用，當初就該讓我跟著我媽一起失蹤算了。眼不見為淨，多好。”她輕飄飄的來了這麽一句，說的無關痛癢，雲淡風輕。
莫文斌的眸光一緊，“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媽失蹤是意外，我也找過。你為什麽一定要把二十年前的事情拿出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她隻是生了你，養你的是我，是你小媽！你不好好為我們做點事，不為我們分點憂，為一個早就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來寒我們的心，你說你應該嗎？啊？”
莫念塵隻是靜靜的聽著他怒吼咆哮，神色不變，心卻異常的難受，憤怒。
“媽對於爸來說，已經是個沒有意義的人了吧。她是隻生了我，但我知道血濃於水。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說，隻想問爸你一句，媽的失蹤，真的是意外嗎？”她語氣淡淡，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她平靜的質問，讓莫文斌一直處於暴躁的情緒突然緩了下來。他盯著她，這個女兒迴來後的表現，真的讓他大吃一驚。她所做的事情，所說的話，都完全變了。
好像，又迴到了初遇陸雲帆之前的樣子，很叛逆。但又不完全是，她依舊不聽他們的話，但她已經有自己的主張，有思想，不再那麽莽撞。甚至讓他這個父親覺得，很難對付。
“我……當年的事，真的是意外。再說了，你媽要是還在世，她早就該迴來了。”說著，他歎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頭發裏，煩躁的抓了抓，才頭看著莫念塵，“念塵啊，我不是對你媽沒有感情，隻是時間過去這麽久了，該有新的生活了。你又何必那麽執著？你媽失蹤這件事，就算了。就當她還活著，別再找下去了。有些真相，往往更傷人。”
莫念塵當然知道真相可能更難以讓人接受，她也接受了母親的離世。隻是她要查清，到底是誰讓母親備受折磨，是誰那麽狠心？
眼前這個男人可是跟母親許諾過一生一世的人，若是他對母親還有情誼，怎麽會這麽冷漠無情？若換成一個對母親情深意重的父親，她是絕對會告訴他，母親真的不在了。而她的父親是這個男人，一個在母親失蹤不久就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女組成新家庭的薄情男，母親受的苦，母親的離世，他知道了也不會難過傷心的。
“爸，如果媽還活著，迴來了怎麽辦？”她平靜的看著莫文斌。
莫文斌眼神一怔，“不會……”剛說了兩個字，他立刻閉了嘴。差一點，他奪口而出的是不會再迴來了。
莫念塵冷冷一笑，“嗬……爸，你是個商人，知道不應該把所有的賭注壓在一個人身上，特別是這個人還不知好歹。公司以後我還是不去了，免得不能給爸解憂還添了怒。”
她對這個父親，失望透頂。
那奪口而出的兩個字，已經出賣了他最真實的想法。
就算母親還活著，他也不希望她迴來。
嗬，多可笑，男人多薄情。
她迴來沒有錯，迴莫家是個錯。一年前就該知道，莫家不是她的家。
既然如此，她何必再留戀？那就讓這個家，不是所有人的家。
站在三樓臥室窗口，陰冷的眸如同今晚那輪月亮，沒有一點溫度。
此時二樓的臥室裏，孫若梅翻了個身，就看到莫文斌還靠著床頭，沒有睡覺。
“這麽晚了，在想什麽還不睡？”她的搭在他的腰上，往他懷裏拱了拱。
莫文斌有些煩躁，不過顧及到她肚子裏的孩子，任由她搭在自己身上，“沒事，你睡吧。”
孫若梅見他不說，撐起頭來，也坐著，“我迷糊聽見你在樓下說話，是那丫頭迴來了嗎？文斌啊，不是我說，從她迴來後，家裏就沒有安生過。你說她能幫忙，看看這都多久了，沒給家裏幫過忙，也沒有給公司出過什麽力。哼，在外麵勾三搭四的，跟她媽是一樣的，簡直就是個狐狸精。要我說，早點把她嫁出去，免得在家裏看著礙眼。最近啊，她跟雲帆又曖昧不清，惹得珊珊在我麵前哭了好幾次了。”
一提起莫念塵，她就一肚子的火氣。那小賤人，前兩天咒她肚子裏的孩子，弄得她這幾天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生怕有個閃失。好不容易把莫文斌留在了家裏，要是孩子沒了，保不準他以後天天跟些狐狸精混呢。
莫文斌心裏一直想著今天下午莫念塵拿著條件那麽好的合同在他麵前撕成了渣，他就五髒六腑都痛。還有剛才莫念塵提起她媽，更是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團亂麻裏。
現在還要聽孫若梅在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你好好睡你的覺，話怎麽這麽多？睡了！”說著，他縮進被子裏，拉上被子，背對著已經愣住了的孫若梅睡下了。
孫若梅本來就處於敏感時期，心裏又對莫念塵很多不滿，這好不容易他迴來她還醒著，想跟他報怨報怨，他居然還兇她，不理她！
頓時覺得又難受又委屈，眼眶一熱，脾氣也上來了，一把揪住莫文斌腰上的肉，“你居然這麽兇我，你給我起來！我給你生兒育女，我娘家在你落魄的時候扶你一把，你現在到是會給我甩臉色了，我不過就是說了你那該死的前妻和她生的小賤人嗎？嗚嗚……你這麽放不下她，這麽顧著那賤人，那你就去死，去跟她過啊。這肚子裏的，我也不要了……”
她一邊哭著，一邊打罵著莫文斌。
莫文斌被她吵得火冒三丈，騰的坐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你給我閉嘴！”
被他這麽一吼，孫若梅被嚇住了，確實也閉了嘴。但隻消停了一會兒，又捶又打又罵，“莫文斌，你這個負心漢，我不跟你過了……我不給你生兒子……”
莫文斌抓著她的手，“孫若梅，你給我安靜點！你是想讓莫念塵知道她媽是被你弄不見的嗎？”
果然，孫若梅停了下來。抽了抽鼻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她現在一直在找她媽失蹤的真相，要是讓她知道她媽失蹤跟你有關……哼，你看她會不會鬧得我們家雞犬不寧。”
“這……”
“好了，給我睡覺。以後少跟她吵，她現在的脾氣比起當年更有過之無不及。而且比起以前，更聰明了。唉，她跟她媽一樣，都是聰明人，隻是一直裝糊塗而已。”莫文斌又是重重的歎了一聲氣。
孫若梅這一次沒有再說話，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安安靜靜的躺下。黑暗裏，那還帶著晶瑩淚水的眼睛在轉動著。
。
次日一早醒來，莫念塵看到那張放大的俊臉在眼前，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到也沒有多大的反應。
床上沒有玫瑰花，不過房間裏有一股新鮮的花香味。她微微一抬頭，就看到原先她隨手找來插花的花瓶換麵了一個更大更漂亮的水晶花瓶，裏麵插著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這一次，花瓶裏的花明顯比應該的枝數多了一些。
頭再次落迴枕頭，輕笑，“送花又送人，你是多怕自己沒人要？”
