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的規矩。


    也就意味著,隻要我不認輸,他可以一直攻擊我,將我打死為止!


    我認輸還是得接受他的安排,依然是九死一生的結局,又何必要多此一舉去認輸!


    楚蕭生的話,看起來是在給留有生機,其實淡淡的語氣中,已然對我失去了興趣。


    趙清涵說的沒錯,像楚蕭生這種人,一旦對一件事情失去興趣後,就會變得冷酷無情。


    右肩是已麻木,但我還有兩雙腿和右手,我趁著鐵頭還沒迴味過來時,再次迅速撲上他。


    在我看來,他的弱點就是近身糾纏。


    我撲向他的瞬間,鐵頭立刻就做出了反應,到底是個練家子,被我纏抱著腰一點也不慌,用力的將厚重的肘部擊倒在我的背上。


    我在他兇猛的擊打下,身子開始止不住的下落,但抱著他腰的手,卻死死不肯放鬆。


    如果我一點放開,我將再也沒有機會跟他貼身了。


    鐵頭見我頑固,身子微微一縮,順手抓住了我的腳腕。


    然而,下一刻,他愕然了。


    此時的我就像是落入陷阱裏的鱷魚一樣,不顧一切,被抓住的腳猛得用力一縮,整個身子由於慣性被帶到了鐵頭麵前。


    我沒有任何搏鬥技巧,所有的攻擊都直接,粗暴。


    甚至可以說,我這根本就不是人類正常的搏鬥方式。


    如果有一麵鏡子,鏡子中此時的我,一定是一張布滿青筋猙獰,咆哮著的臉。


    這一瞬間,鐵頭的動作明顯了有了遲鈍,我竟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害怕。


    哈哈,他居然怕了!


    鐵頭已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我的腳腕,他在這時原本有機會一拳將我淩空擊落,甚至一擊必殺,卻選擇護住了自己的臉。


    我和他重重的撞倒了一起!


    就在他遲疑的瞬間,我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頓時鮮血濺起,一聲慘叫。


    鐵頭驚慌失措的想要極力甩開我,就像對付一條咬在他身上,不知某個角落中的毒蛇一般。


    我死死的咬著他的手腕,完全無視他的拳打腳踢。


    我不可能鬆開他,即便是死,也要死死的咬住他。


    再厲害的人物,到底是血肉之軀,很快他的手腕被我的牙齒深深的咬進了肉裏,鮮血滾進我的嘴裏,我吞咽進去,接著又浸滿。


    我忘了恐懼,忘了楚蕭生以及另外兩個女人的錯愕的目光,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個人,就像一把已經出鞘的刀,滿腦子隻有撕咬,攻擊!


    在鐵頭悲吼聲中,我不知挨了多少記,甚至是被他被狠狠的拳擊在腦袋上。


    他已經慌亂了,忘了如何一擊將我製服。皮肉撕咬之苦,也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他開始向楚蕭生求救,大聲喊著楚少,希望楚少拿槍射殺我。


    我的牙齒像磨刀一般,一寸寸的侵入他的肌骨,隨著他沉悶的亢聲,他的手腕碩大一塊皮肉被我撕咬下來。


    我吐出嘴裏的血水,連同這一大塊皮肉,吐在他身上,緊接著又猛然一口咬向他的胸肌,他的黑斑奶.頭!


    當攻擊已變成一種動物的本能,就隻剩下最單純的,最直接的,用指甲抓,用嘴嘶啞。


    驚慌失措的鐵頭,隻剩下防守,甚至來不及拉開距離又被我死死的纏上了。


    他的悲吼聲,開始有氣無力,我迴頭望了一眼,站在高台上的楚蕭生。


    楚蕭生的眼睛睜都好像要掉下來一般,他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甚至連手中的槍什麽時候掉在了腳邊,都忘記了。


    我用雙腿緊緊的夾著鐵頭的腰,像蟒蛇一般,死死的扣著,在他重心不穩的一瞬間,整個身子朝他壓了過去。


    利用慣性以及撕扯的力量,他胸前的一尖奶.頭,被我含在了嘴裏。


    我吐在他的臉上,瘋狂的大笑。


    他認輸了,用手拍打著地麵,瘋狂卻又有氣無力的拍打著。


    這在擂台,就是認輸的動作。


    楚蕭生講的是擂台的規矩,但那是楚蕭生講的。從鐵頭起了要將我殺死的念頭時,我注定要與他不死不休!


