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環境異常幽靜,死寂沉沉,放佛整個世界都在沉睡一般。


    越是這樣,越容易讓人心生膽顫,就連刻意放緩的腳步聲,在裂縫中都能傳出迴應。


    不僅如此,實際上當我一落到地底,就感覺渾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被打開了,本是非常清冷的地底,卻不知哪裏來的風,使勁的朝身體裏灌去,抑或是沉寂的環境所產生的幻覺。


    說不上的詭異,猶如行走在黃泉小道上,被看不見的孤魂野鬼吹著冷氣一般。


    正如楚蕭生之前描述一樣,地底的洞壁處,到處都是清幽的水柱,順著岩壁一直爬向地底,導致地麵大部分都是陰暗潮濕的,原本在這幽靜的環境中,應該可以聽到水流聲,可偏偏它們順著岩壁,悄無聲息的流淌,看起來怪異極了。


    就像一副熱鬧的打鬥場麵,被調成了靜音一樣怪異。


    我們的目光順著手電筒的光線,慢慢的轉移到了前路上遍地都是的植被。


    當初楚蕭生跟我說提起到不依賴光便能生長的植被和花朵,我隻覺得是個笑話。


    因為在我們受到教育中,都知道一個最基本的常識,一切綠色植被都需要光合作用來生存。


    然而眼前從岩石縫隙蔓延到地麵的一層,像鋪了一層地毯似的菌類植物,卻顛覆了我的認知。


    其中最常見的便是非常厚實的蘑菇,種類繁瑣,樣子也各不相同,好像集會一般,不同種類的蘑菇都能簇擁生在在一起。


    這些蘑菇色澤光亮,摸到手裏也很光滑,沒有任何被破壞過的痕跡,鐵頭還想摘下辨認是否有毒,我直接阻止了他。


    “據我所知,昆蟲是最喜歡吃蘑菇的,還包括昆蟲的幼蟲,也就是我們說的蛆,也最喜吃。地底既然有各類昆蟲,而你仔細看看這些蘑菇,根本沒有被啃咬過的痕跡,說明了什麽?”


    鐵頭也不笨,被我這麽一解釋,當時便撒了手,心有餘悸的望著這些看似肥美,實際一定有毒的各類蘑菇。


    別的我不敢斷言,但就這些蘑菇的判斷,敢百分百肯定,它們不僅有毒,而這些毒很可能還是劇毒。


    在自然界,實際上有很多昆蟲自身還含微毒的,所以它們的耐毒性比人類要強太多,就連它們都不敢觸碰這些“美味佳肴”可想而知,其毒性有多強。


    我們在地麵上判斷蘑菇是否有毒的依據,一旦到了地底,便站不住腳了。


    環境不同,所滋生的植物屬性和外貌也自然不同。


    這一大片蘑菇能生長在這裏,雖從外表看不出毒性,但隻要用心去思考,為何它們能生長的如此繁盛,便能順理聯想到,這裏可能沒有動物能傷害到它們。


    可以斷定,至少在此處,它們沒有天敵。


    我們繞過了這片茂盛的蘑菇群,距離河道大約四五米遠,順著水流一直往前走。


    鐵頭說,這裏也是當初他們前進的路線。


    順流而下,在一般的情況下,肯定是沒錯的,但在這地底就有些不妥了。


    水流的方向一般受地勢影響,順流之處,地勢自然越來越低,而在峽穀的地底,地勢低到一定程度,自然會匯入大海,可以預想到的是,我們順著水流前進,最後一定會走到一片連接海麵的地麵。


    或許是湧動的暗湖,抑或是直接麵對一片海麵。


    地底之所以能有各種動植物逆環境生長,其實還是得遵循地球生物生長最大的準則,那就是水。


    這條暗河,在某種程度上講,便是這地底世界的文明源泉。


    可以預想得到,隨著河流的傾斜角度,匯入海水的程度增加,原本含鹽量稀少的河水便會轉變成,鹽度較高的海水。


    也因此,動植物的生長會受到很大的局限,鐵頭他想尋找的怪物,應該也不會逆環境生長。


    當然這隻是我按照常理來推斷,在這片神奇的地底世界,常理不一定就能在這裏適用。


    我建議鐵頭調頭,咱們逆著水流朝地勢較高處打探,鐵頭則不以為然,堅稱上次發現那隻怪物,就在不遠處的洞穴口。


    我也隻能跟著他繼續前進,與此同時,我感覺到周圍有了動靜,這種嗡嗡作響的動靜,手電筒照去,果然是成片的瓢蟲正躲避著我們,貼近在岩壁處。


    瓢蟲在外界是一種有益的昆蟲,它們主要以破壞植被的蚜蟲,蟎蟲等為捕獵目標。


    也因此在昆蟲界素有殺手之稱,因為它們大多是以其他昆蟲為食,所以性情並不溫順,遇到比自己體型小的獵物,便會像瘋子一樣飛撲過去,利用高超的狩獵手段,吞食對手。


    它們害怕體型比自己大很多的動物,像人類這種在它們眼中巨無霸的存在,它們是絕不敢招惹的。


    實際上,若它們真的發起瘋來,迎麵撲向人類,再厲害的人,也招架不住它們的蔓延和殘食。


    我一直背著沉重的噴火槍,主要就是為了防備這類昆蟲。


    索性它們沒見過人類,還處於觀察和躲避的狀態,我也犯不著去傷害它們,要真遇到了糾纏不休,吸人血的蚊蟲,或許這些瓢蟲還能幫到我們大忙也說不定。


    此時突然擋在我們麵前的是一片高低不一的植被叢。


    主體是由蘚類和蕨類草葉鋪墊,在其中還有不少冒出頭的花朵。


    能見到花朵,讓我很是驚奇,在我的認知中,一些草葉類植被能生長在這不見光日的地底,就已經很奇特了。


    居然還能生出花朵,真想不明白,沒有光合作用,是如何開出的花。


    我還沒來得及阻攔,鐵頭便從其中摘下一朵,握在手裏,用鼻頭聞了聞花蕾,然後順著手電筒的光仔細觀察著。


    “說了聽我的,你不長記性是吧?這些花長得如此怪異,你就敢斷定它們是無害的?”


    鐵頭不以為然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不用擔心,這種三色花,我見過,無毒。”


    “你確定?”我疑惑的看著他,見他點頭,這才敢湊近一些。


    叫它三色花,一定不錯,這種花連同枝葉,一共有三色,枝底顯鮮豔的血紅色,接近花蕾處又顯綠色,而花朵則顯暗黃色,一株完整的三色花,接近半米,主幹很細,在主幹上又呈現傘形花序。


    花托呈現橢圓形,摸在手裏光滑沒有毛刺,手電筒照去,色澤鮮豔。


    “這什麽花啊?樣子長得這麽奇怪。”


    鐵頭迴道:“花名不清楚,姑且就叫三色花吧,在熱帶灌木雨林中曾見過一次,不僅無毒,還能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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