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鐵頭說得悲切,眼神中都快要噴出火焰了,之前我曾想過他和越南人之間肯定有恩怨,卻未曾料到會是殺人滅口,錯殺其兄這樣的血海深仇。


    怎麽想都覺得,跟拍電視劇一樣,充滿了狗血的劇情。


    鐵頭說完,好一陣沉默,我見他似乎沉寂在悲痛之中,想出口安慰他,卻又覺得假惺惺的,索性也不理他。


    他的話,是真是假,本就該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是我太喜歡猜忌他人,實在是,過去的一點一滴的經曆,讓我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去毫無保留的相信他人。


    每個人都有一套屬於他自己的說辭,鐵頭願意講,我姑且聽之,真真假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從中整理出有用的信息。


    麵對困局,我不能依靠任何人,隻有靠自己去苦思冥想,盡量的接近事實的真相。


    隻有接近了真相,我才能在危險來臨前,做出完善的準備和應有的對策。


    我順著鐵頭的思維往下思量,根據他的說辭,這件事的主線便是越南人,這是他第三次來到孤島,第二批冒險團的成員,是生是死,鐵頭也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行動依然失敗了,不然也不會有這第三趟“意外”。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何厚義,因為我們眾人流落孤島初期,何厚義當仁不讓的要做團隊的領導,對此越南人一言不發。


    越南人不讓我殺何厚義,而何厚義則處心積慮的編織一個說辭,說越南人是殺手,想要除掉他。


    一個想保,一個想除,這中間的故事,恐怕也是一言兩語說不清楚的。


    在我此時的認知中,幾乎可以斷定,何厚義一定是知道越南人的某些秘密,所以才想要借助我手,除掉對他有隱患的越南人。


    而越南人留著他,還有大用,所以才會製止我差點殺死何厚義。


    是不是就此可以斷定,何厚義應該就是第二批冒險團的成員之一呢?


    汪凝眉...她柔軟的不堪一擊,卻始終站在何厚義身邊,不曾有半分動搖,她是真的愛何厚義,還是被何厚義控製著呢?


    他倆是不是早就認識,那汪凝眉有沒有可能也是第二批的成員之一呢?


    最初時,我鼓動大家進入孤島腹中,躲避暴風雨,何厚義和枉凝眉,怎麽勸說,都不願進去,連嚐試的想法都沒有。


    是不是說,他們其實知道腹地中暗藏的某種秘密?


    至於梅大姐和沈雁萍,我更傾向於她們跟我一樣,是無辜的被牽連者,一心想要逃出都市,無形中也被綁在了何厚義的船上。


    從沈雁萍的多次說辭中,可以看出,他確實被何厚義控製了,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都被利用了。


    百合就不用猜忌了,她自從流落到孤島,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受盡了痛苦的折磨,依照她的性格,如果真的知道一些秘密,早對我說,或者提示了,然而直至死去,她還是那樣一個單純的少女。


    祝靈...我難以訴說...


    可以說,我卓越能活到現在,跟越南人和祝靈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越南人教我如何生存,祝靈指引我前行的方向。


    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兄弟情誼,我在鐵頭身上錯的一塌糊塗,在越南人身上便也不會在如此盲目的認為。


    也從來就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深愛,祝靈是從何時愛上我,願意為我做一個背後的女人呢?


    我想不起來了,好像突然有一天,她就闖入了我的心中,紮根住下了,來的突然。


    我呢,我卓越真的值得她,犧牲一切嗎。


    現在看來,也是漏洞百出,然而感情的漏洞,是不可彌補的,是無法計量的。


    我想不通,想不明白,從內心深處,我依舊相信祝靈從頭到尾是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排憂解難,她做的一切,全是我了我好。


    可劇情的發展,已經到了如今地步,各種說辭,已然指向了,看似置身事外,早早跟何厚義撇清關係,實際上卻一直在我身邊,把我從一個菜鳥培養成一個百折不撓,打不死的小強的祝靈。


    祝靈隻是為了在何厚義,越南人,以及我,三個男人中挑選一個可以依靠的靠山,從而逃離孤島這麽簡單嗎?


    可如果祝靈真的是第二批冒險團的成員之一,那又該如何解釋她一步步引導我,直至考慮到如今。


    她若閉口不談,什麽都不講,就憑我這榆木腦袋,說破天也想不到那麽多,想不到那麽多,自然也不會來找鐵頭詢問,自然也不可能從鐵頭口中得知這些。


    沒有這麽許多,必然不會猜忌到她身上。


    她明知指引我,會引起我對她的猜忌,又何必這麽做呢?


    這到底是為什麽,誰能告訴我真相!


    這麽多日子以來,我偶爾會在祝靈身上感受到,令我很舒服,卻又說不上來的地方,我一直認為,是她太過聰慧,帶給我的無形壓力。


    事到如今,我才反應過來,原來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是一種直覺,一種警惕心在作怪,就好比穿過一段裸石密布的山體小路,你總擔心頭頂的那些裸石會不會突然就掉下來。但你抬頭仔細看,又覺得沒什麽問題。


    就比如祝靈每次和我談到越南人的問題時,總是有意無意的在說越南人的種種不正常,意在讓我遠離越南人。


    尤其是當初我拿著越南人留下的石板,讓她翻譯念給我聽,之後祝靈對我的一些解釋(建議迴頭細看第一百九十三章祝靈的說辭),明顯有很大的漏洞,當時我也心生疑慮,但沒細想。


    如今迴頭細想,祝靈並未解釋我的問題,反而引導我不要往她身上去瞎想。


    我很難過,一直以來,我所認為最真的感情,到了如今,卻搖搖欲墜,到底還有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卓越,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對你沒有惡意,實話說,你的出現讓我很意外,我不懂為何黎庶會教你,和你密切來往,這不符合他的性格,你問我,你是否能置身事外,我答不上來,有很多事,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


    我無可奈何的苦笑道:“你說得沒錯,我何必多此一問,有人教我,救我,指引我,從未放棄我,我應該感謝他們才是。隻是鐵頭,你得摸摸自己的良心,這樣對一無所知的楚蕭生,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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