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無天日的地底通道壁頂上,突然出現這樣密密麻麻的懸掛物,看起來像植物,可明顯又在動彈,說不上來的怪異和惡心。


    之前一路走來,也沒見到這些惡心的玩意兒,如今擋在路中央,要想過去,彎著腰都沒用,那東西就像鼻涕一樣,吊在壁頂上,越扯越長,有很多甚至已經接近地麵的積水上。


    真不知伊莎和楚蕭生他們是怎麽過去的,他們既然能過,說明這玩意也就看起來惡心,應該沒什麽危險。


    可我一直都有密集恐懼症,偏偏又是這樣從來沒見過的惡心東西,我硬著頭皮想衝過去,始終都沒勇氣,徘徊了很久,眼看火把就要滅了,一咬牙,把火把當砍刀使,對著這些像吊簾一樣的“鼻涕蟲”一頓猛打,結果...


    等我衝出幾十米長的“鼻涕蟲”陣後,身上裸露處全是粘稠的透明晶液,把我惡心的就地打了半天滾兒。


    好在這東西看起來惡心,其實無色無味,弄掉後身上也沒什麽不適的感覺。


    我不禁迴頭看了一眼,原本被我拍打掉不少的“鼻涕蟲”感覺一瞬又長了出來,完好無損地吊在壁頂。


    這到底是什麽生物,有這麽快的自愈能力...就跟...大裂縫底部的暗黑生物差不多,居然如此神奇!


    我心裏雖感震驚,但關心的並不是這種怪異的,也不知到底算植物還是算動物的生物,我真正關心的是遠處已經出現光白的洞口。


    光在很多時候,都代表著希望,能帶給人無限的勇氣,而有的光明明就在你眼前,卻越走越迷茫,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


    明明感覺洞口離這裏沒多遠了,然而真正走出洞口時,我感覺就跟重新又活了一遍似的。


    算下來,這條人工開鑿的通道,至少得有1600米往上長。


    土著能挖掘處這樣深度的山體通道,你信嗎,我反正不信!


    我甚至有一種跟做一場過山車般的不真實感,迴頭望去,眼睛都有些直,還是不相信,自己竟一個人從頭穿了過來。


    在我的意識裏,穿過這條通道,應該會進入山林,抑或是一片斷層的懸崖處,實際上我現在所處的位置,眼前是一片空地,嚴格說,是一片空曠的山穀地。


    見到山穀地,我便意識到,可能已經到了食人族老巢營地附近。


    越南人的地圖上,標識的食人族的老巢就是在一片連貫的穀地當中的一塊最大的穀地中。


    這些穀地就像裝雞蛋的支架,一片連接另一片,形成很特殊的地形環境。


    說它是山地吧,可偏偏在這連貫的穀地中,隻有小土包,沒有山體。


    說它是丘陵吧,可地形又很規律,有凸有凹,高處和低處的落差並不大。


    可能更接近盆地,可又不像天然的盆地那般自然,就好像被人特意加工過的一個又一個小盆地,匯成星羅密布的複雜大盆地。


    一走出洞口,我趕緊找了一處山包躲了起來。


    身後那道神奇的山體通道,在土著人眼中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沒安排人專門負責把守,我就覺得很不可思議了,想來周圍一定有巡邏的土著士兵。


    我等了半天,半個人毛都沒見著,這就更奇怪了,難道這個通道是條被遺棄的,毫無價值的工程?


    即便如此,這裏已經接近食人族老巢了,為何還見不到一個土著?


    我抱著疑惑不解的心情,像個潛伏著的狼一樣,慢慢的爬上了土包的最高處,探頭朝遠處眺望,這一望,我總算明白為什麽了。


    大概距此處山包一公裏遠的,一個更大的山坡上,肉眼可見的,圍滿了土著,他們望著穀地中,似乎顯得很亢奮,有節奏似的在歡唿著。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土著,一眼瞅去,就山坡的四周,簇擁著至少幾百號土著,還不知道穀地中還有多少土著。


    想來這方圓數裏的土著,肯定都聚集在了那裏。


    看那些土著的架勢,好像遇到了大部落重要日子的慶典一樣,高興得不行。


    我歎了口氣,人都聚到一起了,我還怎麽摸過去?


    別的不說,就咱這個頭,隨便朝他們人堆裏一站,那絕對是鶴立雞群一般的存在,而且這黃色皮膚跟他們那棕黑的皮膚一比,簡直就像貼了標簽一樣明顯。


    我正徘徊猶豫著不知下一步該怎麽行動時,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扛著一個土著,從相鄰的穀地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隨後將肩頭上的土著丟在了地上。


    操。出現的真是時候!我一激動連爬帶滾的就朝越南人跑去。


    他簡直帥的一塌糊塗,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憂的臉,直直的看著我朝他跑來。


    我指著地上昏迷的土著,疑惑的望著越南人。


    他比較著讓我脫掉身上的衣物,然後換上土著人身上的毛皮和裝飾。


    我靠!我直接笑了起來,指著越南人,笑的很誇張。


    不說別的,咱和這土著的膚色相差這麽多,怎麽可能假扮,其他土著又不是瞎子,不倫不類的反而更容易暴露。


    我笑著笑著,就笑不出聲,因為越南人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從腰裏取出一個包裹著的樹葉,從其中掏出了一塊像肥皂一樣的東西,然後扣出一小塊,放在手臂上稍微揉搓了一會兒。


    隨後攤開,我看的那叫目瞪口呆!


    簡直太神奇了,我從越南人手裏接過這塊有點紮手的棕黑色“香皂”,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味道稍微有點衝。


    我又看了越南人一眼,他點了點頭,背過身,意思很明白,讓我抓緊時間塗抹。


    味道雖然不好聞,但土著身上的體味也沒好聞到那裏去。


    越南人也真有意思,我一個大男人,就算脫的精光,又怎麽了,還故意迴避。


    還真別說,我這麽一塗抹,跟地上的土著膚色一對比,還真看不出多大區別,而且塗抹過後粘在身上的棕黑色,用手還搓不掉。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做的,這麽神奇,在越南人的催促下,我塗抹的很快,然後又把土著身上遮擋下體的獸皮取了下來。


    說真的,一股惡臭味,我直接給甩到了地上,也不知是土著身上的體味本就這重,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


    越南人很不耐煩,我幾乎哭喪著臉,被他強行給套在了身上,委屈的像個被人欺負的小姑娘一樣,就差沒掉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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