“隻怕你不要我。”靳生伸手，點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
被他這充滿了傷感的語氣給弄得一愣一愣的，隻當他是在開玩笑，拿開他的手，瞟了一眼他全身上下，“昨晚你沒有受傷吧。”
昨晚躺下後，才驚覺忘記了問他是否受了傷。
那麽多人打他一個，就算身手再好，也難免會有些碰撞。
“過了一晚上才關心，會不會太遲了？”靳生揚了揚眉。
“我隻是忘記了。”
“看來，你還沒有把我放在你心上。”靳生眸光黯淡，略顯委屈。
一個大男人，故作一副委屈狀，看起來居然也能讓人心生不忍。知道他是故意露出這般神情，莫念塵噗嗤一聲，在瞥見那抹憋屈難過的眼神時，收住了笑，“真的忘記了。要不，我補償你一點什麽。”
靳生突然往裏麵一挪，非常認真的看著一動沒動的女人，薄唇邪惡一笑，“肉償。”
“滾！”莫念塵曲腿用力一蹬，本著把他踹下床的打算，使足了勁。
哪知雙腳剛碰到他的腹部，一雙手就握住了她的腳踝，高高的提起，任由她怎麽胡亂的掙紮，硬是沒有掙脫掉。
“放開我！”莫念塵又踢了踢。
靳生聞言就真的放開了，不過剛一放開她的腳，整個人就壓上了她的身，兩腿將她的腿分開，免得她又做出一些會損壞某些功能的部位。又將她的手固定在身側，與他十指相交。
“你……”莫念塵被他這姿勢給弄得麵紅耳赤，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此時衣服滑了下去，露出了她的香肩。
“噓！”
靳生看著她酡紅的臉，雪白的肌膚泛起了紅，隻覺得喉嚨有些幹，不禁咽了咽口水。
此時四目相對，皆看到了彼此眼裏的自己，是那樣的……複雜。
以莫念塵的角度剛好看到他的喉嚨動了動，粗重的唿吸聲，彼此加快的心跳，她知道，大概可能會發生什麽。
特別是他的身體反應強烈到讓她一動不敢動。
“你，要做什麽？”她隻覺得說話都很困難，氣若遊絲。
靳生並非是柳下惠，心上人在懷，如此親密，他若不動*就不太正常了。可是，在如此情況之下，他能……要了她嗎？
心裏有兩個聲音在吵著。
“要，為什麽不要？你愛她，就可以了。”
“不行。她現在對你的感情還不確定，萬一要是惹火了她，她恨你了怎麽辦？”
“恨什麽恨，看她的樣子明明是可以接受的。而且，要趁熱打鐵，等這氣氛，這熱情冷卻下來了，又得等多久才有這種時間啊。”
“不行不行！千萬不可以冒險，這麽久都等過來了，再等一等又何妨？”
靳生一蹙眉，是啊，這麽久都等過來了，再花點時間又如何。他要的不止是她的人，還有她的心，一顆全心交付的心。
他不說話，一直盯著她。莫念塵被他看得大氣都不敢出，都說早晨火氣旺盛，最適合做某些雙人運動。她雖然從來沒有經曆過，但為什麽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期待，又緊張？
天，她到底在想什麽？居然會期待，會興奮。腦子一定是進水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猛的撇過頭，不再去看他。
可是如果他真的強來，她該拒絕還是接受？
羞澀的一閉眼，腦子裏居然閃現出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她被人按在床上的樣子……
“走開！”猛的一睜眼，眼神冷冰冰的盯著同樣糾結的男人。
靳生被她這麽一吼，仿佛清醒過了。隻是，剛才她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麽突然這麽大反應？
莫念塵咬著唇，鬆開，“走開！”她又重複一次。
“怎麽突然這麽大的反應？你剛才在想什麽？”靳生從她身上起開，一折腰就坐到她身邊。
就算她不反對，他現在也不會要了她的。隻是她突然變得冷漠起來，讓他措手不及。她剛才一定是想到了什麽，所以才有這麽大的反應。
莫念塵翻身下了床，拉了拉衣服，背對著他，“沒有什麽。”她果然做不到，真的沒辦法過那個坎。
特別是在知道那晚要了她的男人是那麽惡心的人渣後，更是難受，憤怒。她一定要讓那個男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十點鍾的飛機，大概一個禮拜才會迴來。”在她背對著他走向浴室的時候，他聲音沉穩。
莫念塵背影一怔，“好好照顧自己。”
靳生心中一暖，“你也是。”
“莫小妞。”他又叫住了她，聲音輕揚，“不要太想我。還有，記得去照顧小情人。”
“好。”
“你真是沒有良心，說不想我就答應的這麽幹脆。”
莫念塵心頭的陰霾因為他這句話而疏散，她突然轉身，因為身高不夠高，微微仰頭，“如果剛才繼續下去，你覺得你會在想什麽？”
靳生定定的看著她，想了一會兒說：“要不試了我再告訴你。”
莫念塵蹙了蹙眉，她一定是神誌不清，怎麽會問他這個問題？
心裏依舊有些不太舒服，她知道，很多男人說不在意女人的第一次，不在意那層膜，如果不是刻意忽視，怎麽能做到不在意？哪怕那個男人身經百戰，經曆了再多的女人，對於自己的妻子，依舊希望她冰清玉潔，把最美好，象征著聖潔的東西留給自己吧。
“你走吧。”她轉過了身。
手被一拽，整個人撲進了那寬闊的胸膛。下巴被勾起，溫熱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用力的吮吸著。
這個吻，很火辣。她幾乎招架不住他的強取豪奪，兩條腿都有些發軟，不得不抓著他的腰，不至於讓自己軟下去。
她沒有拒絕這個吻，甚至慢慢的迴應。吻得越來越深，她最終忘情的勾著他的脖子，踩在他的腳步上。
靳生對於她的反應有些意外，不過很喜歡。帶著她往床上一倒，將她壓在身下，手開始遊走……
大概是一股突然襲來的涼意驚醒了她，她猛的睜開了眼睛，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製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撇過臉，喘著氣，“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這種時間管他時間不時間呢。”靳生又扳過她的臉，又吻上了那張紅唇。
莫念塵伸手擋住他的唇，“下次。”
靳生順勢拿著她的手在唇上吻了吻，眼裏的*還沒有散去，“你說的？”
“我說的。”
“好。”
他應下了，可是並沒有起來，“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
莫念塵不動。
兩個就這樣緊緊的貼在一起，不說話，任由時間這樣過去。
良久，莫念塵又推了推他，“差不多了。”
“嗯……可是不想起來怎麽辦？”深邃的眸子望進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裏。
“還好你不是古時候的帝王，否則我就成了魅惑君王的禍水了。”
靳生點了點她的鼻子，“我樂意。”
莫念塵笑了。
其實這樣，真的挺好。撇開情人之說，不想曾經的事，就享受當下，挺好！
再怎麽磨蹭，靳生還是走了，依舊翻窗離開。
望著那漸遠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她才收迴了視線，眼底一片冷清。
。
莫念塵站在茶水間，拿著手機看著才發來的匿名短信，唇角揚起一抹冷嘲，這麽快就出手了，看來昨天靳生下手真的太輕了。
“念塵，昨天莫彤珊跟那個男人說了什麽？”陸雲帆走進來，詢問道。
