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湊近它,心裏還是有些別扭,它的外觀雖然看起來和熊二差不多,但目光中流露出來的感覺,卻和熊二有著天壤之別。


    它在熊二和妞妞的威逼下,雖然已經斷絕了吃我之心,但我朝它靠近時,它突然半蹲著擺出明顯的警惕姿勢。


    它的姿勢立刻引起了熊二的不滿,一聲怒吼,它隻得乖乖的趴在了地上,往上翻的眼球寫滿了委屈。


    熊二現在不單單是對它有戰力上的威脅,還直接關係到它能不能接近妞妞的舉動。


    我把妞妞喚到我身邊,抱在懷裏,同樣警惕的盯著它。


    成年公花豹對雌性花豹有追求,這可以理解。


    但妞妞畢竟未成年,現在對兩性關係還處在懵懂無知的階段,如果說妞妞現在也是成熟期,它們你情我願的交配,我倒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問題是這隻壯年花豹賊溜溜的眼睛,老是盯著妞妞的屁股,讓我哭笑不得。


    我得看好妞妞了,盡量離這隻陌生的豹子遠一點。


    野生的花豹,一般跟在父母身邊被照顧直至成熟,然後等待它們的將是殘酷的別離,從此不能再迴父母身邊,也不能和兄弟姐妹結伴同行。


    一個人孤零零走上屬於自己的人生,這幾乎是每一個花豹必然要承受的痛苦階段。


    而我的三隻小花豹它們則不同,生來無父無母,一直跟在我身邊,我的人類情感一直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它們,告訴它們從小就該相親相愛,互相幫助。


    所以當它們可以不在依靠我時,熊大和熊二兩個人結伴闖蕩孤島,後來妞妞也加入了它們,三隻小花豹同進退,妞妞受委屈,熊大帶著熊二去給它出氣,怎麽看都像人的情感。


    所以當這隻壯年花豹遇到熊二和妞妞時,應該不止對我有疑惑,也對它們明明是兄妹,卻結伴在一起感到疑惑。


    這種疑惑包含了它對同類的渴望。


    雖然我很同情它,但這是它的命運,它畢竟屬於這個孤島,這片密山叢林。


    不能像妞妞和熊二一樣,有一半是屬於我的。


    所以對於它後來一路尾隨著我們,我感到很苦惱。


    一來,我沒可能把它一直帶到身邊,一直已經成長到成熟期的花豹,野性基本定型,一旦進入我的草地,不止是對我的畜牧場,包括對那些女人們,隨時都可能爆發野性,後果不堪設想。


    二來,我不希望它從此以後走在原本屬於熊大的位置上,和妞妞熊二為伍,熊大永遠活在我心中,我不希望有一個別的花豹來代替它。


    我又沒辦法跟它交流,告訴它說,別再跟著了。


    更沒能力攆它走,熊二和妞妞對它的好奇心一過,也懶得理它了,任憑它跟著,也沒什麽別的舉動。


    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了一邊鬆鼠的王國,這裏有成片的鬆樹,到處都是嘰嘰喳喳像鳥叫一樣的鬆鼠,熱鬧的就像趕集一樣。


    熊二和妞妞一見到這種繁華的地方,瞬間就爬上了樹,不再管我了。


    而那隻壯年花豹,則慢悠悠的走到我麵前,妞妞它們一走,我就沒多少底氣麵對它了,我剛想喊妞妞它們迴來,那隻壯年花豹就臥倒了我麵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我從它眼睛裏看到了異常的內容,它用趴下表達著希望能加入我的隊伍,大大的眼睛表達著真誠。


    我差點就被它感到了,我能理解一隻被父母趕出家,剛剛成年花豹心中的孤獨感,它遇到了同伴,並通過我們之間的一言一行看出我才是老大,為了討好我,居然打起了感情牌。


    花豹的狡猾不止是捕獵時,就連眼神都能迷惑人心。


    它見我半天沒反應,低沉著頭,委屈的趴在自己的前腿上,小心翼翼的偷看著我,簡直和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狗沒什麽區別。


    我嚐試著伸出手去撫摸它的腦袋,但它一瞬間的往後退驚醒了我,它看似真誠,可憐的樣子,實際上對我依然充滿了警惕,它隻是想和熊二和妞妞在一起,對我也就是察顏觀色,並沒有任何感情。


