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來的是野豬或者山狼我或許還敢抵抗一番,但對於巨蜥我是生不出一絲搏鬥之心。


    鱷魚可以咬殺巨蜥,那是因為它們有堅硬的鱗甲作為保護。


    而我這樣渾身光溜溜的,那一尾巴砸過來,我不死也會重傷不起。


    更別說那像子彈一樣的舌頭,隻要在一定距離我一旦被它們鎖定就逃無可逃。


    遇到巨蜥,我隻有逃跑的份,同時我又很不甘心,眼看著三隻鱷魚都被我傷到了,還剩下最後一隻,不能功虧一簣。


    於是我也顧不得魚鉤了,抓起分割好的最後一塊蛇肉,用力望湖麵上拋去。


    讓我驚喜的是,最後一隻鱷魚可能見同類都吃到嘴了,所以顯得迫不及待,待肉塊還在半空時,它便奮力一跳,死死的把蛇肉咬到了嘴裏。


    見狀我開始瘋狂的朝河對岸跑去,希望河水能阻擋巨蜥們朝我這裏靠近。


    然而巨蜥們的反應令我崩潰,它們非但沒有懼怕河水,反而趟水的速度出奇的快。


    此時我距離它們不到五米的距離,如果讓它們在追上哪怕兩米,那舌頭的彈射距離我可是見識過了,三米肯定能打到我背後。


    我心裏一緊,顧不上因為緊張而跑掉的草鞋,光著一隻腳就飛奔起來,這種時候我肯定不能再往河道跑。


    巨蜥的水性要比我想象中好太多,我隻能背離河道朝懸崖處飛奔。


    別看巨蜥笨手笨腳的樣子,它們火力全開的速度根本不亞於羚羊,它們跟在我後麵讓我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我總感覺自己就像被一條紅外線鎖定了,下一秒就被爆頭的感覺。


    好在懸崖底離河道隻有二三十米的距離,這段距離我全力飛奔三四秒就摸到了根藤,我剛一手抓住根藤的瞬間,直感覺右肩火辣辣的疼。


    追上來的巨蜥其中一隻對我發動了舌擊,並擊中了我的右肩。


    此時我顧不得檢查自己的傷口,性命攸關的緊要關頭,我爆發出了驚人的爆發力。


    順著根藤如履平地,三下五去二就爬到了半空中,我不由自主的低頭往下一看,這兩隻巨蜥居然在爬樹根,其中一隻居然又快追上我了。


    我真是大意,心頭一緊!


    再次大吼著向上爬,要說抓著樹藤下懸崖問題不是很大,隻需要保持臂力以及平衡就可以了,但是抓著根藤上去,就完全需要身子裏憋著的一股勁兒。


    這股勁兒不能有一絲鬆懈,全憑一口氣,能爬多高算多高。


    此時我的這股勁兒憋得太久了,在這荒島上即便和山貓大戰也沒有這般緊張過,巨蜥會爬樹,而且爬得超快,這是我壓根就想象不到的。


    我一邊往上爬,一邊還要刻意離樹根遠一些,再遠一些。


    即便巨蜥追上來,它的舌頭打不到我,我還有一絲逃跑的機會。


    平時抬頭隻有二十多米的懸崖,此時在我眼裏簡直成了泰山一樣高大,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唿吸很沉,同時我的右肩的疼痛加劇了,順著我的胳膊一直流到後背的肯定是鮮血!


    信念在這種危機的時刻顯得特別重要。


    如果我要放棄,會很簡單,從十幾米高的地方縱身一躍,就不會在承受這種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折磨。


    死很簡單,難的是活著。


    爬樹的巨蜥幾乎與我保持平行時,我衝著它大吼一聲,抓著岩石塊狠狠的朝它眼睛砸去。


    它在躲閃的同時,我又奮力往上爬,眼看著距離頂部還有四五米距離時,突然我的腳腕一緊,我低頭一看,頓時慌了。


    原來巨蜥的舌頭已經牢牢的纏住了我的右腳腕,而且它正在一點點的拉扯著我,想把我拉到它的滿是黏腥的大嘴裏。


    我的雙手緊緊的扣著旁邊的岩石,這些岩石本就不結實,被我扣的一塊接一塊的往下摔落,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我告訴自己,越是這種時候,我越不能慌。我得大口的唿吸,保持心跳的平穩,與此同時我的左手一把摸到了腰間的匕首。