莫念塵收起了手機，“你應該去問她。”說完，就從他身邊走過。
陸雲帆皺眉，不解她為什麽對他忽冷忽熱，一把拉住她的手，皺著眉問，“你知道昨天我為什麽突然離開嗎？”
“沒興趣。”她盯著他的手，“放開。”
“我已經跟我媽說了，我要跟莫彤珊退婚，我要娶的人是你！”他這幾天都有向父母透出這個意思，隻是沒有明說而已。昨天母親在那個時候突然打電話叫他迴去，其實就是看到他們一起上車了。
莫念塵眉心跳了跳，拿開他的手，“是嗎？陸雲帆，這句話不久前才聽到過。那個時候你信誓旦旦說，你這輩子娶的人隻有莫彤珊，而不是我莫念塵。你是覺得我就是個物品，隨時任由你挑選嗎？”
“念塵，你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你不是答應過我，隻要我和莫彤珊退婚，你就跟我在一起嗎？”陸雲帆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嗬，我可沒有答應過你，是你一廂情願而已。棄我不顧的人，我要再倒貼上去，那真的是叫犯賤！陸雲帆，好好跟莫彤珊過吧。我對你，一點留戀的都沒有。”
“那你之前為什麽要來招惹我？在我麵前騷首弄姿，一副對我戀戀不舍的樣子？”他憤怒的眼睛都紅了，突然直愣愣的盯著她，“你之前那麽做，是故意的！”
莫念塵嗬嗬一笑，“陸雲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自戀。你自己心在想什麽，看到就是什麽。你即將成為我的妹夫，難道要我對你惡語相向？對你笑就成了騷首弄姿，跟你說兩句話就成了戀戀不舍，那我要邀請你到家裏吃個飯是不是就成了邀你上床？”
她就是故意的，隻不過，現在這種故意她也不屑了。
“你……”陸雲帆沒想到她居然這樣說，“嗬，你的意思就是……你對我根本不留戀？”
“你覺得，你該值得我留戀嗎？”
莫念塵看著他那隱忍，慢慢變得憤怒的眼神，她笑了。
轉過身，笑容隱去。她不愛他，所以，從來不曾留戀過。
從那個晚上開始，就不曾留戀了。
下班後，莫念塵開車迴家，徑直上了樓換了件衣服。
莫彤珊不在，莫文斌臉色依舊沒有緩和的陪著孫若梅，孫若梅也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又自顧自的跟莫文斌說著話。
她在這個家，已經成了透明人。
不過也沒有關係，他們看她不爽，她爽就行了。
“先生，太太，可以用餐了。”麗嫂走過來。
莫文斌看了一眼牆上的鍾，皺了皺眉，“怎麽彤珊還沒有迴來？”
孫若梅站起來，往餐桌那邊走，“她說今天不迴來吃飯，不用等她了。”
“一天無所事事，不能再這麽慣著她了。既然她不去學校，那就去公司。學了那麽多，總得為公司，為這個家做點事。”莫文斌儼乎其然的坐到上座。
孫若梅接過話，“你安排吧，她最聽你的話了。”
“嗯。”
莫念塵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冷笑。
他們一個在說她沒有為公司著想，一個在說她不聽話。嗬，用不著這麽明顯的。
偌大的客廳裏，隻有吃飯發出輕微的聲音。
吃到一半，莫念塵的手機震動了。她看了一眼沒有理她的莫文斌夫婦，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周助，怎麽了？你現在在哪裏？好，我一會兒就來。”
結束通話後，她快步走到一邊拿起包包，走了兩步想起來，“周助肚子不舒服，我去看看她，估計今天晚上會很晚才迴來。你們慢吃，我先走了。”
也不管他們會不會應她，就拉開門走出去了。
莫文斌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頓了頓，並無異樣。
“她跟你那個助理關係還真是好。”孫若梅總覺得那個助理不是什麽好貨色，反正跟莫念塵交好的人，她都不喜歡。
“好了，吃飯。”
莫文斌此時吃的心不在焉，潦草的喝了一碗湯，就放下了筷子，“你多吃點，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說罷，就起身走了。
孫若梅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麽，繼續喝著營養湯。
莫文斌進了書房，把門關上，拿著手機走到窗口，“橙橙，你哪裏不舒服？”
電話裏的周橙輕咳了一聲，“我沒事。才給念塵打電話了，她應該在來的路上。”
“那你多注意休息，明天不用來上班了。”莫文斌眉頭微蹙，輕言細語。
“嗯。”
此時，那個正往周橙那裏趕的女人正在靳生的別墅裏，拿著魚幹喂著貓。
小情人高傲的蹲在沙發上，莫念塵坐在地上，喂了一條魚幹後又摸摸它的頭。小情人很不樂意的歪過圓圓的腦袋，伸出爪子壓住她的手，“喵……”別摸朕！
莫念塵笑了笑，“你主人都不要你，你還跟我擺譜。信不信我不給你吃魚幹了？”
“喵嗚……”你敢！
“有什麽不敢的。乖，來姐姐摸摸，摸完姐姐去幹大事了。”說著，手又伸了過去。
這一次，小情人沒有躲，隻是喉嚨發出了唿唿的聲音，琥珀色的眼睛盯著她手裏的魚幹。
莫念塵看了看時間，唇角微揚，時間差不多了。
把魚幹放在桌上，站起來拍了拍手，又輕輕的拍了拍小情人的腦袋，“在家乖乖的，別亂跑。”
小情人沒理她，叼起桌上的魚幹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莫念塵癟癟嘴，“還是你好。”
是啊，至少現在它在這裏，不用擔心有人害它。也不用費盡心思，想著要怎麽保護自己，怎麽讓那些害她的人不好過。所以，它很幸福。
開著車出了靳生的別墅，往短信約好的酒吧開去。
“想知道一年前是誰害了你，是誰拍了你的視頻嗎？那晚上九點，魅色酒吧的104號房見。”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發的這條短信。莫彤珊晚上不迴家，估計早在酒吧某個地方等著她，見證她再一次被淩辱的畫麵吧。
魅色酒吧並不高檔，專門是一些地痞流氓常來玩的。在裏麵玩的基本上是些沒有文化，沒有學曆，沒有什麽教養，且年紀小，叛逆心重的青年男女。
一進去，就聞到了股嗆人的煙草味，混雜著一些極其難聞的味道。嘈雜的音樂聲和喧鬧的人群，妖嬈性感的女人和年輕狂放的男人摟摟抱抱，相偎在一起，在彼此身上摸索著，毫不在意的激吻在人群裏。
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妥，看的人也不認為多稀奇。甚至還有一旁吹著口哨起哄，仰頭哈哈大笑。
莫念塵趕緊離開，她以前雖然也進過酒吧，但比起這裏，算得上是清水。
她出現在這裏，很快就引起了眾人注目。畢竟，她這一襲白色的長裙出現在大染缸般的酒吧裏，顯得格外的醒目。比起那些濃妝豔抹，穿著暴露的性感女人，她就像一朵雛菊，幹淨的讓人想要將她弄髒。
沾在她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帶著濃濃色彩顏色的口哨聲此起彼伏，那些停在她身上的那些眼睛，如同惡狼看到了一隻小白兔，恨不得一下撲上去，一口吞掉。
麵對這樣的眼神，她走出的每一步都穩穩的，不急不徐，如同一朵在枯草裏生出的花，獨樹一幟，卓爾不群。
“美女，喝一杯。”
“妞兒，今晚要不一起共度良宵？”
“……”