    此時的我,就像一隻野獸,而鐵頭就像我的獵物。


    我瘋狂的用指甲戳著他的臉,他緊緊的護著自己的雙眼,除了抵抗,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的勇氣。


    從心理上徹底擊潰敵人,遠比和他一招一式的對拚來的直接。


    如果要我堂堂正正的跟他打,我遠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時,鐵頭已經輸了,輸的徹底,輸的隻剩下了掙紮。


    “不要,不要啊!”


    歇斯底裏的慘叫聲最終驚醒了一旁的楚蕭生,他迅速撿起了地上的槍,指向我,並大喊道:“再不住手,我開槍了!”


    我撕開沾滿血汙的嘴,迴過頭衝他笑了笑。


    在這一刻,我就像一個食人族的土著,正在殘忍的吞食他的同伴,楚蕭生即便玩心再重,也忍受不住這樣血腥的畫麵。


    嘭!嘭!


    連續兩槍從我肩頭擦過。


    他握著槍的雙手,顫抖的像個麻風病發作的病人,開槍的瞬間完全失去了準頭。


    躺在我身下的鐵頭,蜷縮的像個可憐蟲,他居然失聲哭了出來。


    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忍受不了心理和生理上的折磨,在我鬆開手的一瞬間,哭聲響徹天地。


    哭聲中充滿了悲傷。


    他悲自己麵對一個野獸一般的人,居然無能為力,敗得如此徹底。


    他悲自己被折磨的,失去了所有的尊嚴,在他的人生中,可能從來沒有承受過如此的侮辱。


    今天我麵對楚蕭生越來越近的槍口,無法將他擊殺,但從此以後,這個原本令我生畏的男人,已是手下敗將,我可以隨時的淩辱他,踐踏他。


    一個男人,如果對另一個男人產生了恐懼的感覺,無論打不打的過,都沒辦法在鼓起勇氣對視他,這是一個道理。


    也正是,要打就徹底打服的說法。


    怎樣打服,就是像他此時這樣,心服口服,匍匐在我麵前,抬不起頭。


    我迴頭看了一眼把槍口頂在我後腦的楚蕭生,他若開槍就開吧。


    我狠狠照著鐵頭的腦袋踹了一腳,他連吭都不敢吭氣,槍口抵著我稍微用了點力,楚蕭生並喝道:“卓,卓越!我們遵守遊戲規則,我們走,你再動他一下我一定,一定開槍!”


    他的話都說的有些結巴了,我迴過頭正麵麵對他的槍口,撇了撇嘴,說道:“你有槍,到底還是你說了算。你們都可以走,但這個女人得留下來。”我背著身,指向展聽白。


    “楚少!救我...”展聽白驚恐的喊叫著。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楚蕭生,他要麽真的開槍崩了我,那麽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要麽他還懂點契約精神,之前他說過,我和鐵頭打,我若贏了,他們任憑我發落。


    這種賭約,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即便我贏了,他還握著槍,我拿什麽跟他鬥,用牙齒去咬槍口嗎?


    我從來都是一個賭徒,以前除了性命不敢賭,而如此,即便是性命,我也願意去賭一賭。


    當時答應楚蕭生時,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拿命去拚。


    如果把鐵頭換做越南人,我肯定不會生出這樣的念頭。


    一個能把他人當主子的人,即便功夫再高,他也有自己的期盼或把柄捏在楚蕭生手裏。試問,這樣一個人,怎麽敢跟我拚命。


    他鬆開我腳腕的一瞬間,我心中其實已然明了,我賭對了。他第一時間想著的不是跟我拚命,而是選擇護著自己。


    楚蕭生不敢失去他,無論如何,鐵頭到底是一個身手著實了得,又對他忠心耿耿的下人。


    失去這樣一個保鏢,他楚蕭生又算的了什麽。


    如果此時他足夠冷靜,一定會毫不猶豫開槍將我射殺。


    我賭的另一點,是他此時心中的慌亂程度。


    一個人心中極其慌亂,會特別容易做出極端的判斷,要麽將我碎屍萬段,要麽立刻就退縮逃走。


    表麵陰險無比的楚蕭生,骨子裏卻孱弱到了這種地步,他最終選擇了向我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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