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脂的燃點很低,一碰到火星立刻灼燒起來。


    一寸多長的明火,瞬間就蔓延在我們周圍一米的範圍內,形成了一個絕佳的屏障。


    那些山貓也許是第一次見到火,恐慌的立刻往後蹦跳,亂作一團。


    即便如此,我們要想衝出重圍,也不太現實。


    貓群雖然後退了一段距離,我們隻要離開了火圈,恐怕又是寸步難移。


    而守在火圈裏也不是什麽好主意,這些寶貴的油脂總有燃燒殆盡的時候,真要到了那時,可就一點辦法也沒了,失去耐心的山貓不會再給我們任何機會。


    “怎麽辦,卓越,我們要不要試著衝出去?”祝靈驚慌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迴道:“別做傻事,現在衝出去反而會惹怒那些脾氣上來的山貓,等等看吧,希望這些油脂能堅挺一些時間。”


    我嘴上雖然這麽好,其實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在濕林裏隨時可能一陣濕風過來,就會撲滅這些明火。


    我的腦子此時也亂作一團,實在想不出這些瘋狂的山貓,到底是為了什麽。


    難道真的把我們當作了食物?


    如果真是這樣,那肯定是要不死不休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山貓們已經開始暴躁不安,重新圍了上來,它們似乎適應了火圈的存在。


    雖然沒有立即撲上來,但我相信,隻要明火稍微暗淡一點,情況就會立刻發生突變。


    百合已經抑製不住的開始小聲抽泣,她畢竟還年幼,緊繃的心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開始崩潰了。


    祝靈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小聲安撫著,同時不斷的催我趕緊想辦法。


    在此期間,我也嚐試過想跑出去折斷幾根樹枝,試圖做成小火把用來逃命,但我隻要跳出火圈,山貓就衝著我撕開了嘴,它們緊盯著我們的任何動向。


    如今這種情況,我隻能期盼來一隻更兇猛的動物,比如說花豹或者山熊,這樣就能夠驅趕這些要命的山貓了。


    就在這時,山貓突然調轉了方向,齊刷刷的我們身後望去,順著它們的視線我一望,激動的頓時就流出了眼淚。


    那跳躍著,翻滾著,和一群山貓糾纏打鬥在一起的,不正是離開我們多日的越南人嗎?


    見到他的第一眼,我既興奮又替他緊張。


    他雖然很厲害,但我不認為他能徒手幹掉四五十尖牙俐齒的山貓。


    可他根本就沒躲避,衝著我們奔來,隨著他奔跑的速度,手中的匕首也左右開合,刺,劃,戳,先前撲他而去的幾隻山貓,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鮮血撲滿了他整張臉,他沒顧得去擦血,反而抓著其中一隻被隔開脖頸的,還在抽搐的山貓,平舉在胸前。


    這些山貓哪見過這種陣勢,當即都有些瑟瑟發抖,慢慢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我呆呆的看著他一身貓血的朝我們慢慢走來,突然身子被人一推,我迴過頭,隻見祝靈瞪著我,喊道:“你就讓他一個人戰鬥嗎?”


    我氣的不行。


    可看她那表情,我就是說什麽也不能再縮迴到火圈裏去,手中緊緊的握著折疊刀,以一種踩到屎似的速度,緩慢的朝越南人靠去。


    事實上,祝靈真的很魯莽,越南人不好惹,所以自從我被推出火圈,走上兩步後,那隻山貓王的目光立刻瞄準了我。


    我心中一緊,知道不好時,兩隻山貓從我頭頂撲了過來,那鋒利的指甲,戳著我的眼睛而來。


    我根本來不及思考,下意識的就地一滾,動作雖然很惡心,但還是堪堪躲過了這波進攻,根本不敢逗留,拔起腿就朝越南人跑去。


    他看了我一眼,隨後轉過身,警惕著身後隨時可能再鋪上來的山貓。


    此時我距離他隻有十多步的距離,可這十多步的距離就有四五隻山貓兇神惡煞的擋在其中。


    越南人突然衝我喊了一聲,我抬起頭就看到那隻被他握在手裏,脖頸被割得隻剩毛皮相連的山貓,劃著拋物線,落到了我的腳邊。


    我立刻反應了過來,顧不得這山貓惡心的樣子,一把將它提起來,學著越南人橫在麵前。


    為了將我猙獰的樣子發揮到極致,我握著折疊刀,像紮皮球一般,戳的這山貓血跡橫飛,同時我渾身沾滿泥巴的身上也沾染上了一層厚厚的血跡。


    這就叫殺雞給猴看,不對,叫殺貓給貓看。


    然而我的誇張動作,不僅沒能震懾到那些盯著我的其他山貓,反而將那隻山貓王給惹急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前,它已經撲到了我的跟前,我媽呀叫了一聲,根本來不及躲閃,甩手就將手中的山貓向它狠狠的丟去。