好多聲音齊齊湧來，都是些輕挑庸俗的話，很難聽。
莫念塵沒有理，畢竟她不是來這裏找麻煩的。況且這麽多人，她可沒有把握能惹了人還走得出去。
不過好在他們看到她往包廂的方向去了，也隻是嘴上說說，並沒有圍上來。
站在104門口外，104，要你死。嗬，是這個意思嗎？
她正欲抬手，手腕就被抓住了。
一迴頭，“你是誰？”
眼前這個女人畫著濃濃的煙熏妝，一頭玫紅色的短發，穿著血紅的吊帶深v長裙，裙子緊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線。
莫念塵並不認識這個女人，不過這濃濃的妝，估計隻要卸妝後，又是另一張麵孔吧。
“你怎麽會來這裏？”女人拉著她走到另一間空房裏，鬆開她的手，紅豔的唇輕啟，秀眉緊蹙，眼神裏帶著一絲緊張。
這略有些耳熟的聲音，還有這語氣，莫念塵也細細的打量起這個女人來，可是怎麽想也想不出她什麽時候認識過這樣一個風塵女子。
是，這女人如同幾十年前的歌舞廳小姐般，若是把頭發燙成煙花卷，再換上一條旗袍的話……旗袍！
莫念塵猛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米，米老板？”
不對，她怎麽能把米悠那麽優雅的女人跟眼前這個女人融合在一起了呢？
哪知女人卻衝她露出一個笑容，“沒想到你居然看出來了。”
“啊？你真是米老板？”莫念塵真的被震到了。
這個充滿了風塵味道的女人，怎麽可能是那個優雅，散發著濃濃的文藝氣息的米悠？
米悠紅唇一揚，“嗯。”
“你怎麽會打扮成這樣？”她簡直不敢想象，米悠會穿成這個樣子。在她的印象裏，她都是那樣的端莊，大氣，如同畫上走來的人兒。
“靳生知道嗎？”她又問。
米悠點頭，“我是這裏的老板。”
“什麽？”
莫念塵今晚真是被她驚了又驚。這麽淫穢汙亂的地方，她居然會是老板！
“到是你，你怎麽會來這裏？”米悠斂了笑容，正視著她。
莫念塵從震驚中平靜下來，無所謂的聳聳肩，“來赴約。”
“赴約？赴誰的約？”她的意思不是不準她赴約，隻是來約她來魅色的人，居心不良。
“米老板，這是我的事。”莫念塵眼角帶笑，可笑容不達眼底。
米悠微微一怔，“是我唐突了。隻是我想提醒你，來這個地方的人，並非什麽善類。如果靳生在，他也不會允許你來這裏的。”
“他對我還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莫念塵對她微微點頭，“我先出去了。”
“需要我幫忙嗎？”米悠在她開門之前問。
莫念塵本想拒絕的，想了想，她確實需要幫忙，“別告訴靳生，算我欠你的人情。”
。
打開了104的門，裏麵坐著三男三女，女的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的手正伸進女人的裙子底下。
實然有人進來，讓他們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向門口一朵漂亮的雛菊。
此時，一個男人站起來，一搖一晃的走向她，還吸了吸鼻子，一張臉鐵青，眼眶深陷，麵黃肌瘦的樣子看起來真是一點也不帥。
“嘿，嘿嘿，還真是個美女呀。她今天是知道要幹嘛的嗎？穿成這樣，真是讓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解皮帶了。”
“哎呀老大，這個女人不就是昨天那個潑光頭一臉辣椒油的女人嗎？還有和她一起的那個男人打傷了我們好多兄弟。”另一個男人一直盯著她，眼睛終於發亮，對著同樣盯著她的錢顯說。
錢顯被他這麽一提，太陽穴都鼓起來了。他眯著眼睛，摸著臉上的傷，冷冷一笑，“原來是你！”
莫念塵當然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
大概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莫彤珊讓他辦的人就是她吧。
“你們先給我出去！”錢顯推了一把坐在邊上的女郎，衝他們揮手。
另外兩個男人見狀，遲疑了片刻，也沒有再停留，擁著各自的女人走出了房間，還順手帶上了門。
錢顯雙手搭在沙發上，一雙渾濁的眼睛裏迸射出陰狠毒辣的光芒，“咱們真是的冤家路窄，這樣也能碰上。怎麽，今天你那男人沒有陪著你了？哼，他打傷了我那麽多兄弟，今天我就玩死他的女人！”
“一年前的事，我也想好好跟你算賬。”莫念塵麵不改色，絲毫不覺得自己已經掉入了虎口。
“嗬，還真是有膽量。一會兒到要看看，你膽子大，還是你胸大！”說著，他就站起來，一把撲向莫念塵。
燈，突然熄了。
“死女人，你在搞什麽鬼？啊……我的肚子……啊……來人啊，快來人……哎喲……”
黑漆漆的房間裏，隻聽到一陣砰砰聲，還有錢顯的哀叫聲。
任憑錢顯怎麽叫喚，都沒有一個人出來。等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打人的聲音才停了下來。燈，也亮了。
此時莫念塵就坐在門後的一把小椅子上，米悠站在她身邊，“人已經找到了，你接下來要怎麽做？”
莫念塵看了一屋子打手模樣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不醒人事的錢顯，他們打的都很有分寸，不打臉，隻打身體。所以臉上除了是昨天靳生打的舊傷，到也沒有添新傷。
“把她帶來。”莫念塵淡淡的開口。
米悠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人出去沒一會兒，就拖著一個女人進來了，丟了在地上，同樣閉著眼睛，不醒人事。
地上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衣長褲，一頭紫紅色的長發倒是很符合出入酒吧玩的樣子，妝容不如米悠那般風情誇張，但也基本是認不出原樣。
－－－－－－題外話－－－－－－
我知道糖糖愛糖果是老師，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朋友也是老師。反正，小希在此祝各位老師節日快樂！你們辛苦了！
“那就讓公婆來見醜媳婦。”靳生眼角帶笑。
莫念塵：“……”
她哪裏醜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跟他八字都還沒有開始提筆，見什麽公婆？
況且，她真的沒辦法過自己這一關。
眸光暗下來，前麵不知道有多少深淵等著她。
心動了，她也不能行動。
“好了，別開玩笑了。我先迴去了。”剛才隻不過是意亂情迷而已，都是成年人，親親吻吻這種事，不再有那麽重要的意義了。
靳生聲音一沉，“莫小妞，對你，我從來都是認真的。”
看著那真摯熾熱的眼神，莫念塵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瞬間燃燒了。撇過臉，打開車門，“我知道了。”
“等等，把話說清楚。你知道了是什麽意思？”他也下了車，繞到她麵前攔住。
莫念塵咬了咬微微紅腫的唇，“就是我知道你是認真的。”
“所以呢？你準備給我什麽迴應？”
莫念塵微微踮起腳尖，抬頭，紅唇印上那張薄唇，停留了幾秒之後，她笑著說：“給我點時間。我迴去了，晚安！”
她已經下定決心，等把錢顯和莫彤珊解決了，如果她過了那道坎，她身心都接受他。如果不能，她就隻能把身體給他。心給了，怕會痛。
