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在我和趙清涵翻雲覆雨時,梁洛雪也從房門走了出來。


    我壓在趙清涵身上,目光卻在和她對視。


    她也不躲,看了兩眼,歎了一口氣便又轉身迴屋了。


    我一分神,身子便停頓了下來,趙清涵睜開了眼,疑惑的望著我,輕聲問我怎麽了。


    我搖了搖頭,便又沉下身,繼續耕耘...


    梁洛雪隻要推開門來找我,其實她什麽都不必說,我心裏也明了。


    無非是借和我纏綿之時,親自從我口中問一問楚蕭生的狀況。


    她和趙清涵不同,祝靈對趙清涵說什麽,不過腦子的趙清涵通常都會信以為真。


    祝靈肯定也和梁洛雪白天談過話,至於說什麽,我無從得知,她是帶著疑慮半夜來找我的。


    可惜撞見了我和趙清涵正在辦事,隻好遺憾的離去了。


    我用腳指頭都能猜到,梁洛雪有哪些疑慮。


    其一,她想弄清楚,我和楚蕭生交談話,到底是真是假,還是用來試探她們這些女人的。


    其二,她也期盼著救援隊的來到,隻是心裏沒數,想問一問,尋一一個比模糊稍微好的概念而已,比如,從未可知到大概這樣一個變數而已。


    也許她還想知道楚蕭生的具體位置,且不論是否會真的去尋楚蕭生,依照我對梁洛雪的了解。


    有後路,她巴不得多給自己備幾條。


    一個從來都肯真誠待人的女人,又如何願意把全部的身家性命交付到他人手中呢。


    這便是她梁洛雪,一個曾經紅極一時大明星如今的鬼心思。


    如果我沒猜錯,今天雖然她未能如願,到了明晚肯定又主動趴在我的身下,用盡渾身解數討得我的鬆口。


    對於梁洛雪,我還是那句話,她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她。


    將心比心,在這孤島上顯得尤為重要,一個不願離開我的女人,我是不會舍棄她,一個處處隻謀算自己的女人,我也不會多去為她考慮,任她長得禍國殃民,也隻是一副皮囊罷了。


    道理就是這般簡單,明了。


    第二天,還像往常一樣,我在草地待著,越待越苦悶。


    眼瞅著角馬整天蜷縮在倉庫,不吃不喝的,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我給祝靈打了聲招唿,便準備動身到密山中轉一轉,依照很早時我在熱氣球上對密山的觀察,在密山的右側,大約一兩天的路程,會有一片向下延伸的草地。


    那片草地上有很多野牛,雖然野牛和角馬長得還是有些區別,但至少它們都是牛科動物,說不定角馬見了那些宗親,一歡喜,孤獨症就立馬好了。


    我生拉硬拖的把角馬拖到了密山口。它百般不情願,我也得讓它跟著我一起,這種事就跟給它相親是一樣的,必須得它親自到場,總不能讓我給它綁幾頭野牛迴來讓它過目吧?


    為此,我特地準備了很多甜美的根藤,這是它目前唯一還能添上幾口的東西。


    我拖著角馬準備鑽入密林,誰料展聽白不知什麽時候跟了上來,我望著她,她也望著我,一言不發地就走到了我身邊。


    “我說,上次跟我出去,還沒糟夠罪啊,這次路途可遙遠了,來迴估計都得四五天,你踏實點迴去吧。”


    展聽白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我必須跟著你,你不要問我為什麽。”


    “為什麽?”


    “......”她直接走到了我們前麵,一言不發。


    這條路幾個月前我和展聽白走過,在不遠處會有一片沙地,沙地中有沙蛇,之後有一片茂密的樹林,當初我們就在那片樹林親眼見過一隻異常駭人的沙蟒,至今仍是心有餘悸。


    雖然舊路重走,我們或許能避開一些危險,但前路未卜,依然充滿著無數變數。


    我一人帶著角馬,不行就騎著它快速逃離,展聽白這麽跟著,就成了累贅。


    我直言不諱地跟她說了這些,她還是一言不發,打定主意非要跟我走上這麽一遭。


    這個倔強的女人,讓我很是頭疼!


    我見攆不走她,氣的懶得管她,上了角馬,頭也不迴的就往前奔,也不管她跟不跟的上。


    知難而退是勸退的好辦法,但對於展聽白,完全無效。


    我拉著角馬,看著她契而不舍的一路奔來,直擺頭。


    “展聽白,你聽著,若是過去,我也就由你了,因為那時我有熊二和妞妞,它還能保護我們,如今我自身難保,前麵的情況誰也不清楚會遇到什麽危險,你現在迴去,就當幫了我一大忙,成嗎?”


    展聽白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一棵大樹下,從腰上取下繩子,一甩手丟到樹枝上,在我目瞪口呆中,居然很快就爬到了樹枝上。


    前些日子我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尋找楚蕭生,解決後顧之憂上,居然完全不知展聽白什麽時候練了這麽一手爬樹的本事。


    她爬樹的方法跟我如出一轍,我也從來沒手把手的教過她。


    她如今爬的比我都要熟練,說真的,確實把我給嚇到了。


    在叢林中生存,會爬樹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技能,展聽白故意給我展露了這一手,則代表著她跟著我的決心。


    我望著重新迴到我麵前的展聽白,無奈道:“行吧,你一味堅持,我也不攔你了,不過話說在前麵,遇到危險了,你保護好自己,能逃就逃,聽明白了嗎?”


    “卓越放心吧,生存手冊我也一直在學習,總想走進叢林看看,卻始終沒有勇氣,隻有跟著你,我才真的敢埋入腳步。”


    我們邊說邊走,眼前很快就出現了沙地,這片沙地中看起來死氣沉沉的,實際上暗藏殺機,我們也早領教過了。


    到了春季,冬眠的蛇也開始陸續醒來,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我們特地繞了很大一圈,總算是繞過了沙地進入了樹林。


    和猴子打了無數次交道的我,總結出了一個道理。


    在野外遇到野猴子,千萬不要招惹它們,哪怕看起來最瘦弱的一隻。更不要激怒它們,否則就會吃大虧。


    但你必須要在它們的注視中走過樹林,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去抬頭打量它們,最好連看都不要看它們。


    野生猴子極其敏感,你的雙眼對上它們時,無形中就是一種窺視,一種無形的挑釁。


    我按著展聽白縱使忍不住想要抬起的頭,任憑猴群嘰嘰喳喳的站在頭頂的樹枝上,不斷的朝我們丟著碎果和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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