    這一丟算是救了我的命,像尖刀一樣的貓爪擦著我的脖頸而過,我能感受到它的閃過的速度有多快,心跳在這一刻都靜止不動了。


    我不能發呆。與其站著等死,不如像越南人一樣,主動進攻。


    我提起一口氣,拔腿就衝向落地轉身的貓王而去。


    它根本沒料到我敢去進攻它,瞪著我突然一聲尖銳的吼叫,所有的山貓,全部調轉了目標,衝著我鋪天蓋地的撲了過來。


    我半蹲著就一手抓起地上的碎石子,一手緊緊的握著折疊刀,同時整個身子彎成了一張弓。


    就在那山貓王縱身一躍的時刻,我也向它衝了過去,在它的爪牙幾乎要撲到我的麵目上時,我將手中抓著的碎石子,衝著它的眼睛砸去,同時一彎身,險之又險的避過了它的攻擊。


    與此同時,我的手一把抓住了它那細長的尾巴。


    它的尾巴極其光滑,我隻是摸到了,但被它一縱又鬆脫了,如今的它蹲在地上,用爪子不斷的撥弄著自己的眼睛,看樣子被碎石子多多少少給丟進去了一些。


    我根本沒時間嘲笑它,那些向我撲來的其他山貓,已經將我身上附著的泥塊給擦掉了不少,甚至我的肩膀和後背上,一定被它們抓破了,此時火辣辣的疼。


    這一迴合下來,山貓王暫時要清理它的眼睛,放棄了對我的進攻,而我的身上至少有十幾處抓痕,能感覺到正在瀅瀅的流著血...


    就在這時,越南人終於找到了空擋衝了進來,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了兩根木棒,看了我一眼,丟給我一根,與我背對而站。


    我身上疼的厲害,還有些癢不自在,我的心裏卻突然燃氣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老子是人!


    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動物!


    幹你娘的,這些雜種,來啊!我吼叫著,一隻手拍著自己的胸,像個發怒的大猩猩。


    那些山貓被我這麽一吼,楞了一下。


    離我不遠的山貓王,好像終於把眼睛裏的雜物給弄了出來,抬起頭其中一隻眼睛血淋淋的望著我。


    我一看,頓時樂了,到底是畜生,石子進眼睛了,非要用爪子給弄出來,這下爽了吧,把自己眼睛給戳瞎了,哈哈哈!


    趁它病要要它命!


    我將折疊刀咬在嘴邊,雙手舉著木棒,一刻都不遲疑的向那瞎了一隻眼的山貓王跑去!


    它有些慌,但作為王的尊嚴讓它沒有選擇轉身逃跑,反而又一蹬腿,衝著我再次撲來。


    到底是瞎了一隻眼,它這一撲明顯準頭有點不對,我根本不用躲,它撲到我的腳邊,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了我一眼。


    就在這時!


    我使出了渾身的勁兒,掄起木棒,狠狠的砸向它的脊背。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悲鳴聲,我棒下的山貓王,整個背後被我砸出一個豁,就像駱駝身上的凹峰,它痛苦的側倒在地上,細長的尾巴成了一條直線,沒多久嘴裏就流出了鮮血。


    這隻山貓我一隻手根本提不起來,兩隻手握著四肢也隻能提到二十多公分的高度,估摸了一下,最少都快一百來斤了。


    那些山貓見到自己的王已經死透了,立刻開始四散逃竄,我還追上了其中一隻被自己同類給撞倒在地的半大山貓,又是一棒下去。


    這一棒直接砸在腦門上,黃色的腦漿和口吐的白沫以及鮮血混在一起,我非但沒覺得惡心,反而感到特別的爽。


    剛想在追上去,在砸死幾隻時,被越南人一把拽住了,他看了我一眼,隨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指著他腳邊的那隻山貓王。


    我大致是看懂了他的意思,隨後蟲祝靈喊道:“祝靈幫我跟越南人翻譯,說這隻山貓,我送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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