直到她走進莫家大門，靳生還站在原地，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唇，良久，他笑了。
莫念塵剛一迴到家，一隻杯子就砸在了她的腳下。杯子碎了，碎片彈到她的腳上，有一點痛。
無視那隻無辜犧牲的杯子，她唇角輕揚，眼裏含笑，“爸，這麽晚還不睡。”
莫文斌眼睛通紅，鼻孔微張，憤怒的指著她，“你這個不孝女，是非得看著公司完蛋了才高興是不是？我養你到底有什麽用，不止不幫忙，還專門來拖公司的後腿，你就不該迴來！”
這才是心裏話吧。
莫念塵靜靜的聽著，一點也不生氣，也沒有因為被罵而難過的哭。她知道生氣沒有用，難過也沒有用，哭，更廉價。莫家的女兒，被捧在手心裏當公主般疼愛的人從來不是她。
所以，她哭給誰看？
“既然覺得沒有用，當初就該讓我跟著我媽一起失蹤算了。眼不見為淨，多好。”她輕飄飄的來了這麽一句，說的無關痛癢，雲淡風輕。
莫文斌的眸光一緊，“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媽失蹤是意外，我也找過。你為什麽一定要把二十年前的事情拿出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她隻是生了你，養你的是我，是你小媽！你不好好為我們做點事，不為我們分點憂，為一個早就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來寒我們的心，你說你應該嗎？啊？”
莫念塵隻是靜靜的聽著他怒吼咆哮，神色不變，心卻異常的難受，憤怒。
“媽對於爸來說，已經是個沒有意義的人了吧。她是隻生了我，但我知道血濃於水。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說，隻想問爸你一句，媽的失蹤，真的是意外嗎？”她語氣淡淡，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她平靜的質問，讓莫文斌一直處於暴躁的情緒突然緩了下來。他盯著她，這個女兒迴來後的表現，真的讓他大吃一驚。她所做的事情，所說的話，都完全變了。
好像，又迴到了初遇陸雲帆之前的樣子，很叛逆。但又不完全是，她依舊不聽他們的話，但她已經有自己的主張，有思想，不再那麽莽撞。甚至讓他這個父親覺得，很難對付。
“我……當年的事，真的是意外。再說了，你媽要是還在世，她早就該迴來了。”說著，他歎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頭發裏，煩躁的抓了抓，才頭看著莫念塵，“念塵啊，我不是對你媽沒有感情，隻是時間過去這麽久了，該有新的生活了。你又何必那麽執著？你媽失蹤這件事，就算了。就當她還活著，別再找下去了。有些真相，往往更傷人。”
莫念塵當然知道真相可能更難以讓人接受，她也接受了母親的離世。隻是她要查清，到底是誰讓母親備受折磨，是誰那麽狠心？
眼前這個男人可是跟母親許諾過一生一世的人，若是他對母親還有情誼，怎麽會這麽冷漠無情？若換成一個對母親情深意重的父親，她是絕對會告訴他，母親真的不在了。而她的父親是這個男人，一個在母親失蹤不久就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女組成新家庭的薄情男，母親受的苦，母親的離世，他知道了也不會難過傷心的。
“爸，如果媽還活著，迴來了怎麽辦？”她平靜的看著莫文斌。
莫文斌眼神一怔，“不會……”剛說了兩個字，他立刻閉了嘴。差一點，他奪口而出的是不會再迴來了。
莫念塵冷冷一笑，“嗬……爸，你是個商人，知道不應該把所有的賭注壓在一個人身上，特別是這個人還不知好歹。公司以後我還是不去了，免得不能給爸解憂還添了怒。”
她對這個父親，失望透頂。
那奪口而出的兩個字，已經出賣了他最真實的想法。
就算母親還活著，他也不希望她迴來。
嗬，多可笑，男人多薄情。
她迴來沒有錯，迴莫家是個錯。一年前就該知道，莫家不是她的家。
既然如此，她何必再留戀？那就讓這個家，不是所有人的家。
站在三樓臥室窗口，陰冷的眸如同今晚那輪月亮，沒有一點溫度。
此時二樓的臥室裏，孫若梅翻了個身，就看到莫文斌還靠著床頭，沒有睡覺。
“這麽晚了，在想什麽還不睡？”她的搭在他的腰上，往他懷裏拱了拱。
莫文斌有些煩躁，不過顧及到她肚子裏的孩子，任由她搭在自己身上，“沒事，你睡吧。”
孫若梅見他不說，撐起頭來，也坐著，“我迷糊聽見你在樓下說話，是那丫頭迴來了嗎？文斌啊，不是我說，從她迴來後，家裏就沒有安生過。你說她能幫忙，看看這都多久了，沒給家裏幫過忙，也沒有給公司出過什麽力。哼，在外麵勾三搭四的，跟她媽是一樣的，簡直就是個狐狸精。要我說，早點把她嫁出去，免得在家裏看著礙眼。最近啊，她跟雲帆又曖昧不清，惹得珊珊在我麵前哭了好幾次了。”
一提起莫念塵，她就一肚子的火氣。那小賤人，前兩天咒她肚子裏的孩子，弄得她這幾天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生怕有個閃失。好不容易把莫文斌留在了家裏，要是孩子沒了，保不準他以後天天跟些狐狸精混呢。
莫文斌心裏一直想著今天下午莫念塵拿著條件那麽好的合同在他麵前撕成了渣，他就五髒六腑都痛。還有剛才莫念塵提起她媽，更是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團亂麻裏。
現在還要聽孫若梅在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你好好睡你的覺，話怎麽這麽多？睡了！”說著，他縮進被子裏，拉上被子，背對著已經愣住了的孫若梅睡下了。
孫若梅本來就處於敏感時期，心裏又對莫念塵很多不滿，這好不容易他迴來她還醒著，想跟他報怨報怨，他居然還兇她，不理她！
頓時覺得又難受又委屈，眼眶一熱，脾氣也上來了，一把揪住莫文斌腰上的肉，“你居然這麽兇我，你給我起來！我給你生兒育女，我娘家在你落魄的時候扶你一把，你現在到是會給我甩臉色了，我不過就是說了你那該死的前妻和她生的小賤人嗎？嗚嗚……你這麽放不下她，這麽顧著那賤人，那你就去死，去跟她過啊。這肚子裏的，我也不要了……”
她一邊哭著，一邊打罵著莫文斌。
莫文斌被她吵得火冒三丈，騰的坐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你給我閉嘴！”
被他這麽一吼，孫若梅被嚇住了，確實也閉了嘴。但隻消停了一會兒，又捶又打又罵，“莫文斌，你這個負心漢，我不跟你過了……我不給你生兒子……”
莫文斌抓著她的手，“孫若梅，你給我安靜點！你是想讓莫念塵知道她媽是被你弄不見的嗎？”
果然，孫若梅停了下來。抽了抽鼻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她現在一直在找她媽失蹤的真相，要是讓她知道她媽失蹤跟你有關……哼，你看她會不會鬧得我們家雞犬不寧。”
“這……”
“好了，給我睡覺。以後少跟她吵，她現在的脾氣比起當年更有過之無不及。而且比起以前，更聰明了。唉，她跟她媽一樣，都是聰明人，隻是一直裝糊塗而已。”莫文斌又是重重的歎了一聲氣。