    這把匕首是越南人臨走前,留給我的。卻在這種時候,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我一隻手依然緊緊的抓著根藤,另一隻手握著匕首,同時丟開了岩石,我的身子快速的被它拉扯過去。


    兩米!就在這個距離,我大吼一聲,顧不得許多,鋒利的匕首沾著我的血跡一刀劃在巨蜥的長舌上。


    傳說中的手起刀落,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不過此時的我一點也不瀟灑,反而狼狽極了。


    舌頭被割斷了的巨蜥痛苦的從樹幹上往下急速滑落,同時撞倒了跟上來的另一隻巨蜥。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鬆懈,我的右肩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流血過多,漸漸的開始有些麻木,我要趁著還能控製它,咬碎了牙也要爬上懸崖頂部!


    五米的距離,讓我整整爬了三四分鍾,這三四分鍾裏,我大部分是在跟自己的身體對抗著,用堅強的意識去戰勝身體的恐懼和麻木。


    當一屁股坐在地上時,我渾身就像要散架了一樣。


    直到此時,我才有時間去翻看自己右肩的情況,這一看我心亂如麻。


    當時隻是感覺很疼,然後感覺在流血,隨後又有點麻木,以為隻是劃破了皮。


    實際上我的右肩此時有一塊指甲蓋那麽大的創口,就像被電鑽給鑽通了一樣,鮮血還在咕嘟咕嘟的泛著泡向外流...


    我就地抓了一把泥土,用力的按在傷口上,同時撕掉短褲上的一塊布條,將整個右臂紮了起來。


    我感覺很不妙!


    貪心總是會付出代價的,如果我在發現豪豬群逃跑的瞬間,我就跟著跑,一定不會有事,可對於鱷魚肉的貪婪,致使我受到了巨蜥的舌擊,還差點被它卷到了嘴裏。


    可能巨蜥斷舌的痛苦不比我輕,此時的它已經滑落到了懸崖底部,巨大的身子不停的地麵上翻滾著,那掙紮的樣子讓我心裏稍微好受了一點。


    而另一隻巨蜥看到了同伴這樣,似乎對我有了些懼怕,沒再跟上來,而是圍著翻滾的巨蜥,不知所措的原地打轉。


    我顧不得太多,拖著已經失去知覺的右臂,一步三晃的向濕地那片樹林走去。


    我不能心存任何僥幸,如果萬一另一隻巨蜥反應過來了,它會很快追上我,既把我當作食物,又能為它同伴報仇,它沒理由不這麽做。


    濕地下麵的這片樹林濕滑的程度,我之前就有了解,想要從這裏爬上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沒指望能順利爬到濕地上,隻要能暫時擺脫巨蜥的追擊就行了。


    濕滑的地麵我爬不上,也就意味著巨蜥同樣爬不上來。


    我把匕首當作鐵鍬用,每一步都深深的將它紮在地麵上,然後單手拽著它把自己往上拖。


    初開始還能拖著往上爬七八米,但一旦到了陡坡處,要不是匕首被我紮在樹幹上,我整個人都會止不住的向下滑。


    我背靠在樹幹上,心裏沉甸甸的。


    我望了往自己快要廢掉的右臂,也不知道巨蜥的病毒有沒有順著我的血液流入身體裏。


    如果真的進入了,那麽不止我這隻胳膊,我整個人都會在幾天之內,抽搐而死。


    在逃跑的過程中,我相信祝靈和百合站在平台上看的一清二楚。


    我一旦躺下來,渾身都動彈不得,身體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控製。


    我的頭也昏沉的很,感覺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達到了極限。


    胸口憋的一股勁兒,一旦鬆懈就有一種即將要昏迷的感覺。


    現在我唯一的寄托便是祝靈和百合。


    希望她們能有辦法救我一命...


    【作者題外話】:感謝各位打賞,加更答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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