    這樣一隻花豹,我如何把它留在身邊。


    其實就在剛剛,它如果溫順的躺在我手掌,敢把肚皮翻給我,我就有信心把它帶迴草地,但它終究沒這麽做,想想也不可能這麽做。


    我慢慢遠離它,朝樹林走去,它痛苦的叫了一聲,嚇的鬆鼠上的鬆鼠倉皇而逃。蠱惑人心的不止是人心,還有動物的眼睛。


    記住,千萬不要相信一隻陌生的花豹。


    我不接受它,但它仍然厚著臉皮和妞妞湊得很近,妞妞似乎也察覺到它的心懷不軌,隻要湊到它屁股後麵,就毫不客氣的拿後腿去踹它,幾次都把它踹下了樹。


    三隻花豹一旦進入這片鬆樹林,就是那些可憐的小鬆鼠的災難日。


    小鬆鼠的樣子確實可愛,它們瞪大的眼睛萌的能化出水來,若在平時我可能會抱它們玩耍一番。


    可如今花豹們的血腥撲食場麵,我早已麻木。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講的就是災難來臨時,是否能挺得過去,是再平常不過的道理。


    鬆鼠要生存就得在花豹爬上樹的第一瞬間,丟掉果實拚命逃亡,而不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認為同伴死了沒關係,隻要我活著,並且還能安然無恙的吃飽就可以了。


    但大部分鬆鼠麵對花豹們,都是這種心理。


    注定著花豹們的撲食變得異常簡單。


    野生鬆鼠的個頭都不大,平常的一隻大概也就黃鼠狼般大小,像妞妞的胃口,都能一頓吃下兩三隻,跟別提熊二了。


    那隻狡猾的壯年花豹,為了討好妞妞,在它麵前展示著高超的撲食技巧,隻一會兒的功夫就抓了四五隻鬆鼠叼到妞妞麵前。


    妞妞也不客氣,留下一隻,將剩餘的再叼到我麵前。


    壯年花豹對此樂不此彼,似乎找到了打動妞妞的敲門磚似的,瘋狂的開始屠戮鬆鼠,要不是妞妞索然無趣,我估計它能把這片鬆樹林給殺個片甲不留。


    很快熊二和妞妞吃飽了,我得帶它們迴草地。


    可走到瀑布下麵時,任憑我怎麽拖拽熊二,它都不肯跟著我從樹林上去。


    就連妞妞也不願再上去了,用央求的目光看著我,我歎了口氣,思慮了半天,最終還是由它們去了。


    密山的動物種類繁多,不止是鬆鼠,還有兔子,狐狸,山雀,青蛙等等小動物,可以讓它們餓不著肚子。


    跟著我迴到草地,隻能遠遠的看著那些對它們有恩的動物,卻忍著饑餓再次翻山越嶺的來迴,確實對它們不公平。


    在密山我不擔心它們會遇到楚蕭生和鐵頭。


    說來也怪,楚蕭生和鐵頭似乎在最初迴過一次遊艇把一些關鍵的裝備取走後,便再也沒迴來過,它們似乎忘記了遊艇的存在。


    我已經做過打算,在等一兩個星期看看,如果楚蕭生它們還是沒有迴遊艇,我就把遊艇想辦法拆了,畢竟那些鋼材如果能被我利用的話,總比擺在那裏當個擺設要強得多。


    我執拗不過熊二和妞妞,隻能依依不舍的送它們暫時告別。


    同時我鼓起勇氣走到那隻一隻窮追不舍的壯年花豹麵前,照著它屁股踹了兩腳,它頓時怒了,嘶啞咧嘴的就衝我吼叫。


    熊二和妞妞立刻擋在前麵,讓它一瞬間失了底氣。


    這兩腳我肯定得狠狠踹下去,我沒辦法阻攔它一直跟著妞妞和熊二,按照目前情況,有熊二看著妞妞,它肯定不能對妞妞亂來。


    但若是妞妞有一天也成熟了,一公一母兩隻花豹眉來眼去,很容易就發生不正當的關係,畢竟妞妞到了一定階段,作為動物的本能,自然也是有需求的。


    甚至,我還看到它在妞妞和熊二轉身朝密山走去時,緊緊跟著的過程中,迴過頭,狡黠的對我咧開了嘴。


    那種陰謀即將得逞的味道,太過明顯。


    我這當豹爹的,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氣的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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