孫若梅這一次沒有再說話，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安安靜靜的躺下。黑暗裏，那還帶著晶瑩淚水的眼睛在轉動著。
。
次日一早醒來，莫念塵看到那張放大的俊臉在眼前，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到也沒有多大的反應。
床上沒有玫瑰花，不過房間裏有一股新鮮的花香味。她微微一抬頭，就看到原先她隨手找來插花的花瓶換麵了一個更大更漂亮的水晶花瓶，裏麵插著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這一次，花瓶裏的花明顯比應該的枝數多了一些。
頭再次落迴枕頭，輕笑，“送花又送人，你是多怕自己沒人要？”
“隻怕你不要我。”靳生伸手，點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
被他這充滿了傷感的語氣給弄得一愣一愣的，隻當他是在開玩笑，拿開他的手，瞟了一眼他全身上下，“昨晚你沒有受傷吧。”
昨晚躺下後，才驚覺忘記了問他是否受了傷。
那麽多人打他一個，就算身手再好，也難免會有些碰撞。
“過了一晚上才關心，會不會太遲了？”靳生揚了揚眉。
“我隻是忘記了。”
“看來，你還沒有把我放在你心上。”靳生眸光黯淡，略顯委屈。
一個大男人，故作一副委屈狀，看起來居然也能讓人心生不忍。知道他是故意露出這般神情，莫念塵噗嗤一聲，在瞥見那抹憋屈難過的眼神時，收住了笑，“真的忘記了。要不，我補償你一點什麽。”
靳生突然往裏麵一挪，非常認真的看著一動沒動的女人，薄唇邪惡一笑，“肉償。”
“滾！”莫念塵曲腿用力一蹬，本著把他踹下床的打算，使足了勁。
哪知雙腳剛碰到他的腹部，一雙手就握住了她的腳踝，高高的提起，任由她怎麽胡亂的掙紮，硬是沒有掙脫掉。
“放開我！”莫念塵又踢了踢。
靳生聞言就真的放開了，不過剛一放開她的腳，整個人就壓上了她的身，兩腿將她的腿分開，免得她又做出一些會損壞某些功能的部位。又將她的手固定在身側，與他十指相交。
“你……”莫念塵被他這姿勢給弄得麵紅耳赤，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此時衣服滑了下去，露出了她的香肩。
“噓！”
靳生看著她酡紅的臉，雪白的肌膚泛起了紅，隻覺得喉嚨有些幹，不禁咽了咽口水。
此時四目相對，皆看到了彼此眼裏的自己，是那樣的……複雜。
以莫念塵的角度剛好看到他的喉嚨動了動，粗重的唿吸聲，彼此加快的心跳，她知道，大概可能會發生什麽。
特別是他的身體反應強烈到讓她一動不敢動。
“你，要做什麽？”她隻覺得說話都很困難，氣若遊絲。
靳生並非是柳下惠，心上人在懷，如此親密，他若不動*就不太正常了。可是，在如此情況之下，他能……要了她嗎？
心裏有兩個聲音在吵著。
“要，為什麽不要？你愛她，就可以了。”
“不行。她現在對你的感情還不確定，萬一要是惹火了她，她恨你了怎麽辦？”
“恨什麽恨，看她的樣子明明是可以接受的。而且，要趁熱打鐵，等這氣氛，這熱情冷卻下來了，又得等多久才有這種時間啊。”
“不行不行！千萬不可以冒險，這麽久都等過來了，再等一等又何妨？”
靳生一蹙眉，是啊，這麽久都等過來了，再花點時間又如何。他要的不止是她的人，還有她的心，一顆全心交付的心。
他不說話，一直盯著她。莫念塵被他看得大氣都不敢出，都說早晨火氣旺盛，最適合做某些雙人運動。她雖然從來沒有經曆過，但為什麽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期待，又緊張？
天，她到底在想什麽？居然會期待，會興奮。腦子一定是進水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猛的撇過頭，不再去看他。
可是如果他真的強來，她該拒絕還是接受？
羞澀的一閉眼，腦子裏居然閃現出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她被人按在床上的樣子……
“走開！”猛的一睜眼，眼神冷冰冰的盯著同樣糾結的男人。
靳生被她這麽一吼，仿佛清醒過了。隻是，剛才她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麽突然這麽大反應？
莫念塵咬著唇，鬆開，“走開！”她又重複一次。
“怎麽突然這麽大的反應？你剛才在想什麽？”靳生從她身上起開，一折腰就坐到她身邊。
就算她不反對，他現在也不會要了她的。隻是她突然變得冷漠起來，讓他措手不及。她剛才一定是想到了什麽，所以才有這麽大的反應。
莫念塵翻身下了床，拉了拉衣服，背對著他，“沒有什麽。”她果然做不到，真的沒辦法過那個坎。
特別是在知道那晚要了她的男人是那麽惡心的人渣後，更是難受，憤怒。她一定要讓那個男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十點鍾的飛機，大概一個禮拜才會迴來。”在她背對著他走向浴室的時候，他聲音沉穩。
莫念塵背影一怔，“好好照顧自己。”
靳生心中一暖，“你也是。”
“莫小妞。”他又叫住了她，聲音輕揚，“不要太想我。還有，記得去照顧小情人。”
“好。”
“你真是沒有良心，說不想我就答應的這麽幹脆。”
莫念塵心頭的陰霾因為他這句話而疏散，她突然轉身，因為身高不夠高，微微仰頭，“如果剛才繼續下去，你覺得你會在想什麽？”
靳生定定的看著她，想了一會兒說：“要不試了我再告訴你。”
莫念塵蹙了蹙眉，她一定是神誌不清，怎麽會問他這個問題？
心裏依舊有些不太舒服，她知道，很多男人說不在意女人的第一次，不在意那層膜，如果不是刻意忽視，怎麽能做到不在意？哪怕那個男人身經百戰，經曆了再多的女人，對於自己的妻子，依舊希望她冰清玉潔，把最美好，象征著聖潔的東西留給自己吧。
“你走吧。”她轉過了身。
手被一拽，整個人撲進了那寬闊的胸膛。下巴被勾起，溫熱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用力的吮吸著。
這個吻，很火辣。她幾乎招架不住他的強取豪奪，兩條腿都有些發軟，不得不抓著他的腰，不至於讓自己軟下去。
她沒有拒絕這個吻，甚至慢慢的迴應。吻得越來越深，她最終忘情的勾著他的脖子，踩在他的腳步上。
靳生對於她的反應有些意外，不過很喜歡。帶著她往床上一倒，將她壓在身下，手開始遊走……
大概是一股突然襲來的涼意驚醒了她，她猛的睜開了眼睛，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製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撇過臉，喘著氣，“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這種時間管他時間不時間呢。”靳生又扳過她的臉，又吻上了那張紅唇。
莫念塵伸手擋住他的唇，“下次。”
靳生順勢拿著她的手在唇上吻了吻，眼裏的*還沒有散去，“你說的？”
“我說的。”
“好。”
他應下了，可是並沒有起來，“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
莫念塵不動。
兩個就這樣緊緊的貼在一起，不說話，任由時間這樣過去。
良久，莫念塵又推了推他，“差不多了。”
“嗯……可是不想起來怎麽辦？”深邃的眸子望進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裏。
“還好你不是古時候的帝王，否則我就成了魅惑君王的禍水了。”
靳生點了點她的鼻子，“我樂意。”
莫念塵笑了。
其實這樣，真的挺好。撇開情人之說，不想曾經的事，就享受當下，挺好！
再怎麽磨蹭，靳生還是走了，依舊翻窗離開。
望著那漸遠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她才收迴了視線，眼底一片冷清。
。
莫念塵站在茶水間，拿著手機看著才發來的匿名短信，唇角揚起一抹冷嘲，這麽快就出手了，看來昨天靳生下手真的太輕了。
“念塵，昨天莫彤珊跟那個男人說了什麽？”陸雲帆走進來，詢問道。
莫念塵收起了手機，“你應該去問她。”說完，就從他身邊走過。
陸雲帆皺眉，不解她為什麽對他忽冷忽熱，一把拉住她的手，皺著眉問，“你知道昨天我為什麽突然離開嗎？”
“沒興趣。”她盯著他的手，“放開。”
“我已經跟我媽說了，我要跟莫彤珊退婚，我要娶的人是你！”他這幾天都有向父母透出這個意思，隻是沒有明說而已。昨天母親在那個時候突然打電話叫他迴去，其實就是看到他們一起上車了。
莫念塵眉心跳了跳，拿開他的手，“是嗎？陸雲帆，這句話不久前才聽到過。那個時候你信誓旦旦說，你這輩子娶的人隻有莫彤珊，而不是我莫念塵。你是覺得我就是個物品，隨時任由你挑選嗎？”
“念塵，你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你不是答應過我，隻要我和莫彤珊退婚，你就跟我在一起嗎？”陸雲帆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嗬，我可沒有答應過你，是你一廂情願而已。棄我不顧的人，我要再倒貼上去，那真的是叫犯賤！陸雲帆，好好跟莫彤珊過吧。我對你，一點留戀的都沒有。”
“那你之前為什麽要來招惹我？在我麵前騷首弄姿，一副對我戀戀不舍的樣子？”他憤怒的眼睛都紅了，突然直愣愣的盯著她，“你之前那麽做，是故意的！”
莫念塵嗬嗬一笑，“陸雲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自戀。你自己心在想什麽，看到就是什麽。你即將成為我的妹夫，難道要我對你惡語相向？對你笑就成了騷首弄姿，跟你說兩句話就成了戀戀不舍，那我要邀請你到家裏吃個飯是不是就成了邀你上床？”
她就是故意的，隻不過，現在這種故意她也不屑了。
“你……”陸雲帆沒想到她居然這樣說，“嗬，你的意思就是……你對我根本不留戀？”
“你覺得，你該值得我留戀嗎？”
莫念塵看著他那隱忍，慢慢變得憤怒的眼神，她笑了。
轉過身，笑容隱去。她不愛他，所以，從來不曾留戀過。
從那個晚上開始，就不曾留戀了。
下班後，莫念塵開車迴家，徑直上了樓換了件衣服。
莫彤珊不在，莫文斌臉色依舊沒有緩和的陪著孫若梅，孫若梅也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又自顧自的跟莫文斌說著話。
她在這個家，已經成了透明人。
不過也沒有關係，他們看她不爽，她爽就行了。
“先生，太太，可以用餐了。”麗嫂走過來。
莫文斌看了一眼牆上的鍾，皺了皺眉，“怎麽彤珊還沒有迴來？”
孫若梅站起來，往餐桌那邊走，“她說今天不迴來吃飯，不用等她了。”
“一天無所事事，不能再這麽慣著她了。既然她不去學校，那就去公司。學了那麽多，總得為公司，為這個家做點事。”莫文斌儼乎其然的坐到上座。
孫若梅接過話，“你安排吧，她最聽你的話了。”
“嗯。”
莫念塵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冷笑。
他們一個在說她沒有為公司著想，一個在說她不聽話。嗬，用不著這麽明顯的。
偌大的客廳裏，隻有吃飯發出輕微的聲音。
吃到一半，莫念塵的手機震動了。她看了一眼沒有理她的莫文斌夫婦，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周助，怎麽了？你現在在哪裏？好，我一會兒就來。”
結束通話後，她快步走到一邊拿起包包，走了兩步想起來，“周助肚子不舒服，我去看看她，估計今天晚上會很晚才迴來。你們慢吃，我先走了。”
也不管他們會不會應她，就拉開門走出去了。
莫文斌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頓了頓，並無異樣。
“她跟你那個助理關係還真是好。”孫若梅總覺得那個助理不是什麽好貨色，反正跟莫念塵交好的人，她都不喜歡。
“好了，吃飯。”
莫文斌此時吃的心不在焉，潦草的喝了一碗湯，就放下了筷子，“你多吃點，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說罷，就起身走了。
孫若梅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麽，繼續喝著營養湯。
莫文斌進了書房，把門關上，拿著手機走到窗口，“橙橙，你哪裏不舒服？”
電話裏的周橙輕咳了一聲，“我沒事。才給念塵打電話了，她應該在來的路上。”
“那你多注意休息，明天不用來上班了。”莫文斌眉頭微蹙，輕言細語。
“嗯。”
此時，那個正往周橙那裏趕的女人正在靳生的別墅裏，拿著魚幹喂著貓。
小情人高傲的蹲在沙發上，莫念塵坐在地上，喂了一條魚幹後又摸摸它的頭。小情人很不樂意的歪過圓圓的腦袋，伸出爪子壓住她的手，“喵……”別摸朕！
莫念塵笑了笑，“你主人都不要你，你還跟我擺譜。信不信我不給你吃魚幹了？”
“喵嗚……”你敢！
“有什麽不敢的。乖，來姐姐摸摸，摸完姐姐去幹大事了。”說著，手又伸了過去。
這一次，小情人沒有躲，隻是喉嚨發出了唿唿的聲音，琥珀色的眼睛盯著她手裏的魚幹。
莫念塵看了看時間，唇角微揚，時間差不多了。
把魚幹放在桌上，站起來拍了拍手，又輕輕的拍了拍小情人的腦袋，“在家乖乖的，別亂跑。”
小情人沒理她，叼起桌上的魚幹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莫念塵癟癟嘴，“還是你好。”
是啊，至少現在它在這裏，不用擔心有人害它。也不用費盡心思，想著要怎麽保護自己，怎麽讓那些害她的人不好過。所以，它很幸福。
開著車出了靳生的別墅，往短信約好的酒吧開去。
“想知道一年前是誰害了你，是誰拍了你的視頻嗎？那晚上九點，魅色酒吧的104號房見。”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發的這條短信。莫彤珊晚上不迴家，估計早在酒吧某個地方等著她，見證她再一次被淩辱的畫麵吧。
魅色酒吧並不高檔，專門是一些地痞流氓常來玩的。在裏麵玩的基本上是些沒有文化，沒有學曆，沒有什麽教養，且年紀小，叛逆心重的青年男女。
一進去，就聞到了股嗆人的煙草味，混雜著一些極其難聞的味道。嘈雜的音樂聲和喧鬧的人群，妖嬈性感的女人和年輕狂放的男人摟摟抱抱，相偎在一起，在彼此身上摸索著，毫不在意的激吻在人群裏。
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妥，看的人也不認為多稀奇。甚至還有一旁吹著口哨起哄，仰頭哈哈大笑。
莫念塵趕緊離開，她以前雖然也進過酒吧，但比起這裏，算得上是清水。
她出現在這裏，很快就引起了眾人注目。畢竟，她這一襲白色的長裙出現在大染缸般的酒吧裏，顯得格外的醒目。比起那些濃妝豔抹，穿著暴露的性感女人，她就像一朵雛菊，幹淨的讓人想要將她弄髒。
沾在她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帶著濃濃色彩顏色的口哨聲此起彼伏，那些停在她身上的那些眼睛，如同惡狼看到了一隻小白兔，恨不得一下撲上去，一口吞掉。
麵對這樣的眼神，她走出的每一步都穩穩的，不急不徐，如同一朵在枯草裏生出的花，獨樹一幟，卓爾不群。
“美女，喝一杯。”
“妞兒，今晚要不一起共度良宵？”
“……”
好多聲音齊齊湧來，都是些輕挑庸俗的話，很難聽。
莫念塵沒有理，畢竟她不是來這裏找麻煩的。況且這麽多人，她可沒有把握能惹了人還走得出去。
不過好在他們看到她往包廂的方向去了，也隻是嘴上說說，並沒有圍上來。
站在104門口外，104，要你死。嗬，是這個意思嗎？
她正欲抬手，手腕就被抓住了。
一迴頭，“你是誰？”
眼前這個女人畫著濃濃的煙熏妝，一頭玫紅色的短發，穿著血紅的吊帶深v長裙，裙子緊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線。
莫念塵並不認識這個女人，不過這濃濃的妝，估計隻要卸妝後，又是另一張麵孔吧。
“你怎麽會來這裏？”女人拉著她走到另一間空房裏，鬆開她的手，紅豔的唇輕啟，秀眉緊蹙，眼神裏帶著一絲緊張。
這略有些耳熟的聲音，還有這語氣，莫念塵也細細的打量起這個女人來，可是怎麽想也想不出她什麽時候認識過這樣一個風塵女子。
是，這女人如同幾十年前的歌舞廳小姐般，若是把頭發燙成煙花卷，再換上一條旗袍的話……旗袍！
莫念塵猛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米，米老板？”
不對，她怎麽能把米悠那麽優雅的女人跟眼前這個女人融合在一起了呢？
哪知女人卻衝她露出一個笑容，“沒想到你居然看出來了。”
“啊？你真是米老板？”莫念塵真的被震到了。
這個充滿了風塵味道的女人，怎麽可能是那個優雅，散發著濃濃的文藝氣息的米悠？
米悠紅唇一揚，“嗯。”
“你怎麽會打扮成這樣？”她簡直不敢想象，米悠會穿成這個樣子。在她的印象裏，她都是那樣的端莊，大氣，如同畫上走來的人兒。
“靳生知道嗎？”她又問。
米悠點頭，“我是這裏的老板。”
“什麽？”
莫念塵今晚真是被她驚了又驚。這麽淫穢汙亂的地方，她居然會是老板！
“到是你，你怎麽會來這裏？”米悠斂了笑容，正視著她。
莫念塵從震驚中平靜下來，無所謂的聳聳肩，“來赴約。”
“赴約？赴誰的約？”她的意思不是不準她赴約，隻是來約她來魅色的人，居心不良。
“米老板，這是我的事。”莫念塵眼角帶笑，可笑容不達眼底。
米悠微微一怔，“是我唐突了。隻是我想提醒你，來這個地方的人，並非什麽善類。如果靳生在，他也不會允許你來這裏的。”
“他對我還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莫念塵對她微微點頭，“我先出去了。”
“需要我幫忙嗎？”米悠在她開門之前問。
莫念塵本想拒絕的，想了想，她確實需要幫忙，“別告訴靳生，算我欠你的人情。”
。
打開了104的門，裏麵坐著三男三女，女的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的手正伸進女人的裙子底下。
實然有人進來，讓他們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向門口一朵漂亮的雛菊。
此時，一個男人站起來，一搖一晃的走向她，還吸了吸鼻子，一張臉鐵青，眼眶深陷，麵黃肌瘦的樣子看起來真是一點也不帥。
“嘿，嘿嘿，還真是個美女呀。她今天是知道要幹嘛的嗎？穿成這樣，真是讓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解皮帶了。”
“哎呀老大，這個女人不就是昨天那個潑光頭一臉辣椒油的女人嗎？還有和她一起的那個男人打傷了我們好多兄弟。”另一個男人一直盯著她，眼睛終於發亮，對著同樣盯著她的錢顯說。
錢顯被他這麽一提，太陽穴都鼓起來了。他眯著眼睛，摸著臉上的傷，冷冷一笑，“原來是你！”
莫念塵當然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
大概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莫彤珊讓他辦的人就是她吧。
“你們先給我出去！”錢顯推了一把坐在邊上的女郎，衝他們揮手。
另外兩個男人見狀，遲疑了片刻，也沒有再停留，擁著各自的女人走出了房間，還順手帶上了門。
錢顯雙手搭在沙發上，一雙渾濁的眼睛裏迸射出陰狠毒辣的光芒，“咱們真是的冤家路窄，這樣也能碰上。怎麽，今天你那男人沒有陪著你了？哼，他打傷了我那麽多兄弟，今天我就玩死他的女人！”
“一年前的事，我也想好好跟你算賬。”莫念塵麵不改色，絲毫不覺得自己已經掉入了虎口。
“嗬，還真是有膽量。一會兒到要看看，你膽子大，還是你胸大！”說著，他就站起來，一把撲向莫念塵。
燈，突然熄了。
“死女人，你在搞什麽鬼？啊……我的肚子……啊……來人啊，快來人……哎喲……”
黑漆漆的房間裏，隻聽到一陣砰砰聲，還有錢顯的哀叫聲。
任憑錢顯怎麽叫喚，都沒有一個人出來。等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打人的聲音才停了下來。燈，也亮了。
此時莫念塵就坐在門後的一把小椅子上，米悠站在她身邊，“人已經找到了，你接下來要怎麽做？”
莫念塵看了一屋子打手模樣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不醒人事的錢顯，他們打的都很有分寸，不打臉，隻打身體。所以臉上除了是昨天靳生打的舊傷，到也沒有添新傷。
“把她帶來。”莫念塵淡淡的開口。
米悠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人出去沒一會兒，就拖著一個女人進來了，丟了在地上，同樣閉著眼睛，不醒人事。
地上的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衣長褲，一頭紫紅色的長發倒是很符合出入酒吧玩的樣子，妝容不如米悠那般風情誇張，但也基本是認不出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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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糖糖愛糖果是老師，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朋友也是老師。反正，小希在此祝各位老師節日快樂！你們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